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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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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颂一到公司就感觉到大家的眼神不对劲,近来关于她的话题争议大,梁嘉颂见怪不怪。

只是临到下班的时候,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梁嘉颂刚要回头,突然被人猛推了一把。

后背的蝴蝶骨撞上墙面,她疼得咬牙。

“梁嘉颂。”

林夏怒气冲冲地瞪着她,眼眶发红发肿,看起来像是哭了好一阵子。

梁嘉颂一怔,她头一次听见林夏连名带姓地喊她。

“我真是看错你了。”

话音刚落,一大把喜糖噼里啪啦砸在梁嘉颂的脸上,她下意识地侧头,看着喜糖滚落在自己脚边,难以置信地看向林夏。

梁嘉颂抓过她的手,蹙眉:“你什么意思?”

“亏我参加朋友婚礼,想着你分手难过,特意给你带喜糖回来。”林夏义愤填膺地甩开她,忿恨地离开。

看着远去的娇俏身影,梁嘉颂有点发懵,随即有所感应地打开微博,当看见无数条谩骂的评论后,她点开热搜榜单,果不其然,热搜第一条又是和她有关:#真心永远被辜负,就连时晏州也不例外

【真是贱啊,居然敢给我家哥哥带绿帽子!】

【监控视频显示时间是去年年前,她就是因为劈腿才被分!】

【半个路人,虽然没怎么追过时晏州的剧,但听过他的歌,长相连我这个男的都心动,居然被女的渣了?真是不懂的珍惜。】

【婉拒,我哥直的,不喜欢gay哈。】

【辜负真心的人就应该吞一万根银针!】

【我看看谁还在给这女的洗?真够恶心的,我哥顶流官宣她,爱了她整整八年!】

【哎,为什么不能是两个真诚的人相遇?那一定是顶级浪漫。】

【黑天鹅去死!】

铺天盖地的讨伐几乎要把她淹没,梁嘉颂点开他们口中所说的视频,她的瞳孔剧烈晃动,视角是她家客厅的监控,而放出来的片段正是她和方承越从海洋馆回来后的那一幕。

梁嘉颂脊背顿时发凉,愣了好半晌,发出气笑声。

还真是倒反天罡。

她差点忘了,她的监控密码还没换,而唯一会这样做的人只有一个。

梁嘉颂长吸了口气,把那个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随即拨通过去。

那边接得很快,像是在刻意等她。

“下午六点零三分,你还是一如既往不爱看消息。”

时晏州轻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梁嘉颂攥紧手机:“监控是你放的?”

“是。”他格外坦然。

“为什么!你究竟哪来的脸面!他最近要准备毕业了你知不知道?虽然没有拍到他的脸,但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语毕,梁嘉颂听见他把牙齿咬得咯蹦作响的声音。

“呵,你的关注点在这里?你还真是半点都不在意自己。”时晏州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见一面吧,我有胆量放,就有法子解决。”

“你侵犯我的隐私权我还没找你算账。”

“无所谓,那你就去告,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时晏州的语气莫名宠溺:“见一面吧,我在加宝戈拍卖会上拍下了一枚粉钻,你会喜欢的。”

“有什么话在电话里说。”梁嘉颂态度坚决:“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时晏州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松口不要求见面,他的吐字清晰掷地:“复合。”

梁嘉颂闻言眉头紧蹙,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只要你肯复合,我立马对外澄清,那个视频是合成的,当天你和我在一起,你发的分手通知只是因为我和女演员的戏份吃醋了,说的气话。”

“还有,跟我去民政局。我承诺你绝不再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但你必须和我履行夫妻义务......”时晏州喉结滚动,竟隐隐有点期待,他继续道:“至少不能三番五次地拒绝我,最后,和方承越划清界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让我看到你俩独处。”

这些日子他也想清楚了,他和那些女人来往,更多的是气她不肯亲近自己,他还是很爱梁嘉颂,既然心里明白,就没必要彼此错过了。

然而梁嘉颂极其冷淡:“说够了吗?你爱我?”

时晏州心口突兀地跳了下,别扭的性格总是不自觉要掩饰:“我出局可不就成全你们了,我偏不要你们好过。”

“挂了。”

时晏州眼皮下压:“梁嘉颂!”

“你应该知道,我不在乎外界怎么看我,拿这个要挟我,除了让我觉得你卑鄙之外,没有任何意义。我不爱你了,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麻烦时先生和前任保持距离。”

说完,她也不听时晏州张嘴要说的话,毫不犹豫挂断电话。

而梁嘉颂刚挂断,方承越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方承越打来的。

梁嘉颂接过,起初两端都没做声,随即又异口同声地问道:“你还好吗?”

“我刚收拾完东西,准备明天返校。”方承越顿了顿:“我今晚回平......”

“那就好好准备你的毕业论文和答辩。”梁嘉颂打断他:“过段时间热度下来就无所谓了。”

“为什么不澄清?”

梁嘉颂叹了口气:“我没有证据。”

两个人都沉默了会儿。

“我找我舅舅舅妈来管吧,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

“没用的,我了解时晏州,别说是你舅舅舅妈,就是你外公外婆来了时晏州也不会听。那些女人图他人也图他财,没有人会蠢到这个时候站出来。”

“他要做什么?”

梁嘉颂欲言又止:“他想复合。”

电话那端走路的声音忽然停住,好半晌方承越才开口:“那你呢?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梁嘉颂被气笑:“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怀疑这件事情?你也和时晏州一个想法?觉得他一勾勾手我就会回过头去?”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嘉颂听见他那头电梯铃响声:“你要出门?”

“哦......买个菜。”

“总之你不用挂心我。”梁嘉颂再次强调:“你现在的任务就是顺利毕业。”

“好。”

***

然而这次事情并没有梁嘉颂想的那么简单,这群网友居然把她所在的公司给扒出来了。

这天她照常上班,还没到公司楼下,远远就看见喷泉旁边围了一群人,强烈的第六感令梁嘉颂下意识就要往回走,但还没等她动作,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蓦地,那群人一窝蜂地涌了过来,嘴里不停地骂着污言秽语。

她的瞳孔陡然间紧缩成针孔状,转身就跑,烂叶子和臭鸡蛋呈抛物线型砸在她的身上,黏腻腥臭的蛋液溅湿了她的长发,闻着叫人作呕,部分滑过脖颈,沿着西装衣领渗入后背。

梁嘉颂跑得气喘吁吁,看着穷追不舍的众人,屈辱愤怒的痛苦蔓延至心口,一只只不知在哪条臭水沟里浸泡过的臭鞋朝她扔来,脏水溅入眼里,看不清路,梁嘉颂抱着头闪躲,后脚跟绊倒一旁的石柱子,她浑身一怔,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后栽,踉跄着跌倒在地。

“嘶......”

脚踝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手臂也擦破了一大片,一连串的血珠渗出,梁嘉颂几次试图站起,最终都疼得坐下,看着那群素不相识却对她满腔愤恨的人逼近过来,泪水不受控地坠落。

同样的境遇将她拉至高中的回忆,分明都是没有交集的人,却对她满怀恶意。前者凭借一段视频听风就是雨,端着所谓的正义者的姿态去诘难别人,而后者因为别人的不顺从,强行折断她人双翼,逼着她人跪地臣服,又因为嫉妒,凭着自身优渥的出身,对着她人就是拳打脚踢,发泄不满,觉得整个世界都应该围着她转。

可是,凭什么呢?她凭什么要承受这些人愚昧怪诞的怒火......

凌乱的脚步声几乎要将她所有的防线狠狠扯碎,梁嘉颂绝望地抱住自己,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陷入这种无助的境地,明明她什么坏事也没做......

就在梁嘉颂以为自己要被这群人踹死在这里时,雄浑铿锵的声音响起:“做什么!都不准动!”

警车上的警察陆续赶来,众人被威慑,抱头蹲下。

“梁嘉颂!”

梁嘉颂听见有人喊她,手臂上的鲜血沾在额头上,沿着皮肤肌理下滑,她艰难地睁开双眼,被血液浸透的长睫扑簌簌的轻颤。

“你怎么样了?伤着哪了?”谭空谨担心地上前,托住她摇摇欲坠的后腰,另外一只手却悬在空中不敢碰她。

梁嘉颂定定地看着他,垂下眼帘:“我想回家。”

“好!”谭空谨双目锐利地扫了眼这帮寻衅滋事的家伙,冲一旁的警察使了个眼色。

警察点了点头,这边又开始闹起来。

“真tm是个婊子,这又勾搭上了哪个男的?”

“我替我家哥哥不值!”

警察冷眼下压地斥喝:“都老实点!你们这是违法的行为知不知道!”

脚踝已经肿到发紫,梁嘉颂碰了下,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谭空谨见状,拦腰将人抱起,一旁的司机忙来打伞,余光瞥见疾驶而来的宾利,加快步伐把人送上车,一脚油门离开。

“梁嘉颂!”高大的身形“砰”得一声关上车门,满眼寒霜地一扫众人。

那群粉丝顿时炸开。

“啊啊啊啊啊粥粥!”

“见到正主了!”

“他要来救我们了!”

人群骚乱起来,就连警察都要压制不住了。

然而时晏州的神情并不像是来保释,反倒是像要吃人,笔直修长的双腿阔步而来,拽过领头人的毛衣恶狠狠地瞪她:“你们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疯了!我平时连吼都不敢吼的人,你们居然敢打她!”

小姑娘的脸吓得顷刻煞白:“哥哥......”

方才还叽叽喳喳的人群须臾间静了下来,在这宽敞的广场,全员静止的画面显得格外诡异。

时晏州气得咬牙,猛地推开她,转身又开车离开。

警察调侃地摇头:“啊哟哟,还哥哥呢?真搞不懂你们,人认识你吗?他眼里只有他在意的人。”

***

梁嘉颂一回家就直冲浴室,热气氤氲了姣好的眉眼,她用力擦洗,皮肤都揉到发红,恨不得洗尽身上的污秽和方才的屈辱。

淋浴的水声经两层隔门滤过,传出时有一种朦胧的哗啦声,谭空谨打量她家客厅,捕捉到监控,又看向监控对着的沙发,网上那几秒视频浮现在脑海,陌生的酸胀感再次侵袭心脏。

撇开别的不说,他和梁嘉颂差了整整八岁,他不喜欢姐弟恋,这些日子一直在跟自己做心理斗争,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结果一打开微博,有种说不上来的落差。

他还在犹豫时,对方已经有人陪了。

梁嘉颂裹着浴巾出来时,谭空谨还没走,只不过眼神貌似有点不一样了,多了几分幽怨?

“怎么我每次见你你都这么狼狈。”谭空谨抱手,刚准备上前扶她,瞥过她光裸的肩膀,因为洗得太久,肌肤已经被浸润得泛起了淡淡的粉色,残留的水珠沿着锁骨滑入浴巾,他偏开头。

是不是今天不管谁站在这里,她都会这么毫无防备?

思及此,谭空谨面色愈沉。

热雾溢出浴室,梁嘉颂没心思跟他斗嘴,她后撑着洗手台,拿起吹风机:“今天谢谢你了,我有点累,你先回去吧。”

很明显的逐客令,谭空谨胸口发堵,理智告诉自己该潇洒转身,情感却困住了他的步伐。

所以当梁嘉颂吹完头发回头时,谭空谨还立在原地。

“是有什么事吗?”

“你跟你那个弟弟......在一起了?”

梁嘉颂掀开眼帘:“差不多。”

谭空谨神情阴郁:“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差不多?还是你想吊更多的男人?”

这句话的恶劣程度不亚于刚才的那批人,梁嘉颂拿着吹风机的手慢慢垂落在腿侧,她转过头来正视他,室内的空气宛若凝滞,梁嘉颂的目光凌厉:“我吊谁了?你吗?”

谭空谨一噎。

“我和方承越怎么样,那都是在我与时晏州已经分手的情况下,有什么问题吗?她们只看她们想看的,但你应该很清楚我和时晏州什么时候分的手。”

内心某处被刺痛,谭空谨强逞着笑:“是,你跟州哥八年了,结果短短几天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无缝衔接?还是早就动了分手的心思?只是借着我姐为由头而已?”

“你既然这么能调查别人,上上次能直接找到我公司楼下,上次又在我家楼下,怎么不顺带着把时晏州也查查?”

谭空谨蹙眉:“什么意思?”

梁嘉颂不予理会,她把头发撩至耳后,拿过柜子里的发圈盘起,忽而想起什么,她的动作略微顿住。

“你这次又是怎么及时找来的?”

谭空谨的眸色轻晃,吞吞吐吐:“有人直播了。”

浑身的血液仿佛顷刻逆流,整个人如坠寒窖,梁嘉颂的瞳孔放大,失神地凝着茶几桌。

“不用担心,已经给你处理干净了,网上搜不到的。”谭空谨暗暗握拳:“还有之前的视频。”

梁嘉颂蓦地看向他,眸光闪了闪:“......为什么帮我?”

谭空谨撇了撇嘴:“就当是替我姐给你道歉。”

“你那个男朋友呢?你都这样了他都没露面。”

梁嘉颂没察觉到这番话的酸意,道:“他有他自己的事。”

谭空谨冷哼:“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简直是个窝囊废。”

这句话的意味倒是鲜明。

“你好像对方承越很有意见。”

谭空谨心虚地闪躲开视线:“我又不认识他,我只是陈述事实。”

“我不是他的附庸,他在长柏准备毕业,有他自己的事要忙,要是记挂着我天天守在我身边,我反倒会不自在,况且,我的事自己能解决。”

“你所谓的解决就是被她们揍?”

“这只是个意外。”

“人只要碰上一个意外就会死的。”谭空谨眼底闪过痛意,那时见梁嘉颂蜷缩成一团,他的心脏痉挛般猛然抽搐起来,心疼得要命。

一个电话打进来,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谭空谨接起。

“哥,快看微博。”

“消息没压住吗?”谭空谨心口一紧,眉头紧皱,随即点开微博,当看见微博热搜标题时,快要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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