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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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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盛闻澜和林子衿并肩出现,在座嘉宾三三两两站起来,错落有致地鼓掌声响起。

“欢迎各位,请就坐。”

STA年轻的创始人有一张过分华丽的脸,像盛世河山的城墙上,目送大军远去的掌权者,器宇轩昂,芝兰玉树。

宁知秋惊讶:“看上去和你差不多。”

江别宴眨巴眼睛:“什么差不多?”

“都不太靠谱。”

江别宴:“…………”

反倒是盛闻澜旁边的林教授,书生气十足,斯文俊秀。

尽快看上去内敛,但在这样的大场合下,他没有露出任何惧色,坦然自若地与众人打招呼,交际应酬从容不迫。

宁知秋指了指林子衿,一针见血地评价:“他更靠谱。”

盛闻澜西装革履、器宇轩昂地迈步过来,靠近了江别宴,浑身气场尽收,一屁股摔进椅子里,狐朋狗友相见,两眼泪汪汪。

“爱卿啊,好久不见。”盛·八斗中二·闻澜亲切地握住他的手:“没了我的日子里,谁陪你喝酒?谁陪你睡大街?又是谁陪你从垃圾堆里翻找旧照片,在写了他名字的大头证件照后画爱心,哭着呐喊老婆再爱我一次?”

江别宴:“…………陛下,能别揭穿我老底吗?”

盛闻澜怼到他了,心满意足。

林子衿应酬结束,朝这边走来。

盛闻澜迅速起身,介绍道:“子衿,这是我手下得力大臣,江别宴。干啥啥不行,嚎老婆第一名。”

江别宴起身与林子衿握手,不着痕迹地怼回去:“他每天都在自称朕,和这么中二的人过日子,为难林教授。”

林子衿愣了下,笑道:“习惯了。”

盛闻澜:“哼。”

林子衿眼尖地发现了宁知秋,料想他们俩关系不一般,于是主动问道:“这位是?”

江别宴说:“宁知秋,208宿舍的编剧。”

“哦!”他一提208宿舍,林子衿和盛闻澜就都知道了。

盛闻澜振振有词:“文化人啊,便宜了江别宴。”

林子衿欣喜地说:“我看过,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刷了好多次。”

宁知秋赧然:“过奖。”

“能和你聊聊吗?”林子衿眨巴眼睛。

大概都是文艺工作者的原因,两人一见如故,倍感亲切。

宁知秋点点头:“求之不得。”

于是贴心安排的座位被分开,江别宴和盛闻澜相看两相厌。

林子衿拉着宁知秋,欢天喜地地聊起来,谈古论今,说其各自工作。

林子衿:“当编剧辛苦吗?没有灵感会不会很头疼?”

宁知秋:“还好,没有灵感就出去走走,到处采风。”

林子衿点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确实哦,素材都来源于生活。”

宁知秋问他:“教授一般都做什么?教学?带学生?”

林子衿笑道:“差不多,教学科研为主,带学生做研究之类。”

“累吗?”宁知秋说:“要在重点大学谋教职,得读博吧。”

“嗯,二十四的时候就读完了。”林子衿挠头:“算比较早了。”

宁知秋竖起大拇指。

二十四岁,那时候他在哪里?

宁知秋恍惚地掠过这个念头。

在傅云鉴的地下室里,十指挠墙,扣出一道又一道痕迹。

林子衿看出他走神,没有打扰他,安静地等待宁知秋从回忆中苏醒。

话剧开始了,一阵敲锣打鼓声将宁知秋拉回现实。

他抬起头,正对上林子衿关切的眼神:“你没事吧?”

宁知秋咧了下苍白的嘴角:“没,想了点事儿。”

林子衿把矿泉水递给他,甚至贴心地拧开了。

宁知秋恰好喉头发干,喝了两大口水。

一时无话,两人皆沉默。

林子衿忽然小声说:“无论如何,都会过去。”

宁知秋心念微动,他扭头望向对方。

起初没发现,细细地观察,会感到书生身上,有种经历过某个故事的成熟感。

就像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总之看到他,不会对他的成绩产生疑惑。

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放在别人身上,必然会引起怀疑,比如,能力不足走了后门之类。

但放到林子衿身上,不知何故,就让人觉得,他生来就该如此,他也的确如此。

有些气质,一定要有所经历,才能留在某个人身上。

“你有故事吗?”宁知秋问他。

林子衿冲他挤了挤眼,笑眯眯地说:“有哦。”

宁知秋回头,林子衿望向了他身后的盛闻澜。

盛闻澜的视线始终留了一丝在他身上,当林子衿看他的时候,他无论在做什么,都能及时回过头来,与他对视。

宁知秋若有所思:“爱情故事。”

林子衿微怔,笑着说:“恐怕不算,不过你这么认为,也没问题。”

舞台上话剧表演进行到高潮。

出乎宁知秋意料的是,即便刘禅禅位于诸葛亮,蜀国也没能落得好下场。

刘备的旧部怀疑诸葛忠心,蜀国内部分裂成两派,一派追随刘氏,一派拥立孔明。

而曹操借机离间蜀国政权,在蜀国内乱之际,大军会师南下,一举灭蜀。

蜀国灭亡时间甚至比真实历史更早。

宁知秋瞠目结舌:“这也太有想法了。”

林子衿撑着侧颊,笑眯眯地说:“是吧。”

“嗯。”宁知秋问:“编剧是谁?”

林子衿指了指自己:“随便写的,那家伙非要请人演出来。”

“盛闻澜?”

林子衿点点头:“早说了费力不讨好,现在的作品,大团圆结局才能受欢迎吧。”

“…的确如此。”宁知秋无法否认:“毕竟要面向大众,大家都想看到快乐的东西。市场决定了,大众化作品只能按这个路子走。”

林子衿饶有兴致地听他说,附和着点头:“我也喜欢happy ending。”

书生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是那种一眼就看透的,发自心底的愉悦。

他有一双很清澈漂亮的眼睛,轻易便能望见底。

看上去就是个没有心机的人,单纯快乐,无忧无虑,醉心于学术。

这么恬静和乐的性子,泡在蜜罐里才能养出来。

想当然,对方从小到大也是按部就班,一帆风顺的吧。

这样的人生,也曾是宁知秋梦寐以求。

但人过了而立,有再多的期望,都像破碎的珠子散落于无迹可寻的旧光阴。

过去已然斑驳,前路亦是迢遥。

似乎无论如何努力,都过不上安宁顺遂的幸福生活。

——那就同归于尽好了。

宁知秋并不介怀,他很释然地靠回座椅里,淡淡地微笑。

盛闻澜请他们吃了顿午饭,下午在会议室开讨论会。

与会的都是大家,学术成果丰富,用词都很专业。

专业意味着枯燥,宁知秋听了一会儿,困意上来。

当着诸位教授导师的面,也不好打盹,勉强撑了二十来分钟,左耳进右耳出,脑子里一片嗡嗡嗡。

江别宴体贴地说:“我们先退场,反正我听不懂,你呢?”

宁知秋迟疑:“这么退场不好吧。”

“没事。”江别宴附耳小声道:“来的都是他们这专业,就咱俩业余。”

“哦…”宁知秋的负罪感减轻了很多,既然不是专业的,那就溜溜球。

两个人溜出会场,盛闻澜在会客室门口招手。

江别宴上前与他告别。

“改天来我家喝酒。”江别宴邀请他。

“行啊。”盛闻澜没客气,笑道:“这周末就来,别说你不欢迎啊。”

江别宴叉腰:“欢迎,怎么不欢迎!?你来,我把酒都准备好。”

“陛下大驾光临,自然不能有失远迎。”江别宴学他的语气中二道。

盛闻澜给了他一拳,摆摆手:“滚蛋吧你。”

“把林教授也带上。”江别宴提醒。

“啊?”盛闻澜一下没反应过来,旋即笑了:“行。”

江别宴小声说:“知知喜欢和他说话,让林教授多和他聊聊。”

盛闻澜摩挲下颌,意味深长地瞥他两眼,含笑不语:“没问题。”

怕宁知秋闲着无聊,江别宴往家里弄了两套练习射箭的装备。

他把小仓库清理出来,有模有样地竖了两张靶子,射击台,计分器,两把传统弓一把复合弓,质感逼真的羽箭。

宁知秋从健身房出来,江别宴冒头:“知知,来练箭。”

“?”宁知秋说:“你在小仓库倒腾了两天,就弄了这个啊。”

江别宴邀功:“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咱俩高中那会儿,你记得不?下了课,你带我去那种射中有奖的地摊,你可是百发百中啊!”

宁知秋:“……忘了。”

江别宴两手搭上他肩膀,将宁知秋推进他精心打造的练箭室。

窗明几净,下午的阳光照射进来,在雪白的墙壁上映照出灿烂光影。

窗外的树叶摇晃,墙壁上的碎光也随之荡漾。

碎影斑驳,一室安宁。

宁知秋不期然地联想到高二的下午,江别宴问他想玩什么,宁知秋随手一指。

河边的巷子里有家店,店主主营光碟租售,副营才是投圈、射箭等娱乐中奖项目。

这店主不怎么受待见,他老欺骗没经验的高中生,各种借口多要他们钱,比如租光碟的时间太长、光碟有磨损、光碟上刻的片子最近很火要涨价巴拉巴拉。

成年人他倒不怎么骗,尽骗老实未成年,所以这家店在三中学生里风评很一般。

江别宴带着宁知秋过去,说要玩射箭。

店主也是鸡贼,射中红心才有奖,而靶面正中央的红心直径不到一厘米,就算百发百中的老手来了都要亏出血。

那店主才不相信屁大点儿高中崽能射中,开了个贼高的价钱,美滋滋地让他俩玩儿了。

江别宴输了两百多,宁知秋说:“我来。”

店老板摸着他的胡渣,笑眯眯地拱火:“哎呀,继续嘛,再试试,年轻人呐要勇于挑战!”

宁知秋弯弓搭箭,视线与箭头齐平。

鲜红的圆心就在六米开外。

微风拂过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江别宴听见了嗖的一声。

拉到了极致的弓弦,准确无误地将箭送出去。

咚,正中靶心。

店老板的笑容僵在脸上,以肉眼的速度石化碎裂,震惊得说不出话:“这、这这…”

“一靶一百元,对吧。”宁知秋淡淡地说。

他轻飘飘的声音在风中弥散,清楚无误地落进每个人耳朵里。

店老板有种强烈的冲动,伸出尔康手大喊一声不要啊。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自己写在店招上的规矩,总不能当场吃下去!

啪,第二靶。

“两百。”宁知秋弯身拾起第三支箭。

店老板的内心只有救命。

总之打那以后,店老板专心经营他的光碟业务,至于什么射箭、投圈,通通撤走!

“你那会儿夺帅啊!”江别宴神往地回忆道:“帅得我合不拢腿。”

“……”宁知秋思来想去,把一句“能不能文明点儿”咽回喉咙里,拿起枫木反曲弓。

反曲弓更符合大众对于弓箭的直观想象,而复合弓看上去太复杂了,还有滑轮和撒放器辅助放箭。

但有个问题是,反曲弓在拉弦放箭时存在侧滑,这一点无法避免,也就使得反曲弓的精准度低于复合弓。

复合弓可以直直地将箭射出去,但反曲弓不能。

宁知秋记得小时候,他练这个,傅云鉴就在旁边看。

Andy为他请来的师父说了什么,宁知秋没有听进去。

妆容艳丽的女人靠在傅云鉴怀里,极为殷勤地讨好他,她妩媚的红唇和妖娆的身段,能轻易勾起任何一个男人的□□。

傅云鉴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葡萄,指了指年少的宁知秋。

宁知秋转身,把弓箭搭在弦上,嗖地一声射出去。

三环。

女人踏着猫步款款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将葡萄送进他嘴里。

宁知秋吓得不敢动弹,而傅云鉴在他身后哈哈大笑。

他说:“Phill,don`t be scared.”

宁知秋拾起第二把羽箭,箭在弦上,两手发抖,他咬牙,感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颤栗。

他忽然意识到,比起女人的吻,他更想要另外的东西。

而那种恐怖又惊悚的想法,将永远沉埋于荒芜的内心,不见天日。

少年侧立于斜阳下,目光在一刹那笃定而沉郁。

“I won`t, Andy.”

箭矢飞驰,正中靶心。

江别宴将羽箭送到他手上:“知知,试试。”

宁知秋看着他,神情有一丝丝复杂,他垂下眼睑,摩挲手中光滑的弓片。

练弓不是目的,练习准确度才是。

——射击的准确度,如果瞄的够准,就能一击毙命。

在最开始,傅云鉴养他,可不是为了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只是后来,傅云鉴改变了他的想法而已。

但到那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宁知秋的枪,已经准确到能在数十里外,精准无误地射中一片落叶。

他对距离和时空的把握,超出了傅云鉴的意料。

但没有人知道,宁知秋那么拼命地练习,在最开始,也只是为了一颗葡萄的奖赏而已。

他希望傅云鉴能亲自给他那颗葡萄。

尽管在愿望真的实现后,宁知秋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Andy。

“人都是会变的,”宁知秋放下羽箭,“我现在也不会了。”

江别宴深深地注视他,伸手抚摸他的面颊,将鬓发拂至耳后,柔声道:“那就算了,我们去击剑。”

——但他辛辛苦苦地准备了一上午。

宁知秋动了动嘴唇,到底没能说出口,毕竟是他自己不愿意再射击。

江别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牵着他进了健身房。

穿好防护装备,江别宴把剑递给他,宁知秋握住剑柄,踩上地垫,试了试脚感,还行。

江别宴持剑,双膝稍弯,微压上身,盯住了作为对手的宁知秋。

宁知秋看着他:“你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江别宴哼笑,得意地说:“以前拍戏练过。”

修车、击剑…这家伙角色跨度还挺大,宁知秋挽了个剑花:“来。”

傍晚,江二狗瘫倒在地垫上,气喘如牛。

反观宁知秋,连汗都没怎么流,在江别宴身边席地而坐。

他不是容易出汗的体质,虽然也很累,但从外表几乎看不出来,只是呼吸比平常更快。

江别宴转身握住他的手,满脸歆羡,连夸带捧:“老婆,瞧瞧你这令人震惊的实力,一下午压根不带累的。”

宁知秋摘下头罩,江别宴才发现他额发濡湿,耳垂偏粉。

宁知秋垂眸望向他,漂亮的凤眸微微狭着。

从江别宴的角度看,宁知秋低着头,头发柔顺自然地垂落下来,挡住了窗外的光线,他的神情隐在晦暗中,琥珀色的眼瞳颜色加深,化为了深邃的黑。

“知知,”江别宴看得呆了,情不自禁地冒了句,“你好美。”

宁知秋怔住,江别宴也愣了,慌乱地解释:“我不是说女人那种美,也不是把你当成宠物,我就是,单纯地感叹一下。”

江二狗的求生欲太强,以至于宁知秋都找不出怼他的话。

两人面面相觑,宁知秋抬起头。

江别宴抓着他的胳膊,猝不及防将人拽回去,宁知秋摔回地垫上,江别宴嗷呜扑上去,亲吻他的耳垂,湿漉漉的吻一直拉扯到唇边。

宁知秋牙关紧闭,江别宴亲了一会儿,意犹未尽地放开他。

“宁知秋,”江别宴一本正经,严肃地说,“我恨你是个木头。”

宁·木头美人·知秋认真歪头:“?”

晚上,江别宴被尿憋醒,第一件事就是摸旁边,空空荡荡的被窝,一片冰凉。

“宁知秋!”

江别宴从睡梦中惊醒,连滚带爬扑下床,他拍开顶灯,旁边的被子里没有人。

“……”江别宴倒抽凉气,脑仁深处隐隐作痛,他揉捏着太阳穴,趿拉拖鞋跑下楼。

箭室的顶灯亮着。

江别宴在楼梯口驻足,他愣了足足三秒,放缓步伐,悄无声息地靠近那扇门。

他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将门推开一条缝儿。

刺眼的白炽灯光流淌出来,江别宴用力闭了下眼睛。

宁知秋脊背挺得笔直,他的臂膀在用力,几乎能感觉到他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随着50磅的弓弦拉到最大角度,弓箭在弦上嗡嗡震颤。

江别宴仿佛听到那细微的颤声,喑哑地嘶鸣着,叫嚣着发射,就像原子.弹一样,预备好了毁灭全世界。

那一刹,江别宴脑子里冒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宁知秋不会想毁灭全人类吧?!

嗖——

箭矢破空。

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只能看到虚影般的一线。

江别宴用力地揉眼睛,箭头深深扎进靶心。

“……”江二狗瑟瑟发抖,那一箭震撼得他说不出话。

50磅非常重,而将这样的弓满弦,以极快地速度将箭矢弹射出去,那靶子很大概率已经被扎穿了。

宁知秋放下反曲弓,摘了指套,转身回头。

两个人的视线不期然撞上,四目相对。

宁知秋从江别宴眼里看出了惊惧与兴奋。

而江别宴从宁知秋的神色中,看出了阴郁的毁灭和暴戾。

一个变态,一个恶魔。

王八对绿豆,深夜喜相逢。

“……”宁知秋收敛杀意,岁月静好地来了句:“睡觉吧。”

江别宴朝他伸手,宁知秋想了想,还是被他牵住了。

“明天老盛两口子过来,我陪他喝酒,你和林教授聊聊你的剧本,怎么样?”江别宴也假装岁月静好,闲若无事地提及朋友来访。

口气无比自然,仿佛他俩都是正常人。

自愿居家,乐于社交,兴趣广泛,为了工作绞尽脑汁。

夺么正常的两口子。

才不是胁迫软禁,孤僻凉薄,缺乏同理心的高智商反社会呢!

“我想捅死全世界,只留一个活口。”上楼梯的时候,沉默的宁知秋终于开口。

江别宴握着他冰凉的手,摇来晃去,假装不经意地问:“留谁?”

宁知秋沉默。

两人回到卧室。

江别宴帮他掖了被角,摸了摸他冰凉的脸蛋,心满意足地哄:“睡觉吧,知知。”

宁知秋指尖微颤,他把手从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伸出来。

江别宴若有所觉,掌心贴住他的手背,温柔得仿佛全天下最深情的丈夫:“怎么了宝贝?”

“你。”宁知秋说。

江别宴愣住:“什么?”

宁知秋闭上眼睛,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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