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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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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才赌上一口气,在殿试超常发挥,终得探花郎。

夏日炎炎,郢城大街小巷洋溢着喜庆氛围,皇上御笔钦点的三甲学子游街。街道两旁,人头攒动,为一睹莘莘学子风采,商户们在店门口挂出彩旗,红狮舞动开路,伴着伶人奏乐声,游街队伍缓缓行进。

茶馆里最为热闹,百姓们纷纷讨论着今天游街的三甲学子,有的描绘游街盛况,有的猜测着未来的仕途,还有评论状元、榜眼、探花的模样儿,打听是否娶妻,议论话题最多的便是温思才。

温思才今日游街穿了皇上特赐官服,头戴乌纱帽,一身红衣飘飘,眉眼入画,面若春晓之花,若单论样貌,温思才生得风流韵致在人群中最是惹眼。

游街结束两日,温思才接到奉旨,任命都察院七品知事,都察院虽好,但芝麻小官在郢城里比比皆是,温思才深知若无人提携,很难进益。

何况,他心中有事。

近日,温老爷总是被头戴大红花,面含春风的媒婆堵在温府门口,温思才因着游街出名,看中他样貌品学之人颇多,又是少年及第,后宅简单,一时风光无良。

温思才自有打算,嘱咐温老爷近日少出门。

他在等,婚事是他重要筹码,他不想放过任何机会,小门小户人家帮不了他。

隔几日,他收到右相办嫡长孙满月酒的请帖。

右相名孙寅群,近不惑之年,三代书香门第,清流之家,生有三子二女。右相府邸置在城南,府邸风格古朴雅致,庭院深深,青石板小径旁四季常青,花香袭人,回廊曲折,飞檐翘角。

正午时分,宴厅内热闹喜庆,勋爵权贵之间觥筹交错。温思才被人灌了几盅黄汤,借口出去休息。

小厮领他沿着青石板小径进后院客房休息,门关了有一会,忽然窗口有一人影正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发现,来人作贼一样钻进客房。

来人正是右相小女儿孙莹,孙莹刚办过笈第礼,被母亲拉进皇宫参宴,不知怎么,在宴上一眼相中熙攘人群里的温思才,少年目若秋波,文雅秀气。从此史书中陌上人如玉形象在她心中具象化。

温思才极少饮酒,在宴会上喝得昏头转向,饶是这样也能感受到频频有贵女抛来秋波,宴散后,他在宫门口遇到右相及家眷车驾,他上前恭维,右相客套一番就走,他站定没动,回想刚才窗帘掀开一角,露出小女儿家娇羞含笑面容。

女孩恰笈第,正是思春年龄。

孙莹回府后茶饭不思,问及原因,她却用绣帕遮羞红脸颊,扭捏不说话。

知子莫若父母,右相夫人精明,宴会便瞧见不她不动声色偷瞄温思才,回府又是这做派,心中有数。

右相夫人去给右相交个底儿,右相也不讲看法,只道再议。孙莹心里慌乱,每日闷在屋里,人也憔悴了几分。

最近又听手帕交道,向温府递帖子的都快踏破门槛了,她拗不过右相,暗自着急,恰逢右相办嫡孙百日宴,右相夫人见她日益憔悴,为哄她开心,这邀了温思才。

他一个七品芝麻官能接到右相请帖,皆归功于孙莹。

她钻进厢房,着实出乎温思才意外,不由一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孙莹也闹个脸红,宴上男女宾客不同席,她没瞧见温思才,又思念得紧,听婢女讲他朝园子去了,她想远远瞧一面,这才过来,突然见有小厮在附近,她下意识钻进最近的厢房,没寻思撞见正主。

那日温思才便看出她心思,他没挑破,面上温和道“姑娘可是走错房?”。

孙莹心里一紧,耳边打鼓,震得她晕乎乎的。

温思才瞧见她紧张,退后几步,仍恭敬道“姑娘,需要在下帮忙麽”。

孙莹心跳得太快,不敢直视他,磕磕巴巴道“不…不用,抱歉,我…我这就走”。

温思才没吱声。眸里有种道不明的意味。

孙莹话接得很快,身子却慢吞吞扭转过去,忐忑又不甘。突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屋中孙莹和温思才毫无防备落入来人眼里…。

次日,温思才和孙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事传开,不怀好意之人添油加醋,讲甚么都有,更有甚者污小姐清白。

右相气极,哪怕了解前因后果后,仍是罚孙莹去跪祠堂。

孙莹当日在祠堂寻死觅活被婢女拦下,右相夫人更是哭晕一回,右相极重声誉,这事像煮了锅夹生的饭强喂给他,右相为子女相看婚事不在意家室,只图孩子上进,他本看中状元林浩,欣赏他才华斐然,谈吐不凡,更有意栽培,眼下是不成了。

温思才得探花郎,才学亦不差,但他俊雅如冠玉的模样入了不少闺阁少女的眼,朝中许多大人打听他婚事,右相本想再观察一番,孙莹啪啪打了他脸。

这事儿传得忒难听,婚事不成遭人诟病,孙莹亦难找婆家。

好在温思才家宅简单,右相没权衡太久,夜里差人送了封私信给温思才。

信中内容委婉却易懂,道,看中温思才温厚淳朴、才识过人,实乃栋梁之材,愿尽微薄之力相助一二。

未提婚嫁,但温思才读懂了。

只是,他初入朝堂,未摸清派系,不敢轻易下决定,他急于爬到能和奉王谈条件的位置,右相女婿,未必够格。

红烛然金盘,书房内邹然暗下来,温思才仍是右手捏着信的姿势,仿佛透过信能看清甚么。

右相八卦消息传到陈瑞耳朵已是四日后。

陈瑞对大臣后院八卦不感兴趣,但这事传得太离谱,他听到的版本是说右相看中温思才,刚私下定亲,二人便破礼法一时云雨,被人不小心发现。

陈瑞本只是觉得温思才眼熟,当下却是相当顺眼,这右相小女儿亦入太后眼,正与皇上商议想指给他做王妃。

自从他与娇娇床事愈发和谐,他便愈发不急于娶王妃。

野鸳鸯已配对,太后不得不作罢。

就像左相嫡次女赵芸,那天他稍微提点,皇上便明白来龙去脉,硬着头皮和太后讲明,太后气得一句话讲不出来,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

但赵芸无疑得罪太后,太后骂“吃着碗里想着锅里,此等心术不正配不得我儿”,直接断了皇上纳入后宫的心思。

赵芸迟迟得不到皇上消息,太后又不准她入宫,急得她在闺房直哭,左相何许人也,猜到其中一二。

他喊来赵芸,单刀直入“惹了太后?”。

赵芸眼睛哭得通红,带着浓重鼻音,道“不曾”。

左相冷笑一声,握住茶杯砸到她脚边,“还不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赵芸向来受宠,哪见过相爷凌厉,吓得一时没站稳,腿软跪在碎瓷片上,瓷片刺进膝盖肉,桃枝缠藤绣衣下摆红了一片。

她嘘望向左相,不情不愿哭道“父亲何苦,反正女儿是没脸了,拿白绫勒死女儿吧”。

左相无奈,阖上眼,深深吐出口气,缓缓再睁开,只问“你跟了谁”。

赵芸不敢再瞅他,锤头丧气,好半响,哭丧着讲“前几日在御花园,女儿被皇上哄住…”。

左相未再言语,唤来小厮,命即日起赵芸不得踏出闺阁一步。

他知道,这事把太后得罪死了。

皇上吃完擦擦嘴就走人。

左相糟心得食不下咽,连带着听见右相八卦都没心思去当面嘲笑一番。

陈瑞以为耳根子能清净一阵,他低估了太后的耐心,朝中重臣那么多,又不止左右相女儿闺中待嫁,没消停几天,又替他物色上。

如今陈瑞不再只忙于批折子、巡军营,插空便去云苑折腾温栀柔。又怕她闷着,偶尔还会带她去梨园听听曲儿。

时隔俩月,温栀柔从未想到,再听到父兄消息,竟是在梨园隔房陌生人嘴里,讲得正是温思才与右相小女儿房里故事。

她凑近墙板,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陈瑞手肘撑着健壮身体,曲腿靠在罗汉床上,另一只粗掌搭在膝盖上,修长得手指不停点着,“怎么,不想听曲儿了?”

温栀柔轻抚椅把手,摇晃着裙摆坐到他身边,捻着绢帕道“王爷,隔壁讲得可是真的?”。

陈瑞不屑道“谁知道呢。”,又道“本王可不好听人墙角”。

温栀柔面上羞赫,又不愿放弃丁点消息,亲热地去搂住陈瑞粗壮臂膀“妾闷在院里,难得听些稀奇事”。

陈瑞斜眼瞄到她胸口,抱着他胳膊一用力,那两处便往上挪位置,绿衬绣衣怎么都兜不住,配上她娇媚动人的模样,某处蠢蠢欲动。

陈瑞伸手揽过她放在腿上,道“男女还能有甚么事”。

温栀柔哄他愈发得心应手,侧身搂着他劲腰,两处酥嫩和他紧密相贴,娇涩道“妾不懂”。

陈瑞呵了一声,粗壮有力的胳膊单手抱起她,大步流星离开。

马车异常颠簸,车内声音阵阵娇酥,侍卫们自觉离远些,只有车夫习以为常地沿着石子小路多绕了半天。

车轮压在石子上,传来更加勾人声音,唉,王爷可真坏,命他们专挑颠簸的小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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