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和季斐安有了婚约？”
其实沈姝音也知道自己不应该问出这样的话，但她就是忍不住。
看着她此刻有些奇怪的神情，薛佳悦倒是一如既往的实诚。
“那肯定没有啊，他一直心里只有你，又怎么可能和别人有婚约。”
听到这回复后，沈姝音直接就愣在了原地，而也是那一刻，她才明白莫义为什么会放她进来。
“没有就行，你在这多吃点，多喝点，我就先走了。”
说完这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跳得为什么这么快。
“哎！我可是客人！沈姝音，你真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薛佳悦在这急冲冲地喊着，实际上沈姝音却已经越走越远。
【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看着她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对，系统倒是又窜出来了，被它这么一问，终于冷静下来后，沈姝音逐渐放慢了脚步。
“没什么，我吃饱了撑得，想出来走走。”
简单地做了几个热身动作，实际上，她刚刚竟真的想去问问季斐安。
她想问他是不是真的等了自己这么多年，是不是当初如果有选择，他们的结局真的会不一样。
她其实也没多想知道答案，但那是一种情绪压抑已经之后的疯狂，而等冷静下来，她又发现这确实毫无意义。
【怎么？你也想学女主追求真爱？】
系统字字诛心，虽说现在这剧情已经是崩的不能再崩了，但不代表它能接受一切。
现在一号位白月光彻底和女主没有交集，三号位男配结了婚正准备离，二号位男配现在还只听过女主的名字，四号位男配不被沈姝音允许和女主见面。
最后，倒是不知从哪窜出来的N号位男配准备上位了，这搁谁，谁不崩溃。
沈姝音并不知道系统在那暗戳戳这算着，而她竟还在那认真地解释。
“倒也不算追求真爱吧，但至少说清楚吧。”
没有人能未卜先知，但总有人会忽然后悔。
【不会不一样的，你就做梦吧。】
再次被系统泼了盆冷水，沈姝音的态度却也是淡淡的。
“会不会不一样，从来都不是你说了算的。”
以前是她没有选择，只能逆来顺受，但以后绝对不会了。
—
闹什么事，整什么宴会，倒也不能忘了最初的目的。
按照传统习俗，扫墓这事，只要准备好贡品和纸钱，就能麻溜地过去了。
但对于沈家，尤其是沈崇山这，沈姝音倒是每年都会专门请人来念经以及做法超度。
你要问她，她真的相信这些吗？
沈姝音肯定会回答不太相信，但这不妨碍沈崇山非常相信以及她愿意配合。
“大小姐，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老宅虽然是不会再过去了，但这事情还是得安排的，沈姝音像往常一样选择了这离沈崇山最近的宅子。
而看了眼莫义后，她还是认真提醒了句。
“安排好久行了，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去年的事，那小老头还记着呢。”
虽然不太相信这些，但有反馈回来，沈姝音也还是会当真的。
“知道了，大小姐，上次那事真的只是意外。”
一想到之前的事，莫义竟真有些汗流浃背。
去年确实是没处理好，差点让老鼠偷吃了贡品，今年必须得好好守着了。
—
沈姝音计划着明天去祭拜沈崇山，但今天依旧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请来的僧人在像往常一样在一楼念经。
而她则自己在房间里面，亲手叠着金元宝，这一边叠她还一边自言自语。
“你以前总说那些直接买的没心意，你死后只要手工的，你看我每年不都亲手叠了吗？但你怎么这么小气，这几年都不愿意进我的梦里来。”
在沈崇山刚离开的时候，也就是沈姝音最难的时候，他还会经常入梦给点指示和安慰。
甚至那段时间，她都要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这个世界，又给她开的另一个BUG。
但自从稳定之后，沈崇山便再没出现过，而每当想沈崇山的死，沈姝音心里总不自觉充满了恨意和埋怨。
当真正经历过那些，她怎么能不恨！
“大小姐，你晚上还是早点休息，不然明天又得顶着个黑眼圈去见老爷了。”
不小心触误点开了语音，瞬间被拉回了现实，沈姝音原本阴暗的想法，竟瞬间消失。
“知道了，知道了，叠完这几个就休息了。”
等反应过来后虽然有些尴尬，但她在那认真地回答。
挂断了电话，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不过空落落归空落落，她还是希望能一觉睡到天亮。
但事实上，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当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口干舌燥，发现这才半夜，沈姝音便直接下一楼倒了杯冰水。
而等喝完水后，一回头竟还有个惊喜等着。
“清疏你怎么回来了？”
看见的沈清疏，沈姝音忽然眼睛都亮了，可等走近，看着他浑身湿漉漉，像是淋着雨了。
沈姝音忽然又不高兴了。
“你怎么回事？赶紧坐下，我先去给你那条毛巾。”
暗自吐槽自己是个操心的命。
可还没等走远，当路过沈清疏的时候，他竟一把将她给拽到了怀里。
带着点凉意的氛围，近在咫尺莫名慌乱的心跳。
忽然被这么奇怪地抱着，沈姝音虽然迷惑，但她却还有心情调侃。
“这也没多久不见吧，忽然这么想我了？”
听完她的话，沈清疏却直接把人抱得更紧了。
“姐姐，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
此刻他似乎整个人都在颤抖，可他这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淋雨发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什么事情？要不你给个提示。”
虽然察觉到异样，但沈姝音并不觉得有多严重。
然而下一秒，沈清疏竟趴到了她肩膀，低声呢喃。
“你千万别不要我，姐姐。”
感受着肩膀的湿濡，听着他这像小猫似得呜咽，沈姝音的心似乎都跟着不好受了起来。
而等挼了挼沈清疏的脑袋后，她还是十分认真地表示。
“只要你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我肯定不会不要你。都这个大个人了还跑去淋雨，赶紧先拿毛巾擦擦。”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沈姝音话说的话也不绝对。
外面忽然开始狂风大作，雨哗一下就落了下来，而树在雨打风吹里疯狂摇曳，它的影子则倒影在墙上不停摇晃。
“你怎么回到都不打一声招呼啊。”
给沈清疏擦着头发，看着他的眼睛还像只小兔子一样红红的，沈姝音不免有些心疼。
“我想给姐姐打电话的，但是有些打不通。”
听着他这委屈巴巴的语气，疑惑地拿出手机，看了看后，她才发觉应该是下雨天打雷的缘故，现在确实没啥信号了。
可当想了想后，沈姝音倒又问了句。
“找不到我，就找莫义啊。”
莫义就相当于她的助理，找到莫义和找她没什么区别。
“我，我就是莫义给送过来的。”
听着沈清疏都急得有些磕巴了起来，沈姝音差点被他给逗笑了。
“行，那你还挺聪明的嘞。”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调侃，倒是让他俩难得有了点小时候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确实只在一瞬间，因为紧接着沈姝音回归了正题。
“所以，我到底在知道什么事后，会忽然不要你啊？清疏。”
看着她灼灼的目光，沈清疏这才发觉她似乎还不知道真相。
而当回忆被勾起，其实每每午夜梦回，他也做过同样的假设，他总假设在得知真相后，姐姐到底会选他？还是会选季斐安？
可他还是不敢赌。
“等我们祭奠完再说，行吗？。”
他还真的没有自信，自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而看着沈清疏脆弱的眼神，无声地叹了口气后，沈姝音终归还是点了点头。
—
因为沈崇山喜欢安静，沈姝音特意给他选了个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
下了一晚的雨终于停了，早上的雾气还没散去，莫义就已经将他们送到了地方。
“大小姐，你昨晚是不是又没睡啊？”
见着沈姝音精神不好，莫义免不了抱怨，而听着他的质疑，沈清疏竟格外的较真。
“姐姐是为了照顾我，才没睡好的。”
昨晚聊完之后，沈清疏换了身衣服，吹干头发，但没多久他忽然就发起了低烧。
知道他发烧之后，沈姝音这又是找药，又是冰敷了，闹了几个小时，最后天都亮了，也就顺便过来了。
刚开始沈姝音是不想沈清疏来的，但他非要坚持，最后拗不过，也只能让他跟着了。
“那少爷，要不要等会顺路送你去医院呗？”
看着沈清疏这脸红红的，也不像是撒谎，莫义倒也挺担心的。
无奈地叹了口气，再度上前探了探他额头，沈姝音也跟着补了句。
“要不舒服就去医院，心意到了就行，没必要硬撑。”
说句实在的，本来就不是亲生的，确实没必要有这么高的要求。
可能是猜到了她此刻的想法，沈清疏竟格外的坚持。
“不行，每年都来，该怎样就怎样，我真没事的，要真不舒服，我自己就回去了。”
见着他这么执拗，可如果他走路不打飘的话，或许沈姝音就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