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ooc

*预计8w字中篇

*HE*烧脑预警

*主鑫我&霖我

*勿上升正主

睡鼠配上长剑，离开茶话会的小桌，是否就能迎来属于它的春天。

清晨醒得很早，睁开眼看时间还没到六点，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于是起床洗漱，端着牙杯打开大门，天光清亮亮地从云端泻下来。

——看来是一个大晴天。

前一天约好了纪予舟一起出门，这会儿我在书桌前坐下等待，拿起一本爱丽丝梦游仙境阅读，睡鼠同疯帽匠的情谊堪比金坚，茶话会的小桌旁时光宁静安适地淌，我小时候可向往这种生活，觉得只在一个地方就能长长久久是最好的选项。后来看改编过的电影，睡鼠离开原先那个小小的舒适空间开始为了正义作战，彼时尚处于青春期的我第一次开始思考，如果我的生活当中也出现这样大的变量，那么又会怎样呢？

我不知道。直至今日我依然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但隐隐约约我其实也在感觉到，或许属于我的生活的变量，也即将要到来了吗。

大约八点出头的光景，纪予舟熟悉的车声在后门口响起，而我正读到结尾处，爱丽丝在法庭上控诉国王王后暴政。听到他的声音我一秒钟放下书本开门，迎面是一束橙色小花，然后才是纪予舟的笑脸。

“早上好。”纪予舟把花递给我，笑吟吟同我打招呼。

“早上好。”我也对他笑笑，发出同样的问候。

走进室内，这时节天还不算太亮，我关掉刚刚读书用的台灯把大灯打开，他熟门熟路找了坐处安置自己，手里装着早餐的塑料袋搁上桌面。

“这是什么花啊？”我随手拿一个不用的塑料杯装了水插花，随口问了这样一句，小花的深绿色枝茎在水里折射成钝角，橙色花瓣倒影成绰约光景。

“洋桔梗。”纪予舟回答我说。“昨天不是聊到洋桔梗嘛，正好今天我来的时候路过花店，就想着买一束给你看看。”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

蝴蝶博物馆九点半开馆，我们在起居室里待到将近十点才收拾东西出发，给游思铭的信件被我装进包里，预备让纪予舟代为传递。

“纪老师。”坐在纪予舟的车上我突然这样开口。而他的目光依旧盯紧道路，只是略侧过头听我讲话，“嗯，什么事。”

“我有一点好奇，游思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犹豫一秒钟，我最后还是这样问他。

“嗯……很难说，他的性格不好概括，没有办法用三言两语讲给你听。”纪予舟脸上展露思考的表情作答，不过很快又笑开，“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我摇摇头，“就是有点好奇。”

蝴蝶博物馆很快就到了，买了票进门我跟着纪予舟左拐右拐，两侧墙壁粉刷冷色调，大大小小蝴蝶标本整齐陈列，一并涌进我的视线。这里头展厅多，除去标本以外还有各种蝴蝶主题的艺术品同演出讲座，我在其中饶有兴致穿梭，看过一场演出后纪予舟凑到我耳边。

“好玩吗。”他笑一笑这样问我，脸上神色很调皮。

“还不错。”我用力点头，回答的时候目光与他相交。

好漂亮的眼睛。那一秒钟我在心里这样感叹。

“来的时候你不是问我游思铭是什么样的人吗。”通往博物馆三楼的扶梯上纪予舟突然又提起这个话题。我回答他说对啊，又问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又提这个。

“我刚刚思考了一下。”他解释说，“觉得可能有一个词语可以用来形容他。”

“什么词语？”我来了兴趣，开口追问。而纪予舟突然笑起来，凑在我耳边小声作答。

“危险。”他说。

“什么意思？”

“就是危险啊。”纪予舟说。而我在那一秒钟笑起来，“你在开玩笑吗？”

“我认真的。”纪予舟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想来想去这个词语确实是最适合他的。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危险又迷人；他的发言很能鼓动人心，在说服别人认同某个观点这件事上他从来没有失败过。拥有这种特质给他带来了很多好处，但这也更加佐证了他的危险性。”

“如果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可能他会更像神话故事当中的撒旦。”纪予舟最后这样作定论。我们沿着走廊向前走，瓷白色的地面蜿蜒曲折，我用右手扶着栏杆依赖惯性向前，脑海中思考纪予舟刚刚的一番话。

危险，迷人，鼓动性和可怕的魅力。曾经在回信里游思铭对我说过他最爱撒旦，某种程度也与纪予舟今天的比喻相契合。

所以他在信件中向我述说的那些故事，那些被虚伪的天庭妄下定义而成为反派的角色，它们的故事如此轻而易举地引发我的愤慨与共鸣，是否也是纪予舟提到的这种鼓动性使然？

“还有一个特点，游思铭也和撒旦很像。”短暂的安静后纪予舟说，“你猜猜是什么。”

“猜不出来。”我在努力无果之后放弃挣扎，摇摇头缴枪认输。

“你知道吗。”纪予舟用很严肃的语气凑近我的耳朵，“撒旦和游思铭一样……”

“都长得很帅！”

他突然讲这样一句，然后很快大笑着跑开。我原本看他神情以为真是什么不得了的重要特质，经这一闹也放松警惕，对着他的背影小声笑骂。

“有毛病。”

“真的，书上就是这么说的。”纪予舟笑着又跑回来，“书上说撒旦为了诱惑人类、将人类引入歧途而给自己安上了一张英俊帅气的脸。”

“你还看这种书？”我问他。他对我笑笑，“之前在游思铭家玩的时候闲着没事干看的。”

“噢。”我对他耸耸肩，这样回答。

从蝴蝶博物馆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光景。

博物馆里没地儿吃东西，纪予舟开车载我们去了就近的一条美食街，吃完饭我们又去看了电影，从电影院里出来，天色已经渐黑了。

“我们现在回去吗，”纪予舟问我，“还是再逛一会儿？”

“我都可以。”我抬头同他眼睛对眼睛，这样回答。他思考一会儿说那我们再逛逛吧，我点点头表示赞同，踩着他的脚步声走路。

真是奇妙啊，这种感觉。对于从来没有约会经验的我来说这是一种很陌生的体验，甚至上一次和朋友出来逛街都已经是大学时代的事情了，太过遥远，连回忆都不太清晰。

而且最最特别的，这一次是纪予舟。

我说不清楚特别到底在哪里，理论上我们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相约出来玩，和从前的游玩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我也不必思考太多。只是心里莫名其妙还是会有不安的感觉，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不过隐约间觉得，或许和半年以前在海边写生那天的不安相同。

那么，是我觉得太过浪漫了么？

天色渐暗下去，灯色就亮上来了，夜市里灯火璨然如同又一个白昼，人潮拥挤将我们淹进熙熙攘攘的喧闹当中。

“那里有手绘陶器的店欸，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纪予舟突然问我，打断了我刚刚的思路。

“可以啊。”我随口应答，习惯性地点头，反应过来又问他，“你去哪里要画什么啊？”

“画个花瓶。”纪予舟兴头头地回答，“你那里不是没有地方放我给你的洋桔梗吗，画个花瓶带回去正好可以用。”

“好吧。”我看着他的表情在心里发笑，他看我的目光像渴求赞同的小男孩，让我想起早来在福利院带弟弟妹妹玩的日子。“那我们走吧。”我最后这样说。

走进店铺那一秒钟我看到两边好多都是情侣在坐着，共同手绘属于他们的专属记忆。我们两个到一旁的空桌子边上，工作人员拿了材料过来，纯白的陶器同象牙一样的色彩，颜料散发的气味充斥着我的鼻腔，那一秒钟我在木制的小椅子上坐下，突然没有了太多内心活动，脑袋空空只是想，算了，无所谓了，就这样也很好。

如果睡鼠终有一天需要在这个世界挺身而出，如果我必得经历一点不一样的生活，那么与其深思熟虑，倒不如好好让自己放轻松，相信未来那个春天的降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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