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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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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今晚,”哈利确定麦格教授走远了听不见时,赶紧说道,“斯内普今晚就会穿过活板门了。他所需要的东西都弄到了,现在又把邓布利多骗离了学校。那封信准是他送来的,我敢说魔法部看到邓布利多突然出现,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可是我们能有什么——”

赫敏猛地吸了一口冷气。薇莉蒂斯、哈利和罗恩转过身来。

斯内普站在那里。

“下午好。”他用圆滑的口吻说。

“下午好,斯内普教授。”薇莉蒂斯笑着回应道。赫敏、哈利和罗恩呆呆地盯着他。

“在这样的天气,你们不应该待在屋里。”他说,脸上肌肉扭曲,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我们刚才在——”哈利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你们需要小心一些,”斯内普说,“像这样到处乱逛,别人会以为你们想干什么坏事呢。格兰芬多可经不起再丢分了,是吗?”

薇莉蒂斯低下头,脸颊发烫。

“是的,教授...”

“当然,我看到你考试里的魔药熬制的非常不错,塞希尔。”斯内普说道,“非常完美的遗忘药剂,我要为此给格兰芬多加上十分。”他看向哈利,“但是我想大名鼎鼎的波特先生的成绩就非常糟糕了,因为我看到他的大部分步骤都是错误的。”

哈利脸红了。他们转身朝外面走,可是斯内普又把他们叫了回去。

“提醒你一句,波特——如果你再在半夜三更到处乱逛,我要亲自把你开除。祝你愉快。”

他大步朝着教工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四个人一来到外面的石阶上,哈利就转身看着薇莉蒂斯、罗恩和赫敏。

“好吧,我们现在必须这么做,”他急切地小声说,“一个人负责监视斯内普——等在教工休息室外面,如果他出来,就跟着他。赫敏,这件事最好由你来办。”

“为什么是我?”

“那还用说,”罗恩说,“你可以假装在等弗立维教授。”他装出一种尖细的女声,“哦,弗立维教授,我太担心了,我觉得我第十四题选b可能选错了……”

薇莉蒂斯笑出声。

“呸,闭嘴。”赫敏说,但她还是同意去盯住斯内普。

“我们三最好待在四楼的走廊外面。”哈利对薇莉蒂斯和罗恩说,“走吧。”

但是这一部分计划没有执行成功。他们刚来到那道把路威与学校其他地方隔开的门口,麦格教授就突然出现了,这次她忍不住大发脾气了。

“我想,你们大概以为自己比一大堆魔法咒语还要厉害吧?”她咆哮着说,“够了,别胡闹了!如果下次我听说你们又跑到这儿来,就要给格兰芬多扣掉五十分!薇莉蒂斯,你应该是他们几个里最乖巧的,不要再跟着他们胡闹了!”

薇莉蒂斯尴尬地跟着哈利和罗恩灰溜溜地返回公共休息室。哈利刚说了一句“至少有赫敏盯着斯内普呢”,就看见胖夫人的肖像猛地转开,赫敏钻了进来。

“对不起,哈利!”她呜咽着说,“斯内普出来了,他问我在那里做什么,我说我在等弗立维。斯内普就去找他,我只好赶紧跑开了。我不知道斯内普现在去哪儿了。”

“好吧,看来只能这样了,是吧?”哈利说。

薇莉蒂斯盯着他,只见他脸色苍白,眼睛炯炯发亮。

“我今晚偷偷从这里溜出去,我要争取先把魔法石弄到手。”

“别这样,哈利!”薇莉蒂斯震惊道

“你疯了!”罗恩也忍不住感叹。

“你不能这样做!”赫敏说,“你没听见麦格和斯内普说的话吗?你会被开除的!”

“那又怎么样?”哈利大声说,“你们难道不明白吗?如果斯内普弄到了魔法石,伏地魔就会回来!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当年他想独霸天下时,这里是个什么情形吗?如果让他得手,霍格沃茨就不会存在了,也就无所谓开除不开除了!他会把学校夷为平地,或者把它变成一所专门传授黑魔法的学校!你们难道看不出来,现在丢不丢分已经无关紧要了?你们难道以为,只要格兰芬多赢得了学院杯,他就会放过你们和你们的全家吗?如果我没来得及拿到魔法石就被抓住了,那么,我就只好回到德思礼家,等着伏地魔到那儿去找我。那也只是比现在晚死一点而已,因为我是绝不会去投靠黑魔势力的!我今晚一定要穿过那道活板门,你们俩说什么都拦不住我!”哈利坚定地看着身旁的薇莉蒂斯,“伏地魔杀死了我的父母,还有你的!你记得吗,薇莉蒂斯?”

“我记得...”薇莉蒂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低着头艰难地说道,“我怎么会忘记呢,哈利...”那头金色的长发此刻如同干枯的麦穗般失去了光泽。

哈利气冲冲地瞪向赫敏和罗恩。

“你是对的,哈利。”赫敏细声细气地说,她抱住了身旁薇莉蒂斯,希望给女孩一点温暖。

“我要用上我的隐形衣,”哈利说,“幸亏它失而复得。”

“但是它能把我们四个人都罩住吗?”

“我们——我们四个人?”

“哦,别傻了,你难道以为我们会让你单独行动吗?”

“当然不会,”赫敏泼辣地说,“你怎么会想到撇下我们,独自一个人去找魔法石呢?我最好去翻翻我的那些书,也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

“可是如果我们被抓住了,你们三个也会被开除的。”

“我必须和你一起。”薇莉蒂斯扯住哈利的袖子,“我要去亲眼看看杀死我父母的人...我会杀了他...”

“哈利,我们是一样的...”

两双澄澈的绿眼睛相望,时间仿佛静默,空气像是无声流动的莹蓝海水卷着浪花攀上心脏,自胸腔升腾着,然后从眼眶溢出苦涩的盐分。

“是的...我们是一样的。”

两个孤寂漂泊又独自盛大的灵魂在浓雾、海浪、虚空中碰撞,以同频共振相互热烈而静谧地缠绕。

哈利回应了薇莉蒂斯一个拥抱,女孩感受到这个拥抱用力又契合。

吃过晚饭,他们四个紧张地避开别人,坐在公共休息室里。没有人来理会他们;实际上,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现在都没有话要对哈利和薇莉蒂斯说了。很多天来,这是薇莉蒂斯第一次不为这件事感到难过。

薇莉蒂斯摆弄着她的魔杖,不断回忆着她所学过的魔咒。赫敏忙着翻阅她所有的笔记,希望能碰巧看到一道他们待会儿要去解除的魔咒。哈利和罗恩很少开口说话,心里都在想着他们即将要做的事情。

同学们一个个上床睡觉去了,公共休息室里的人渐渐减少。

“可以去拿隐形衣了。”罗恩说。这时,李·乔丹也终于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离去了。

哈利跑到楼上,冲进他们漆黑的宿舍,取出隐形衣。

“我们最好在这里就穿上隐形衣,看看它是不是能把我们三个人都遮住——如果费尔奇看见一双脚自己在地上走——”

“你们在做什么?”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纳威从一把扶手椅后面闪了出来,手里抓着他的那只蟾蜍莱福。看样子,刚才莱福又为获得自由而抗争了一番。

“没什么,纳威。”薇莉蒂斯回应道。

纳威盯着他们做贼心虚的脸。

“你们又打算出去。”他说。

“没有,没有,”赫敏说,“我们才不想出去呢。纳威,你为什么不去睡觉呢?”

薇莉蒂斯看了看门边的那台老爷钟。他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你们不能出去,”纳威说,“你们还会被抓住的。那样的话,格兰芬多可就变得更倒霉了。”

“你不明白,”哈利说,“这件事非常重要。”

可是纳威这次像是铁了心,不顾一切地要阻拦他们。

“我不让你们这样做。”他说着,赶过去挡在肖像洞口前面,“我要——我要跟你们较量一下!”

“纳威,”罗恩勃然大怒,“快从那洞口闪开,别做一个白痴——”

薇莉蒂斯撞了罗恩一下,打断了他的话。

“不许你叫我白痴!”纳威说,“我认为你们不应该再违反校规了!而且当初是你们鼓励我勇敢地反抗别人的!”

“没错,但不是反抗我们呀。”罗恩气急败坏地说,“纳威,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向前跨了一步,纳威扔掉手里的蟾蜍莱福,那小东西三跳两跳就不见了。

“来吧,过来打我呀!”纳威举起两只拳头,说道,“我准备好了!”

罗恩对着薇莉蒂斯和赫敏说,“你们快想想办法!”

“抱歉,纳威。”薇莉蒂斯举起魔杖,在纳威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念道,“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

纳威的手臂啪地贴在身体两侧,双腿立正,站得笔直。他的整个身体变得僵硬了,原地摇摆了几下,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看上去像木板一样硬邦邦的。

“你把他怎么了?”哈利小声问道。

“这是全身束缚咒。”薇莉蒂斯抿着唇小声说,“抱歉,纳威,你会理解我们的......”然后他们从纳威身上跨过去,穿上了隐形衣。

可是,撇下纳威动弹不得地躺在地板上,他们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在情绪高度紧张的情况下,阴影里的每一座雕塑都像是费尔奇的身影,而远处传来的每一丝风声,听上去都像是皮皮鬼在朝他们猛扑过来。

就在他们准备登上第一道楼梯时,突然看见洛丽丝夫人躲藏在楼梯顶上。

“哦,我们踢它一脚吧,就踢这一次。”罗恩悄悄地说,可是哈利摇了摇头。他们小心地绕过它,洛丽丝夫人用两只贼亮亮的眼睛朝他们望来,但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们一路没有碰到一个人,顺利地来到通往四楼的楼梯口。只见皮皮鬼正蹦蹦跳跳地往楼上走,一边把楼梯上铺的地毯扯松,想害得别人摔倒。

“那是谁?”他们踏上楼梯,迎面向他走去时,皮皮鬼突然眯起那双总喜欢恶作剧的黑眼睛说道,“我知道你就在那儿,虽然我看不见。你是食尸鬼,还是幽灵,还是学生小鬼头?”

他升到半空中停住,眯起眼朝他们这边望着。

“有个看不见的东西在这里鬼鬼祟祟地乱蹿,我应该去向费尔奇汇报。”

“皮皮鬼,”哈利顿了顿,用嘶哑的声音轻轻说,“血人巴罗不想被别人看见,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皮皮鬼大吃一惊,差点从空中摔下来。他及时稳住身子,在楼梯上方一英尺的地方盘旋着。

“对不起,血人大人,巴罗先生,爵爷,”他甜言蜜语地说,“都怪我,都怪我——我没有看见您——我当然看不见,您隐形了嘛——请原谅小皮皮鬼的这个小小玩笑吧,爵爷。”

“我在这里有事要办,皮皮鬼,”哈利低声吼道,“今晚不许再到这里来。”

“遵命,爵爷,我一定遵命。”皮皮鬼说着,又重新升到空中,“希望您事情办得顺利,巴罗大人,我就不打扰您了。”

他说完便飞快地逃走了。

“真精彩,哈利!”罗恩小声说。薇莉蒂斯这才放松地闷笑了几声。

几秒钟后,他们就来到了四楼的走廊外面——那扇门已经开了一道缝。

“怎么样,看到了吧,”哈利悄声说道,“斯内普已经顺利通过了路威。”

看到那扇半开的门,他们似乎更明确地意识到了他们即将面临的一切。哈利在隐形衣下扭头看着薇莉蒂斯几人。

“如果你们现在想打退堂鼓,我不会怪你们。”他说,“你们可以把隐形衣带走,我已经不需要它了。”

薇莉蒂斯摇摇头,拒绝了哈利的提议。

“别说傻话。”罗恩说。

“我们一起去吧。”赫敏说。

哈利把门推开了。

随着吱吱嘎嘎的开门声,他们耳边立刻响起了低沉的狂吠。大狗虽然看不见他们,但它那三个鼻子全朝着他们这边疯狂地抽动、嗅吸着。

“它脚边是什么东西?”赫敏小声问道。

“看样子像是一把竖琴,”罗恩说,“肯定是斯内普留下来的。”

“显然只要音乐一停止,它就会马上醒来。”哈利说,“好吧,你听着吧……”

他把海格的笛子放到嘴边,吹了起来。他吹得不成调子,但他刚吹出第一个音符,大狗的眼睛就开始往下耷拉。哈利几乎是不歇气地吹着。慢慢地,大狗的狂吠声停止了——它摇摇摆摆地晃了几晃,膝盖一软跪下了,然后就扑通倒在地板上,沉沉睡去。

“接着吹,别停下。”罗恩提醒哈利,与此同时,他们脱去隐形衣,蹑手蹑脚地朝活板门走去。他们靠近那三颗巨大的脑袋时,可以感觉到大狗那热乎乎、臭烘烘的气息。

“我想我们可以把活板门拉开了。”罗恩一边说,一边望着大狗的身后,“赫敏,你愿意第一个下去吗?”

“不,我可不愿意!”

“好吧。”罗恩咬了咬牙,小心地从大狗的腿上跨了过去。他弯下腰,拉动活板门上的拉环,门一下子敞开了。

“你能看见什么?”赫敏着急地问道。

“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也没有梯子可以下去,我们只好跳了。”

“我来吧。”薇莉蒂斯说道。

哈利一边仍在吹着笛子,一边朝罗恩挥了挥手,引起他的注意,又用手指了指自己。

“你想第一个下去?真的吗?”罗恩说,“我不知道这个洞有多深。把笛子给薇莉蒂斯,让她继续哄大狗睡觉。”

哈利把笛子递了过去。在音乐停顿的这几秒钟里,大狗又咆哮起来,并开始扭动身子,可是赫敏刚把笛子吹响,它就又沉沉地睡去了。

哈利从大狗身上爬了过去,透过那个洞口往下看。下面深不见底。

他慢慢顺着洞口滑下去,最后只靠十个手指攀住洞口边缘。他抬头看着罗恩说:“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别跟着下来。直接到猫头鹰棚屋,派海德薇给邓布利多送信,行吗?”

“好吧。”罗恩说。

“过会儿见,我希望……”

哈利松开了手,向下坠落。在他说“没问题”后三个人才往下跳。薇莉蒂斯是最后一个下去的。

“这是什么玩意儿?”罗恩一开口就问。

“不知道,好像是一种植物。大概是铺在这里减轻坠落时的碰撞的。来吧,薇莉蒂斯!”哈利喊道。

远处的笛声停止了。大狗又发出了响亮的狂吠,但是薇莉蒂斯已经跳了下去,落到了哈利跟前。

“我们一定离学校很远很远了。”赫敏说。

“说实在的,幸好有这堆植物铺在这里。”罗恩说。

“不对劲...”薇莉蒂斯凝眉,但没等她细想,一种柔软的,像是触手一样的东西就缠上了她的小腿,“啊!”女孩慌张地尖叫着朝着哈利跳去。

“嘶——!”哈利被撞了个满怀,跌坐在地上。

“幸好什么!”赫敏尖叫起来,“看看你们三个!”

她猛地跳起来,挣扎着朝一面潮湿的墙壁移动。她之所以这样挣扎,是因为她刚一落下,那植物就伸出蛇一般的卷须,缠住了她的脚脖子。哈利和薇莉蒂斯半个人都陷入了植物的藤蔓中,罗恩还算幸运只是被缠住了双腿。

赫敏在藤蔓还没来得及把她牢牢抓住之前,总算挣脱了出去。此刻她惊恐地看罗恩还有抱着薇莉蒂斯的哈利正在拼命撕扯那些藤蔓,但是他们越是挣脱,藤蔓就缠得越快、越紧。

“别动了!”薇莉蒂斯尖叫道,“魔鬼藤!”

“哦,我真高兴,我们总算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了,这对我们大有帮助。”罗恩气呼呼地说,向后躲闪着,不让藤蔓缠住他的脖子。

“你给我闭嘴,让我想想怎么把它杀死!”赫敏说。

“拜托你快点想,我透不过气来了!”哈利大喘着气说,拼命扯住一根要缠住他胸脯的藤蔓。

“火焰!”薇莉蒂斯急促地喊道,“赫敏!”她的手胡乱地摸索着,想要找到刚刚掉到一旁的魔杖,但却什么都没摸到。

“是啊——当然可以——可是这里没有木柴啊!”赫敏大声说道,焦急地拧着双手。

“是啊——当然可以——可是这里没有木柴啊!”赫敏大声说道,焦急地拧着双手。

“你疯了吗?”罗恩吼道,“你到底是不是巫师?”

“哦,对了!”赫敏往腰间摸去,随后整张脸颓废了下来,“我的魔杖被植物卷进去了!”

“Incendio!(火焰熊熊)”薇莉蒂斯将手举起来,一团蓝色的火焰出现在手掌中。

在短短几秒钟内,哈利就觉得藤蔓在退缩着躲避光明和温暖,松开了对他们的纠缠。藤蔓扭曲着,抽动着,自动松开了缠绕在他们身上的卷须,他们三个终于完全挣脱了出来。

“幸亏你在草药课上听得很认真,薇莉蒂斯。”哈利说道,他躺在地上,手无力地挡在眼睛上,汗水将他前额的头发打湿成一摞摞。

薇莉蒂斯尴尬地从他身上爬起来,脸上还带着红晕。

“是啊,”罗恩说,“也幸亏薇莉蒂斯在关键时刻没有像赫敏一样慌了手脚——'可是这里没有木柴啊’,真是的!”

“闭嘴吧,罗恩!”赫敏暴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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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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