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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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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来了。

只听脑后破空之声沙沙作响,根本来不及回头,利器已经入体发出“噗嗤”一声,紧接温热的血液已经喷射在她的脸上。

短剑飞速而来,入体不止,巨大的力将她狠狠地惯在地上,肩膀像炸开了一样疼,血花四射。

一瞬间她便栽倒在地,痛吟不断。

松晚风步履从容,面露微笑,那个模样温良恭俭让他能占四份,谢宴池都要甘拜下风。

他在阳光与阴影之间走动,越来越近。

汗水和血液顺着额头流入眼中,迷蒙了双眼。李知稔顶着一脸血仰起头,放大的瞳孔中映出面带笑意的松晚风,一脸变态样儿,她不住地向后挪,边退边看,颤颤巍巍地求饶:“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放我吧,求求你。”

松晚风脚步不停,最后踩在李知稔脚上,让她停下了无谓的挣扎。他仰头叹道:“真可怜。都说玩玩而已,怎么出那么大力,现在好了,跑都没力气,傻瓜。”

李知稔摇头,眼泪一滴滴往下掉,灰头土脸的,满脸窝囊样,亏得面前是个瞎子,不然日后宣扬出去,要她如何见人。

只听她唯唯诺诺地哽咽着道:“我真的不知道。无上寺的山门并不常开,并不能窥见内里,更不要提无上寺的秘密经文,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松晚风蹲下身子,听着她戚戚艾艾的求饶扯出一个笑,宽厚的手掌慢慢摸到李知稔脸上:“别怕。你在哭吗?我看不见,很疼?”

李知稔微微摇头。

感受到手下颤抖不止的躯体,松晚风笑容不变,凑到李知稔面前嗅了嗅,最后嫌弃地说道:“你也没什么特别的,你和四弟是什么关系?”

李知稔:“我救过他,求他帮我,他答应了。”

“原来如此,四弟从小就这样,重情重义。”松晚风点点头,柔声问道:“没有别的了吗?”

“没有。”

“说谎。你长得应该很美。”松晚风的手像是一条炸鳞的毒蛇,从额头刮过鼻梁,最后盘踞在唇边:“风禾仙都被你打动了,何况我呢。而且,四弟中意的,我身为兄长,自然也会怜惜。”

李知稔没说话,身体像秋风中的枯叶,簌簌发抖。

“仙子是看我可怜,所以才出手相救。我真的不知道无上经……”

松晚风伸出一根手指贴在她的唇上,摇摇头:“都说不重要。风禾仙、无上经都和你有关,带你回去,父亲一定高兴。”

李知稔听到这句话翻了个白眼。松晚风无知无觉,手指顺着她的脸侧摸到肩膀上的短剑,嘴上说道:“我还要多谢你。至于无上经,你不说我也没办法,我的目的是将你带回去。”

“那雪香浓呢?”李知稔问。

松晚风摇头道:“你应该关心四弟。”

说完他敛了笑意,握紧剑柄就要拔,利刃一层层撕开血肉,像是在肢解一只蝉,李知稔忍不住的痛呼就在耳边。

因为目盲,其他感官不得已地疯狂弥补,他可以听到虫子的八足在树叶上爬过而发出的哒哒声;还能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断断续续的。

他可以想象出李知稔屏息的模样,一定是红着脸憋着气不敢惊动分毫,可她颤抖的身躯,急促的呼吸,都暴露了她的恐惧,就像一只在脚下挣扎的蚂蚁。

他的动作很慢,有意要将痛感放大,好让李知稔痛呼出声供他取乐。而李知稔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她的手覆在松晚风手上,用力地握着,试图阻止他的动作:“求求你……不要……求你。”

那琵琶死人一样重,在地上躺了一会,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啊……

眼前还一阵阵发黑,真是该死的瞎子。

从枯竭的骨髓里榨出最后一丝力气,手臂像是患了麻风,剧烈的颤抖着。

松晚风又说了一句什么,但李知稔听不见,琵琶挥成一柄铁刀,带着风声朝他面门削去。

松晚风欲翻身后退,动作却受阻闪身不及,立马抬手格挡,一声闷响。

金弦覆血。

手心的皮肉连着头皮血淋淋地挂上弦上,松晚风一个踉跄,就要向一旁倒去。

他双眼具盲,不分四方,李知稔左躲右避间早已摸到他扔掉的三弦琵琶,兴奋之情难以抑制,自然浑身发抖难以维继。

如今一击便中,她也顾不及其他,紧接着便一脚踹在松晚风的小腿上,将他踹至一旁,欺身而上,双手高举琵琶,狠狠地砸下。

噗嗤一声,血花四溅。

几下下去,松晚风闭着双眼,动也不动,红红的,像一颗腐烂了一半的林檎。

李知稔拍了拍他的脸,问道:“你死了吗?”

当时她怕松晚风反扑,直接一次性将人打了个半死,如今被她压在身下,动也不能动,心安许多。

“没有。”松晚风睁开眼,金色的眼睛正对着阳光,很快便被一团血起覆盖:“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讨人厌。”

“废话。”李知稔举了举琵琶,可惜手臂酸沉,浑身胀痛难忍,只能挪动一点,索性便扔在一旁,拔下肩上的短剑,抵在他的额间:“怕不怕死?”

松晚风皱了皱眉,短剑异位,留下一道伤痕。他痴痴地笑了起来,道:“好怕,求求你,别杀我。”

还没说完,李知稔已经五指紧握狠狠地打了过去,骂了句脏话,掐住他的下颚问:“济世堂和谁做的交易,高承是不是你们杀的?又有多少和你们有过牵扯?”

“为什么问这个?”松晚风伸出舌头,擦过李知稔的手指:“我还以为你更关心四弟呢,看他为你拼死拼活的模样,原来你们的关系,也不过如此。”

李知稔将手指伸入他的口中,掐着他的舌尖,用短剑将他的手钉在地上:“我会把你的舌头割掉的。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就一刀一刀,把你片了。”

“好怕。”松晚风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你的金瞳,该不会和雪香浓身上的金粉是一样的吧?”见他如同死人一般,李知稔挑开他的眼皮,突然问道。

松晚风没回答,只有着微弱的呼吸,昭示着此人还没死。

“童年太悲惨被人施恩,自然要掏心掏肺的,只可惜掏错人了。二哥告诉我,我以后杀了他,好给二哥你出气。”李知稔道。

松晚风道:“是吗?为何不去问四弟?他不肯告诉你?”

“二哥不愧是个瞎子,又看错人了。你说他为我拼死拼活的,连这个也不肯告诉我,可真不是个东西,对不对?”李知稔问道。

松晚风笑了两声:“没用,你我是一样的人。”

“你现在告诉我,我或许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来吧。”松晚风眼睛一闭,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过了许久,李知稔才站起身,缓缓朝来处走去,所过之处皆留红痕。

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经过阳光照射之地感觉自己都在燃烧。

松晚风什么都没说,甚至在剑刃卡进骨头里时指点了李知稔。

济世堂一脉相承的哑巴杀手,果然很靠谱,可惜太变态了,她几乎到了极限,只能草草地将他结果了,扔在一旁。

她无心折磨任何人,要是把他活着留在这儿,后患无穷,不如解决了。

只可惜赤身裸体的,污人双眼,只有一身血污用来遮羞,可李知稔也没有为人给人刨坑的习惯,只能就此作罢。

谁能想到,来时还仙气飘飘的,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或许真该问问他谢宴池该怎么处理,总不能一听琵琶就犯病吧。李知稔看了一眼三弦琵琶,如今断了一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弹。

此处不容多留,李知稔用那一层白纱缠了几圈裹在自己的伤处用来止血,又将那琵琶好好的埋葬了,才就此作罢。

刚走出密林,便看到水面飘着一个人,脸朝下,可她一眼便知道是谁。

金手钏黄罗衣,是雪香浓。

“玉光!玉光!”

李知稔顺着声音走去,边走边说:“在这儿。”

碧波照影,林间的蝉叫得人心烦意乱,头上冒烟。

谢宴池一身青衣,身上倒没什么血渍,鼻青脸肿的,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他似是体力不支,松一样的身姿弯了腰,靠在树上微微喘息。

李知稔又热又烦,但见那模样,所有的烦躁又飞到九天云外去了,也直到现在才真正的后悔起来——

谢宴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有那什么催心蛊。

早知道就问了,但她当时急得不行,一时间就给忘了,事有轻重缓急,他会理解的吧?

况且,听松晚风的口气,像是一起长大,可看风禾仙的意思似乎是感情很好,一直待在她的身边。

谁知道那松晚风软硬不吃啊,跟没有痛觉似的,一声不吭,怎么激都没有用,反倒把自己激起来了。

如今死了,倒好了,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身上的伤炸开一样疼,可也不能就地躺下,谢宴池也没有来迎接的意思,只能慢慢往前挪。

良久,她站在谢宴池面前,左右看了看,疑惑地问道:“舅舅怎么这个模样?无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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