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定教会的名字之后，就可以进一步缩小范围了，而比起靠自己慢悠悠地做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探头，找一个能利用数据库快捷搜索的帮手则能把调查最高效化。

我很快就想到了芭芭拉：自从那晚睡衣派对后，我们就建立了一些还算紧密的关系，具体表现在我们会互相帮助处理事物，并偶尔约出去吃个饭什么的，前者相对来说会更频繁，毕竟大家都很忙。

提到芭芭拉就很难不让我想到卡珊。尽管我和她的关系几乎已经达成了明牌模式，但姐妹相认的梦幻情节并没有发生……不管怎么说，当时间延长，而彼此又有各自的经历和至交好友时，一些亲缘的关系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但好在我们并没有完全成为陌生人 。斯蒂芬妮提议我们暂时抛弃姐妹这一层身份，先从朋友做起。我想这会是一个好提议，而卡珊在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也松了口气，于是我们的相处模式就开始从朋友做起、直到双方毫无隔阂，重新拥抱过去。

联系芭芭拉的好处在于她不会像提姆一样有很多问题。虽然说达米安才是蝙蝠侠的亲生子，但在其它方面，例如行为做法和思维习惯，提姆·德雷克和蝙蝠侠倒是统一得像是有血缘关系似的。

简单地发完消息，我也打算回到餐桌上吃饭了——一直呆在厕所实在有点影响食欲。

视频那头的康纳已经把电脑翻了个底朝天，但什么也没找着，除了那封遗书之外，电脑干净得看不出来有私人使用的痕迹，就像康纳去过的其它房间一样。

我估计安德鲁也是一个极其在意生前名誉的人，于是在预估到自己的死期之后就开始全方面地清除黑历史。

真是个严谨的家伙。

但是就这样一股脑清除的话，岂不是连来时的痕迹也留不下了吗？实在有些悲哀。

我想如果哪一天我也面临着这样类似的情况，一定要在全世界刷满存在感，毕竟来的时候安安静静，走了自然得轰轰烈烈些。

“安德鲁还给电脑配了打印机，或许是想让看到的人把遗书打印下来转交给律师。”康纳说着又翻了翻那张遗书“你觉得我要把最上面那几段内容删除吗？如果他的亲朋好友想替他报仇，会不会因此沾上祸端？”

“听上去有点像大人的那套为你好式的隐瞒。”我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嗯……”康纳认真地想了想，拍下决定键“还是原封不动地打印出来吧。她们必须拥有知情权。”

“反正在她们尝试调查之前，我们就已经把这个邪教一网打尽了！”他边说边挥了挥拳，于是镜头开始疯狂的摇晃。

“既然安德鲁家里没有别的线索，我就先去吃饭了……对了，你和脉冲相处得怎么样了？”

原本康纳星期一就准备来这里寻找线索，结果他前脚刚到中心城，后脚就陷入了麻烦里，为了解决这些缠人的问题，他和同样处境的巴特临时组队，于是两人就因为这件事情初步建立了友情，并开始频繁出现在中心城的报道上。

一说到脉冲，康纳那句小麻烦精就冒出了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以这么嫌弃的口吻说一个人，一时间有些惊讶。

“看来你们相处的还不错？”我默默把巴特加进了康纳生日惊喜派对的名单里。

“谁会和小麻烦精相处得不错？”康纳非常之不赞同我的说法“如果你知道一个速跑者能惹出多少麻烦就绝对不会再这样说了：一个掉头就走，为所欲为的家伙是世界上最讨厌的存在。*”

“嗯哼，听上去简直就是翻版的康纳·肯特，恭喜你收获一个双胞胎兄弟。”

“嘿！”康纳·肯特不高兴地跳了起来，但还没等到他再说什么，屏幕那头传来的巨响就完全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看来我又有得忙了！晚点再聊，小阿什！”

看到瞬间黑下来的手机屏幕，我无奈地耸了耸肩，推开厕所门走了出去。

回到餐桌上的时候，点的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而我们的大胃王女士也结束了她的进食，开始漫不经心地品尝起甜品。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我正犹豫要不要去下水道捞你。”

“处理了一些事情。”我重新坐了回去，叉了一块芒果塞进嘴里。

“和上次你遇到的事情有关？”

“没错，从最开始的毫无头绪到现在的逐步锁定，漫长的调查生涯终于要迎来结束。如果顺利的话，在这个星期结束之前，我们就能解决一切。”

“所以是怎么一回事？”

“你原来是这么八卦的性格吗？”我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米拉甩来一个白眼“枯燥的饭局需要一些解闷的东西好吗？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说不定在添加了我这个天才大脑后，会产生意想不到的解题思路。”

“我要是有你万分之一的自恋态度就好了。”又舀了一勺冬阴功汤，我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开始组织起语言“其实我也还没把所有信息笼统在一起。让我想想该怎么给你转述……”

“别想了，又不是讲故事。”米拉是个急性子“你那天看到的是自杀形式的献祭现场对吧，之后一切的痕迹又不符合科学常识地消失了。你觉得这是什么原理？幻觉，还是非现实因素？”

“我更倾向于非现实因素。”我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为什么不能是幻觉？”

“与调查结果相侼。如果是幻觉，她们的目的更多应该是出于恐吓，但事实却是她们把自己藏得很严实。”

“所以这是个低调的邪教，她们暗中在计划些什么，同时拥有超现实的能力，并且绝对不希望被人破坏。”米拉习惯性地转笔，不过由于场景的限制，她转着的是叉子“她们一定在预谋很厉害的事情。”

“然后呢，你调查到什么了？献祭的规律是什么？”

“除去目睹现场的那个人之外，我们还找到了另外两个目标，她们三个的共同点都是曾经犯过错的，并且在之后开始疯狂投入公益事业。”

“三个作为统计数据来说有点太少了，可能会存在严重误差。”米拉感叹了一声，又说到“这个过错都是相同程度吗？有多严重？次数如何呢？”

“程度……抢劫、校园霸凌、窃取成绩，好像都不是非常严重的过程。至于次数……这个倒没有什么，但比较让人在意的是这三个人都曾因为犯过的错使生活垂直坠入谷底。”

“然后在谷底之后又开始直线上升？”

“你怎么知道？”

“你说她们的共同点之一都是过度投入公益事业，我想，如果连自己的生活都过得朝夕不保，根本抽不出经历来做这些吧？”

这倒是真的。毕竟就连我自己也是在解决掉温饱问题后才开始考虑做义警的。

“看起来你的聪明大脑已经有思路了？”我注意到米拉眼睛里闪过的得意。

“那当然。”她拍了拍胸脯，自傲地说道“首先，还是那句话：这个邪教一定在筹划大事件。”

“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从她们选人的方向就能看出来许多——要是‘罪人’，这应该是重要的前置条件。而且要是好控制的‘罪人’，方便计划不被破坏。”米拉说着敲了敲桌板“如果都发生了跌入谷底再爬起来的过程，我更倾向于里面存在人为的干扰，而这其中包含着大量的时间、人力和资金成本，想要积累这些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既然这个邪教愿意花高投入来达成某些事情，必定也在追求所谓的高回报。”

“……”我消化了一会米拉的话“呃，向宇宙请求宽恕算是高回报吗？还是说事实是反过来的？”

“这就不知道了，邪教之所以是邪教的重大原因之一就是她们的脑回路异于常人。不过暂时抛弃目的这件事的思考，你或许可以着重调查那些有权有钱的人士——不是教主就是教会的高层人物。”

“我明白了。”

虽然事情有了新的进展，但反而让我有些头疼——我原本以为这只是小规模邪教，在抓到她们的马脚后就能顺利一网打尽。但经过米拉的推理之后，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牵扯高层人士，牵扯非自然测，甚至还可能存在很久，并包含一个大型阴谋。

我不擅长处理阴谋，一方面是思考的东西太多，太消耗脑细胞。另一方面则是牵扯的东西太多，得考虑许多要素，于是行动就变得束手束脚。

但这件事没法再拖延时间，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将遗书的内容公布给安德鲁的亲朋好友，就必须在她们可能会因为调查而惹上麻烦之前解决一切。

好吧，阿什拉，虽然这件事情光是想想都觉得头晕眼花，但凡事都有第一次，只要解决完这次的事情，你就能进阶成成熟的义警了！

加油，我可以的！

*这句话是少正1998里脉冲吐槽康纳的句子，然后听到的其她人在脉冲说完后就默默地看向了他。

正义教会！兔狩刊的前期大BOSS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