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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他怕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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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这是反应过来的严之瑶说的第一句话。

不过两个字,她咬得极重也极冷静,身子因为反抗而往后微倾,只手腕落在对面掌中,少年的半阙衣袂覆在她的袖口上。

或许是她的语气太过冷硬,那人终于是停下动作注视她。

“我说,跟我回家。”他重复。

“我说,放手。”她也重复。

谁也没有退步,只是,她不再挣扎,他也没有用蛮力,两人交覆的广袖便就垂下。

严之瑶也跟着垂眼:“裴成远,今晚我要见的,是我的未婚夫。我们的婚期已定。”

“我说过,三个月。”

“三个月前,我不能不见他。”她轻轻道。

“你不信我。”裴成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可笑,曾几何时,他需要旁人的信任,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谁还不是为自己负责。

可此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竟是隐隐尝出了一丝酸涩。

有那么一瞬,他想将掌心的手腕摔下。

可最后,他也不过是在对方盈盈抬起的眉睫下加重了力度:“好,也好,不信也罢。”

他伸脚一挑,隔绝了身后瞧热闹的百姓,也隔绝了那些议论纷纷:“裴柒,驾车!”

身侧突然就坐下了人,少爷把持着她并没松手。

车外,有人唏嘘:“刚刚是裴小将军?他好凶啊。”

有人接嘴:“可不是呢,马车里的是严小姐吧?哎呦,这小将军怎么就这么容不下小姐?”

“瞧不上呗。”

“都说小将军与原本的侯府大小姐感情甚笃,这可不是瞧不惯新来的么?”

“啧啧啧。”

……

严之瑶蹙眉,只觉怎么这坊间将他们的关系传得越发不好了。

他方才甚至是压低了声音进的马车。

“你……”

“我也去。”少爷突然开口,目光斜下,“鹤归楼是吧?”

“寒大人没有邀请你。”

“我去了,他自然就得请。”裴成远呵了一声,“不是你的未婚夫么?没过门的未婚夫请小舅子吃饭,理所应当。”

他说话总也无所顾忌,张口就来,严之瑶也算适应,继续提醒。

“今日是中秋,你该回去陪侯爷与夫人。”

“吃完再陪,再者说,你也是我侯府的一个,既是团圆便就要一起。怎么?是觉得我不认你,所以不配?”

严之瑶噎住,原来方才车外的话他也听见了。

“你既然知道在他们眼中你我关系恶劣,为何还如此行径?!”她想不明白,“你如今是将军,更不该叫人留下话柄。便是不为了自己,难道你也不想想侯府么?”

“侯府?”裴成远侧身,“侯府如何?侯府若是没有话柄,坐实了优秀,传到了陛下耳朵里,早就在京中活不下去了。”

“……”严之瑶说不过他,扭头往边上挪去,这一动,才发现手腕还被他扣着,她瞧着那修长的指节,“可以放手了?”

裴成远被她这一声拉下了目光,她今日穿红,广袖也是带着清浅的粉。方才打帘子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了她的不同。

是特意打扮过的妆容,精致极了,她原就娇美,奈何寻常总也不自知一般往素了去,今日描过的眉眼眼尾亦带着一丝红,不知是方才被他气得还是如何,更显无辜。

也是这一眼之下,他意识到她今日如此是为了去见寒邃。

该死的寒邃。

杀气这个东西他惯来就是带着的,叫不叫人看见,落不落话柄,他怕甚?

所以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抓错了人。

只是现下,唯有二人对视,他拇指微屈,突然问:“你说,若是叫那些人瞧见你我现在的模样,还会觉得……”

话说到这里,他皱眉闭了嘴。

他们自然还是会觉得他是嫌恶她的,毕竟,连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不然,怎么会避他如蛇蝎。

一根一根松开手指,裴成远眼看着那人立刻就往内里又去了些。

而后,她问:“觉得什么?”

“没什么,”他转头,“你确实是要见他的,否则,打草惊蛇。”

严之瑶一僵,虽然知道少爷聪明,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已经猜透。

只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岂是一日之功。

裴成远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少年人,能看清不代表真的就能列出证据来。

若是真的那么简单,父兄死后又怎会上下一片沉寂。

沉寂到所有人都默认他们的死就是一场战场的刀剑无眼。

没有人问为什么,没有人说不可能,更没有人要再去查一查。

甚至是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直到寒邃拿出父亲为她打磨的玉佩。

那是给她的玉佩,是父亲最随身的物件,是还没能完成的礼物,至今,那空隙都没能磨得圆润光滑。

这样的东西,父亲给了别人。

没有给她,却是留给了一个外人。

是什么原因呢?

若是看中了那人做她的夫婿,怎会一点都不曾问过她的意愿。

父兄自小就叫她自己拿的主意,可是这一桩,纵使严琤一直叽叽歪歪说她配不上人家,却也没当真有过许配的意思。

所以,父亲不可能是为了给她订婚交付的玉佩。

可若不是,又为何呢?

托孤么?

想起这个词的时候,她已然胆寒。

这是不是意味着,父亲早就已经知晓结局,只是在赌一个回来的可能。

许多次,她都很想否定这个猜测,可亲眼瞧见倪老将军写给父亲的被藏起的信,她清楚地明白,她的猜测没有错。

倪老将军劝父亲交出兵权和严家军。

所以父亲带着她回了京城,并非是只真的因为她年纪到了,为她的亲事考虑。

兄长那么烦京中的文官,又怎么会巴巴叫她去嫁。

父兄在退让,可南戎一战还是发生了。

若是托孤,也该是太后,毕竟,父兄南下后,她是太后照顾的,这是父亲的意思。

那么这块玉,也该是在娘娘那里。

有什么错了,哪里错了呢?

玉佩,一定不该在寒邃那里的。

可是,寒邃很明白这玉佩的意义。

所以,严之瑶想,寒邃一定是知道什么的。

因为他骗了她,这玉佩,不会是父亲亲自给的他。

光是这一点,已经够了,够她好好与他周旋了。

思及此严之瑶一笑:“少爷知道就好。”

“就好?”裴成远笑了,“所以,今晚你打算怎么办?”

她狐疑看他,什么怎么办?自然是慢慢与寒邃熟识起来,才好探话。

裴成远被她茫然的模样噎住了。

半晌,他终于没管住,伸手点她的唇:“色——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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