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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传媒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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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望日,月亮近圆,竹下露月光,疏疏如残雪。

更漏滴滴落下,人定之时已到,掌家拎着灯烛,从内堂踱步而出到马车上。

掌家轻轻扣响马车的小窗,提醒道:“大人,已经亥时了,若是要送小郎君回去,还需趁早。”

“知道了,我再与程立说两句话便走。”

窦寻看向沈西山,马车中烛火燃着,将他的脸上的沟壑照得愈发明显,看起来比白天之时苍老了不止十岁。

老太监这一番话,有些出乎窦寻的意料,他知道沈西山是在意自己的侄子侄女的,但是没想到老太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窦寻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问道:“为什么?县丞若是平步青云,荣华富贵不好吗?”

“金钱本粪土,功名乃矢秽,这是对于隐士来说,”老太监淡淡开口,“对于蠢人来说,金钱是夺命刀,功名是牵机药。”

“我侄子什么样子,我最清楚。爱自己的孩子,不一定是望子成龙,我只希望大哥的儿女平安就好。”老太监说道,“你还太小,你没有自己的孩子,没有自己的后辈,所以你理解不了。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保我的侄儿的性命,你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同意吗?”

窦寻抬起头望着老太监浑浊的眼睛,说道:“我答应您,只是需要借您的朝廷人脉一用。”

“如此甚好。”

窦寻的脑子被他那一番话搅得有点乱,他强压下心头的情绪,说出心中的不解:“如果我们把元信书坊伪造官契一事说出来,掌柜的和那些写手该何去何从,他们会不会不能接受?”

“掌柜的你不用担心,他是我的人,不会有任何不满的地方,放心大胆去做就好。”老太监提溜起衣袍,在掌家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程立,我侄子的事就托在你手里了,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

这场谈判的最后结果是个双赢局面,窦寻借借老太监的手报复李老爷,老太监则借窦寻此事,将他那不成器的侄子逐出朝堂,永葆富贵。

窦寻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上,缓缓想起今日之事。

让沈际中最后丢官这件事很好做到,毕竟在大雍的朝堂之上,往上爬很难,自己往下出溜可是太容易了。

让他情绪险些失控的是那句“你没有自己的孩子”,只一瞬,窦寻就想起自己的妻子和幼子。

只是算算时间,三十年过去,幼子已经人到中年,自己的妻子也许已经得封诰命。

人生无别离,谁知恩爱重?

若是仍有机会重逢,希望不要太晚。

窦寻回村之时,四周黑得不见无知,他摸黑回家,躺在床上,却怎么想怎么感觉睡不着。半睡不醒,勉强延捱过一晚。

第二日早上,窦寻顶着这辈子新鲜出炉的黑眼圈,伴着邻家隔壁的鸡鸣声起床,打开院门时,才发现王天禄似乎在门外已经等了许久。

“立弟。”王天禄艰难扯出一抹笑。

窦寻刚洗漱完,脸上还带着水珠,问道:“怎么在外面站着也不敲门?你爹爹和哥哥病好些了吗?大夫看过了吗?”

“已经看过了,没伤到骨头是不可能的,大夫说需要静养一些日子才好。”

窦寻点点头:“那就好。”

“立弟……我来是想找你写欠条的,”王天禄支支吾吾说道,“我已经欠了你许多人情,也欠了你许多钱财,我和娘商量了,我们先立欠条,等日后我们慢慢还你。”

“欠条?”窦寻轻笑一声,“不用你还这银子。”

“为什么?你借我总共得有五六十两了,你若是不让我们还,我和娘心里过意不去。”王天禄一路跟着窦寻进了程家,跟在窦寻屁股后头絮絮叨叨着。

“我的意思是,有人会替你还。”窦寻笑着,“你信不信,不出今明两天,李德忠会把拿走我们的钱连本来利的还回来。”

王天禄听到这里愣住了,他挠挠头,不解问道:“这跟李老爷有什么关系?”

窦寻揉揉自己脑袋,叹口气说道:“天禄兄,你是真没看见昨日李老爷家的马车吗?”

“光顾着看我爹我哥哥了,没看到他。”王天禄解释说,“难道说,李德忠和总催商量好了,来榨取我们家的钱财。”

窦寻将小桌子搬出来,一边说话一边从灶台上端来早饭——炒鸡蛋还有胡饼,一边扭头像王天禄解释:“估计不是为了你的钱财,李德忠不缺那五十两银子。”

“他是为了你家的田来的,”窦寻又从厨房里拿出筷子与碗,朝屋内喊道:“娘,你不出来吃饭吗?”

里面秦茹雁的声音幽幽传来:“我不吃了,程立你吃吧,不必唤我,我不饿。”

窦寻心中奇怪,怎么今日娘不吃早饭,看着桌子上黄灿灿的炒鸡蛋,还有已经炕好的饼子,他觉得自己做饭也不至于那么难吃,而且昨日娘好像就受了惊吓,没有进晚膳,这么长时间不吃饭,不饿吗?

“立弟?你说话?”王天禄在一旁强制拉回了窦寻的注意力,“李德忠到底要作甚?”

窦寻咬了一口胡饼,说道:“你家田被县里划成上等田,而且你家田地亩数还多,与李德忠家的挨着,左右那日他上我们家来放贷没放成,他恼了,就想把你爹你哥打伤打死,这样你家就成为另一个我家,孤儿寡母无所依靠。他到时候无论是强抢你家田,又或是贱买,都可以。”

“现在他的算盘落空,昨日我把县丞和沈公公都请过来为我们做主,此刻他怕是肠子都悔青了,事后一定会派人来补救。”

窦寻话才刚说完,王天禄就已经气得攥紧了拳头,猛锤一下木桌子,骂道:“这个崽种,爷爷我现在就拿上刀子去他家撕了他。”

窦寻连忙拽住他,皱紧眉头:“回来,你现在去,李德忠家里养了那么多打手,你又打不过,何必自寻死路。”

“那我该怎么办?”

窦寻又大咬了一块馒头,说道:“若是李德忠派人去你家问候,无论是说好话也好,还是送银子也罢,你一律受着,遇事就说好好好,懂了吗?”

王天禄嘴长得大大的,能塞下一整个鸡蛋,他一脸不可置信,“就这么放过李德忠?那我爹受的伤怎么办?如果拿钱就可以抵罪的话,我父兄难道成了给钱就可以随意宰杀的羔羊了吗?”

窦寻把筷子撂下,用掏出小手帕擦擦嘴,说道:“谁说我会放过李德忠的?我们是人,不是野兽。只有野兽才会对敌人龇牙咧嘴,人是可以伪装的。”

“我让你服从李德忠只是为了让你从后续事件中脱身,专业术语叫洗脱犯罪动机。”窦寻眼睛望向王天禄,“这样,我们以后在暗处痛击他的时候,他才能晚一点记起我。”

“这样吗?”王天禄一瞬间愣住神,他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程立,不自觉嗫喏着:“那我需要怎么坐?”

“我记得天禄兄你好像消息很灵通,你是不是认识村子里许多人?”窦寻问道。

王天禄不好意思说道:“不过是多认识几个村子的人罢了,偶尔一起捡柴、钓鱼碰到就会一起说说话。”

“这就够了,”窦寻夸赞道,“天禄兄,你大有前途。到时候,你就听我指挥就行。”

放现代,王天禄就适合去对家公司保洁嘴里套商业机密,商战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对了,天禄兄,你吃不吃我炒的鸡蛋?”窦寻热切地看着他,将饭往前推了推,“挺好吃的。”

王天禄犹豫说道:“不了,我在家吃过饭了。”

“而且,这个菜看起来就不好吃。”王天禄锐评。

“不吃就回你家,”窦寻骂道,“没品。”

要是他儿子在,一定会很开心的接受他做的饭。

“对了,别走。”窦寻忽然想起秦氏,他凑近王天禄小声嘱咐,“天禄兄,你要是有空,劝村里的婶子们来看看我娘,我总觉得她这两日不开朗,是被李德忠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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