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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纳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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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九酒和攒竹念叨:“韦兴这次怕是会不惜血本不择手段了。”

“是啊,他再找不到这样一个天赐良机了。”攒竹撇嘴,“别家的政绩他可买不来。”

朝中重臣又不是傻子,事情是谁做的,政令是谁发的,一目了然。小功绩或许还能勾兑勾兑,但黎明村往来人员数以万计,瞒不住。

政绩功劳都能允许他们私相授受,那与卖官鬻爵何异?

若是此举都能放纵,何苦再打压世家大族?重返东汉魏晋,以出身门阀定高低,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任由世家大族垄断官职权位好了!

寻常官吏可扛不住世家合力的抢夺功绩。

可偏偏这一次,黎明村出面的人是她奚九酒,薛默几无露面,只在背后提供支持,这便给了他们操作交易的空间。

因为奚九酒曾经是韦兴的人!

若是薛默肯配合说辞,便可以在朝中上书奚九酒此行出自韦兴授意借此替韦兴邀功,再宣扬一番他与刘怜香的风流往事便有了取信于人的可能,才有分走政绩的机会,以此堵住朝中那些骂他的嘴,这么好的机会,他如何会放过?

“而且时机还这般好。”奚九酒叹气,“攒竹,你说如今韦兴这般情况,真能能求一个全身而退吗?”

攒竹不假思索:“不可能,公主虽然大度,却不是心软的人。”

前些年公主曾经周游天下代天巡狩,遇到贪官污吏,那也是一条街一条街的砍,开刀问斩能把刀都砍劈了。

“那韦兴跑到岭南来求共计,是不是也有求一个外任之意?以退为进,避开朝中风波,算退让,也算认输,好叫人不再对他穷追猛打。若是再配上这么一个大功劳,日后但凡给他个机会,他就能趁势而起重入朝堂。”

“有可能!”

越是这样,奚九酒就越要下手,

打蛇不死,必受其秧。

“证据,证据。”奚九酒喃喃着,“还有哪里能寻到能将他钉死的证据?”

韦兴出身士族,视庶民为猪狗奴婢,若是让他来了岭南,本地的百姓便要遭殃了!谁能逃得过他的盘剥?

攒竹以为自己懂了奚九酒的担忧:“是了,定然要找到证据,方能留些后手!”

且不说韦兴这个东主实在不是东西,奚九酒过去十年日日如履薄冰,最后脱身也险些搭上性命,单就是如今奚九酒已经知道了韦兴和她有大仇,如何还能忍得日日相对,为他卖命?

可天不遂人愿,没几日,攒竹回来时便是神情郁郁。

奚九酒便知道事情又不成了:“又晚了一步?”

攒竹气的要直跺脚:“何止一步啊,邻居说,那户人家七八年前,刚搬过来的时候就遭遇过一场大火,满门尽灭,早被灭了口,连家中都被烧成白地,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不是已死就是失踪,这手尾处理的真干净啊。”

是了,韦兴与公主相争,那么公主必然也在经历寻找韦兴罪证,而韦兴自然最清楚自己犯了什么事,或是灭口,或是收回,就算是偶有侥幸逃脱的,也是公主要竭力收容的。

她奚九酒若无偷天之幸,就凭借她的微薄力量,如何在世家和皇权这两方势力夹缝之下,夺得能给韦兴一锤定音,能为她全家,为五州灾荒中枉死的百姓复仇的证据?

人证失踪,物证被毁,她要拿什么证明韦兴的罪?

“咚咚咚!”楼下跑堂来敲门,打断了奚九酒的思索,“娘子,那人又来了!”

“谁?”

“上次讨打的那个。”跑堂补了一句,“现在他神情可乖了,还说要给娘子送礼呢!”

“那个姓高的?”攒竹和奚九酒对视一眼,“他不是回长安了吗?算算时辰,他这是快马加鞭赶到长安,就几乎立刻快马加鞭赶过来了!”

“这么快就折返,此间必然有蹊跷。”奚九酒定神,“我去会会他。”

“使者好速度。”奚九酒扶着楼梯下楼,“怎么不在长安过完元宵再来?听说长安上元夜,火树银花不夜天,可是叫我向往已久了呢。”

“娘子前途无量,日后必然有机会前往长安。”高垂神情卑微谄媚,目光斜下,连正视奚九酒都不敢,还真是受到教训了。

“使者来去匆匆,可有何要事?”他懂事儿了,奚九酒也没不依不挠非要再给他一耳光,温柔得跟他说让他打听打听谁做主的不是她一样。

高垂家定计有效,偷偷抬起了眼:“是韦令公有信至,亲笔提信,此礼物如何?”

奚九酒总觉得高垂的笑容有些古怪,但是样子还是要做的。

“劳烦使者跑着一趟了。”奚九酒接过信件,当场拆阅。

高垂偷着眼觑她的神情,等待着她勃然色变战战兢兢,却发现奚九酒从头到尾古井不波,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看完了信件,奚九酒问道:“使者是知道这信中内容的吧?”

“相公写信时,我便在堂下候着。”

那就是知道了。

看他这幅神情,是来看我笑话的。

奚九酒颔首,后撤,叫人:“给我打!”

高垂被一棍子锤懵了:“你敢!我,我什么都没说!”

“是你来看我笑话,我为什么不敢打你?真当我好气性?”奚九酒一抬下巴,“打出去!”

攒竹就看到了后半场,顿知不是好消息,让他挨顿打出出气也好。

站在奚九酒身边好生欣赏了一波这人挨揍,才转头问奚九酒:“信上写的是什么?”

奚九酒拿信纸扇了扇风:“威胁我要是不听话,就把我们以前的过往和做过的事情全部抖搂出去。我以前干的那些事儿能庇护到今日全靠隐匿,别人惹不起韦兴,来找我报复总是有胆子的。还说到了李崧,问我如果李崧知道是我布局让人调戏他害他被贬谪岭南,还会不会这么听话。”

攒竹紧一紧手掌:“那你还这么轻松?”

奚九酒还在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现在就算是急火上房也无济于事啊。”

攒竹当然知道奚九酒早就下定了决心,就不会惧怕韦兴的威胁:“我是说李崧,你就没想过他真的知道了会如何?”

“我给他道个歉?”奚九酒摊手,“或是他要什么补偿?划下道来,能做的我照做就是。”

“我明明说的是……”明明奚九酒是喜欢李崧的,那是不止一次的心动,可李崧若是知道了此事,不觉得上当受骗暴跳如雷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一如既往不计前嫌。

攒竹一跺脚:“你不可惜吗?”

“不可惜。”

“真心难得。”

“男人而已。”

真心是很难得,但是男人若是没了,也就算了。感情的遗憾终能抚平,何况架在欺瞒上的感情原也不可能持久。

但昔年五州灾民的仇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若为了报仇只能遗憾错过,那便错过吧。

遗憾,但绝不后悔。

她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事。

“奚娘子。”张猛翻身下马,“使君有请。”

前脚把高垂揍出去,后脚张猛就来了,这是巧合,还是一直盯着?

奚九酒还是第一次到薛默的书房,他对着面前的卷宗瞪着俩眼,努力不让眼皮黏在一块,浑身透露出一股昏昏欲睡的倦怠。

“使君,奚娘子到了。”

“快请进来。”薛默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急忙把卷宗扔了。

像极了不得不做功课的孩童终于找到机会扔了书玩一会了!

“听说你的老东家派人来找你了?”

但他终究不是孩童,开门见山的第一句便带着凶意。

奚九酒沉下心来应对:“是。”

“先前朝中传信给我说要升迁,你说他们是要来摘桃子的。这一次韦相爷又送了信来,说愿以侍中之位,换黎明村前留名,你怎么看?”

韦兴下血本了啊,用扶持薛默登上侍中之位来换一个黎明村?!

奚九酒心思沉凝,脑海中却转的飞快:“使君,当心有诈。”

薛默敲敲手心:“你觉得不可信?”

“使君,莫说韦相爷如今自己也落了下风,便是他鼎盛时期,侍中位同副相,又岂是他一言而决?”奚九酒偷眼看薛默,“若是使君原本就当得起一个侍中之位,又何必与他交易,白白捡了便宜。”

以薛默原本的政绩和考评,升迁是必然的,但原本奚九酒估计,应该是六部尚书或正三品督都,一步跨入相位却不大可能。

薛默定定看着奚九酒:“那你的意思呢?”

“诏书不下,绝不放手。”奚九酒已经有了决断,“使君一日不做上那侍中之位,便一日不可答应,现在急的是韦令公,使君何须着急?他若是想阻止使君升迁,以使君今次的考评,公主定然会为你撑腰。”

“好。”薛默应道。

奚九酒松了一口气,觉得今天这一关算是过了。

薛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忽然开口:“我府中有二妾,还留一席,你可愿为我侍妾?从八品,一应待遇定然不输秦思。”

奚九酒顿时汗出如浆,几乎瞬间的后背就已经被汗水湿透:“谢使君抬爱,不过九酒并无成家之念。使君府上秦夫人周到精干,实在让人羡慕。”

“秦思嘛,做事仔细,但到底是瘦马出身,眼界狭窄,庶务尚可,谋略不行。我入朝需要的是能为我谋略朝政之人,莫说女子,便是我府上幕僚又哪里比得上你这女诸葛?”薛默看奚九酒浑身都紧绷起来,摆摆手,“即然不愿意,那便随你,行了,你先回去吧,黎明村你盯牢了,别出了岔子。”

“是,谢使君。”

奚九酒走出广州都督府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以薛默的权势要纳她为妾,奚九酒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

攒竹来接奚九酒,伸手一摸,却发现这正月里的时节,奚九酒却已经汗湿重衣。

她把奚九酒扶回房里才慌忙追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薛默靠不住了。”奚九酒撑起额头冷汗涔涔,“他今日可是单独见我的。”

我之前看错了,还以为是给我打赏了50,后来发现是营养液,承诺不变,再有15瓶营养液加一更呀~

注1:唐朝初年以三省长官为相位,中书省最高长官为中书令,门下省最高长官为侍中,尚书省尚书令,因为李世民当过尚书令,后无人敢从此职位,被拆分为左右尚书仆射,这四个职位就是初唐年间的相位,所以叫“相公”,中书令,也会叫“令公”,门下省侍中这种两省高官也会称为“阁老”(不是明朝内阁那个阁老),还有个别称叫“大貂”,但这种带有戏谑意味的别称我不知道会不会当面叫,就不写了。

所以侍中名义上是大唐六号实权人物(皇帝,皇后,左仆射,右仆射,中书令,侍中)。

至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即我们在教科书上学的唐朝宰相“同平章事”,是唐高宗李治在永淳元年(683年)设立,按照书里的时间线是此时还没有获得默认宰相的地位。

第81章 纳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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