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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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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是季艳买来的,这是阮沅为数不多爱吃零食里的第三名,第二名是冰淇凌。

现在阮沅的左手是第一名棉花糖,右手是第二名冰淇凌,哪只手都不舍得放下,于是踢了踢那人的椅子:“哎,请帮我剥一下栗子。”

辛存瞥了他一眼,想问他你的手呢,就看见棉花糖和冰淇凌,当作没听见。

阮沅又踢了下椅子:“听见没有啊?”

辛存反问:“你觉得你这个态度会有吗?”

阮沅不明白:“我的态度不够好吗?我说了请这个字。”

辛存说:“但是你踹了我得椅子,还叫我哎,我不认为请人帮忙是这样的。”

阮沅觉得麻烦,但是为了栗子还是决定有礼貌一点,他张了张嘴,顿了下,然后问他:“哎,你叫什么来着?”

“……辛存。”

“辛存,请帮我剥一下栗子。”

辛存转着笔:“叫哥哥。”

阮沅眯着眼:“你想占我便宜。”

“……我本来就比你大,算占你什么便宜?”辛存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随你吧,爱叫不叫,我相信你可以放下冰淇凌或者棉花糖的。”

阮沅看了眼左手,又看了眼右手,棉花糖能放,冰淇凌怎么放?而且他很喜欢前三名一起在嘴里吃的口感。

他爸说过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清脆的喊了声:“哥哥。”

阮沅很好看,声音也很好听,像栗子一样软软糯糯的。

“……”辛存拉过袋子给他剥。

看到他徒手剥栗子,阮沅立刻说:“戴手套,我都不知道你上完厕所有没有洗过手/”

辛存:“……”

辛存伺候着他,把栗子放在掌心,手往后放过去:“请吧,少爷。”

床离桌子很近,阮沅从床头爬到床位,喊着:“我不叫少爷,我叫阮沅。”

辛存忍住没笑出声,阮沅觉得大部分的笑都是对他的嘲笑。

阮沅没手,就把脑袋凑了过去,他低下头,咬住栗子。

辛存眼色变了变,下意识的收回了手。

栗子还有一颗没咬到就跑了。

阮沅不满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干嘛啊?放过来,我还没有吃完。”

辛存没有看他,好像是在犹豫着什么,最后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阮沅把两颗栗子一左一右的塞在了两个腮帮子里,掌心还有栗子屑,他伸出舌头舔了舔。

透明手套上留下了浅浅的水渍。

辛存看了眼手套,又抬眸看阮沅,阮沅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舌头不停的伸出来舔冰淇凌,嘴唇张张合合,舌尖的白色都看的一清二楚。

辛存转过头。

阮沅咽了下去:“我还要。”说完又加了两个字:“哥哥。”

辛存呼吸了声,嗯了声,又继续给他剥,每次都是同样的方法吃。

阮沅吃了几颗就饱了,主要是棉花糖占肚子,他看着辛存问:“你想吃吗?你想吃的话我给你剥,但是我每剥一个,我就要往你的柜子放一团毛线。”

“不用。”辛存拒绝。

阮沅切了声,骂了他一句小气鬼。

栗子吃了好几天才吃完。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辛存不像刚开始阮沅进学校的时候,总是无视他,他觉得阮沅很麻烦,而且自己也不是个热心的人,但是辛国山总是让辛存多帮着他,久而久之辛存有时候会觉得阮沅可怜。

走哪儿都是一个人也没人陪他说话,上体育课玩团体游戏的时候,他就像个局外人蹲在草地上看草,他不惜花你和别人接触,别人也不喜欢你和他接触。

在家里的时候就会缠着辛存,保持一定的距离和他没完没了的讲学校的话,辛存总是以只要你闭嘴,我就给你放毛线为理由让他闭嘴,久而久之,辛存就怀疑他是不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故意说那么多没有营养的废话。

但是阮沅总是能做点或者说点让自己惊讶的话,可能是自己思想局限于阿斯伯格这个病,觉得他应该和傻子一样,但其实不是,阮沅的成绩好的出奇,连高三的题目都会做,老师最喜欢这样的学生,但是这样的学生有脑子,但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脑子。

在阮沅身上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这是辛存对他最大的观点。

阮沅开始和辛存中午会坐在一起吃饭了,辛存虽然不喜欢搭理人,但是相比阮沅,还是有朋友的。

这时候,阮沅就会挨着辛存坐,一坐下就开始说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他的头发很乱,脸也长,他根本不是那个有刘海的发型,他今天还穿了一件绿色的衣服,这样看起来像是发了霉的土豆。”阮沅一边说着一边给豌豆从小到大的在桌上排序,他不喜欢吃豌豆,但是喜欢给它们排序:“所以班长今天来找我收作业的时候,我就提醒他了,让他让个发型,以后也不要再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太丑了,根本不适合他,不知道他每次买衣服的时候都有没有带眼镜。”

韦义觉得他的形容有些好笑,问他:“你给他建议之后,他骂你了吗?”

“他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想他是回去想明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好了。”阮沅瞥了眼韦义,又说:“你也是,为什么你的衣服上只有三个茄子,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一点都不对成,你还这么黑穿了件黄色的,就好像非洲人往脸上涂粉一样,像块补丁在身上。”

韦义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阮沅觉得这个表情和班长很像。

辛存对韦义说:“他不是那意思,你听听就过。”

韦义知道,但被人这么说,心里多少都不舒服,拿着餐盘说了声吃好了就走了。

韦义走了,之后辛存说:“以后当个哑巴,不然会被人打的。”

阮沅歪头:“谁要打我?”

辛存看着他,觉得他懵懵懂懂的样子好笑:“被你用语言攻击的人。”

阮沅说:“我说的实话,诚实是一种美德,难道做人不应该诚实吗?这个世界太可怕了,都喜欢骗人。”

阮沅不会骗人,不会撒谎,不会拐弯抹角,不会耍心机,说的直白点就是看不懂脸色,喜欢天挑事,所以那时候班上的人都不怎么和他说话,知道他有病也不愿意,没人喜欢被一个人指指点点。

辛存说:“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听批评,特别是和你不熟悉的人。”

“我就要说,不好看就是不好看。”说着开始批判起了辛存:“你也是,衣服要么黑要么白,不知道以为你是要去奔丧,第一颗扣子永远都不系,你以为露出点锁骨就很酷吗?你以为那些女生喜欢真的是你好看吗,是那些女生没眼光,你在家里,把裤衩,内衣乱扔的样子他们都没见过,再看看你的成绩,是没有人会喜欢笨蛋和小气鬼的!”

还可怜他的存觉得自己的良心被狗吃了。

阮沅要么不说话,一开口嘴毒的跟喝了毒药一样。

“没有会喜欢你这样的说话方式,所以你才没朋友。”辛存倒也没觉得很的生气,阮沅没脑子他也不是不知道,大部分时候他都懒得和阮沅计较,和他计较自己能被气死,但辛存也不会处处顺着他:“我看他们也不喜欢你,上体育课的时候,都没人和你组队玩。”

“我还不喜欢他们呢。”阮沅不屑,说完又莫名其妙的加了句:“今晚去买大吉大栗给我吃。”

辛存习惯了他的莫名其妙,又听他提起了力气,想起了之前吃栗子的场景,没有回答那话,随口说句:“小心以后我也不和你说话。”

阮沅沉默的看着一颗颗绿色的豌豆在桌上排排站站,站了起来:“我也不稀罕。”说完端着餐盘转身走了。

下午第一节就是体育课,十二月的天气很冷,等会儿要进行一千米的体测,大家都是脱了外套下来的,好在今天太阳大,没什么风,所以没有很冷。

阮沅最讨厌跑步,讨厌那种喘不上气,好像有沙石磨砺着肺腑的感觉,他的学号排在最前面,是第一批,但是体育老师知道他的速度,就把他放在了最后一个,哨声响起,他很快就被甩在了身后,别人一个个到达终点,阮沅还在操场上溜达,跑了快十分钟才结束。

他只有这个时候是不嫌脏的,直接跪在草地上,跑好步之后就是自由活动,跪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往教室走。

阮沅数着台阶上楼梯,正好遇到了拿衣服下来的辛存。

辛存看到了他了,知道他们刚才是在测验,他在操场上看到阮沅被人疯狂的套圈,随口问了:“去不去小卖部买饮料?”

阮沅没理他,径直走上了楼梯。

自从两人在学校里开始打招呼之后,阮沅基本上每次都理他,有时候自己没看见他,阮沅就会跑过来。

韦义见他不走,一直看着后面,问:“辛存,看什么呢?”

辛存收回视线,继续往下走:“没什么?”

另一个朋友严词看见了阮沅,说:“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是不是挺累的?”

辛存想了想,那些无理的理由,时不时的情绪崩溃,是挺折磨人的,但是他没这么说,淡淡道:“还好吧。”

严词叹了口气:“我妹妹和他差不多,一点小事就能情绪最大化,炸的时候全家都不够哄她一个人的,累死了。”

辛存好像好奇:“那你们怎么做?”

“转移注意力呗,等她平复的差不多我们会抱抱她,她现在不怎么排斥家里人了。”严词头疼的说:“这病麻烦,凶也不能凶,骂也不能骂,打也更不能打。”

辛存今天放学没有朋友约他什么活动,下楼的时候,往二楼转了下,一问才知道阮沅今天体育课还没结束就已经被接回家了。

辛存一回家就被辛国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让你照顾他,你怎么还能让他在学校受欺负!他被人关在厕所,泼了冷水,还有人往他课桌上写脏话,骂他是白痴傻子!他们家对我们家有恩,现在把人孩子弄成这样,你要我拿什么交代人家爸爸?!”

辛存不知道阮沅在班级里的状态,但是家里的状态一清二楚,阮沅有过大半夜把他摇醒,让他陪自己写试卷,因为他做梦梦见梦里的自己已经写完了一整套,他必须要超过梦里的自己;在睡觉之前必须重新摆一边床头的娃娃,明明没有人碰过,好像是一种仪式一样,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成直线或者对称的模式,走哪儿手就要到哪儿,每天出门前要检查屋里所有的电器开关。

各类奇思妙想的奇葩事很多,还必须顺着他来,他从极度冷静到惊慌失措或者是情绪崩溃,只需要一秒。

但是班级里不会顺着他,他的口不择言招惹到了不少人。

阮沅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像团粽子。

辛存扔下书包,站在他床头:“阮沅,要放毛线吗?你想放多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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