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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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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嫣病重,江家频频前往镇妖塔附近,恐与前指挥使孟抚远被害一案有关。”

赵杰警惕地翻开一封密信,借着月光,看到了这样一行字。

信封后面附着一张出自孟抚远之手的日记残卷:

“……七月初九,鬼哭林,见鬼木。”

这一天过后没多久,孟抚远就因病身亡了。

少城主猜的果然没错。

谢谕清查到了孟抚远之死不是意外,甚至找到了记载有鬼木的信息。

难怪二公子会那么着急,迫不及待来鉴妖司发难。

赵杰将密信原样插回了一堆书卷中间。左右环顾无人,悄悄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他还记得江韶的命令,若是发现谢谕清朝外传递消息,不可擅作主张,须及时汇报。

待他走后,便见一只肥硕的大猫自房梁上跳下,嘴里叼着另一封折叠粗糙的衣衫布料,摇头晃脑朝着钟家的方向而去了。

*

杨素莹垂着头,上半身微微前倾,恰到好处地展露出对家主的信赖和尊敬。

“素莹拜见家主。”

她从小云手里接过提着的食盒,打开盖子,里面的糯米方糕尚散发着热气。

杨素莹语气欢快了几分,孩童慕儒之情尽显于脸上:

“素莹近日新学了几样糕点,试了许久,唯这一道最为拿手。一直想请家主尝尝……今日终于有机会了。”

钟儒年微微点头:

“你我情同父女,不必如此客气。”

他嘴上亲切,实则眼里尽是审视,自然也不曾起身,只是让身边的侍从接过食盒。

杨素莹依旧笑意温婉,仿佛并不在意。

钟儒年拿起一块糕点,端详了两眼,感叹道:

“我还记得,当年你的父母,每每出任务回来,都会给府上他人分发点心糖果,人缘极好。可惜……”

杨素莹似有触动,而眉目间转过的,更多的却是对钟儒年还记着这些事的感动之情:

“父母身份卑微,能得家主牵挂,是素莹一家的幸事……”

钟儒年放下糕点,以一旁的手帕擦了擦食指,语气忽变:

“幸事?这么多年,你当真对钟家,没有半分怨怼?”

杨素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怨怼?家主这是何意?”

钟儒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一句比一句严肃:

“你父母灵魂压于镇妖塔封印之下已有十年之久,你在钟家伏低做小,若心中毫无触动,只知享受富贵,岂非枉为人子?”

到最后,已经几乎是指着她痛骂“不配为人子”了。

若是换了旁人,只怕要落入这场斥责问话的圈套中去。

然而杨素莹何等心性,她既能忍得十年,自然不会此时漏了破绽。

她先是深深拜下,再起身时,已经红了眼眶:

“父母予我性命身躯,我身为子女,心中又怎会毫无挂念?每每看到旁人有父母陪伴,心中怎能不痛?这么些年,我偶尔也会想着,若那日,不是素莹的父母去镇妖塔处便好了……”

她说到动情处,一滴泪终于兜不住,缓缓坠下:

钟儒年缓缓道:

“如此说来,你是怪我,派你父母前去了?”

杨素莹猛地抬头,表情变得格外凝重

“家主心善,只顾念素莹失去双亲之痛,却忘了自己对素莹的养育之恩吗?素莹自幼失去父母,体弱多病,不能修行。若非家主扶养,如何能平平安安长到如今?家主于素莹而言,又与父母何异?”

她也不拿手帕,而是抬起胳膊,以衣袖擦过脸上的泪水。动作不似平时温柔娴雅,反而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蛮横:

“素莹纵使一介弱女子,自小被家主用心护着,不知生民之苦,却也深知钟家守护无渡城、守护镇妖塔的不易。”

“素莹父母死于妖邪之祸,是为无渡城献身。我一人事小,全城百姓事大,又怎能奢望父母为素莹一人,放弃无渡城的安危呢?”

说到这里,杨素莹重重一拜,全部的愤懑、悲泣、决绝,都被掩盖在长发之下:

“父母不会,素莹也不配。”

钟儒年定定看着她。

这个素来胆小如鼠的养女,居然也能有如此决绝的一面。

倒是他看走眼了。

他神色一松,身边侍奉的人得了暗示,立马上前将杨素莹扶起:

“姑娘这是做什么,你既是家主养女,钟家小姐,又何必行如此大礼。”

他冲小云招手:

“没眼色的丫鬟,平日在小姐面前都说了什么,引得小姐如此战战兢兢。”

钟儒年也终于一展笑颜,似乎方才的责问厉色只是杨素莹的误解: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怎的如此激动,快坐下,喝杯茶缓缓。”

小云扶着杨素莹在侧席落座。

只听得上首钟儒年徐徐道:

“只是听闻前日,逸尘寻你打听当年封印一事,鉴妖司的人又频频借着妖物打听镇妖塔的封印,到底将这些危险之事引到了你的身上。我怕这些年忙于锁事,忽视了你的心事。如今见你已经想开,我也好放心了。”

杨素莹双眸含泪:

“多谢家主关怀,素莹都省得。”

“你如此懂事,我很欣慰。”

钟儒年笑了笑,却总不达眉眼:

“你父母却是为了无渡城牺牲,如今若是有不长眼的,定要坏你父母名声,我也会为你做主。”

杨素莹又是一阵道谢。

假父女各怀鬼胎地唠了一会儿天,钟儒年便以疲惫为由打发她回去。

杨素莹噙着笑退下。

待回到自己院子,她的脸色便骤然一冷,推断道:

“家主要杀谢谕清。”

小云一惊:

“那怎么办?我们要去救人吗?”

杨素莹微微眯起眼睛:

“我们如何能救得了人?”

泪水在脸上风干,被这深秋的风一吹,火辣辣地疼。

她抬手,用帕子在脸上轻轻点着擦拭,漫不经心道:

“谢谕清死了也好,钟逸尘会更加怀疑,慕千影也会更加坚定。”

“到时再有度朔君帮忙。”

她忍不住露出笑容:

“神、妖、人,竟然会齐心协力毁掉镇妖塔……你说三百年前的人皇,会想到有这一天吗?”

*

谢谕清在树影下驻足。

没有叶子的树影像一个交错密织的笼子,将他整个人框在其中。

然而线条粗糙杂乱,似乎也并非天衣无缝。

“少城主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谢谕清这话一出,藏在暗处的江韶便现了身: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同谢指挥使做个交易。”

她一挥手,便见数个披甲执锐的城主府护兵将谢谕清团团围了起来。

谢谕清看着这阵仗,倒没有丝毫意外之色:

“少城主想做交易,只管白日到鉴妖司去谈便可,何必在此处刀兵相见呢?”

江韶冷了脸,似乎没什么耐心同他周旋,而是开门见山道:

“你休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孟抚远一事我江韶愿意一力承担,你自可拿我去向朝廷交差。只是谢指挥使,可否放过我的家人。”

谢谕清状似疑惑,语气怀疑:

“你们江家连朝廷命官都敢杀,如今倒来同我做交易,这是为何啊?”

江韶亦盯着他的神色:

“人皆有想要守护之人。恰如谢指挥使,便想护得慕侍卫安宁,我亦如此。”

她摆出条件:

“若你同意交易,我即刻便撤去对慕侍卫的通缉。”

谢谕清冷冷一笑:

“不够。我要你向钟家施压,开启镇妖塔。”

“你休要得寸进尺。”

江韶沉了脸:

“镇妖塔外的封印至关重要,钟家锁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为任何人打开。”

她给出忠告:

“镇妖塔乃是人皇所建,钟家做的一切,都有蓬莱仙宗的指示。且封印一开,期间煞气必然加重,对无渡城无辜百姓而言有害无利。我劝你不要妄想着,能同钟家作对。”

江韶举起一册卷宗:

“这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少城主带兵携重要证物出逃,人赃并获。拿着孟抚远一案的证据,回你的京城去。”

“愚蠢。”

谢谕清缓缓开口。

“什么?”

江韶一愣。

谢谕清露出几分嘲弄的笑:

“你以为顶了罪,就能保全你那群无能的亲族吗。可惜……不知悔改之人,只会自取灭亡。而你想要守护的人,未必有我的侍卫可靠。”

他摇了摇头:

“看在你心中尚有人族百姓的份上,我也给你个忠告:上位者,是由不得心软的。”

两支冷箭从同一方位袭来。

一支直指谢谕清,另一支箭,却是对着江韶的。

箭簇擦着江韶肩膀而过,斜斜插入地面,犹在颤抖的尾羽上,城主府的篆刻尚可辨认。

自黑暗中,江念的声音格外明显: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混账!”

江韶忍不住怒骂出声。

江念的声音很是得意:

“江韶,你既然看不下去我和父亲的所作所为,不如让出少城主的位置,安安心心做你的干净鬼去。”

“这可是父亲的意思。”

“胡言乱语!”

江韶不相信。

两方人马混战,谢谕清居与危险中间,反倒不急着逃跑,而是任由流矢将他手臂划伤。

若是金华猫没有偷懒,此刻,钟逸尘应当已经收到了以血书写就的“镇妖塔”的字迹。

待明日一早,城主府内斗的消息也会被人散播出去。

前指挥使自去过镇妖塔后无端被害,现指挥使也因为接手有关镇妖塔的案子而被城主府埋伏打伤。

布局粗糙,然而越是粗糙,钟家越是想要敷衍隐瞒,也只会引得钟逸尘更加怀疑。

一个庞然大物忽的从天而降,重重落在江韶和江念中间。

两方人马都因为中间那被藤蔓捆作一团的人形东西静止了一瞬间。

慕千影的声音看似平静,但谢谕清还是听出来了其中压抑着的怒火。

“别打了,我把江正宏给你们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谕清(得意):不可靠的弟弟来杀你,可靠的侍卫来救我啦!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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