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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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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日睡醒了就是看账本,几乎足不出户。

就连用饭,也是枭雨端进来给她。

时均白陪着她,跟她一起看黑市账簿。

他眼看着北寰舞夜夜通宵达旦,熬得眼睛跟兔子一样,却不能劝阻。

她这般辛苦,是在替安王府、替时家寻找生路。

北寰舞合上账簿的最后一页,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发觉夜已深,时均白靠在窗边,手撑着脸,睡着了。

北寰舞悄悄起身,绕过中间的矮桌,坐在了时均白身边,笑盈盈地望着时均白的脸。

“舞丫头……”

枭雨从外面进来,北寰舞立即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拉着枭雨就往屋外走。

枭雨手上端着宵夜,看见北寰舞难得起身,问:“看完了?”

北寰舞点头。

“看出什么了?”枭雨问。

提到这个,北寰舞就头疼。

如果这么简单就能看出什么猫腻,她就不用一个多月足不出户。

“我出去走走。”北寰舞没答枭雨的问题,回眸看着时均白好一会儿才道,“别打扰他,让他睡吧。”

夜已深。

秋虫藏在石板地缝里吱吱鸣叫。

北寰舞从黑市出来,沿着邱州街道溜达。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时家堡。

北寰舞望着时家堡的门楣,犹豫了片刻,才抬脚进去。

时家堡内有弟子巡逻,看见北寰舞身着黑市特有的红线镶边的衣裳也不阻拦,反而躬身一礼。

北寰舞看过邱州黑市的账簿,知道邱州黑市与时家关系密切。

时家许多铺子里的东西,都不是什么正经货物。而时家因为修皇墓,他们用的很多材料也不能在市面上随随便便就买到。

时家把时家堡选在邱州,就是看中邱州这独特的地理位置。

这里无论是货物,还是消息,都四通八达。

北寰舞没去嫡系家宅,反倒是绕到了时德业这个旁系的家宅。

时德业家宅前有护院,看见北寰舞来,犹豫了一下才抱拳对北寰舞行礼。

北寰舞负手立于门前,挑眉道:“我找时德业。”

护院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个人进去通报,一个人抱拳道:“请郡主稍等片刻。”

北寰舞不着急,在门口踩着地砖缝隙,一步一步踱过来,又一步一步地踱过去。

她望着这座延续了百年的古老地盘,这里承载着的家族期望,远比其他家族要沉重的多。

多少天资聪颖的人,就这样与皇墓一起永埋地下。

北寰舞来回走了十圈以后,才有人出来引路。

时德业家的家仆对北寰舞很客气,北寰舞今日来,本也不是找事,她跟在家仆身后,往花厅去。

花厅里时德业已经备好了茶,北寰舞到了也不客气,直直走过去,坐在了上位。

她目光落在手边的茶盏上,微微一笑:“我在黑市查了一个月的账,你在时家安静了一个月……看你那日在嫡系家宅里咄咄逼人的样子,总觉得你不出声,像是在憋什么坏。”

时德业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这话,便转头端茶。

北寰舞也懒得跟他兜圈子:“你与许都那人合谋,是许都先来找的你,还是你去找的许都?”

时德业蹙眉不答。

“许都先来找的你吧。”北寰舞道,“南泽王谋反案中,南境五洲的地下神道跟时灵设计的地下神道颇为相似。时灵在修皇墓,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南境五洲勘探地形,画出设计图纸?那地下神道,肯定是其他人设计的。”

北寰舞伸出纤纤玉指,弹了一下那茶盏:“你……到底想要什么?跟我安王府谈,谈不了吗?非要跟一个意图谋反的人谈。”

时德业听到这话,似乎有些动摇,眼眸微眯,缓声问道:“郡主能做整个安王府的主吗?”

北寰舞轻笑,秋水一般的眸子,望向时德业:“我不能做主,今日便不会来了。你们时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南泽王谋反一案中,时灵有罪,你们即便是把时灵交出去,也不可能确保自己安然无恙。”

时德业望着北寰舞。

北寰舞道:“有一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什么那么不希望我跟时均白成婚,到处在时家堡散播我与郭家长孙有染的流言。我与时均白在一起,就那么让你害怕吗?”

时德业敛了眸光。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北寰舞道,“你似乎知道,这幕后的主使是谁。你甚至知道,那幕后人为什么要把时家与安王府,按在一起杀。时德业,你手上是不是掌握着什么、我不知道的、有关于许都那个人的秘密?”

北寰舞见时德业不答,缓缓起身,踱步到时德业的身边:“你执意要拿到时家掌家之权,也不是单纯的不服时夫人……你其实是想保护谁对吗?”

时德业不说话,靠在太师椅上闭上了眼。

北寰舞见他一言不发,微笑着在花厅里来回踱步:“我最近在黑市查账,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时家从十五年前,几乎每个月都要从黑市拿一些曼陀罗。这草药在东陵种不活,所以价钱不菲。也不是有渠道就能买到的东西。

“如果不是黑市,你根本不可能拿到这棵草。

“这草第一次出现在邱州黑市是十五年前……跟南境五洲地下神道动工时间,几乎一致。而这些年你们铺子里的账面上的亏损也是因为你挪用铺子的银钱,常年从黑市购买曼陀罗的缘故。

“老头,这草价钱昂贵。你每个月都要这药,到底是为了救谁?说来我听听?”

时德业依然闭着眼。

北寰舞早就知道时德业什么德行,他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她回身,面对时德业,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长眉微挑,朱唇轻启:“你不想说可以,我现在既然已经掌管了邱州黑市,那我就有法子让你下个月拿不到这药。横竖你不想说——不想说,那就都别活了。”

时德业倏地睁眼暴起:“你!”

“放肆!”北寰舞抱着手,歪着头,脸上笑容不减,“你怎么敢如此跟本郡主说话!”

时德业甩手就把手中的茶盏碎在地上。

甩杯为信,花厅四周如潮水一般,涌出数不清拿着棍子的护院。

所有人都直指北寰舞。

北寰舞还未做出反应,只见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啪”的一声,直接把这些护院手上的棍子尽数折断。

一道身影落在北寰舞身边,手上银鞭一甩,震退想要涌上来的护院。

“暮风!”北寰舞靠过去。

时均白蹙眉道:“你来找时德业,为什么不喊我?”

“不喊你,你不是也跟来了?”北寰舞嬉笑。

时均白不再看北寰舞,转身看向时德业:“说话就说话,何至于动手?伤了郡主,你以为时家堡还能安然无事?”

时德业还想说什么,只听花厅外面传来护院行礼的声音——

“三少爷。”

“三少爷……”

护院围城的人墙瞬间让出一条道来,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清瘦男子被人推着,进入了花厅。

这男子面无血色,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身形单薄,一看就是病重之相。

北寰舞扬起下巴,眼眸微敛。

时均白疑惑地看着这人的面相,只觉得眼熟。

回忆如潮水一般灌进了时均白的脑子。

这人他似乎见过,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

“你!”时均白忽然反应过来,用一种见鬼的表情盯着来人,“你不是……死了吗?!”

那清瘦男子淡然地看了一眼时均白,不管他有多惊诧,目光转向北寰舞,弱弱道:“那药,我祖父是替我寻的。郡主与大少爷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为难祖父。”

“寻儿!”

时德业看见那坐着轮椅的男子来,再也绷不住,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北寰舞看向时均白,希望时均白帮她解释下。

时均白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时寻……年少的时候就身患绝症……”

“大少爷,我自己来同郡主讲吧。”时寻示意人推他上前。

他缓缓行至北寰舞的面前,才道:“我也不是天生就这幅模样,只是到十四五岁的时候,才突发恶疾。祖父替我遍访名医,也没人能治我这身恶疾。直到有一日,一个人找上祖父,说他可以治我的病……”

说到这,时寻闭上眼,痛苦地捂住心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作停歇。

他的身体里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肆意穿行,让他就连坐着都很费力。

几息的时间,时寻才觉得好些,他又睁开眼睛,继续道:“可他给我治病,是要拿别的东西去换。”

“地下神道的设计图?”北寰舞试探地问。

时寻点头。

北寰舞看向时均白:“你不是说,除了你,时家再也没有人可以看一眼,就画出皇陵地下神道的图纸了吗?”

时均白眉宇拧在一起,认真道:“如果我知道他没有死,这话我便不会说了。确实,如果是他,也是可以画出地下神道的设计图。毕竟他是旁系中公认的修建皇陵天赋最高的人。”

时寻的天赋高到什么程度?

是可以让时均白父亲首肯允许时寻进嫡系学堂,学习修建皇陵基础知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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