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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明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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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学林一头雾水,北寰言在跟他打什么哑谜?

还有他说这里很奇怪,除了村里没人走动以外,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

夜深之时,秋虫在墙根地下鸣叫,传得好远。

北寰言、郭学林、凌信三人睡在流风姑母二儿子的屋里。

本就是少年人,三个人挤一张床,倒也睡得下。

夜里江边风大,风透过门缝往屋里灌,形成一片呜咽。听着就觉得害怕。

郭学林睡不着,他怕自己想出恭,白天忍着渴,没敢多喝水。

但是窗外的风与虫鸣一直不断,他没办法忽略,只能睁着眼听着。

狂风呼啸之中,他似乎听出一点别的什么。

他一骨碌爬起来,认真倾听。

还没听清楚那些细碎的声音从哪来,只听一声巨响,房门被一股力量破开,门板都碎成了几块!

借着天上那点月光,郭学林看见了几道黑影。

他还没来得及惊呼,身边的凌信已经一跃而起,一脚踹回一道黑影,砸在那几人身上,把人全部都砸了回去。

北寰言翻身起来,一把拉住郭学林,趁着凌信一剑压住那些黑影的功夫,一跃而起,带着他往屋外跑。

郭学林惊愕道:“你们都没睡?”

北寰言把他拉到宽敞处,脚下一个撤步,顺手推开郭学林,一道光刚刚好从两人中间穿过。

郭学林人还没站稳,就看见流风手中的剑已出鞘,只听当当当几声,刀剑相交,在黑夜里迸发出几道火光。

凌信追着流风的身影,也从腰间摸出飘渺剑。

只是凌信、流风两人就把来刺杀的人全部拦住,没人能靠近郭学林与北寰言。

北寰言站定,仔细看着那些前来刺杀的人。

人不多,只有六个人。

北寰言蹙眉,他们四个人,居然只派六个人来刺杀?!

看了半晌,北寰言眸光微沉。

天太暗了,郭学林看不清流风与凌信的身影,只能靠着北寰言问:“看你们这样子,早就知道会有人来刺杀?”

北寰言道:“三口水缸,只有一口水缸是常用的。说明流风姑母家里少人,少了很久了。

“而凌信两次试探问话,姑母都没说实话,一直都说家里有人,只是上工去了。

“再者,流风姑母一个人住,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准备出那么丰盛的晚膳,像她们这种人家晚饭有口粗粮吃就不错了。姑母看见流风来,也没有太多惊讶这说明流风姑母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有人跟她说了我们会来的消息。

“她撒谎总要有个理由,或许是为了稳住我们,或许是有难言之隐。不管是什么,这里都很危险。

“白天你问我,为什么不打探消息。不是不打探,是打探不出来。”

“没理由啊?!”郭学林听着凌信流风与黑衣人过招,疑惑道,“他们这样刺杀我们,不是让我们发现得更快?”

北寰言颔首,眸光犀利:“仔细回想一下我们的对手,布局之深远,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了。而流风当备选成为我的亲卫,也是那时候开始的。流风不是说过吗?他以前还经常回来,安王府经常给他姑母准备礼物。你有没有想过,流风经常回来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很扎眼的事?我们的对手没理由查不到。”

郭学林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是说,让流风时不时的回家这件事是……安王与安王妃有意为之?!”

“如果从十多年前,就有人在算计我们安王府,”北寰言蜷在衣袖里的手缓缓锁紧,“那么贡品沉船案以后,我会到江南水道巡查这件事,就是顺理成章。

“如果那人最终的目的不是贡品,为什么会制造出贡品沉船如此引人注目的事件?

“流风姑母,是我父亲母亲留给我的一步棋。一步打开那人筹谋的明棋!

“这一步明棋,就是对方知道我会来,我也知道对方会动手。

“既然这是明棋,那么剩下的只有双方的动向——对方刺杀我们以后,想得到什么。而我们又能从这次刺杀里窥探到什么消息。”

郭学林心惊。

他确实没想到流风姑母竟然是安王府与背后之人博弈,从一开始就摆在明面上的一步明棋!

听北寰言这意思,双方都想利用这颗棋子做事。

“你是说,对方刺杀你,也是为了后面的部署?”郭学林到此才真正明白那些谋局者们的心思。

这是双方的博弈,而北寰言从就知道这步棋开始,就在盘算后面的事了。

说话间,一道黑影扑向北寰言,北寰言抬掌,一掌把那人打了回去,甚至都不用拔剑:“来人比在沁春城那些人武功差远了。像是毫无章法的野路子。”

郭学林虽然习武,可到底没遇见过什么危险的事。

更不会有人想着刺杀他。

而今看见明晃晃的刀,在身边晃,他竟然也有点胆寒。

但只是流风与凌信挡在前面那些人就过不来,说明他们确实不如南泽皇家护卫。

这些人虽然武功不高,下三滥的功夫手到擒来。

专门攻凌信下三路,惹得凌信大怒。

他转身从怀里掏出银针,直接甩了出去,根根钉在那些人麻穴上,瞬间那些刺杀的黑衣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凌信蹙眉,还剑于腰间。

绕着那几个刺客走了好几圈,踢了踢方才跟他过招的人,冷冷笑道:“都被我擒住了,还不吞药自裁?”

那几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北寰言也走过去,看了好一会儿。

那些人确实没有想自裁的心思。

“不是一路人。”北寰言看向凌信。

凌信点头,表示赞同。

郭学林在一边看得一头雾水,靠过去问:“什么不是一路人?”

凌信解释:“跟之前在沁春城刺杀我们、跟踪我们的人不是一路的。”

北寰言看向流风:“你姑母呢?”

流风这才后知后觉,闯进正堂,发觉正堂里已经没了人。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抱拳回禀说人不在了。

北寰言点头,双手拢在衣袖里,缓声道:“这才对。姑母早就被策反了。家里的人被拿住当了人质,她是特地在这里等我们的。”

流风唇线紧抿,单膝跪下:“属下不察,请主子责罚。”

北寰言上前,把流风扶起来:“这本来就是一步博弈的棋子。与你无关。”

北寰言给凌信一个眼神,凌信挑了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在那人身上,把那人的双手压在膝下,拔出银针。

北寰言踱步到那人面前。

逆着月光,看不清北寰言的脸,只能看见他眼眸里带着阴寒。

那黑衣人哪里见过这样满身寒气的少年?

一时间也被震慑住。

“你们从哪来?”北寰言缓声问。

那被擒住的黑衣人一言不发。

北寰言看向凌信,凌信一脸邪笑,从兜里掏出一颗小药丸,二话不说就塞进黑衣人嘴里,直塞到喉咙。

那人猝不及防地咽了下去。

凌信放了那人,起身抱手嬉笑道:“我师从暮云峰神医谷,薛家掌门薛灿也在我神医谷内。我方才喂你的那颗七日断肠散,是世上至毒毒药,只有我神医谷能解。我劝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可不保证你怎么个死法。”

那人一听,立即扣喉咙要把那药抠出来。

谁知他干呕的半晌也没吐出来那颗药。

凌信蹲下拍了拍那人的脸:“想活着,就回话。谁指使你们来刺杀我们的?”

那黑衣人听了也不挣扎了,翻个身坐在地上,老老实实道:“我们是鬼滩漕帮的人。”

“鬼滩漕帮……”北寰言蹙眉,“漕帮的人为什么要刺杀我?”

“我哪知道?我们只负责替帮主办事。”那黑衣人啐了一口,把嘴里的血吐了出来,“既然是办事,只问事情,不问缘由。”

凌信与流风下手有轻重,只是过了几招就知道这些人不会功夫,只是提着刀,靠着一身蛮力在打,毫无章法。

凌信甚至都懒得用剑,只是拳拳到肉,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你们帮主没告诉你们,我们的来历?”北寰言走过去,垂眸望着那人。

那黑衣人回:“帮里只说是几个小娃娃,来杀了便是。谁知道你们各个身怀绝技。”

郭学林嗤笑一声:“是你们学艺不精,不自量力罢了。”

黑衣人低着头,不置可否。

北寰言抬眸在这漆黑的夜里眺望远方:“你们漕帮在哪里?离这远吗?”

黑衣人抬头,看了一圈,道:“只凭你们几个,过不去。在鬼滩水域中间的一个孤山上。想上去,要船。”

北寰言看向流风:“我们有人会划船。”

流风点头。

黑衣人看了一眼流风,又道:“只是会划船上不去,水里有阵法。”

“阵法?”郭学林一脸惊奇。

北寰言倒是不以为意,他示意流风凌信把地上几个人抬进屋里藏好,而后带着这人往河边走。

北寰言双手拢在衣袖里,跟在流风凌信黑衣人后面缓步而行。

郭学林跟着北寰言,问:“这人也算是一颗棋子?”

“引我们上那水中孤山的棋子。”北寰言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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