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第一节是数学课真的很让人犯困。
唐向晚看着前面像不倒翁一样的柒语，愤愤地这样认为。
女孩以前上课就喜欢睡觉，甚至有时候不仅是睡，脑袋还会倚在同桌的肩上。
她以前还不会在意柒语怎么样，只是现在看到就会有一些不爽，结果一节课过半她都没好好听，眼睛时不时看着前面的人，柒语晃了一会似乎是不困了，开始低下脑袋写些什么。
唐向晚像看看她在干嘛，但是前后座是看不到了。
而见到柒语的同桌似乎盯着柒语写的东西在笑，唐向晚崛起嘴唇，桌子被撞了一下。
吱呀一声，左右的同桌都看过来，她望向身前，柒语的右手摊在她的桌上，手心是一张红色的纸条。
有些暧昧。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唐向晚看向左边，隔壁大组有位叫做池海的人正盯着她们。
女孩笑了一会揉了一个纸团，再往左边一丢砸到其他朋友的身上，许多视线望过来，唐向晚脸有些热。
她们的动作其实动静不大，比如柒语就完全就不知道这些事。
现在这个人也只是靠在她的桌子上假装盯着黑板，不过身子还在往后仰，手上下晃了晃，似乎是在催她快拿。
唐向晚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下拿走。
指尖不小心蹭到了柒语的手心，女孩好像恶作剧一样趁机抓住了她的手指，突如其来的握手吓了唐向晚一跳，身前的柒语得场一样漏出一串清脆的笑声。
她终于发现隔壁大组的动静了，于是手指又被放开，趁老师转身，她对着朋友挥了挥拳头。
宁之的视线好奇地看过来，唐向晚挡住纸面，上面只有一句话：“你怎么了?”
文字的下方画了一个很傻很委屈的猫咪头像，唐向晚抿了抿唇。
她觉得自己气得很明显了。
-没事。
烦躁地把纸条折成正方形的小块，唐向晚戳了一下柒语的背，把纸条丢进她的手中。
有着绯闻的两个人传纸条就是引人注目，周围人的视线几乎都聚了过来，唐向晚写完不敢看向四周，只默默盯着黑板。
没过多久桌子又被撞了一下，唐向晚拧了拧眉，小声嘀咕一句，“别撞我桌子。”
柒语确实是不撞了，她勾起食指，敲了敲桌面。
噔噔噔。
唐向晚为了不打扰到别人......其实只是也想和她传纸条而已，接到手中。
-对不起嘛，下次给你多留几个包子。豆浆还是热的，你真的不喝吗？
根本就不是包子的问题。
但也确实不能把不希望你给别人吃说出口。
眼看着柒语真的拿了一个纸杯摆上桌面，唐向晚有些无语，哪有人在上课时间催别人喝豆浆的啊。
柒语用指尖把豆浆往这边推，上课的时候没办法发火，她晚只好把豆浆摆到桌子下面。
再往纸上写一句“上课”后，聊天结束，可是第三节开始，柒语直接把一张纸丢到了她的桌面。
看到纸条上画着的东西，她老脸一红。
-新衣服这样设计，怎么样？
柒语的画技原来很好。
只是......有些好过头了。
唐向晚其实非常了解自己的身材，以前为了换衣服也经常不得不赤着身子站到换衣镜前，所以她对那些曲线很敏感。
纸上的人体画得很标准，如果是普普通通的人体就算了，可是唐向晚发现这个人的身材，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而且，就连不认真观察一定看不出来的细节都表现了出来。
唐向晚想起昨晚在她家里洗澡，果然柒语是盯着她看了吧......
盯着她的，身体。
脸又有些红得发烫，她不断把脑袋往怀里藏，意识到没有那么生气后，又开始烦躁。
凭什么知道柒语盯着她看，就没办法生气呢？
-普普通通。
写上四个大字，她想传回去。
想了想，还没消气呢，于是又补充“上课”。
接下来柒语果然就不传了，唐向晚又有些寂寞。
*
唐向晚深知自己不是什么不用学习就能拿高分的人，不如说其实她还挺努力地读书。
自从去了唐巧阿姨的家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电脑和手机，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沉迷在网络世界或是游戏，反倒是更加用功学习。
学习可以改变命运她是想相信这种事的，所以面对落下了一个星期的课程她有些急。
仅仅只是几天没来而已，位洞里的试卷已经塞了一大堆，数外物化生加起来整整十几张的试卷。
下课了唐向晚也没有时间出去玩，坐在班里躲在一摞摞书后面低着头，今天大课间不用跑操，但是柒语还是一下课就没了影子......和她的朋友一起。
她还记得柒语当时在河边口口声声说她是朋友，那如果是上厕所或是去小店的话，叫她这个就坐在后面的朋友不是更方便吗？
可是柒语偏偏不叫。
班上很安静，还有不少昨晚熬夜的人在补眠，唐向晚低着脑袋写试卷，过了一会后吵吵闹闹到了门口，她抬起眼睛一瞧，柒语和一群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唐向晚低下脑袋假装在写试卷，柒语笑着坐回座位，刺啦一声撕开包装袋的声音，再来一块糖就递到了她的桌上。
又是秀逗。
唐向晚故意把糖推开一些，抿着嘴唇低下脑袋动笔去写。
眼下这张试卷应该是赶着印刷的，题目不仅有些歪，有些字还糊了，看不清。
偷偷瞅一眼糖，秀逗还是放在她刚刚推开的位置，唐向晚这样做是告诉柒语不想吃......或者是希望她再多说几句，比如问问为什么不要，比如再把糖往她这边推推，或是像上午一样帮她拨开喂到嘴里也行......
难道柒语是因为她不回小纸条，生气了？
抬起脑袋，柒语背对着她，糖一直放在原处，原来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没过多久刚刚站在饮水机前的女孩子过来了，她的手上端着一杯香飘飘奶茶，似乎是刚冲好的，女孩大大咧咧地在柒语左边坐下，一只手扶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把吸管往柒语的嘴边送。
唐向晚嘴里有些酸溜溜的，心情也就格外不好起来，她握住桌上的糖，对着柒语的背狠狠戳了一下。
“我不吃。”
“嘿嘿，你也怕酸吗？”
柒语洋洋得意地转过身来，放在她嘴边的奶茶自然也就没办法喝，左边的女孩看过来，笑容也很灿烂，“就七七你一个人喜欢吃秀逗。”
“酸过之后真的很甜啊。”
柒语丝毫不在意她为什么不吃！
只顾着把糖拨开丢进嘴里。
等她吃完糖那个长得像狐狸精的女孩又要把奶茶往柒语嘴边送了，唐向晚没理由继续阻拦，只好低下脑袋。
很快，耳边就有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咬了咬唇，有些写不下去了，反正都写了一早上，不如休息一会。
唐向晚蔫巴巴搁下笔，猛地往桌子上一趴，脑袋埋进臂弯里，闭上眼睛，听着前面的交谈。
“这题怎么写啊。”这是柒语的声音。
“你带公式就行了，这个公式。”
“那这题呢？”
“我也不会。”
“那我问问她。”
唐向晚不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反正不是自己。
只能听见前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没有抬头看怎么样，只是等了好久察觉到桌子又有一个重量压上来时，唐向晚心里猛地一沉，抓住桌子往后一拉...
吱呀！
“啊！”
柒语很明显是吓了一跳，唐向晚脑袋埋得更深一点。
“怎么了吗？”
柒语在前面问，她撅了撅嘴没有抬头。
“向晚？”
“桌子滑了一下，对不起。”
“没事。”
说完这句话后，她没有再补充，柒语也没有再问。
到了上课唐向晚才坐起身，柒语规规矩矩地坐在身前，没有回头看她怎么样。
还是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喝，哪怕就算柒语先喝，想到她和别人用了同一根吸管她就有些烦躁不安，就算是没有用吸管...她也不希望柒语喝别人杯子里的水。
唐向晚看着桌面上摆着的豆浆，因为一直没有喝，估计是早就冷了。
把豆浆拿过来的时候宁之看了她一眼，唐向晚用视线询问过去，女孩只是淡淡说了声“凉了。”
她没有管凉不凉，把吸管插进纸杯，抱着喝了一口，再喝一口，上课吃早饭，还真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看向身前的柒语，唐向晚伸出手指想戳她的背，犹豫了好久都没有下手，她只好往前推桌子。
桌子碰到柒语的背后，她往前面坐了一点，唐向晚继续推，女孩还往前面躲。
终于忍不了了，唐向晚用左手打了柒语一下，女孩回头，她迎上去。
“怎么了？”
唐向晚不说话，只是把豆浆往前面推。
柒语看见了桌上的纸杯，但是没有拿。
“我喝过了。”
唐向晚咬唇，再推一下，吸管上反着光，她觉得有些刺眼。
“行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裹紧小被子，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