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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摆烂的她却杀翻朝堂 > 第9章 春信

第9章 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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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你属于什么人?”长宁饶有兴趣。

鸦羽沉默,她从没有思考这个问题。

鸦羽正准备开口,忽然见到长宁眼中的泪光闪闪,长宁发觉眼角的湿润,抬手拭去。

这么一个掺合,没有鸦羽的回答。

可长宁也不需要鸦羽的回答。

鸦羽这个人,做事大于说话,内心的波涛汹涌永远不形于色。

她的过去尘封在一千次抿唇中,湮灭在一万次欲言又止中。

她认为,很多时候,开口并不能改变事情的本质,倒不如不说。

不参与,不理会。免得徒增伤感。

长宁开口了第二个问题。

“你觉得,郡主是个什么人?”

像是知道鸦羽又会顾左右而言他,长宁先一步挡了她的路,“别说不知道,不你接触郡主这么久,一定有事相求,不然以你的性子,又怎么会与她论法,为她治疗?”

鸦羽低头,抿唇,似乎羞赧的一动。

长宁很敏锐。

郡主年龄尚小,身在病中,母亲去求仙问道,身边只有一个两个朋友,性情怯弱。

可是她却是齐国大长公主的后人,金尊玉贵珠围翠绕,手腕上一截上品丝绸与精致苏绣就是普通人家一年的收成。

她娇贵,柔软,心智不成熟,却也手段凌厉,矜贵,傲慢,不可一世。

“表面礼重佛法,实则神鬼不惧,貌似温良淑德,内里倨傲。”鸦羽的评价很直白。

她不是我行我素的人,正是因为面对长宁才敢如此。

她如果真是诚心,也不会明明有求于鸦羽,却要拂逆她的心意,借着礼佛之名,强行留长宁跪上一天。

她根本不在乎长宁的感受,不在乎长宁。

她视你如草芥尘埃,你的存在对她而言不过是微末之中的一点光影。

然而,命运偏偏让你对她有所求,不得不低头俯首。

她的一句轻语,能在你的命运之河上掀起滔天巨浪。

她的一颦一笑,能左右你的你的生死,令你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你虽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因为在这人世间,有时力量并非来自剑锋,而是源于规则与道德构建的的权势。

那些看似微不足道,习以为常的。

所以,你选择了低头,选择了顺从,用你卑微的姿态,去换取那一线生机与希望。

长宁懂得,鸦羽也懂得。

只不过如今,鸦羽还不方便说出自己的目的。

长宁并不是真正想听鸦羽将赵玉璋的秉性剖析的淋淋尽致,她靠着软枕评价道:“她身体不好,一直被娇养,后来母亲求仙离去,她孤苦无依,身边再无一人相伴,再后来,遇见冯宛珠,又因着冯宛珠有了李飞鸢、张以清等等。身边有这样的人,自然学不得好。”

鸦羽不解其意,只是静静地望着她,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探寻出些许答案。

长宁缓缓取出那封警告信,她递给鸦羽,只见鸦羽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信中的内容所震撼。

“你且说说,这样一个敏感多疑,矜贵倨傲的人,面对如此挑衅与威胁,会作何反应?”

“生气,愤怒。”鸦羽不假思索,“欲除之而后快。”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的心意已然明了。然而,长宁却话锋一转,

“然而,她又能如何呢?”长宁轻叹道,“她虽贵为郡主,身份尊贵无比,但在这雍京之中,她并无实权。她体弱多病,既无法长袖善舞于朝堂之上,亦无法八面玲珑于权贵之间。她想要搜山彻查,查明真相,但手中却无一兵一卒可供驱使。”

鸦羽不禁对长宁的话感到几分惊讶。但细细想来,却也觉得言之有理。

齐国大长公主的后人落到如此地步,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长宁躺在床上撇嘴叹息的模样,实在有些好笑,鸦羽忍不住打趣道:“你对郡主颇有微词?”

长宁连忙摆手否认,瞪着无辜的眼睛,“非也,非也。郡主她宅心仁厚,不慕权势,乃是世间难得的玻璃心肝云水心。我怎会心生怨怼呢?”

尾音萦绕,听起来似乎带有一丝绵软,听起来并不像是真挚的辩白,反而给人一种稍显矫揉造作的感觉,像是卖乖。

“东园往昔我有所耳闻,今朝何以至此,竟落得如此境地?”鸦羽轻轻叹息,“东园如日中天,却也有日薄西山之时。兴衰轮回,皆是天道之常,谁又能逆天而行?”

长宁敏锐的眯了眯眼睛,“你在暗示我?”

鸦羽低头。

长宁轻笑,“……我不怕倒,我已经没家了,如今一无所有,再怎么周转也不过是一切旧。”

长宁很少提及自家的事情,不过看她如此汲汲营营,也不难猜出那个家如今至少是不欢迎她的。

总而言之,郡主府她是待定了。

长宁撩了撩头发,重新归入正题:“回城差遣兵马并不可靠,今时不同往日,郡主无官身无功名,金翎府不可能仅凭一封信就听她差遣。”

金翎府,原属于齐国大长公主,再后来由大长公主地女儿担任府君,第三任府君已经不是公主血脉,但是仍然听命于公主家。

倘若郡主母亲仍在,可是如今,不说也罢。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长宁道。

风休止,月吐光,鸦羽垂眸仿佛一把未出鞘的短剑。

“何事?”

长宁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自家棉被,软软道:“你且近些。”

鸦羽侧身向前。

长宁点了点头,却仍然不满。

“再近些。”

鸦羽眨了眨眼睛,继续向前,抬头望着长宁的眼睛,似乎再问这个距离是否可行。

长宁拍了拍自己床畔。

鸦羽一愣。

长宁歪头,等待。

最终,鸦羽还是坐在了长宁旁边。

仿佛得胜一般,长宁满意一笑,倚着鸦羽的肩头,懒懒道:“宋雪衣一向不愿意插手是非,郡主抱着面慈心软的牌坊,不肯手上沾血。此事一定会交给我,如今我精神尚可,可是身体不济,所以我需要一把快刀,我需要你。”

鸦羽低头,环住自己腰间的手腕白皙,柔软。

莲花庵的住所虽然破旧,但依旧是富贵过的,床畔花纹精致错落,被褥是新的,只是没有人味。

她顿了顿,道:不合适。

长宁微微仰头,狐狸眼思量半响,“你怕?”

像是猜测。

鸦羽抿了抿唇,知道长宁是在刻意误解。

但她只怪自己没有说清楚。

长宁缓缓吸气,再缓缓吐出,很气馁的模样,“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鸦羽耳侧泛起酥麻,她嗅觉灵敏,闻到长宁身上有一种味道,是一种独特的暖馥,离的更近,香味愈明。

琼花片片藏春腻,春信幽幽隐难明。

“……”

长宁忽然不言语。

鸦羽侧首,月光下长宁乌溜溜的眼睛一闪一闪,她的鼻梁高挺,唇线分明,嘴角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鸦羽歪头,像是想要询问她要自己作甚么。

可是长宁还是不说话。

不由得,鸦羽攥起被褥,鼻尖的香气四溢,像是一条蛇钻进心肺,冰凉滑腻。

暖馥的香味,尾调却是这般清凉。

鸦羽口不择言,开始问起香方,起身离开床畔。

长宁心中好笑,却仍然告知,甩了甩手腕,解释道:“你可知有一种香,名叫雪中春信?”

“你的身上的香味与之有所不同。”鸦羽思索道。

长宁将身体重心放在身后,仰躺的模样,手指攥住了一块玉佩,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一副二世祖的模样:““沉香作为主调,如同大片大片的冰雪,凌冽杂寒,沉稳深邃,白檀、丁香、木香则像是雪中的点点红梅,全做点缀。”

“哦?那其他的材料呢?”鸦羽对香方有所研究,知道若只有这几位,是调配不出。

“还有甘松、藿香、零陵香为佐,而回鹘香附子、白芷、当归、官桂、麝香,用量虽少,都是精髓,制作时,将这些材料精心研磨成末,再以炼蜜调和,制成香饼。”她将身体埋进柔软的被褥,道。

鸦羽还是有所不解,以她的调香工夫,自然明白这并不是所有的香方。

长宁歪了歪头,笑了两声,琅琅如碎玉。

“你就这么喜欢香料?不,我错了,你喜欢所有可以研究,一个人做的东西,比如药方、香方还有那些我不懂的东西。”

笑完之后,长宁正了正神色。

鸦羽低下头,紧张已经消退,长宁说的没错,她的确喜欢一切可以细细研究的东西。

以前,枕山苑,长宁经常睡的不好,经过宋雪衣点拨,鸦羽开始调配香料为长宁安神。

那个时候,她觉得,香方,药方也没什么两样。

长宁又转了两下玉佩,开了尊口:“我的香,我增加了一味佐料。”

“是什么?”

长宁隐秘一笑,用脚踢了踢被子,“你先帮了我这一次,我再告诉你。”

绕了半天又回来了,鸦羽无奈一笑,将被子掖的更紧实一些,用一种认真的,像是哄小孩的语气道:“你想我做什么?”

长宁朗笑一声,转了转眼睛,故作造作,捏着嗓子像是颐指气使的模样:“你猜猜信是怎么送到的?”

“是她亲自交给郡主的,据郡主所说,这不过是一个半大孩童,此人竟用孩童手段要挟郡主,足见心性天真。”

她,指的就是威胁郡主的那个人。

她竟然来到了郡主面前?

不知是不是以刀剑威逼,如若是,也不怪郡主如此气馁。

“郡主虽在清修,但身边亦不乏高手。即便此人神出鬼没,我们也定能让她插翅难飞。”

鸦羽听着,问道:“你可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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