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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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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庄弄像是彻底明白了那句“划线”是什么意思,并且切身实地的去贯彻了。

其行为包括……

晚自习礼堂再也没看到过庄弄一行人排练的身影,吃饭下课偶然遇到陈满年,李放还心大地打着招呼,就被庄弄低着头拉走了,就连刘伞,只要站在陈满年身边,庄弄就不会再走过来搭话。

李放简直奇了怪了:“你躲着他干嘛?”

庄弄皱眉:“你怎么不说他在躲我。”

“……我是体育生不是脑残。”

这场称得上是浩荡的“划线”活动维持了一个星期之久。事实证明,只要有心躲避,或者说只要不去刻意制造机会,学校这么大,二人根本不会见面。

转折发生在高二三班的一场计算机随堂小测验。

高二有一场会考,计算机属于必考科目,陈满年自诩教学态度严谨认真,觉得是时候检验一下这群学生的学习成果了,于是在周五的晚自习安排了这场考试。

第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陈满年没有安排课间休息,他看了眼腕表,觉得再过一会就到交卷时间了。

他安排下去,自然没有学生有异议,于是信步走出去了。

但高晓晚自习要考试这件事,没有提前说。于是庄弄便趁着课间来找他了。

看着三班人人如临大敌的严肃面色,庄弄一时有些懵,平时他鲜少来重点班找高晓……原来三班班风一向这么严谨肃静的吗。

他犹豫片刻,抬手正要敲窗子,袖子便被一股轻巧的力道截住了。

熟悉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有事吗?”

庄弄于是回头,就看见陈满年正站在自己身后,再往下看,截住他的那只手中还握着一支细细的红笔。

庄弄动了动腕子,陈满年松了手,下巴朝里面抬了抬:“在考试。”

“噢……”许久不见他,乍见庄弄还是不太敢抬头直视对方的眼睛,只是垂头低声说:“那我放学再来找他。”

陈满年看了眼腕表:“还有五分钟就交卷了。”

庄弄微愣,抿唇道:“那我还是等会儿吧。”

陈满年点头,没再多说,转身走进班级了。

大课间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陈满年在讲台上站了会儿,看着到点了,用指节敲了敲讲台。

“收试卷。”

这科没有人延长时间交卷,高晓推推眼镜,站起来一丝不苟的从后往前收上试卷,递给讲台上端坐着的陈满年。

看他红笔都准备好了,高晓咽了咽口水。

突然紧张.jpg

他放完卷子正要回位子上,陈满年突然开口叫住他。

高晓心里一惊,回头,“陈老师,还有事吗?”

陈满年垂眸拨开红笔,淡声说:“庄弄在门口等你。”

高晓这才想起这茬,连忙“噢”两声,走出去了。

考试结束,班级里的人都三三两两的走出去了,走廊打斗吵闹的声音时时传进来。陈满年余光看见庄弄和高晓不堪其扰的走进班级,坐在位子上。

这种串班的行为还是比较常见的,众人见是庄弄,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各做各事,陈满年目不斜视地盯着手里的试卷,眼睛都没抬一下。

不多时,陈满年手机铃声忽然在班级响了起来。

听到铃声,他先是愣了一会儿,毕竟鲜少有人现在还通过电话联系他,他看了眼屏幕发现是陌生号码,于是挂断了。

课间吵闹,无人在意讲台上的动静,但陈满年的手机竟孜孜不倦的响了三四次,陈满年目光微凝,放下红笔出去了。

庄弄自然没有错过这点动静,他目光跟随陈满年的铃声屡屡往讲台上看去,改词改的很不走心,高晓忍不住拿笔敲他脑袋。

“你声控娃娃啊!”

人家铃声响一次他抬头看过去一次。

庄弄还探着头往外瞄着,就见陈满年挂掉电话走进了班级,回来后面沉如水,速度极快的把东西收拾好,向外走去。

他一愣,猛地站起身来。

高晓被他吓一跳:“你干嘛呢?”

庄弄抬脚就往外走去:“我还有事,改天再修这个。”

晚上起风了。

陈满年耳边是凛冽的风声,和刘伞电话里那句“快回来,我奶奶和陈落都不见了!”

他能听见自己急促的脚步引起胸腔中剧烈的心跳声,脸色被寒风吹的极僵极冷,他想,怎么会不见?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和一个五岁小孩儿,要生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儿,那可太……

疾步走到公交车站台,恰巧此时迎来了一辆,陈满年跨步上车,师傅随意往后一瞥看见没人,便要启动。

陈满年唇线僵直:“稍等。”

师傅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不消片刻便见拐角出现一个身影,陈满年没再继续看,抬脚往后走去。

庄弄气喘吁吁地上了车,他投了两个硬币,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看见了稳稳坐在后排的陈满年。

看见他端坐着的瞬间,庄弄顿时觉得心跳缓了几分,他冷不防隔着一车的人对上陈满年沉默的眼睛,这才猛地想起来伪装似的,轻咳一声,转开目光。

这个点车上的人不少,最后一排角落剩了两个位置,陈满年坐在临窗的座位,脸色因为刚才走的急而愈加苍白难看,却没有再往这边看一眼。

“……”庄弄知道陈满年不想看见自己,很识趣地没有往后排走去,拉着扶手就站在司机旁边。

两人呼吸仍然急促的轻喘着,一个在车头一个在车尾,心照不宣似的没有任何眼神或语言上的交流,这么近的距离,又显的这么遥远。

陈满年心里反复盘点着陈落有可能跑丢呆着的地方,在心下选出几个选项,编辑成短信发给刘伞。

刘伞很快回了个“好的”。

他动了动脖子,这才顿觉因为高度紧张脖颈已经僵住一般,一转就酸痛非常。

几乎是一抬眼就看见了庄弄。

少年高瘦的身影侧着身体站在前面,书包松垮的背着,看得出收拾的匆忙。车里空调燥热,他袖口往上翻起,露出一截又白又瘦的小臂,撑着旁边的扶手。

公交车驶进隧道,昏黄的光断断续续的切割在他身上,像无数道流影逝过,陈满年凝眸,还能看见少年后颈处反光的几滴汗珠。

他将要走到校门口时,就隐隐听到了身后急促跟着的脚步声,忽远忽近,像是为了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却又怕把人跟丢。陈满年上车前回头一望,却没看见人,本该松一口气,却不知怎么想的,开口跟司机留了他一道……

划线么……

他想,也许自己的确是不擅长这事的。

从来都是别人对他敬而远之,庄弄莫名燃起的情愫,罔顾人伦,不顾一切对陈满年的示好,像是涨潮时的潮水,陈满年这块干燥贫瘠的荒漠之地,早早的便避无可避的被他打湿染指了。

腥闲的潮水和粗粝的沙子糅合在一起,哪还分得清什么“界限”、“划线”之举?

不过是他自以为年长者做出来的正确决定……

潮水要涨,涨多高,潮水控制不了;沙砾被打湿,到哪种程度,他更控制不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少年人轻狂肆意做出举动时,靠着自己那点尚未灭绝的理智死死把握住自己的行为举止,心潮涌动。

陈满年双手蜷在膝盖上,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打着,已然面沉如水。

许久过去,机械的女声终于念起熟悉的站名,陈满年下了车,庄弄见状跟上。

外面妖风阵阵,和车厢里几乎燥热的温度俨然形成巨大温差,庄弄出了汗被冷风吹了个激灵,嘴唇一抖,偏头打了个喷嚏。

陈满年脚步一顿,侧眸看过去。

庄弄仍保持距离般地慢吞吞跟在他身后,陈满年忍无可忍,语气微寒:“过来。”

庄弄眼睛一亮,蹭到他了他身边来,低声询问:“出……什么事了吗?”

陈满年唇线绷直,没有开口。

“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

陈满年额角一抽,恍惚觉得自己真是气糊涂了才会让他跟过来。好像在庄弄这里,只要陈满年一开口,他们间的那点“微不足道的隔阂”就立马跟个屁似的在风中被崩出去了。

“家里出了点事。”

庄弄皱眉,“陈落怎么了?”

“……”

这下换陈满年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庄弄说完才反应过来,上次在医院陈落告诉他无父无母的事,他还没告诉陈满年。

他咽了口口水,试图补救:“我觉得,只有你弟弟,能让你……这么上心吧。”

陈满年知道他在扯淡,没有拆穿他,此刻也没有闲心知道他是从哪得知的这件事了。他看见刘伞就站在小区门口神色焦急的在接电话,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刘伞远远看见他,招了招手,语速很快地说:“小区东南门都找过了,附近的杂货店也没有,菜市场也下班了……这是?”

他显然也看见庄弄了,话锋突然一顿:“……多个人找也好。”

陈满年摇头,“陈落平时不会擅自跑出去,应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说完,转头给庄弄塞了把钥匙,然后报出门牌号。

庄弄一愣,“什么意思?”

陈满年沉声开口:“我顾不上你,你先回家呆着。”

“……”

庄弄怔怔地看着陈满年,语气有些难以置信,“你真当我是来添乱的?我怎么可能这时候在家蹲着,那我来干嘛?”

“不是干坐着。”陈满年说:“万一陈落跑回家了,家里没人怎么办,他认得你,陌生人在家他未必敢进去。”

庄弄一噎,这下没话说了,抿唇道:“那我……在家里等他。”

“记住在哪没有?”

“记住了。”

“往里直走,前面有盏坏掉的路灯,左边一拐就到了。”

庄弄点点头。

“……麻烦了,他到家给我打电话。”

庄弄一愣:“我还没有你的手机号。”

刘伞电话那边的人传来了两句消息,两人对视一眼,陈满年迅速地在庄弄手机上存上自己的号码,转身疾步走了。

两道颀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路尽头,风吹的愈发凌冽有劲,庄弄呆呆地在寒风里抓着手机,微亮的屏幕上还有一串陌生的11位电话号码,庄弄盯住良久,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慢吞吞地敲下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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