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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大夫,破产能走医保吗 > 第7章 西郊盘山路

第7章 西郊盘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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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这一切,明堂又回公司安排了一下事项。

从明氏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寒风肆虐,刀子似的往他脸上刮,几乎要剐掉层皮。

从早上连轴转到现在,明堂累得眼前天旋地转,灼热的气息从鼻腔里顶出来,融进凛冽冬风,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怕出什么事儿,干脆没有开车,直接拦了辆车去一附院。

京市的夜晚冰冷的近乎不近人情,明堂把额头抵在车窗上,呼出一口气,在玻璃上凝成小块白雾。

虽说生意场上这些东西并不是第一次见,但先前只能算纸上谈兵,直到今天亲自跑了一趟公司,见到那些工人,用手一寸寸抚过车间的机器,他才发现原来明岸身上背负了一个如此沉重的担子,连这种毅力惊人的超人都能压倒。

有意思。

明堂没什么血色的唇线往上挑了挑,突然从心底涌出一点儿快感。

不论是情人还是生意,一并归结为得不到的才更有意思,这种反馈机制让他虽然大脑混沌,神经却隐隐兴奋起来——明二少爷就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

邵竞寒刚查完房,抬起眼就撞见风风火火赶来的明堂。

小明总心大,已经完全忘记了昨天晚上那出闹剧,丝毫不在意自己还在面前这个人的黑名单里,嗓子有点儿哑:“邵主任,我哥怎么样?”

先前清冽的嗓音彻底被病毒侵害成公鸭嗓,邵竞寒波澜不惊的心情难得为他的出现下降几分,没什么感情的说:“还不错,过两天就能转去普通病房了。”

明堂头还晕着,凭肌肉记忆彬彬有礼的道了谢,怕自己摧枯拉朽的风寒病毒让亲哥二次创伤,干脆隔着玻璃,远远向内望去。

明岸眼皮微颤,似乎已经醒过来了,但很快体力不支,又陷入了睡眠当中。

确认他没事后明堂终于放下心来,后退两步,眼前却忽然天旋地转,以一个左脚绊右脚地姿势优美地趴在邵竞寒面前。

邵竞寒:“……”

再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洁白的天花板。

明堂艰难地转了转眼珠,只见前面是几个挂着白大褂的并排铁皮柜,旁边是一张桌子,参差不齐地从保温杯摆到运动水壶,还有一罐可以叫作“文物”的的日照绿茶。

输液架上吊着几个药瓶,视线往下挪,冰凉的液体正顺着针头在他的血管里环游一周。

太冷了,明堂缩了缩脖子,顾不上琢磨这是哪儿,先随手把被子捞上来裹好,于是邵竞寒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只雪白的蚕蛹正在床上扭动。

他把外卖袋子搁在桌上,拿出罐白粥,掀开盖,氤氲的香气便逸散出来。

“谢谢你啊邵主任,”明堂探出脑袋,尖尖的下巴似乎因生病而更瘦削了几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值班室里,“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邵竞寒今天值大夜,他摘下口罩,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言简意赅:“你发烧了,急诊没床位。”

值班室的床是半米宽的,明堂人高腿长,躺下他一个人已经有点紧紧巴巴,放在以前明堂可能还会见“色”起意邀请邵竞寒同床共枕,不过此时已经烧的清心寡欲,半点儿其他的心思都没有,坦然地鸠占鹊巢,眼睛已经要闭不闭:“我会付床位费的。”

“不用了,”邵竞寒硬梆梆地说,“你少给我找点儿麻烦就行。”

明堂换了个姿势,又把眼皮撑开了点儿:“这个真不好保证,我在学校捉迷藏大赛获得抓捕方MVP,最会找东西了。”

刚压下去的那点儿火又烧起来,邵竞寒深感再坐在这儿马上要做出点违背核心价值观的事,他冷冷地站起身,“啪”的一声甩上灯:“我去看一下病人。”

值班室的门猛的关上,明堂扯着破风箱似的嗓子嘎嘎鸭笑两声,心情很好地睡过去了。

一夜无梦。

清晨邵竞寒回到值班室的时候,已经人去被窝空了。

明二少爷用他那点儿不多的公德心叠好了被子,层层叠叠地堆在床头,他又去检查了一下白粥的余量,发现明堂居然赏脸喝了两口,勺子用纸擦干净包好,旁边还摆了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一张小纸条附在桌子上,邵竞寒捡起来一看,明堂虽然看着情轻浮,字却刚劲有力,飘逸的写了一句话:凭此条可兑换人情一个。

邵竞寒:“……”

……

回到公司之后,明堂一连熬了好几个大夜,一颗丹心全部奉献给事业。

一直到周六早上,他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行尸走肉般游荡向洗手间的时候,手机忽然弹出一条提醒事项:西郊盘山路。

他一个激灵醒过来,这才想起来今天才是这周的重头戏。

紧随其后的是一条雨雪预警,天气预报显示预计京市未来2-3天有中到大雪,伴随着明晃晃的黄色低温标识,明堂凝重的目光落在突破了零下两位数的气温上,忽然有点儿不详的预感。

但这是明氏翻盘唯一的机会了。

他摁下心里那点儿不安,搁下手机,转身长腿一迈进了洗手间。

果不其然,吃过午饭之后,一场大雪就落了下来。

明堂端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风雪卷集,枯木摇曳,天地之间很快就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公路上车行不息,轮胎压过之处变成泥泞一片,湿滑不堪。

手机震动两下,他翻过来一看,艾风发消息说已经在公司附近找了一间公寓,装修完善,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明堂回了句好,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窗外,最后用力把窗帘拉上。

然而这场大雪像是要彻底把京市冲刷干净似的,纷纷扬扬的飘到了晚上。

过了晚高峰,路上几乎就没有什么车了,明堂换了身休闲的衣服,往西郊赶去。

路上滑的几乎难以前进,还好帕加尼Huayra Lmola的轮胎做了繁复的花纹设计,在积雪横行的盘山路也能开得稳稳当当,就连明堂也不禁感叹一句好车,让他忽然有点儿怀念原先跟那些洋公子在地下赛车场的日子。

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有几辆开着头灯的跑车围了一圈,准备大厅里灯火通明,站着几个陌生的身影。

这帮有钱又不要命的傻x。明堂在心里默默给这些人划了类别,自觉已经是穷困潦倒,还配不上“有钱”两个字,所以把十分干脆的自己的摘了出去。

明堂撑开一把伞,单薄的身影像雪地里伶仃的鹤,径直向大厅走去。

里面尽是些生面孔,倒有几个明堂在接风宴那天见过,几人半真半假的寒暄了几句,关家兄妹便姗姗来迟,压轴登场的则是傅司承和柏栀,令明堂有点儿意外的是,他们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邵竞寒也来了。

他穿了件短款的黑色漆皮羽绒夹克,灰绒卫衣,兜帽松松垮垮的罩在脑袋上,轮廓线条硬朗,身材高大,看上去有几分凛冽的攻击力。

邵竞寒目光虚虚地扫了他两眼,旋即便不着痕迹的挪开了。

主角登场了,那今晚的节目自然也就拉开了帷幕。

因为天气的原因,路段只选择了从山脚到半山腰的相对安全路段,邵竞寒、关曼飞和柏栀按老规矩负责在准备大厅守着监控,以便有人出事的时候能最快的呼叫救援,而剩下的人则依次在起点排开,明堂数了数,加上他一共有七辆车。

只是盘山公路的路况甚至比市区还要差——因为无人打扫,厚厚的积雪已经让人几乎看不见路面,雪势汹汹,劈头盖脸的砸在挡风玻璃上。他四下观察了一下,傅司承的座驾是一辆兰博基尼Autentica,在他的左前方,而关屹就在他的右侧,是一辆银灰条纹的科尼塞克CCR。

关屹落下车窗,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关曼飞站在公路中间,背靠漫天飞雪,意气风发,她的手里举着两面鲜艳的旗帜,扬起手臂举到最高点,然后从两侧用力砍下去!

比赛开始了!

明堂熟练挂档给油弹射起步,转速表轰然压到底,帕加尼便呼啸着飞了出去。

雪粒噼里啪啦的撞上车窗,熟悉的推背感将他狠狠地压在座椅上,无论是许久没飙车带来的快感,抑或是近段时间压力的释放,明堂只觉得肾上腺素飙升,油门儿越压越深,甚至超出了傅司承半个车位。

每辆车都连上了监控室里的实时数据,邵竞寒眉关紧锁,眼看着六号车——也就是那辆张牙舞爪的帕加尼车速慢慢升上160迈,甚至有直逼180迈的劲头,他的视线掠过窗外纷飞的大雪,指尖犹豫地悬停在通话键上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明堂这小子可以啊,”关曼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儿兴奋,“这种路况还敢飙这么快,牛x,我宣布他现在就是我的偶像了。”

邵竞寒将手收进衣兜里,不咸不淡地说:“你一天换八百个偶像。”

那帮傻x富二代似乎没想到这群人里还能杀出一匹如明堂这般的黑马,从卫星监控来看,他们已经落后了两三个身位,不由得纷纷铆足了劲儿给油换挡,车尾激起片飞扬的雪尘。

不过很快,六号车的时速便降了下来,似乎是压到了块石头,明堂慢慢点刹,只是不张不扬的缀在倒一倒二的位置。

此时领先的是傅司承的一号车,关屹的七号车紧随其后,剩下这帮纨绔子弟挤成一团,再往后就是明堂的六号车和五号车,两人一前一后,看似十分平和的为这场比赛兜底。

车队有序行驶在盘山公路上,除了有几辆车打滑熄火之外,局势看起来已经尘埃落定了。

邵竞寒抿了抿唇,刚把目光从监控上移开,准备看一下工作群的消息时,就听到柏栀惊呼了一声:“不对,司承怎么开得那么快?!”

就连关曼飞的声音也有点儿凝重:“他都要开到200迈了,傅司承疯了吗?”

邵竞寒心下一惊,立马扭头看向监控器,果不其然,刚才还几乎跟关屹并驾齐驱的一号车现在已经超出去了一个半身位,而且转速表狂转,速度显然还在攀升。

他立马按下通话键,声音从傅司承的耳机里传出来:“司承,减速,你这样很危险!”

由于大雪压断了几根通信电缆,信号不太好,只能听见傅司承的断断续续的声音,显然正在勉力控制着方向:“车……打滑……我停不下来……”

柏栀的眼泪比他飙得还快,“唰”的一下掉了下来,瘫倒在地上:“司承……”

只见他话音刚落,卫星监控上的热成像就显示一号车由于车速太快,车身不稳,已经开始左右摇摆起来,雪天路滑,傅司承不敢用力踩刹车,只能虚虚地点在上面,咬着牙拽住方向盘勉强保持直线行驶,然而车头灯扫过前方,竟然是一个大约45度的斜线拐点!

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干脆把刹车踩到底,尝试着直接以空档高速漂过去。

邵竞寒脸色愈发沉重,撂下句“叫救援”便穿上外套夺门而出,拉开那辆留在准备大厅前的备用车车门,一脚油门儿往傅司承所在的位置赶去。

留在屋里的两个女孩儿都有些胆战心惊,柏栀赶忙拨打了救援电话,关曼飞则在监控器前默默祈祷上天保佑,然而就在这时,她却看到了惊心骇神的一幕——

本来在队尾的六号车竟然直线提速,以逼近180迈的速度左漂右移越过富二代大军,在关屹惊骇的注视中,尾气管两侧喷射出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疾驰到一号车右侧。

随后,帕加尼前轮□□了一个微小的角度,猛地撞向一号车身,强烈的撞击感让傅司承攥紧了方向盘,掌心湿汗淋漓,随即后视镜不堪重负,“啪”的一声滚落下来。

左侧是耸立的山体,右侧是明堂,在巨大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兰博基尼被裹挟着有惊无险地跃过弯道,最后冒着黑烟停在了路旁。

但明堂却因为在几乎结冰的坚硬路面上使用氮气加速,动力失效,巨大的落差让六号车当场失控!

他紧咬牙关,额间后背瞬间冒出层虚汗,死死地用脚卡住刹车片,帕加尼不受控制的在雪地中三百六十度转了几圈之后,最后车尾向下,直直的向崖底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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