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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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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琉璃鬼主意一动,忽然想卡童话剧情的BUG。

如今她们困在魔药森林,正是因为小纸人身获疫病“濒临死亡”,需要驱除疫病的解药。

她们虽没有解药配方,却知晓不死药的材料。如果让小纸人不死不灭,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拯救村民”,达成剧情目标。

有捷径不走是傻瓜,夕琉璃立刻打定主意,问小纸人:“你熟悉这里的地形,附近有存在类似海的地方吗?”

不死祝福需要无槃协助完成,而无槃本体是一只水母,夕琉璃能想到它出现的地方就只有水里。

“海?你是说大湖吗?它就在村口前的渡河下游之处,也就是那位姐姐去的方向。”小纸人为她指了指路。

宙海的入口吗?

夕琉璃听罢,马上动身:“好的谢谢,你就在这儿等着好了。”

待交代好小纸人,夕琉璃火速赶往大湖之地。

夜深了,天际的圆月成为整片森林里唯一的光亮。洁白如雪的月光透过密林枝桠洒在路面,令周围不再黑暗。夕琉璃一路上觉得四周空旷旷的,原本漫山遍野的药材被人席卷一空。

处处都是采摘和挖掘的痕迹,不敢想象泣儒是采集了多少。

临近密林边缘处,她听到了熟悉的流动水声。泣儒就在她要找的大湖湖边,弯腰拾捡些什么。

半山高的药草堆叠在她旁边,异常显眼。那数量绝对比上一次高出好几倍,夕琉璃简直叹为观止。

就在这时,泣儒半蹲在湖边,伸出左手探入水里。

一道“噗呲”白烟猛地冒出——

她的左手五指即刻蒸发!独留软塌塌的空掌心……

“别碰它!”夕琉璃的提醒来得太晚。

泣儒愣愣收回手,望着废掉的左手以及能“让人蒸发”的湖水,意外道:“是异融能?”

湖水与纸人村面前的河流同源,皆是星光璀璨的血色水流,鲜艳夺目,与平日见到的深紫色异融能液体相差极大。

夕琉璃赶过去,赶紧检查她受伤的左手:“这水你说碰就碰啊,不要命了?!”

再梦幻的童话世界也改变不了它是造物主遗迹的事实。如玄所言,遗迹处处充满了异融能,稍有不慎就会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泣儒已习惯了疼痛,没有理会消失的左手五指,反而呆愣看向流动的水面,念道:“红丝带……”

夕琉璃这才注意到,水面漂着一条同湖水同颜色的红丝绸带。

它随着水流越漂越远,眼见要沉入湖底。

“那是你的东西?”夕琉璃快速问一句。

“嗯。”

泣儒还没有解释,夕琉璃便一头扎进水里,争分夺秒朝红丝带的方向游去。湖面因她的动作猛然荡漾起层层涟漪,失去了往常的宁静。

夕琉璃自然且顺利地拾回泣儒的红丝带,她朝岸边的人挥挥手中的丝带,随后往原本的方向游去。

这些泣儒碰都不能碰的水流,在夕琉璃面前,就像是最寻常最平静的水,没有一点伤害力。

玄说的是真的,夕琉璃不会被异融能侵蚀。泣儒的心情五味杂陈。

夕琉璃成功游上岸,身上一点湿透的痕迹也没有。她稍稍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大方地将红丝带还给她。

“喏,你要的东西。”

泣儒迟疑地双手接过,情绪复杂:“你知道这湖水危险还跳下去……”

夕琉璃倒没觉得自己做了多大的事,正常道:“你不是想要丝带嘛,周围没人能帮忙,你又不能碰水,没办法我就只能自己来——可惜了,你的手伤得严重,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草药治好。”

泣儒的注意力全在掌心里的红丝带上,自己的伤势却漠不关心。

夕琉璃难得见她对一件如此上心,不由问道:“这……红丝带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算是,也不是。”泣儒沉默少顷,主动弯身坐下,坐在湖边的草坪。

她的指尖捏着褪了色的红丝带,轻揉慢捻良久,心甘情愿道:“这次比赛,我认输,就当是你替我捡回丝带的谢礼。”

“诶?”夕琉璃没料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表情一时呆滞,傻傻地跟着泣儒一同就坐。

或许是她的表情带点憨傻,泣儒眼中少见地含着零星笑意。按赌约,她需要给夕琉璃的是一段真心话。

泣儒抿了抿唇,开口就是“重大消息”:“其实我……不看好协会的做法,也不喜欢造物主。”

泣儒僵硬扯出一个笑容,那是夕琉璃第一次看见她笑,却是对自身无能的讽笑:“说这样的话的我一定很奇怪吧,身为一名收藏家,居然有着这种想法。”

她道:“你应该知道,协会拥有将人转化为灵异的办法。而这种转化过程是必须舍弃被实验者的某样事物。”

夕琉璃无声点点头表示知晓,她听过维伦斯学院的施吴德提及此事。施吴德是舍弃自己的眼睛才成为灵异,齐子则是容貌。

泣儒接着道:“实际上这转化实验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律:若被实验者舍弃的事物越重要,所获得的灵异能力也就越强。”

泣儒无疑是比施吴德和齐子强得多的存在,这么说来……

夕琉璃立即就问题脱口而出:“你抛弃了什么?”

“我的过去。”泣儒答道。

她娓娓道来,话语间没有多少伤感:“以前,我和绝大部分普通人一样,把自己的青春岁月都扔在读书上。小学中学,考试读研,两点一线永不改变。在人类社会里,学历是最有效且最有价值的通行证。曾经的我如此坚信着。

一年复一年的寒窗苦读,一日又一日的填鸭灌输,为的就是能在未来大放光彩,成为人们口中的“圣贤人”,“别人家的孩子”。

可直到面对社会,我的想法才被击得粉碎。社会权势斗争、灵异频发、杀人夺财……他们不需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气书呆子,而是要杀人如麻、看钱办事的刽子手。学历……分毫不值,暴力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

那时的我空无一物,在外地无奈流浪,既无法跻身上流社会,又不甘心回归底层,很多余也很可笑宛如丧家之犬。”

“我失望透顶,对无法改变现状的自己失望透顶。因此,我加入了协会,在成为灵异的那一刻与造物主进行交易——割舍过去的一切。

无用之物,拿去售卖也不奇怪吧?

至于这条红丝带,它是我学生时代唯一留下来的物品。玄先生说在我入协会之前,我极爱将它带在身边。原因谁都不知道,我也一样。

在经历灵异手术后,我对红丝带的来历忘得一干二净。因为交易,我过去的记忆渐渐变得模糊,遗忘许多事,我现在所说的‘曾经’都还是从玄先生口中得知的。

抛弃过往的人也会被未来抛弃。

成为灵异后,我开始出现一系列沮丧、抑郁等的无常情绪,不可控地想要自杀。现在想来,这些都是后果的一部分。”

泣儒讲这么多过去之事,只是想要提醒夕琉璃:“凡事皆有代价,神明是不会轻易施舍。可能你不清楚,玄先生的实验表明:异能者和灵异使用异融能的原理是一样的。

如果人成为灵异需要舍弃本身之物,你猜,异能者会不会也要付出代价?”

她说得格外认真,夕琉璃听出其中的言外之意:“你觉得我和造物主做了交易?”

泣儒低垂着头看她的眼睛:“这种可能性很大,不是吗?一位拥有特殊视觉、免疫异融能,甚至可以凭空创造灵异,带有封印异能的人。整个社会怕是找不到第二位。

夕琉璃,你很独特。在过去的时间线里,如果你真的有进入过遗迹,我合理怀疑当时的你直接面见了造物主。”

夕琉璃静默:“……”

泣儒没有公仪怜人的那般信徒狂热,她对神明仍抱有消极与质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是协会真的完成降神计划,谁也不能保证祂会做些什么。”

夕琉璃不免贫嘴一句:“那你还替协会工作?”

“工作是工作,质疑是质疑。社会多得是言行不一的人,拿着工资骂甲方,天天说着辞职却从未提交过辞呈。”在工作这一点上,泣儒倒是看得很开。

夕琉璃:“……无法反驳。”

泣儒没再说下去,她今天的叹息格外得多:“话说回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夕琉璃一拍大腿,这才想起正事,她将现实世界与童话相关联的事情简明告诉泣儒,因为要制不死药,卡剧情BUG而寻找无槃的影射体。

泣儒听完,陷入沉思:“竟是这样……遗迹的童话世界会影射现实,闻所未闻。”

她思考时小动作还挺多,咬着大拇指的指甲沉吟着:“……若真能对应上,纸人村的瘟疫恐怕是指过去时间线的一场灾难。”

夕琉璃惊奇:“以前有过这种事?”

“是的。遗迹是唯一一处能留下历史痕迹的地方。玄先生在此处探查研究,了解过曾经发生的事。”

“他有说过什么?”夕琉璃追问。

泣儒面露遗憾,摇头道:“我当时没有细问,只是听他随口一说。”

夕琉璃:“……”

看来之后见到他本人又得细问一番。

泣儒没有忘记夕琉璃说的抓水母一事,她起身遥看河流和湖泊的交界处,果断道:“水母的影射体,我猜是气球。”

“气球?村庄篱笆上的那些。”

“对,我在挖草药时有见过新的气球,它们是从水底浮上来的……就像现在这样。”

泣儒遥手一指河流某处,三四只气球从水面钻出,直直飞往天空飘向纸人村。

它们漂浮的球体下真的扎着几条丝线,如水母游动一般在空中漂浮。随着它们漂浮的高度越高,气球的“尾巴”一个个脱落下来,最终只余下最后一根。

整个过程就像是“水母”蜕变成“气球”,又或者说是伪装成气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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