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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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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不知疲倦地在窗边嘶鸣,却被沾了几层雾气的玻璃隔绝在外,窗内是另一番景象。

直至讲完来龙去脉,又发表了两句感想,梁以恒才意识到,事情过去五年有余,而五年间从未向任何人提起。

而和他预想大相径庭的是,眼前的陈微然不仅没打断,安安静静的听完,甚至听完后也没说半个字。

这令他心底燃气一丝莫名的不安,定睛观察她的神色,平静的没什么焦虑,甚至有几分不属于她的凝重。

他试探地问道:“你,会赞同我吗?”

想到陈微然一贯洋洋洒洒地睚眦必报的性格,他愈发不确定。

她眨眨眼,不假思索地道:“我赞同呀。”

“真的?”他反复确认,“我以为你突然不说话了,是不赞同。”

她摇了摇头,解释道:“当然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别的了。上学期看到的一本书,名字叫《虚无的十字架》。”

梁以恒眸光微动,“我听过这本,东野圭吾的书我看过一些。不过这本还没看过。讲的什么?”

本想着他没看过就算了,但见他真诚的提问,她有了展开讲讲的冲动。

“和他其他作品题材有些类似,讲了几个案件。”她简略地复述了一些重点内容,“有个情节我当时有点疑惑,就是男女主的女儿被杀害了,凶手被判了死刑,但女主因为凶手毫无忏悔,从而没有得到救赎。”

梁以恒听到这些惨案,神情逐渐严肃,仔细思考着这段和自己讲的经历的关联。

例如如果梁登有一天去忏悔,这是自己想要的吗?

她又悠悠地说道:“我现在也觉得这角度奇怪,可能是我共情能力不足,但重刑犯很多是携带犯罪基因的呀,他哪来的觉悟去忏悔?再说不幸已经发生,想这些的意义没那么大。直接叫他陪葬不是最重要的吗?而且,这女主唯一得到救赎的方式,只有在一开始杜绝这件事的发生。所以,我认为你回到问题的本质,这逻辑是对的。”

最后几个字说的掷地有声。

而他也终于打消了疑虑,先前担心这事是不是太沉重,她只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故事,就像当年的初恋。

不过现在看来,这事说进了她的心里,甚至还深刻分析起来。

接下来她又加上了更有力的佐证:“再说我已经够冲动了。冲动的人有一个就够了。就像上次我去打Kevin,你如果是和我一起打他,以你的身手。”

说到这,还捏了一把他的胳膊,“怕是真的会出现身份问题。而且人证物证都在,可没这次这么简单。”

他笑笑,顺手将自己胳膊上的手指握在手心,“其实出国后就只有暑假回去才能上上课了,平时就是做做无氧,维持一下底子。”

陈微然只当他是谦虚,最近反复想起那晚,她猛然发现之前被忽略的盲点。

说是盲点,只是因为没被她提起过,事实上那是她感情升温的点。

她原始的冲动也从那里开始。

“我还要问你件事。”

“你说。”

“我俩去买麦当劳的时候......”语气由轻松转为轻佻,气氛也摇摇晃晃变了味,“你从副驾递卡,直接递到窗口,是不是就在勾引我。”

“有吗?你不说我都忘了。”和她在一起以后,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竟然也有了爱表演的爱好。

“肯定有!”她突然抬起头,侧过身将手肘撑在枕头上,翻翻白眼,“我当时还以为,你是个想约炮的渣男呢。”

听到刺耳的“渣男”二字,他没继续演的下去,而是忙不迭认真解释:“我不是啊。我那时候就想追你的。”

“那么早吗?”她深吸一口气,半信半疑。

她只顾着惊讶,全然没注意自己此时侧躺的姿势意味着什么,睡裙散漫地贴在身上,将腰臀的曲线勾勒的更加清晰。

“当然。”他吞了吞口水,本想顺势坦白,自打十月份见到她,那种多年冰山消融的感觉,就没能忘记过。可此刻脱口而出的,是他当下更真实的感受:“我甚至希望更早遇见你,比如十几岁的时候。”

“十几岁?”她不由想到初三时,那大起大落的成绩,“可惜啊,即便我俩在一个地方,我也和你考不到一所学校。”

“怎么会?你那么聪明,你最多只是不爱做试卷。”他对此深信不疑,也算是有点做老师的经验,他可以精准的识别到,她绝不是刻苦的那类学生,“当然了,现在也不晚。我只是感叹,如果当年你就在我身边就好了。”

说罢他忽的将手抬起,按在她睡裙的肩带上,另一只手则伸进了她腰与床单间的缝隙,她惊呼一声,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不偏不倚摆在了他身上。

他又把夹在二人中间那碍事的被子踢开。

“当年你身边又不是没人。”对于这种带着程式化的表白,她没那么容易就范。况且听到当年二字,她满脑子宋小雪,“你怎么不和她说?”

他被她问懵了,不知道王轩老白那两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趁他不在的时候靠脑补把那些细节跑到了多远,便如实回答,“其实这些事她知道不少,但是她只像个树洞。”他又叹了口气,“不过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当时大家不过十七八,如果没有亲身经历,很难理解或是代入吧。”

她则耸耸肩,把玩着他的衣领,“也对,我年轻的时候,比现在还要冲动,所以可能换做是我,你的体验未必好到哪去。”

得到如此理智的回答,他的不安有了缓解,却也没忍住试探,“你不会吃她醋吧?”

“吃,吃死了。还吃了很久。”

她的语气愤愤不平,可随即又被唇角的笑容出卖。

其实随着他飞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哄她,她早就把那些误会忘干净了,但也不想便宜了他。

看出她是装的,他也配合表演,挑了挑眉便道:“那我也还在吃醋呢,你那些有的没有的,可比我多得多。”

他从不计较,可此刻她自己提的,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假装生气让她哄。

于是刻意放慢语速,强调了最后三个字。

“那我倒是有解决方法。”她不急不恼,边说边解开了他睡衣的第一粒纽扣。

“你说。”

她哄人的角度总令他意外。只听她压低声音:“那我们多来几次,比那多得多还要多,你不就补回来了。”

“你自己说的。”声音瞬间变得低沉,他总能被她一句话调动全身。

她有了晚饭前的经验,在他进行下一步之前,扑向了台灯开关。

他偷偷笑着,也没和她抢,只是房间变黑的瞬间便一把把她拉回,又翻身带着她转了一圈。

一片漆黑中,她轻轻拂过他下颌的棱角,心灵的交融结束,接下来便是身体。

不巧的是正在此时,刚刚熄灭的台灯旁想起了振动的声音。

声音接连不断,应该是通电话。

她立刻停下动作,看向左边。

脸又被转了回来,“过来,不要管它。”

“万一有事呢。”

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将近半夜1点,若是没什么要紧事,谁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

况且最近并不是风平浪静。

他不得不暂且压下难以抑制的冲动,喘着粗气去床头桌上拿手机。

微微眯起的眼神瞬间瞪大,黑底白字,赫然显示着三个字“赵佳雯”。

从她眼神中表现的异样来看,自然是瞥见了,并且像是在说,这名字一看,就是个女生。

他赶紧解释:“我表姐。”

她哦了一声,他便按了接听,从她身上翻了下去,为了避免她起疑,还按了免提。

“你没睡觉吧?”

表姐语气略带急促,他虽神色跟着严肃起来,语气却仍带了点慵懒。

“睡了,和女朋友在一起。”

陈微然把被角掩在脸上,躲着偷笑。

言外之意,有事就说,闲聊的话就算了,再者就是说话注意点。

赵佳雯愣了三秒,又直奔正题:“抱歉啊,虽然打扰到你了,但我有正事。”

这口音陈微然听得懂,既然他开了公放,她便堂而皇之地听。

“你说呀。我接都接了。”

对面又略微卡了一下,便说道:“电器厂的财务,有个叫黄庆的,你认得吧?”

“我认得啊。”他眉头越拧越紧,“不是梁登的塞进来的什么表外甥吗。他怎么了?”

梁登算是半个外地赘婿,梁以恒自小就与爷爷奶奶家的亲戚联系不多。也懒得算亲疏远近,都一样远。

这黄庆比他大三岁,按理说是他的表哥,但小时候根本没怎么见过,长大后他又出了国,所以即便他进了家里其中一个厂,也是个仅限于知道对方名字的关系。

联系方式都没加过。

赵佳雯叹了口气:“我今天才知道,他不是你表哥,是你亲哥。”

“什么?”他惊讶之余坐了起来,将枕头垫在身后,“什么情况?”

“梁登和电器厂一个工人生的。”

梁以恒沉默着思索了一番,“那我妈......”

脑中涌出无数个问题与可能性,不知从何问起。

“我知道你很迷茫,姑妈也是昨晚才发现这事。”赵佳雯叹着气,“她可能不知道怎么和你讲,而且她一大早又上班,你也先不要问她了,我来和你讲。”

第102章 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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