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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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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的帷幔层层叠叠垂下,烛光也随之昏暗下来,似乎连同床幔之下的空气都灼热许多。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沈月枝几乎热得喘不过气,身上薄汗岑岑,她低垂眼睫不敢去看男人的眼,但偏偏闻晏离得更近了些。

“夫人热得厉害么?”他的嗓音细听之下有些哑,但沈月枝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闻晏骨节分明的食指已经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力道很轻,但还是让沈月枝轻颤了一下。

而这极轻的一颤并没有躲过闻晏的眼,他偏薄的唇微抿起弧度,似乎心绪极佳,但眸底却是如同墨一般的浓黑。

指腹碾着沈月枝的唇瓣,一字一句道:“不然,夫人的唇为何如此嫣红?”

从前清雅端持的皮囊下竟是装的这么一副轻佻浮薄的性子。沈月枝杏眸中浮出一点盈盈的水光,羞恼地咬住唇瓣。

却不想将男人的指节也含进了半个,沈月枝双颊一红立即想吐出来,但已经来不及了。闻晏顺势伸进勾蹭了下那一小截舌尖。

“夫人,莫急。”

短短几个字让沈月枝脸羞得更红,顾不上浑身的酥软,忙用舌尖将男人的指尖抵了出去,手撑在两人之间。

细细喘了几口气,沈月枝方勉强撑住嗓音不发颤,“闻晏,你我夫妻一体,不求琴瑟和鸣,也要做到相敬如宾罢……”

她的本意是想让闻晏收敛些,不要把这些奇怪的手段使在她身上。若他是在嗜好这些,日后她自会主动纳妾……

可半响不见动静,沈月枝思量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不由抬眸瞧去。

男人俯身在她上面,墨发垂下来几缕,眉眼居高临下衬出几分冷清。情绪收敛,黑眸望不见底,可沈月枝却莫名觉得他的心绪淡了下来。

莫不是连相敬如宾都做不到么?沈月枝心也顿时冷了下来。也是,沈闻两家门第相差如此之大,她凭什么要求闻晏与她相敬如宾?

微微阖眸,再睁眼时沈月枝目光清凌似雪,语气平淡道:“不为难大人了。我向大人保证,婚后绝不插手您的后宅私事,中馈我也不会接管。只求两方各自相安。”

此话一出,闻晏眉间的冷意更盛,如同梅上的疏疏落雪,不多却积寒甚重。

他定定瞧着沈月枝,气到极致似乎淡笑了一声,随即指节抬起身下女子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道:

“沈月枝,你好样的。”

短短几个字,却让沈月枝读出了威胁的意味。

不待沈月枝反应,闻晏已经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下来,唇瓣上瞬间蔓延开一股刺痛,这一下咬得极重,甚至隐隐弥漫开血腥气。

被好不讲理地咬了一口,沈月枝也来了火气,在男人撬开她的唇缝伸进舌尖时,不管不顾地咬了下去。

更重的血腥气在两人的唇齿间散开。闻晏却如同没有察觉到疼痛一般,眉未蹩一下,舌尖侵占得更深,将唇内每一寸地方都描摹一遍。

眼尾被逼出点儿盈盈的水光,沈月枝浑身发软提不起力气,她开始后悔惹恼了男人,只能任由闻晏妄为。

好不容易等男人从唇间退出去,沈月枝伏在榻上细喘微微,莹白的指尖捏紧身下的锦褥。余光瞥见领口微散,一股热意又直冲灵台。

而被咬回一口的男人,唇角沾上些猩红,心绪瞧着似乎莫名好了不少,勾着嘴角,黑眸清亮,没有半分白日的端方持重,反而有几分妖邪。

“还要与我相敬如宾么?”

语气分明是指,新婚第一夜就见了血如何能做到相敬如宾?沈月枝又羞又气,泪珠险些落下来,哽咽了下,问:

“你究竟要怎么做?!”

闻晏不答。冷白的指尖挑开她的衣襟,目光冷静没有一丝偏移,慢条斯理如同在拨动上好的琴弦。

莹白雪润的肌肤接触到空气,冷涩般地颤了一下,乌黑的发丝蜿蜒而下,黑得愈黑,白得愈白,沈月枝下意识想藏起来。

可在男人的目光下,她无所遁形。只能环着两条纤细雪白的手臂,扇着睫羽,试图寻得一点遮蔽。

但闻晏并未选择放过她。温热的指尖每划过一寸肌肤,便掠起一阵难言的热潮。

沈月枝觉得自己好像站在浪尖,体内积攒的浪潮不断将她推得更高,可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手中的锦褥不由得被她抓出皱痕,泪光让她眼前变得影影绰绰,每一口呼出的气息都变得滚烫不已,连失口溢出的喘息都听得十分遥远。

男人沉下身的那一刻,沈月枝眼角抑制不住地滚出一滴泪珠,却被一只指腹轻柔地抹去,意味十分怜惜。

意识昏昏沉沉如同浮在水中,沈月枝咬着唇瓣,隐隐听见耳边落下一句:

“沈月枝,我要与你结比翼连枝,修琴瑟之好。”

次日,沈月枝被花描扶着起身时,闻晏已经收整好了,一身雪青弹墨竹纹袍,发丝高束卓然而立,气质清离,如何也瞧不出昨晚的放肆。

身上依旧酸软得厉害,沈月枝一言不发收回目光,在妆奁前坐下。

两人之间气氛明显有些不对劲,下人们皆不敢抬头,手上的动作更加细致挑不出错。绿芜给沈月枝挽了灵巧的发髻,又戴了几支得宜的簪子。

等到上脂粉时,她略有迟疑:“夫人,可要上些胭脂么?”

其实一夜之后,沈月枝粉面杏眼,连眉梢间都含着春意,眼波盈盈格外动人,并不需要再涂层胭脂。

只是今儿是第一次晨醒,妆容必须妥当不出差错,故而绿芜问了一句。

瞧着铜镜中的人,沈月枝方想开口,便听见身后一道清凌的嗓音,如同玉缶相叩:“不必了,你家夫人肌肤娇,脂粉于她并无好处。”

透过铜镜,沈月枝清晰地与男人那双眸目光相接,她知晓闻晏一直在身后目光不错地瞧着她。

片刻后,沈月枝率先移开视线。

得了指示,绿芜也不再迟疑,将脂粉盒子收进妆匣,扶着沈月枝从圆凳下起身。

一早瞧着沈月枝身子略有不爽,绿芜一路上都撑着力尽量让她家夫人靠在自己身上。可让她意外的是,姑爷那么高的一个人竟也走得不快。

等到了慈云阁,两人先后跨进正厅,沈月枝微微落后一步,敛下眸,和一同闻晏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儿子、儿媳给父亲母亲请安。”

昨日婚宴上,宾客嘈杂,沈月枝对闻家人并未留下什么印象。

但闻家人丁简单只有两房。大房闻国公闻净远娶妻陶氏,只有一个嫡子闻晏,另有妾室所生的一儿一女。二房闻允城娶妻吴氏,共有两子三女,不过闻允城携家外任并不在京城中。

而闻晏母亲陶氏是当年京城出了名的美人,如今瞧着,岁月并未薄待她,依旧柳眉如黛,秀眸明仁,一身湖蓝碧荷纹长裙衬得陶氏娴雅沉静。

沈月枝向她行礼时,陶氏微微露出半分笑,既不过分热络,也不显得疏离,将大家出身的气质拿捏得恰到好处。

“起来吧。你初来闻家,许多地方都不熟悉,若有什么不适应的大可提出来,不必觉得生分。”

之后陶氏又提了几句,便有人下人端上一红漆托盘来,沈月枝大致落了一眼,是一套嵌红宝石的头面,价值不菲。沈月枝再次欠身行礼。

而闻国公外表瞧着有几分老态,不过依稀能瞧出些年轻时的样子。他是武将出身,如今年纪大了落下些毛病,一直闭门修养。

闻国公是个寡言的,只淡淡说了一句夫妻俩要相互扶持,便让人端上来了见面礼。除了钱票沈月枝还隐隐瞧见一张地契,她眉尖一跳。

事实到这个地步,沈月枝已经有些诧异了。她原本以为闻家并不会满意这门亲事,只是捏着鼻子认了下来,对她的态度也该是冷淡的。

却没想到闻国公夫妇对她竟还说得上是亲近。她自然不会以为自己有这般本事,起身时她微微侧目瞧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不动声色地垂下眸。

妾室并不能出现在这种场合。所以之后沈月枝又见了她的小叔子和小姑子。

闻游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唇红齿白身姿纤细,想来是随了生母的长相,性子瞧着有些腼腆,目光不敢望沈月枝身上落。

见过礼后,沈月枝便送上准备好的见面礼,听闻他还在国子监念书,沈月枝挑了一块难得的徽墨,果然见他眼里露出喜意。

但轮到那位小姑子闻清姿时,沈月枝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眸底的不喜。虽不知为何,但沈月枝脸上未有半分异样,只让人送上了她准备的见面礼。

是一套桃红海棠纹的云锦襦裙,出自独暄阁,仅此一条,配色绣纹都十分鲜亮,按理说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应该极为喜欢。

但闻清姿扫了一眼,面露不屑,淡淡道:“嫂嫂费心了,还特意开了箱笼给我挑了一件时新的。”

话里话外,都在讽刺沈月枝门第不高,连送出手的礼物也只能从自己东西里挑。

枝枝:好勾勾不咬人

阿晏:所以我不是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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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日记:有点狗血的一章,希望乖乖们喜欢

第29章 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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