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妓门嫡妻 > 第68章 大势已去

第68章 大势已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陵园所在地并不在京城内,为了不耽误祭拜的吉时,每一年参与祭拜的官员几乎都是天尚未亮就得从家启程到城门下集合,再一同前往皇陵。

闫楚禛前脚刚离开闫府,闫靓霓就带着人过来闫府。直冲入宿石居,就看见凌挽馥衣着藕荷色上衫,下穿橘色破裙,手挽白纱披帛坐在靠近窗边。手边案几上的热茶飘出香溢的烟雾,晕染着身旁雕花烛台的光,让她整个人都融入了一片温润。即便头上只是简单的珠钗固定的发髻,但都可以看出,凌挽馥是早有准备地等着她。这般模样,最是让闫靓霓厌恶。和她那个自以为是的兄长一样,明明都是无父母庇护的倒霉鬼,不懂得夹起尾巴做人,还整日想着各种歪脑子去抢别人的东西。

“大小姐你这是?”凌挽馥不以为然地笑着问闫靓霓。一大早就带着一大群奴仆风风火火地过来,要别人相信大小姐是思念双亲,回来看望父母的,着实不太可能。

“祖母他们在哪里?”前段时间国公府派人抓捕凌挽馥失败后,凌挽馥就是躲在闫府大门不出,府上的人也被断绝外出。闫府外围更是不知从哪里调来了守卫,面无表情地轮流守护着闫府。是以,他们一直都找不到第二次机会去抓凌挽馥。今日是起事之日,至关重要,闫靓霓自动请缨来到闫府,为的就是找到闫老太太,抓住闫楚禛的软肋,助英国公府一臂之力。

“祖母她身体欠佳,刚好宣王妃归京,便邀请她过去住一段时间。阿祁和靓纯没什么事,我就让他们也跟着过去陪陪祖母了,本来也让二婶和阿祖过去的,可是他们不愿意。”

“你别给我装了。”闫靓霓一收到林氏的传话,国公府就立刻采取了措施,派人盯紧城门,搜索可疑的地方。凌挽馥所说的宣王府别院,他们早就派人去找过了,根本就没有人。

有林氏在,信息果然很容易泄露。幸好闫楚禛早有所准备,和凌挽馥联合设了一个局,好让林氏错误地以为闫老太太是在夜里被偷偷送到宣王府别院。

外面没有找到人,城门被盯得死死的,闫靓霓的第一反应就是人还在闫府。她是生于闫府的,长于闫府的大小姐,自认为对闫府最为熟悉的。今日她就要把闫府翻个底朝天 ,她就不相信她找不出一个藏人的地方。

闫靓霓带来的都是国公府的人,得到了闫靓霓的同意,便要离开正厅去搜人。然厅门处早已是闫府的护卫等等候着,只要稍有行动,护卫们就会紧随其后,寸步不离,硬生生地把人逼了回去。

“你要干什么?”

“这句话倒是我要问你。府上如今都是女眷,靓霓你带着人一进府就问我要祖母,还准备让人到处乱跑。敢问,靓霓你是领了哪个官差老爷的命令,可以在闫府横冲直撞。”

“我是闫府的大小姐,难道就不可以带几个仆人回来探望我母亲?”

“瞧你说的,原来是担心没人伺候。来人,传话下去,今日大小姐省亲,府上的人都给我好好盯着。稍有不周,让那些有的没的跑了进来,或者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今天晚上自动收拾包袱到我跟前请罪,轻者罚月俸,重者直接滚出闫府。”

“凌挽馥,你不要得寸进尺。把人交出来,乖乖地跟我回去,看在我也是闫家小姐的份上,帮你们求个情。不然,等我夫君事成,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那我就拭目以待,既然大小姐好心忠告,那我也不介意多嘴,请大小姐你学着用心去看事情,别到时候,追悔莫及。”闫楚禛未归府一日,证明胜负尚是未知数。她决不能在此时掉了链子,不管敌人为何人,她都绝不退让,这个闫府,她是守定了。

就在凌挽馥和闫靓霓在闫府对峙之时,陵园内的厮杀也在激烈地上演着。以为胜算在握的太子一派被闫楚禛的出现破坏了原有的局面。护驾的卫队大部分都是由宣王府的暗卫组成,各个都是军士中的高手,加上先前的部署到位,叛军的势力在闫楚禛进入正殿之时已经被瓦解了大半。好在有英国公的支撑之下,抱着要杀出重围的狠劲,尚且还能顽强地和勤王的士兵形成短暂对抗。诺大的正殿里原有的陈设都被破坏殆尽,倒下的人,兵器毫无章法地散落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砖,原本安静祥和的陵园行宫正殿,瞬间成了人间地狱。

身为政变的主角,崇光帝在晋王的护卫下四处躲藏。眼看着前方的敌人被闫楚禛牵制着,晋王忙扶起崇光帝往正殿后方跑去。后门刚被撞开,崔将军就手持着长剑追了过来。晋王不得不将崇光帝安置在石柱身后,转身迎面对付崔将军。

石柱后短暂的躲藏很快也被紧随崔将军而来的叛军发现,双方厮杀的阵地从正殿扩大至后门的台阶处。慌张的崇光帝躲闪之间脚下一滑,被横在地上的尸体绊倒滚落在台阶上。脚上的痛让崇光帝无法爬起来,更不能大幅度地动作,只能拖着受伤的腿在地上慢慢拖动着挪向更为隐秘的石栏下方。此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宵元鎏冲了过来,看到如虫蚁般的崇光帝,杀心顿起,冲下石阶,举剑就要刺向崇光帝。

“父王小心。”说时快,晋王及时赶到,冲在了宵元鎏和崇光帝中间,突然,晋王后背传来一股力量,一双颤抖的手抓住他的腰。晋王尚未来得及反应身后的情况,宵元鎏的长剑已经沿着下腹的位置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身体,鲜血涌出,沿着刀剑流入剑身上,晋王的衣裳被瞬间染湿了一大片。晋王捂着不断流着血的伤口,转身望向身后跪在地上的崇光帝。就在刚刚一瞬间,他的父王用他来毫不犹豫地挡下了宵元鎏的刺杀。即便大量的出血已经让意识开始出现迷糊,晋王还是能感受到崇光帝固定他的双手是多么地用力地死死抓住不放。

宵元鎏拔出长剑,一脚踢开晋王,欲继续刺杀崇光帝,闫楚禛等人已经赶到,快速地控制了局面。宣王爷一声令下,宵元鎏的脖子上便被架上了一左一右两把大刀,他的手僵持在剑柄之上。宵元鎏挣扎着抬头环顾四周,他剩余的人不是被歼灭,就是被抓捕。手上的力度被瞬间抽空 ,长剑哐当掉落,如同他所策划的逼宫,无力败北。

第二日天亮时分,晨光初现,被鲜血洗涤了一夜的陵园正殿终于恢复了平静。英国公当场被砍杀,宵元鎏等逼宫的主要人员被捕。晋王关键时刻为救圣架受了重伤,崇光帝摔下石栏时摔断了腿。相比之下,闫楚禛和端王算是比较幸运的。尽管身上也挂了也多处挂彩,可并不致命。

时隔一天一夜,凌挽馥看到的闫楚禛是被方乘飞架着回来了,衣服破了,上面不同深浅的血迹散发着让人作呕的味道,还好的是,胳膊腿都在,脖子上的脸还是那么让人讨厌,人还是完整地回来了。

“谢谢。”在正殿搏杀的时候,方乘飞的出现为闫楚禛拦下了敌人的弓箭。方乘飞不愿意和官员有太多联系,能在此关键时刻赶过来,着实让闫楚禛感到惊讶。

“不是我想的,谁让你妻子是挽馥。”方乘飞本是留在闫府保护凌挽馥的,是她放心不下闫楚禛,坚持让他过来。

闫楚禛很想损方乘飞几句,只是精神的高度紧张和身上的伤让他体力耗尽,他只是希望能在昏睡之前,再看看他的馥儿,听她说几句,告诉她,他守住了承诺,回来了。

介于陵园的主殿已经遭受到了破坏,周边是否还存在着其他的叛军余孽尚未明确,再停留恐有危险。崇光帝下令,对伤员做短暂的处理后,就立刻启程,仓皇地回了皇城。

皇城御花园东南侧的延华宫内,即便是辰时已过,殿内烛火依旧通明。明烛流下烛泪沿着烛身而下,低落在铜制的底部,厚厚地堆积一层又一层。红色的火焰在凤鸟琉璃宫灯内跳跃着,将光与热凝结,让殿内原有的各式华美越发精致,刺目。鎏金边狻猊香炉内,价值连城的香丸随着底部炭火传来的微微温度在逐渐融化,化作一股又一股浓厚的香味从香炉顶部的圆孔中袅袅升起,弥散在空气中,掩盖着房内传来的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淑贵妃坐在纹路精美的罗汉木贵妃榻上,身下是苏刺花鸟纹路的冰丝坐垫。贵妃榻上的牡丹雕刻栩栩如生,更是映衬着尊座上的女人脸色憔悴无比。揉了揉太阳穴,紧绷的刺痛感不减,淑贵妃只能端起茶盏,强压着手的颤抖喝了一口,茶水已凉。

“娘娘恕罪,婢子就去给你重新换上热茶。”

“无妨,你去让人再上一个冰盆。”房内实在燥热,淑贵妃正需要沁凉来给越发焦灼的心降温,手里的凉茶正好让她能感到一丝舒适。瞧瞧更漏,从傍晚晋王送回此处,又过了一夜,御医们在内室来来回回奔走,盛满着血水的铜盆一次又一次地抬出来,就是没有一个人能抽空向她汇报晋王的情况。她本来就不爱先皇后的忌日拜祭,今年感染了风寒,便没有过去。已经成年封王建府的皇子,是不适合留在后宫的。听闻晋王在陵园中受了重伤,淑贵妃几乎是昏厥了过去,当即就下令,不顾礼节,让晋王回城后直接送至延华宫接受诊治。

“殿下如何?”陆相也赶到了延华宫。

淑贵妃摇了摇头,道:“人还在里面躺着,情况尚未明。圣上呢?”

“除了腿上骨折,还受了惊吓。御医已经看过,无大碍。御医说圣上需要静养,开了方子,圣上已经服下。”败数已定的人,没想到还会鱼死网破,抓到了刺杀圣上的机会,造成了晋王的受伤。

“娘娘,圣上他。”陆相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妹妹言明晋王受伤时的场景。

“兄长不要说了,本宫明了,圣上龙体无事乃是大吉。”随从着晋王回来的卫兵已经将当时情形如实告知。帝王家无情,夫妻之情如此,同枕之情一样,父子之情更是。对于那个人而言,他们先是臣子,才是家人。他们要做的是跪拜于他的脚下,瞻仰着他,在他的喜怒哀乐之间争夺着皇城内一席之地的生存。在生与死之间,他永远想到的是他自己,她儿子的命在他手里就是能随时用来阻挡弓箭的挡箭牌。

在淑贵妃手里的凉茶换了一轮又一轮,等待在无限延长,已经几乎濒临至极限之时,御医们终于从内室出来了。

“回禀娘娘,殿下伤口的血已经止住,暂无生命之忧,可伤及根本,日后需要好好休养方能恢复。”

“今日辛苦各位了,殿下的身子日后还得多劳烦各位多加照看。”御医们不明说,淑贵妃还是觉察出他们出来时相互之间对望。她在公中多年,自不会就轻易相信眼前好言。她只要让宫人送走了其他的御医,留下了那个能说实话的人便可。

“钟大人,眼下已经无人,你告诉本宫,殿下到底如何。”

钟御医在御医院位高权重,平日里就是淑贵妃手下的人,离开的中途被暗自召了回来,他知道,这是他逃不过的劫。“殿下其他地方的伤是皮外伤,要紧的是下腹部的伤。”

腹部?那不就是晋王为崇光帝挡下的那一剑造成的?钟御医的前后顾及,让陆相有了不好的预感。

“此伤伤口极深,御医们所言的伤及根本就是在此,根据臣的判断,此伤恐影响日后的子嗣。”

“你说什么?”淑贵妃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一把抓住钟御医质问道。皇家重视子嗣,讲究血脉延绵,皇子能否生育下一代的继承人,也是被视为日后能否成为帝王的一个考量。然眼前人告诉她,因为那个傻女人的儿子的一剑,让她最值得骄傲的儿子失去了成为父亲的机会。

淑贵妃尖尖的指甲掐入钟御医的手臂上,隔着衣袖将下面的皮肤掐出了血。钟御医只能忍受着手臂上火辣辣的痛,不敢任何反抗,只能低着头,口喊着臣无能·。

“娘娘请冷静。”陆相毕竟是男子,比淑贵妃更快恢复了冷静。问道:“钟大人,你如实相告,此伤日后能否治愈?宫中若无,那江湖民间呢?”

钟御医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恕臣无能,目前没有。不过天下之事,不能言尽,说不定在某些古方中藏有妙药,能解决难事。目前之法,只能尽可能调养好殿下的身子。”

“明白,今后还得多劳烦钟大人。今日之事,如何向圣上禀报,就不用本宫提醒了,相信钟大人你是个聪明人。”在陆相的劝说下,淑贵妃尽最大的控制力将情绪恢复。兄长说得对,她现在得保持冷静,眼下要紧的是控制住局面,决不能让别人知道晋王的情况。

“臣知道。”钟御医自是明白淑贵妃的意思,今日的诊治只有他烂在肚子里。

“长令。”

“是,婢子明白。”延华宫的掌事姑姑长令应声退了出去,主子的所言她已明了,接下来要办的事情可不少。恐怕不仅是御医院,就是连整个延华宫的一众宫人,都要大换血,可惜了,宫人们好不容易才训练好。不过无妨,熟手的人没了,再训练就是,不过是多花些时日罢了。

“兄长,那个人的儿子,本宫绝不会饶恕。今日珏儿身上所承受的,本宫要他十倍,万倍奉还。”

“娘娘请放心,即便娘娘不吩咐,臣也绝对不会轻易让他好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