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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可以不用那么懂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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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鱼垂眸没再说话。

金钱望着桌上的水杯:“明日我便去找二皇子说铁矿的事。”

多鱼情绪不高的“嗯”了一声。

“金东家,我先回府了,再不回府就赶不上大姐姐的提亲宴了。”

金钱转回身,皱眉看她:“又不是你的提亲宴,你那么热衷干什么?就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嫡姐,不顾受着伤也要去凑热闹?”

“你怎么知道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金钱眼露不屑:“你们周家那点事,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他拿眼斜多鱼,“若是有,你找一个出来给我看看?”

多鱼下榻:“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是我的大姐姐,自家姐姐的提亲宴我不在的话说不过去。”

金钱开口就嘲:“你倒是一个好妹妹。”

金钱脸色不好,人往屋外走,走到门边又转过头面色不耐的看向多鱼,口气不好的道:“走啊,不是要回周府吗!”

多鱼抬脚跟上。

金钱侧头看着她,语气讥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自己受伤了还惦记着便宜姐姐的提亲宴。怎的,做好妹妹做上瘾了?”

多鱼抬头看他,面色有些疑惑:“金东家,是我受伤又不是您受伤,您这么生气干什么?”

金钱面一黑,粗声粗气的道:“我见不得犯蠢的人!”

多鱼扯扯嘴:“又不是所有人都同金东家一般家境优渥、人生顺遂,就连脑袋都比常人聪明的,这世上多的是如我这般,家境寻常,人生被人摆布、多坎坷、脑袋又笨拙的人。”

金钱抓她的话:“家境寻常,人生被人摆布?”

金钱定眼望她:“你现在的家境哪里寻常了,被人摆布?你被谁摆布了?”

多鱼露齿一笑:“我在被认回周家前家境难道不寻常吗,我一出生就被掉包难道不是受人摆布吗。”

多鱼眼里含笑:“好在现在一切都好了。”

金钱狐疑的打量她脸上的表情,没在她脸上看出什么,最后收回视线,望着前方的路开口道:“不管怎么说,你现在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你父亲是三品官员,你母亲是官宦贵女,你外祖父是一品大将军,你外祖母出生世家大族,你想要什么了就去争取,在外面受欺负了,记得要开口说,不要总是不闷不吭,受了欺负也只敢偷偷在夜里躲在被褥里哭。”

金钱转头认真的看着她:“可以不用那么懂事的。”

多鱼看着他的眼睛一阵恍惚,感受到自己眼里涨涨的即将有软弱流出,连忙将头垂下,语带轻笑的道:“金东家想多了,你都说我父亲、母亲身份显赫,别人怎么敢欺负我,我又怎么会偷偷躲在被褥里哭。”

金钱定定望着她:“我还记得你以前来湖边给你父亲送饭的时候,手指被鱼儿撮了一口,眼睛都会红的不行,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可你回了周家后,我竟再也没见过你哭了。”

多鱼弯眼:“又不是小时候了,怎么能动不动就哭呢,别人看到会笑话的。”

“我不会笑话。”

多鱼一怔。

金钱在多鱼头顶上方重复:“我不会笑话。”

多鱼垂着头,眨了眨眼,过了许久,抬起头望向他,弯唇笑道:“我知道我哭的话金东家不会笑话我,最多就是嫌弃我掉眼泪弄脏了您的地板,事后叫我赔钱罢了。”

金钱望着她的眼睛,半晌,也笑了起来:“你弄脏我的地板可不是要叫你赔钱么。”

多鱼噗嗤笑了出来:“我第一次去给爹送饭的时候,对路不熟,没注意地上有一条小鱼,脚踩上去滑了一下,手不小心扶了刚巧从我身边路过的您,我那手也不脏,最多就是有一点汗渍罢了,谁知你就鼓瞪着我,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样子,最后还是我爹久不见我的身影,过来寻我,得知情况后,又点头弯腰的对您道歉,您才不情不愿的放我离开。我离开后,还听见您跟身边的人说,忘记跟我要赔你身上那件衣服的钱了,下次再见到我定要找我索赔,这导致我有一段时间都躲着您走,生怕您逮到我找我要钱。”

金钱挑眉:“我就说,这么有一段时间你看到我的时候总是一副心虚的样子,原来是弄脏我的衣服没赔钱啊。”

多鱼反驳:“没弄脏您的衣服,我那手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灰尘。”

金钱懒得跟她争辩:“你说没弄脏就没弄脏吧。”

多鱼小声嘟囔:“本来就没弄脏。”

金钱将将把人送到周府门口,多鱼刚下马车迎面就传来了热闹的喧嚣声,她抬眼望去,就看到谢家提亲的队伍也到了周府门口。

谢怍从马车上下来,一抬眼就看到了对面的多鱼,四目相对,周遭静了下来。

多鱼身后传来声音:“周多鱼!”

多鱼回神,转头望向身后的马车。

马车的窗帘被掀起一角,多鱼看向马车内的人,金钱懒洋洋的朝她扬眉:“我走了。”

多鱼对着马车福身:“金东家您慢走。”

马车驶动起来,谢怍从缓慢落下的窗帘中看到一男人白皙流畅的下颌线。

直到身旁的谢父唤他,谢怍才收回视线。

多鱼遥遥对谢怍、谢父行礼,转身进了周府。

小厮小跑到谢怍他们身边,殷勤的将人迎进去。

多鱼吩咐人去清宁寺将等在那的车夫接回来后,转头便去了正院寻周父周母。

还没等到正院,就在半路上碰见了携周雪安往正厅走的周父周母。

多鱼向他们行礼,姜静皱眉看着她:“怎么现在才回来?”

多鱼乖巧应答:“半路上马车坏了。”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遇到一个过路的好心人,搭了便车回来的。”

今天最主要的是周雪安的亲事,其他的一概不重要,姜静又问了多鱼几个问题后,就和周渡一起带着她们往正厅去。

多鱼他们到正厅时,谢怍父子早已到了正厅。

谢怍目光和多鱼短暂对上,只几秒,谢怍便将目光移向了旁边的周雪安。

周雪安脸一热,娇羞的低下了头。

谢怍眉眼微柔。

而周渡夫妇在看到来提亲的男方长辈只有谢父一人后,眉头微微皱了皱。

谢父在官场混迹多年怎会看不出来他们的想法,无非是觉得他们谢家不重视这门亲事罢了。

谢父笑着解释:“周兄勿怪,你也知道长公主身体向来不佳,前几日她又病了,若是今天再出来吹到风,回去又得汤药不断,上下乱成一片了。”

谢父回头望向自家下人手里的托盘:“虽说长公主来不了,但是这些东西都是她亲自准备的,一点都没让旁人插手,就怕旁人准备的不妥当委屈了雪安。”

周雪安见谢父朝她望来,面上更加的难为情。

周渡夫妇虽还是有些不满,但听了谢父的这番解释,表示也能理解。

毕竟,长公主身体不好这个事情,整个上京都是知道的,他们总不好冲进谢府强压着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人来他们周府提亲吧。

双方落座,长辈们先寒暄了几句。

其中,姜静就提到了多鱼今早去寺庙里的事。

姜静笑着打趣多鱼:“我这二姑娘心中记挂着她姐姐,今日天还没亮就去了寺庙为她大姐姐和阿怍求符佑他们长久顺遂。”

谢怍眼中浅浅的笑意一顿,转过头来望着多鱼:“二姑娘的好意我和雪安心领了。”

谢父也笑着道:“这孩子有心了。”

多鱼对谢怍点头:“这是多鱼应该做的。”又转向谢父,“能为大姐姐做事,多鱼高兴都来不及,怎敢担伯父的称赞。”

谢父转头看向周渡夫妇:“多鱼年岁跟雪安一般大吧,可议亲了?”

姜静笑:“待雪安的事一完,我就要着手准备她的了。”

谢怍从桌上拿起一个桂花糕咬了一口,偏甜,只一口便放下不再用。

谢父笑:“这么好的姑娘也不知最后便宜了哪家小子。”

多鱼垂头,脸上尽是闺中待嫁女儿的羞涩。

谢怍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余光看到多鱼那张含羞的脸,微微仰头将茶水喝下大半,入口苦涩,半晌不见回甘。

谢父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移回目光。

谢父转头向侧边一瞥,其中一个手举托盘的下人立马走过来。

谢父掀开拖托盘上的红布,将上面的聘书和礼书递给下人拿去给周渡夫妇。

周渡夫妇将聘书打开细看,检查无误后,将其放在一边,拿起另一本礼书细看起来。

越是往后看越是清楚谢家对这门亲事的诚意。

这一长页的礼单,上面的东西不止数目多且无一不贵重。

周渡夫妇满意的合上礼书。

不是他们虚荣爱财,而是因为,若家里的姑娘人都还没嫁到夫家,夫家就在聘礼上怠慢自家姑娘,可想而知姑娘还没进门时就受如此怠慢,待进了门还会一反常态的对自家姑娘好吗,肯定不会。

所以对谢家在聘礼上的重视,他们才会如此满意。

姜静将聘书和礼书收下,表示他们同意了这门亲事。

谢父虽早就知道周府会答应他们谢府的提亲,但亲眼看到周府收下了他们谢府的礼书和聘书,脸上的笑容还是大了几分。

接下来,就是男方这边请媒婆来拿女方的生辰八字进行合婚,若合婚时双方家中无事发生,就交换双方庚帖,这一系列做完之后,男女双方就在聘书上签字,如此这门亲事就定下来了,最后就是择期,选定良辰吉日迎娶新妇。

这门亲事双方父母都很满意。

周雪安见父母手收下了礼书和聘书,脸上绯红一片,抬起头羞羞切切的望了对面的谢怍一眼。

谢怍低头抿茶,没回应周雪安的眼神。

周雪安也不失落,学着谢怍的摸样抿了口茶,抑制住内心的欣喜与羞切。

谢怍父子留下用晚膳。

多鱼对姜静说,衣摆沾了泥土,要回房换件衣裳。

姜静这才看见她裙摆周边的泥土,皱起眉:“去吧。”

多鱼向在座的长辈福身告退。

多鱼回到院子后将肩膀处被利刃戳破了个小洞的衣裳褪下,换上了一件淡粉色的衣裙,换好后就往正厅去。

路过假山,一道温润的声音突兀的自一旁响起。

“今日送周二姑娘回来的人是周二姑娘即将定亲的对象吗?”

多鱼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惊魂不定的望着突然出现在假山处的谢怍。

待多鱼缓了心跳,才对他福身:“谢大人。”

谢怍从喉咙处低低“嗯”了一声:“是吗?”

多鱼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双眸清亮的望着他:“谢大人,大姐姐知道您特意来找我吗?”

多鱼朝假山处的人走去,在距离对面的人三个拳头远的位置处停下。

脚尖轻踮,脸慢慢贴近谢怍:“谢大人,大姐姐知道吗?”

呵气如兰,萦萦环绕。

谢怍低头望着眼前的人,四目相对,谢怍不避也不躲,定定望着多鱼的眼睛:“周二姑娘请自重!”

多鱼身子猛地往前倾,两人鼻翼若有似无碰了一下,多鱼微微往后挪开,视线从谢怍的眼睛一点一点来到他的嘴唇,世人皆说薄唇之人皆薄情。

多鱼伸手凑向谢怍的薄唇,快到唇边时,手指微弯,眼看指尖就要轻点在他的唇上,谢怍猛地伸手攥住她的手腕,语气偏冷:“周二姑娘请自重!”

多鱼象征性的挣了挣手腕:“谢大人一直说这句,没说腻吗?”

“谢大人没说腻,我都听腻了。”

多鱼语调轻悄:“谢大人要不这样,我教你换个说法,这个好不好,‘周二姑娘,请你注意分寸’。”

多鱼手腕上的皮肤被谢怍掌心里的热度所烫,她挣了挣,道:“谢大人,您捏疼我了。”

谢怍一顿,松开多鱼的手腕。

“若周二姑娘下次再对谢某如此无状,就别怪谢某不客气。”

多鱼“嗯”了一声。

她低头揉着手腕:“谢大人刚刚问我什么?”

谢怍开口:“今早,一辆车顶四个角都镶了金边的马车送你到的周府门口。”

多鱼:“怎么了吗?”

谢怍重复:“那个人是你即将定亲的对象吗?”

多鱼面露讶异:“我的马车在半道上坏了,那人是好心捎我回来的过路人,并不是什么定亲对象。”

多鱼解释:“虽母亲说等大姐姐和谢大人你们成亲后就要着手准备我的亲事,但这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个半年左右,所以我的事其实并不着急。”

多鱼疑惑望他:“谢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谢怍神色平和但说出的话却没那么柔和:“周二姑娘应该还记得和谢某在公主府杂室发生的事情吧。”

多鱼往左右两边望了望,见没人,才点了点头。

“周二姑娘,谢某到这等你,是想告诉你,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这个道理。”

多鱼有些蒙。

谢怍循循教导:“周二姑娘可知何事是有所为,何事是有所不为。”

多鱼摇摇头,憋了一会儿没憋住,好声好气的对谢怍道:“谢大人有什么话想要对多鱼说,可以明说的。”要不然她听不懂。

谢怍目光落在她清亮的双眸上:“既然周二姑娘要定亲了,还望你能将我们二人在杂室里发生的事诚实告知你的未来夫婿。”

多鱼没想到谢怍会这样说,一时之间呆住了。

谢怍面容清正,眸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教案上晦涩难懂的文字:“君子言而信,行而忠,谢某与周二姑娘已经在行上不忠,绝不能再在言上失了信。”

多鱼点头赞同:“谢大人说的是,”又望向谢怍,“可是谢大人,若我将我们在杂室里发生的事告诉了要与我定亲之人,他不与我定亲了怎么办?”

“君子,明事非,辩事理,若他因这点小事而与你生了嫌隙,周二姑娘还是尽早另择良婿的为好。”

“既然谢大人都说这件事是件小事了,那又何须告诉我的未来夫婿呢。”

“周二姑娘,这事本就对你未来夫婿不公,若是你再有意隐之,岂不是欺人太甚。”

第100章 可以不用那么懂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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