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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求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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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怍移开眼:“谢某该说的都已说完,周二姑娘回自己的马车上去吧。”

多鱼求之不得:“好。”

崔循看着马车外的人,惊讶的开口:“你们就聊完了?”

多鱼点点头:“谢大人只问了我大姐姐的身体状况,所以很快就聊好了。”

崔循下来,将马车让还给多鱼:“周二姑娘担心脚下。”

多鱼提摆朝崔循转头一笑:“多谢崔大人提醒。”

等人弯腰进了马车,崔循才朝前头那辆马车走去。

催循上了马车,坐好,啧啧感叹出声:“周二姑娘当真是个好姑娘。”

谢怍:“令尊和令堂一向重礼法、规矩,若知道你在旁人面前夸一个姑娘,想来会被气的无法入眠。”

崔循挑眉左右端详他:“我夸周姑娘,你不高兴个什么劲?”

谢怍抬眼睨他:“你身为翰林院编修,职在史书篡写、经筵緦侍讲,所言所写都需当严谨、慎重,而谢某身为监察御史,有责纠正你的不当言行。”

崔循意味深长的一笑:“原来是这个原因啊,秉实说的在理,的确是我失言了。”

谢怍回府后,就去了谢父书房一趟,好半天,谢怍才从书房出来。

等谢怍离开,谢父高兴的出了书房,唤来管事。

“你去库房里把这份单子上的东西挑出来装箱。”谢父将礼单和库房钥匙递给管家。

管家看了眼礼单上面的内容,心里一讶:“老爷,挑怎么些贵重的物品出来,是要送给哪位朝臣吗?”

谢父摇头,满脸笑意:“刚刚秉实来跟我说,过两日要去周府提亲,我得快些准备起来,该给周府姑娘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而且要别比人更多。”

管家也一脸喜色:“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谢父笑意一顿:“你去大公主院里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公主一声。”

“是。”

两天之期眨眼而过,谢府的小厮、婢女双手举着手里盖了红布的托盘从谢府鱼贯而出。

谢父一脸喜意的上了马车,谢怍面上虽无明显的高兴之情,但整个人却也是端和清正、朗朗如风。

马车驶离,双手举着托盘的小厮、婢女紧随其后,扬长的队伍,引得周围的人注目。

今日是周府的大日子,多鱼天没亮就起了床,因为她要趁谢家人到周府提亲之前去清宁寺一趟。

本来今天多鱼是哪里都不该去的,可当她说,要去清宁寺为大姐姐求符,保佑大姐姐和谢大人长长久久、和睦恩爱,又说她必定赶在谢大人上府提亲之前赶回来,姜静这才勉强同意她今天出门。

多鱼只使了一个车夫跟着她去寺庙。

这个时候来往清宁寺的人并不多,好半天才能看到一个妇人从清宁寺那边的方向走来。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车夫的声音从车帘外面传来:“二姑娘,车轮坏了。”

车夫咕哝:“明明昨晚才检查过,没问题的呀,这么现在就坏了呢?”

多鱼掀开车帘一角:“无碍,你注意看着周围来往的车辆,若看到,问问主人家愿不愿意载我们一程。”

“是。”

炎阳高照,马车顶被烘烤的灼热,车内被热气环绕,又闷又热,让人透不过气来。

多鱼掀开帘子,望向马车外站在太阳底下面色灼红,额头冒着油汗的车夫。

“还没有马车路过吗?”

车夫走过来:“姑娘没有。”

多鱼头往左右两边转了转,最后,手指着不远处的树木:“那有树荫,你去躲躲,等有马车的时候再过来。”

车夫千恩万谢,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腻汗,朝树荫那边小跑了去。

多鱼没将帘子放下,而是将其折在了一边,虽然将帘子掀开清凉的作用不大,但聊胜于无,偶尔吹过来的微风也是能让人沁凉一瞬,稍微解一点暑的。

多鱼眼一瞬不瞬的望着四周。

马车的正前方朝他们这边驶来一辆车顶四个角用金子镶边的马车,远远望去只觉异常富贵华丽。

多鱼不等车夫过来,自己就先下了马车,跑到那辆马车的侧边:“金东家好巧!”

车帘没掀,马车没停,多鱼追着喊:“金东家!金东家!”

马车依旧没停,就在多鱼以为马车不会停的时候,那远去的马车突然掉头转了回来。

多鱼一喜,忙迎了上去。

多鱼来到车窗边:“金东家?”

帘子掀开,露出里面之人的脸。

金钱不耐的看着她:“怎么了?”

多鱼指指自己的马车,谢大人今天去府里面向大姐姐提亲了,我想在他们提亲的这天为他们去寺庙里求一道符,保佑他们长长久久、和睦恩爱。

“只是我马车的车轮刚刚坏了,所以我便滞留在了这里。”

多鱼恳切的望着他:“金东家您能送我一趟吗?”

金钱没说话,多鱼立马着道的说:“我不去寺庙了,这个时候再去寺庙就来不及了,金东家您直接送我回周府就行。”

金钱抬眼看了看不远处停在路中间的马车,视线从那辆无人问津的马车上移到多鱼身上:“上来吧。”

多鱼吩咐车夫在此地等着,她回府后,会找修马车的人过来。

多鱼转头向金钱不断道谢,提着裙摆弯腰上了马车,马车使动起来。

多鱼进来的瞬间,一股凉爽之感瞬间从头沁凉到脚,毛孔舒服的张开,燥意全部散去。

多鱼看到放在角落里的冰盆,瞬间明白这马车里的凉爽之意是从何来的了。

一时间又是艳羡又是嫉妒。

金钱睃了多鱼一眼:“再瞪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多鱼忙笑:“从我那又闷又热的马车来到金东家这既凉快又清爽的马车上,一时间沉浸在金东家马车上这令人舒快的凉意中没回过神来,还望金东家莫怪。”

金钱斜眼望她:“从你亲生父母的周家走中公的账,从库中取冰不会?或是你想在你亲生父母面前扮演乖乖女的角色,那就自己掏钱从外面买,不贵,就十五两银子一盆。”

多鱼瞪眼,这还叫不贵!

多鱼嘴巴嗫喏:“没钱。”

“我还以为你回了官宦之家日子过得多了不起,没想到,也就如此嘛。你不是还有分红吗,把分红拿出来用啊。”

多鱼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的缘故,总觉得今天的金钱说的话较平常而言有点刻薄了。

多鱼摇摇头:“那点钱根本经过不住用,我买了些东西后就用的差不多了。”

金钱出言嘲讽:“什么东西啊,值一千两,你说出来我帮你合计合计,看看到底值不值一千两?”

多鱼婉言拒绝:“就买了些姑娘家的首饰、衣服之类的,买的有些多,所以便花得多了些。”

金钱上下将她打量一眼:“不是说买了新衣裳,怎么还穿着旧的?”

多鱼笑:“那些新衣裳还没来得及洗。”

金钱继续阴阳怪气:“没想到你还挺讲究。”

多鱼笑道:“新衣裳洗了再穿会干净些。”

金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多鱼现在可以确定,今天的金钱的确比往日的金钱要刻薄上几分。

多鱼小心翼翼的询问:“金东家您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金钱恶声恶气:“关你什么事!”

车外赶车的车夫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虽然今天一整天金东家的脸色都极臭,但也不能这么跟一个姑娘家说话呀,这姑娘又没欠他什么,金东家这般说话多伤人家姑娘的面子呀。

车夫低叹一声。

这一声好巧不巧被车里的金钱听见,金钱瞬间燥道:“怎么,找到新的东家了,不打算在我这干了!?”

车夫连忙讨饶。

听着车夫良好的认错态度,金钱才作罢。

多鱼试探问:“金东家,您生意亏本了?”

金钱炸毛“你才亏本了!”

“那您这是?”

金钱肉眼可见的不耐烦:“出门踩到屎了!”

多鱼:“......”

多鱼视线不着痕迹的移到金钱鞋子上,干干净净,就连鞋边都不见有半点泥。

金钱眼睛宛如射线,一点都没放过多鱼的小眼神,粗声粗气:“看什么!”

多鱼被吓了一跳,视线狼狈收回,肩膀向上一耸。

金钱被多鱼的反应逗笑,凶恶的眼神柔下来一分。

多鱼垂头不再说话,独自消化着被吓出来的闷气。

金钱情绪也突然沉了下去。

两人相对无言的坐着。

半晌,金钱低低出声:“你人生里有什么事是一定得做的吗?”

沉默半晌,多鱼干脆回答:“没有。”

多鱼看向金钱:“金东家有吗?”

金钱声音低落:“不知道。”

两人再次沉默下来。

马车突然急刹,多鱼身体往金钱那边撞去!

金钱眼疾手快的扶住多鱼的肩膀,急忙低头询问:“没事吧?”

鱼顺着金钱手上的力道坐直身子,摇摇头:“没事。”

只见金钱定眼看她,多鱼一怔。

没等多鱼从他眼中看出什么,金钱便收回了视线:“没事就好。”

多鱼也没深想,连忙问车夫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车夫突然一声惊叫,之后便没了声响。

多鱼慌忙掀帘望去,一道利光晃眯她的眼睛。

多鱼身子往金钱身前一挡,那道利刃便直直刺进了她的肩膀。

蒙面人将手中的剑又往多鱼肩膀里刺进一分:“将你们身上的钱财全都拿出来,否则杀了你们!”

金钱早在多鱼挡过来的时候红了眼,他咬牙切齿的将身上的钱袋取下,扔给蒙面人。

蒙面人掂了掂手中钱袋的重量,将剑从多鱼肩膀里拔出来。

多鱼肩膀随着蒙面人的力道往前一动,血渍瞬间晕染了衣裳。

蒙面人只是求财,没恼到要杀人的地步,钱到手后,人就跑了。

车夫被蒙面人敲昏在外面。

金钱将多鱼放靠在位置上,起身去外面驾车。

多鱼扯住他的袖子:“不回周府。”

金钱眼底有可疑的暗红,偏过头不去看多鱼,恶声恶气的道:“知道了!去我府上行了吧!”

多鱼松开手,笑了:“行。”

金钱将车夫摆躺在马车里,拿起缰绳抽马屁股,马跑了起来。

金钱回头看马车里的多鱼,闭着眼、脸色微微苍白。

回转过头,抽动缰绳的速度快了起来。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金钱就将马车驶到了金府,他探身进入马车,弯腰欲打算横抱起多鱼。

多鱼察觉到他的动作,连忙睁开眼,手抵在金钱的肩膀处阻止他的动作:“金东家我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我能自己走的。”

金钱却不跟她废话,直接强硬的抱起她下了马车。

多鱼怕被人望见自己的脸,连忙将头埋进金钱的怀里。

金钱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叫守门的小厮开门。

踏进大门,金钱吩咐小厮去请大夫。

金钱一路将多鱼抱到自己的房间,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

多鱼勾住金钱的脖子,不肯躺在他的床上,而是叫金钱将她放到软榻上。

金钱低头看了她一眼,手下重新用力,将人改抱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金钱将人放坐在软榻上,蹲下身拿过她的脚打算帮她把鞋子脱了。

多鱼猛地收回自己的脚,不敢置信的望着他:“金东家你这是做什么!”

脱鞋、脱袜这种事,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做得!

金钱这才反应过来,内心微微不自在,面上却一派自然:“顺手的事。”

金钱施恩般的开口:“你穿鞋躺上去吧。”

见多鱼面色犹豫,补充道:“放心,脏了不会要你赔钱。”

多鱼这才放心的将脚搭了上去。

金钱搬了一个凳子在多鱼旁边坐下。

多鱼身子直直躺在软榻上,头侧向金钱:“金东家,你有没有想过将生意做的更上一层楼?”

金钱斜眼望她:“我不是已经在你的引荐下,将生意做的更上一层楼了吗?”

“我的意思是,在此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金钱定定望着多鱼:“怎么个上法?”

“世人皆知你金东家手里有一座铁矿,当今二皇子也曾多次向你抛出橄榄枝,说,只要您将铁矿给到朝廷名下,他承诺给您一个鸿胪寺卿的官职。”

“虽然金东家你钱财不尽,但金东家,若有一天生了意外,您敢保证自己能护住这享之不尽的钱财吗?”

“这鸿胪寺卿大大小小是个正四品官员,在这个职位上你能接触的人只会精而贵,到时候您权势也有了,钱财也有了,倘若真出了什么意外,别人也会忌惮几分。”

金钱不错眼的望着她,不知为何,眼底隐隐有怒色浮上:“你倒是帮我想的周全!”

多鱼解释:“我和金东家现在是合作的关系,为金东家考虑便是为自己考虑。”

金钱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张口就要说什么,可视线扫过她肩膀上的伤,又将话咽了回去。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金钱眼露烦躁,语气冷道:“我没那么大的志向,既想要钱,又想要权!”

话罢,径直走向门外,与走进来的大夫碰了个正着。

金钱恭恭敬敬对大夫行礼:“有劳大夫了。”

大夫连忙回礼:“金东家客气。”

大夫上前为多鱼诊治,金钱守在门口,目光发愣的望着地面,听着里面的嘶嘶抽气声。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大夫便为多鱼处理好了伤口。

大夫将药箱挂在肩上,出来与金钱说病患的情况。

“这位姑娘肩膀处的伤不严重,这几天忌辛辣饮食、忌沐浴擦身,过个十天半个月身上的伤便能好透。”

多鱼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大夫,能下地走路吗?”

金钱也望着大夫。

大夫点点头:“是可以下地走路的,但切忌剧烈运动。”

大夫又细细交代了一番,大夫认真说着,金钱认真记着。

等大夫说完后,金钱吩咐下人送大夫离开。

金钱没立即进屋,而是在门口站了会,许久,才迈脚进入。

金钱来到多鱼面前:“刚刚的事我同意了。”

“啊?”多鱼抬头愣愣的望着他,显然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金钱重复道:“我说用铁矿捐个官做的事我同意了。”

“啊?”多鱼这次听懂了,却有些不敢相信金钱就这么容易的答应了。

金钱目光从多鱼有些干皱的下嘴唇收回,转身去桌边倒了杯茶,走过来递给她。

多鱼接过,微仰头一口闷了下去。

多鱼心中涌起些莫名的情绪,她一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双手捧着杯子,垂着脑袋,低低道:“金东家不再考虑下吗?”

金钱眼里藏着两分讥嘲:“不是你说的吗,我虽有钱却没权,将来发生什么事,我护不住我的那些金银珠宝。”

多鱼低应了声。

金钱将眼中的嘲讽收起,将手递到多鱼面前。

多鱼望着面前这只手掌,不解的抬头。

金钱不耐的解释:“茶杯!”

多鱼“哦”了一声,连忙将手中的茶杯递给金钱。

金钱转身将茶杯放去桌上。

多鱼望着他的背影,低低道谢:“金东家,谢谢你。”

金钱脚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放下杯子:“就放个杯子而已,没什么好谢的。”

第99章 求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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