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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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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行之回到房中,脱下外袍,拆开绷带,身上有一道极深的刀痕,从前胸口一直贯穿到后背。他从柜子里拿出药瓶,将药倒在手心,双手揉搓开来,敷在伤口之上。

当年叶太尉扶持新皇登基时,一心劝皇上杀死与他争夺皇位的幼弟敬王爷。敬王爷为了保命,对着满朝文武如猪狗般绕柱而行,陛下仁慈,念及幼弟可怜,一时行差踏错,才饶他性命。

如今被敬王爷抓到机会,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以报当年在他父亲手下的屈辱。

近年来敬王爷逐渐势大,靠着自己的权势拉拢了不少朝廷命官,陛下这些年心有余而力不足,皇后母家败落,也没什么可依靠的,朝廷中若没有一个好的官员任命和晋升体制,只能任由他们这些人层层把控,不断蚕食腐败朝堂。

叶行之太知道敬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狠戾狡诈,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善拉拢人心,善玩弄权谋。如果有人不遂他的心意,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他看着自己的伤口,便想起了那日在敬王府上他是如何被羞辱折磨,被那把带着倒刺的弯刀刺穿肺腑。这些羞辱他其实根本不在意,从小他的父亲叶太尉也未曾对他有一日仁善,他早就习惯了。

可是叶行之不能忍受的是,敬王觊觎自己的妻子。

一想到此处他恨的要将牙齿咬碎。手指按压在伤口上,从伤口处的血洞硬生生戳了进去,鲜血瞬间流了一地。

过了许久穿好衣服,叶行之推门出去,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白无忧门前。

最近不知怎么了,看到白无忧疯疯癫癫傻乐,他也就很开心,看到她坐在案桌前叹气,自己的心瞬间就被揪了起来,见她同自己生气,心里又十分不是滋味。思绪完全被她带着走,竟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此刻透过窗户,见白无忧趴在案牍上睡着了,睡梦之中还吧咂嘴,又抬手摸了摸鼻子,样子十分可爱。叶行之忍不住推开门走了进去,从柜子里取出那件被白无忧收缴的斗篷,轻轻披在了她身上。

火烛在一旁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她脸上跳舞。叶行之忍不住附身吻了她的脸颊,一阵清香从白无忧皮肤肌理中飘散而出,附着在叶行之身上。

他忍住心中的私欲,拿起剪刀剪了剪烛心,灰烬飘落在白无忧脸上,她许是觉得有些痒,抬手在脸颊上抹了一把,灰烬散开,像一只扑了灰的小猫。

他又轻手轻脚地抽出白无忧压在身下的那张纸,上面写着: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叶行之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明明将那纸团成一团扔掉了,她又捡了回来放在这里,真是倔强。

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女子。

他用手捏了捏烛心,将手放在白无忧脸上。

*

身子一震,无忧从案牍上爬了起来。

从洛相国府邸回来后,无忧一直在想叶行之同自己说的那些话,回来之后为了确认心中所想,还特地问了若若自己究竟去过几次刑部大牢。被证实后,不知为何心里竟还有些开心。

没想到叶行之喜欢的是她,不是之前的白无忧。

她拿出那张差点被揉碎的纸,摊开来放在桌子上。想来他也是担心她,才会同她生气吧。自己之前心中还十分不痛快,想到自己成了他人的替代品便更加不痛快,如今阴霾一扫而光,心里松弛了下来,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说起来无忧幼时受了许多苦,又遭了许多欺负,一向觉得自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所以她也乐意做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既然从未经历过,从未感受过,那她觉得,自己也不需要。不需要被人喜欢,有自己喜欢自己就足够了。

可如今得知自己被人喜爱,被人保护,无忧心中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和安心。原来得不到喜爱并不是我的错,我也是值得被人喜欢的人。这样的情绪让无忧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她伸了伸自己被压麻的胳膊,身上的斗篷随即滑落在地上。

我明明没穿过这件衣服啊。无忧心里疑惑,将若若叫了进来。

“若若,我不是同你说过不要将这件衣服拿出来吗?多贵啊弄脏了可怎么办。”

若若看了一眼,忙上前将衣服收了起来,边放边说:“我见小姐睡着了,一下午没进来过屋子,这真是奇怪了,难不成它自己长了腿跑到小姐身上了?”

又转身看到无忧一脸灰,笑着说:“小姐你这是睡梦里做了什么,弄得满脸灰。”拿起一旁的铜镜放在无忧面前。

无忧见了“哎呀”一声,急忙用袖口将灰擦去,若若在一旁笑得停不下来:“小姐怎么还边睡边给自己画了三道胡须呢,莫不是睡梦中梦见自己变成了猫妖?”

无忧:“你当真没进来过?”

若若摇了摇头。

无忧心想,定然是叶行之,被自己怼了之后心中愤懑,挟私报复。

她脸也来不及洗,气鼓鼓地跑到叶行之那里讨说法。一进屋门便指着自己的脸质问叶行之:“这是不是你干的?”

叶行之故意装出一副是我干的但我不承认的样子说:“这个嘛——我可没有这么无聊。”看着她那未擦干净的脸,还忍不住嘲笑了一番。

无忧:“你就是有这么无聊。”

叶行之边看桌案上的公文边说:“没准是你自己画的,跑过来陷害我也未可知。”

无忧双手握拳:“那我图什么?”

“想引起我的注意?”

无忧:“你也太自恋了吧,我为何要引起你的注意!”

叶行之将公文放下,一步步逼近无忧,无忧心想,他又发什么疯,一步步向后退去,一脚踩到门槛上,叶行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无忧,将她拉了回来。此刻二人眼前的距离不足半寸。

无忧瞬间脸红了。她不知道自己脸红个什么劲,又不是没见过男人,该脸红的应该是叶行之吧。可是天然的生理反应确实不是人类凭借一己之念就可以反抗的。无忧结结巴巴地问叶行之:“你,你想做什么?”

“娘子这话问的好,说起来我什么都想做。”

叶行之突然将无忧推到门框上,俯身吻了她。无忧愣了一下,心里像是突然有根弦断掉了。她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要做什么,待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叶行之,正要跑出去,见叶行之竟捂着胸口跪在地上,连连喊疼。

无忧心想,这人装的吧,我手上力道有如此之重吗。扭头就要走,身后人突然开始要死要活的,无忧终究是逃不过自己的良善之心,回头将他扶到了里屋床上。

刚才无忧注意力放在别处,这时仔细一瞧,才发现叶行之脸色苍白,眼睛微闭,睫毛不住地颤抖。此刻他靠在无忧身上,皱着眉头安安静静的,倒显得有些可怜。

说起来无忧这个人最见不得别人示弱,许是自己被欺压惯了,见得都是些凶狠恶毒之人,别人强上一分,她便要比人强上十分,争来争去,不甘下风,是她一贯习以为常的生活。

于是每每遇到示弱的人,她都十分招架不住,甚至于还有些母爱泛滥,如今看叶行之这个样子,便想着自己确实是推得忒狠了些,心中颇为愧疚,想抬手帮他揉一揉,却觉得衣衫湿漉漉的,她一抬手,竟沾了满手血。

说起来今日叶行之难得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袍,衬得他此刻的脸白如鬼魅,那血迹也看得不那么分明。

无忧看到伤口,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这人是何时受伤的,被谁所伤,竟如此之重。那一刀从前胸贯穿到后背,还能活过来,站在这儿同她说话,也真是命大。他却不同自己说,还换上了这么一件衣服,是怕她担心吗?无忧此刻有些心疼,还有些气恼。

她叫若若取来热水,毛巾,针线,药瓶,白布,烈酒。用热水清洗了伤口,消了毒,便开始缝针。一旁的若若看得一愣一愣的,见小姐用针刺破叶大人的皮肤,吓得闭上了眼睛:“小姐,叶大人不会死在这儿吧?”

无忧:“说什么呢若若,晦气。你要相信小姐的手艺。”

若若闭着眼睛:“可小姐连缝衣服都不会啊,咱们还是找个郎中来吧。”

无忧见若若那坦然失色的样子,拽了拽她的衣袖“好啦若若,我已经缝好了,将布条拿来。”

若若将手移开,强睁着半只眼睛往外瞧,见小姐果真缝好了,还缝得整整齐齐的,心想这下叶大人应当是死不了了吧,于是将白布递了过去,又将那满是鲜血的水盆和毛巾拿起,终于满怀自信地走了出去。

无忧正要给他缠绷带,只见叶行之嘴一张一合的 ,像是要说什么,她以为是叶行之在喊疼,将耳朵侧过去,却听见他在叫她的名字。无忧应了一声:“我在呢。”叶行之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无忧缠好绷带,将被子盖上,坐在床边用手托着脸,看着叶行之,心想:

这么看着,他还是有点可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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