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静谧,却无端的让人觉得凄凉。
“这十年你究竟怎么过来的?”叶惊云忍不住又问着。
宋听澜看着叶惊云的眼神温柔“怎么过的呢?”
“晨起诵经,白日处处寻乐子。”
“我不能下山,就常着一处地方写诗。虽写不出什么,但总归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这山上三月时还能看见雪飘,我那时就积雪烹茶。偶然看见打猎的上山,我就托他们带两壶清酒。”
宋听澜语气平淡,就像在说从别的什么地方听见的故事一样。
向竹林深处走去,脚踩在枯叶上发出“咔咔”的声响。直到遇见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宋听澜才停下脚步。
叶惊云跟随着,半步不敢落下。见着宋听澜蹲下扒土,叶惊云也是俯身打算帮忙,却被人拦住。
“用不着脏了两只手。”
宋听澜拦住叶惊云伸来的手,挖了会儿抱出来一坛酒。
“我刚来的时候酿的酒,到现在恰好十年。”
叶惊云眼皮跳跳,埋在土里十年……真的不会滋生细菌吗?想当年自己喝了口自酿的酒,进医院,在这里不会也……
“埋在这儿十年?”
宋听澜白了叶惊云一眼“哪这么长?地下蛇鼠虫蚁,哪个能要它存这么长?”
“十年前酿的,我回宫那天埋进去的。”
路过溪边,宋听澜把酒递给叶惊云,用溪水洗干净了手。
“你抱着吧,我手凉。”
“成,我抱着。”
天色阴沉下来,不过半晌吹起了冷风。叶惊云和宋听澜到了院子中,就看见朗卡端着热菜进屋,见回来的两人,宋听风招呼着两人进来吃饭,见到桌上两壶酒,几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拿来都拿来了,喝!”
叶惊云往碗中先倒了酒,就了口菜,便闷了下去。
几人见着叶惊云如此,便不再拘谨。叶惊云和宋听澜轮流灌朗卡,宋听澜不擅饮酒,先倒了下去。宋听风要去劝叶惊云别再喝,却被朗卡拦下。
“阿姐,心里有气。今日灌不倒我,怕是不罢休。”
几碗酒下去,叶惊云脸色通红,朗卡也不多好。
两壶酒很快见底,却不见有谁在倒
“这次倒是尽兴,少见人这么能喝。”
叶惊云问了宋听风住在哪间房。
抱起人就往房间去,而后打了热水给人擦了擦手脚。
又将宋听风送来的醒酒汤给人喂了半碗下去,忙活出一身汗。叶惊云擦了身子,将东西送了回去。接着抱着宋听澜睡了过去。
叶惊云睁开眼时觉得腰上勒的慌,勒的人喘不过来气。
一看宋听澜紧紧抱着自己。
“醒了?”宋听澜声音带着些沙哑,也许是早晨刚起的原因。
听的叶惊云耳朵一软,理解那些为声优要死要活的人了。
“你弟弟有小字,叫无疾,你有吗?”
“有,无桑。”
叶惊云点着头嘴里念叨着。
“无桑无疾,都是祈愿啊。”
“惊云我也不知你的小字。”
叶惊云啊了声。
“我以为你知道,我单字,婉。”
“叶婉,沈婉。”
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从床上起来时,宋听风与朗卡还未起。
“要不要打个招呼再走?”
“不用。”
两人下了山,半路上外面飘起了雪。叶惊云将宋听澜送到了宫门口,这时雪已经下的很大了。
想着时候到了,便叫车夫往金玉堂去。
“姑娘,来东西还是取东西?”
“前些日子,来订了个玉佩,想问问到了吗?”
“有凭证吗?”
叶惊云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凭证。
掌柜看了一眼,往后转身,给抽屉里开了锁。从里面取出一个包好的玉佩。
“是这块吧?”
叶惊云拎起看了看“是。”
掌柜的拿回来重新包好。
递给叶惊云前说“无痕,无碎,完好无损,姑娘收好,出了金玉堂出了问题,金玉堂不负责。”
叶惊云收好东西,正准备出去,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掌柜的,这支钗子帮我包起来。”
叶惊云侧头一看与宋榆林正巧对视。
“叶先生,许久未见。”
宋榆林向叶惊云微弯了弯身子,眼中带着不屑,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叶惊云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宋二公子。”
多余的话叶惊云半句不想多说,只想离宋榆林远点。
“我的马车坏在了路上,不知叶先生可愿意载我一程?”
说着不等人同意,跟在人身后。
叶惊云冷着脸上了马车,宋榆林也跟着坐在马车的另一边。
“我瞧着叶先生头上素气,这钗子我怎么看都觉得衬先生。”
说着手就要抽走叶惊云头上的白玉簪子。
叶惊云侧身躲过,宋榆林身子不稳磕到地上。
猛烈的咳嗽声从人嘴里传出,咳着宋榆林脸色白了不少。
叶惊云冷眼看着“二皇子,这么大的人了,马车中老实坐着也学不会吗?”
宋榆林重新坐回“叶先生,还真是半点未变啊……对我,依旧是无情啊。”
“二皇子说笑了,我同您初次见面,何来依旧一说?”
瞥着病弱的宋榆林,叶惊云不免心底发寒。
贵妃生他时早产,宋榆林体弱,虽为男子却生的柔美。如果不是怀疑一切事是由他而起,大概也会心生怜惜。
世人对于美人大多是宽容的,偏这美人是个毒美人,要人根本不敢怜惜。
“多谢叶大人。”
叶惊云撩起帘子的一角,看见门前淋雪的宋榆林。
“二殿下,既然送到了,叶某也便离开。只是殿下身子弱,站在雪中……”
叶惊云放下帘子,让车夫驾车。
望着远去的马车,宋榆林收去脸上笑容,咳嗽声停止,抬脚进了府。
侍从接过宋榆林脱下的外袍。
“夫人呢?”
“早时不肯吃喝,婆子摁着灌了粥,这会儿睡下了。”
“若是再不吃,就放任,谁都不许送吃的。”
侍从有些为难,不知道怎么说。主子的话要听,但主子口是心非。
对夫人喜爱的紧,夫人可以自己不吃,饿着了不是他们的原因。
可若是他们不送,出了岔子……又是他们的事情了。
“是。”
侍从应了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看?,哦……我写太少了。我看看怎么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