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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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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垢深深看了他一眼,朝他点点头,之后消失了。

到目前为止,这一切都很不对劲。……太熟悉了。

艾德还记得看见奥格之前的场景,洁白的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其上刻有均匀十二个刻度。

甚至是他不知原因就能听懂并使用的语言,就像是汉语和英文的诡异融合。在这个身体的记忆之中,艾德能看见一小部分的文字,那是一个个有着具体释意的文字,有些有着象形的特点,有些则是单独的引申。这是一门和汉语一样极度准确简洁的语言,但在字体上却有着英文的圆润倾斜。——或许是这具身体本身的书写习惯,但也不可否认,这门语言的造词有着很浓重的英文特点,它习惯在其后加些后缀表示相近的释义。

他眯了眯眼,否定了那个让人绝望的猜测。

艾德不相信人类会放任科技停滞,放弃高效的机械而改用人力。

这个世界很不公平,更不稳定。它给艾德一种错觉,似乎只是需要一点小小的引导,这点火星就可以引爆整个世界。

但又是为什么呢?这个世界的人类明明拥有了超光速航行的能力,却放任着人类生产的停滞。在这颗星球,艾德可以确信,除开这座巨型电梯以外,其他的所有科技远远落后于他的时代。

就像是一座巨型养殖场……艾德睁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如果这颗星球仅仅是为了繁衍人口,那么这或许是最好的方法。

给人类一个极度压抑的环境,却又能让他们勉强存活。出于基因的本能,他们会开始疯狂繁殖,以保证基因的延续。——如果没有教育的话。

巨型电梯发出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引起了电梯内部一阵小小的惊慌。

目的地要到了。

刺眼的白光从电梯刚刚打开的门缝中透过,让长时间呆在黑暗环境下的人们眼前一花,条件反射似地闭上眼。

狱卒驱赶着电梯内部的犯人,用棍棒,用刺枪。这个狱卒大声嘲笑着:“渣滓,滚吧,这是你们最后的归宿。”

艾德顺着慌乱的人群往外走,或者说是裹挟更为恰当。他第一次从巢都最底层向上看——无数混乱的地下轨道交错着,里面是巢都底层的民众的安居之处,其上是无数个尖塔。就像是一颗颗参天大树,它们生长在血肉和苦难之中,饱饮鲜血。

他第一次知道了巢都底层群众的地位:不歇的供给者,那些高举尖塔的贵族们的养料。他们是根须,是供巢都运转的必须耗材,但唯独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他们被剥夺了人的权力,人的尊严,从事着最为劳累和苦难的工作。——只是因为他们是罪人。

这是对人的亵渎,艾德不知为何有了一股无法消解的愤怒。那就像是他的影子,他的本性,愤怒的火焰从他体内燃烧,至死方休。

他很不对劲,艾德意识到了这一点,就像是有人暗中操控一样。

艾德顺着人群走进了一处破旧的底下隧道,被一个年老的女人领进了他属于的住所。

……或者说是巢穴更为恰当。一个个锈蚀的休眠舱紧密地排列着,其中有暗绿色的粘稠液体涌入,像是一个个虫卵。

那个沉默的老女人终于开口说:“013号,你和其他的工作单位共用一个休眠室。你最好是因为不够服从进的底层,如果你有任何异动,猎人们会盯上你……到时候,呵呵,他们可不会像逮捕你的人一样温柔,你的脑袋会是最好的战利品。”

“我明白,我也很惜命。”

“你最好是……大名鼎鼎的教唆者,艾德蒙·唐代斯。”

艾德走进那个房间内部,那个女人忽然消失了。

这一切都很不正常,透露出超自然的古怪。但他至少知道了他这具身体的身份,虽然少得可怜,但也算是有点用。

教唆者……也许这位艾德蒙·唐代斯用语言诱导干了什么事,但是他诱导了谁?到巢都底层,被剥夺属于人的权力……或许这个罪行比他想象得更加恶劣。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连他的穿越,或许也不是什么巧合。艾德不相信有着星际航行技术的文明会在时间领域毫无涉猎。

他按照那个年老的女士说的那样平躺进休眠舱,在这个动作完成的一瞬间,他的四肢就被金属束缚。顶端细长的针沿着颈部静脉缓缓刺入,艾德能轻易感觉到针孔正在急速注入某种液体。

没等他细想,他的眼前忽然一黑。

与此同时,亚空间之眼处,一位战团团长看着眼前的异常情况陷入沉思。

但时机并不会等待没有准备的人,颅骨之主的使者已经到来。他穿着暗红色的长袍,是鲜血凝固的颜色。这位使者不耐烦的敲着手杖,那是由人骨拼凑的,极端扭曲的形态。

团长想着他的提议,将背叛者们拖入亚空间献祭,他们的灵魂将受到永世的折磨。这是最好的选择,他和战友存活,罪人陷入无尽苦厄的深渊。

但这一切果真如此吗?团长想起了他这一生有关亚空间战斗的记忆,他们是最为可怖的仇敌,是最狡诈的教唆者,是反复无常的骗子。

曾有一位战士思恋他的爱人,由此欢愉的使者,名为和卡摩斯的邪/教徒引诱了他。让这位战士陷入幻觉,并作出了一系列极端堕落的举动,包括但不限于虐杀他的敌人,在幻觉中杀害了他的战友,奸/杀了他所遇见的所有和他的爱人相同性别的民众。直到这位战士在和卡摩斯的操控下醒来,察觉到这一罪行。他用让自己极端痛苦的方式自尽,在他生命消逝的那一刻,他被和卡摩斯标记的灵魂打开了亚空间的门扉。

他们是阴暗处的毒蛇,绝对不能将信任托付。

“噢,年迈而智慧的第391战团团长,白昼之狼,奥斯塔·卡斯。您应该很清楚这种情况在亚空间之眼意味着什么,磅礴的亚空间力量喷涌而出,灵能潮汐涌来,作为凡人战团的你们只有死路一条。”使者语气极度冷静,漠然的看着奥斯塔。

奥斯塔的脸上布满交错无序的疤痕,眼角处的细纹显示着这位战士已经不在巅峰。但他的眼睛仍然是明亮的,显露出极端偏执的意志,这被亚空间的教唆者们视为不可轻易扭曲。他就像是一匹年老的独狼,富有战斗经验,自身的战斗能力也尚且保留大部分——更不必提他曾经是阿兰德的信徒,经历过那次诡桀的政变。

这意味着价值,能够被肯斯兰德所信仰的神明利用。

“我很清楚,先生,无数次的在亚空间之眼巡航给了我丰厚的经验。如果是对白昼的背叛,我们会选择死亡。所以,请停下你的唆使,骸骨大公,肯斯兰德·瑟克斯。”年迈的团长直视着超脱者,透露出不可改变的意愿。

“奥斯塔先生,如果你加入我们,你会得到祂的赏识。”肯斯兰德笑道,忽视了团长这一拒绝。

“请您离开,这是我们的选择,即使是无望的灾难。”

使者深深看了他们一眼,笑着说道:“不,奥斯塔先生,你们总会加入我们的,这是颅骨之主的恩赐。”

血色火焰蔓延至肯斯兰德身上,直至吞噬完全。

这位使者消失了,但这件事绝对不会轻易结束。

……果不其然。

那位使者刚走不过一个标准时,副官就急忙带着第一军团指挥处的命令到来。

副官是个面容整洁,五官柔和的中年男子,他的颈部带有银白色的金属项圈,这是主动切割了腺体的Omega的标志。

“奥斯塔先生,最高指挥处连下三道警告,我们必须停止对于亚空间的探索。有关于灵能的运用,有关亚空间对于星球环境的影响……这是个艰难的抉择。”

“冷静,亚岚。一旦放弃,我们先前的成果和方法都会毁于一旦。我们见识过银河共同体的辉煌……我不想放弃那个渺茫的希望,投票表决吧。”奥斯塔看着不安的副官,陷入沉默。

“我们都很清楚这样做的弊端,即使是为了战友,我们都该放弃。”亚岚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异常坚定,“那是亚空间的陷阱,让我们看到了过去……欲望滋生堕落,堕落孕育毁灭。这是我们早就知道的道理,奥斯塔,你是我们中最博学的人,你远比我们更清楚过度接触亚空间的后果。”

“是的,我知道。但那绝对不是放弃复苏希望的借口——别忘记我们追随的是什么。我们都是无神论者,都是超自然现状的受害者……这是我们第一军团成立的理由,伟大的阿兰德对我们的誓言予以应允:‘我等不惧死亡与苦厄,亦不畏诡桀的神祗。我等将以凡人之躯,成就不朽的伟业。’……我们是凡人的代行者,我们必须为了凡人的希望做出牺牲。”奥斯塔看着聚集起来的士兵,他举起了第一军团的旗帜。

那是衔着无柄之剑的猎鹰,象征着凡人的野望。他们是凡人选出来的代行者,将会在至暗之刻行驶审判神祗的权力。

“我从未忘记,但这是命令……”亚岚还未说完就被一道轻蔑的反驳打断。

“自诩超脱者的灵能奴隶的命令,这有什么值得我们遵守?”那个站在队首的士兵讥讽道,“在我们这些耗材守望亚空间之眼时,这些家伙可是没有一点动静。”

“好了,德雷克,退下。我们是一个意识的整合,应当交给每个战友去选择。”奥斯塔拦住队首的士兵,看向众人。

看啊,奥斯塔,人类总是这般孱弱,以至于时间可以轻易扭曲誓言。曾经的好友看着他,狰狞地狂笑着。

不,我坚信人的意志,那足以超脱一切。曾经年青的他看向一步步走入歧途的好友,企图劝说。

凡是没有永恒,就连我们中最为古老且最为强大的阿兰德也一样。曾经的好友苦笑着,像是对过去有所怀念。

人类怎么会选择用一种近乎自虐的非人手段以延续自身呢?奥斯塔,这本是一种谬误。伟大的白昼之主固然值得敬重,但潜伏在暗处的守护者更加不凡。祂以凡人之躯,夺神之伟业,亦将为我等同伴施加永恒的安宁。祂选择了一条人类该走的路,奥斯塔,这一点你我都无可否认。作为我的挚友……不,或许是以后不死不休的死敌。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选择,理解我对暗王的认可。曾经的好友看着他,不在言语。

奥斯塔只记得他沉默了很久,近乎默许他曾经的好友,以第一军团意义上看的死敌离开。

亚空间的影响已经让他出现了幻觉,这通常是失控的前兆。奥斯塔极端冷静地评价道。但是他现在不应该展示这个弱势,暗处潜伏着的邪/教徒正像猎狗一样盯着他们。

被邪神剥夺的残缺的灵魂总是渴求着完整,那些邪/教徒们正在企图将他们拖入混乱堕落的领地,妄想永久留下这些不屈的灵魂。

他不会如这些家伙如愿,即使灵魂被亚空间吞噬,他也会保护他的队友,至死不休。

都说亚空间会让人看见他最想看见的,奥斯塔不曾想过,他会再一次看见他的旧友。

那个影子般的存在看着他,忽然冲他咧开嘴笑了:“好久不见,奥斯塔·洛恩,我们的孤狼洛恩。”

“你可是一个正直的战士,一个绝对冷静的指挥官。洛恩家可是被你一个人屠杀殆尽,仅仅是为了一个不明真假的灵能绝缘者的消息。他们可是你的养育者,是他们在你父母逝去之后选择在动荡的第三十个千年冒着被认为是顽固派的风险保护你。他们甚至不是贵族,更不是什么大家族,仅仅勉强算是个平民。就凭他们,就凭他们在你参军后没有为此获得任何利益的家庭,那仅仅四个普通人的家庭……你认为的‘必要的牺牲’也包括这些么?奥斯塔,你可真是枉为阿兰德的信徒。”黑影喋喋不休地叫嚣着,大肆嘲讽着他过去曾经做过的事件。

但是那个人不会这样。黑影这般和旧友相反的举动恰巧唤醒了奥斯塔,让他得以在亚空间灵能侵蚀中保持理智。

他似乎就像是飘在了空中,冷眼看着地下的黑影的一切。他很清楚这只是幻觉,更明白这不过是虚假的诱饵,但仍旧对那件事感到。

这倒是让奥斯塔苦笑,像是调侃,像是转移这股难以言说的悲伤:“你可不是罗夏,他会直接地向我邀战,向那些他看不惯的事打抱不平。”

那件事也的确是他和罗夏,他的旧友之间最后的导火索。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早已干枯的草,仅仅只是一点火星,便成燎原之势,不可复原。

往事不可追,奥斯塔坚信属于什么身份,就该为那个身份做出相应的付出。

现在他是第391号战团团长,他有为了他麾下的士兵的生命做出牺牲的责任。他一向是个最标准的战士,这次也不例外。

在药剂逐渐起作用时,艾德隐约在黑暗中看见了一艘像是舰船的更加灰暗的影子。他不打算轻举妄动,只是看着这个影子漫无目的地移动。

与此同时,奥斯塔转头看向亚岚:“结果出来了?”

“是的,根据隐秘性原则,每个人单独进入了灵能绝缘室完成投票。在【史官】的灵能投影的见证下,我们完成了投票……我们选择坚持探索,即使付出生命。”亚岚在结果处停顿了片刻,像是很不舍,一字一顿地念完了结果。

“那么,我们该继续我们的目标了……”奥斯塔举起手,放至耳边,这是他看到的纸质古籍中的礼节,象征着承诺和坚持,“各位,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每个种族之间再无罅隙,我们该继续前行了。”

“遵命!”战士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一艘艘银白色的舰船义无反顾地驶向亚空间之眼,那个远远望去像是由鲜血凝固而成的黯淡星云最深处。据传说,那里埋藏了一切的真相,那里亦是暗王和阿兰德的沉眠地。他们不相信古书记载一定正确,但有一点早已确认,这里有着一处星际联合体的遗址——而在那里,有着一切遗失科技的记录。

黑影仍然在喋喋不休:“奥斯塔,没想到你居然会选择违背帝国的命令……你当初杀死亲手养育你的家庭的时候可没有丝毫犹豫——难道是时间让你变得软弱,变得可以如此轻易地违背效忠的誓言?”

奥斯塔疲惫地合上眼,重重地摁了下眉心。

这个动作让亚岚察觉到了异常:“你还撑得住吗,奥斯塔?如果有什么声音出现,记得把灵能抵御装置给我,我来替代你……”

“不必了,亚岚。这不是你们可以抵抗的,我还好,没有异常。”眼前的黑影还在不断说着,声音随着舰船的行驶愈发尖锐扭曲,让奥斯塔感到一阵撕裂头皮的阵痛。

而手中紧握着的灵能抵御器早已破裂,现在只有他能给他的士兵保护。无色无形的灵能丝线连接在每个人手腕处,奥斯塔作为灵能丝线的制丝人,也唯有他可以看见。

“你比我更清楚你现在所做的事,孤狼奥斯塔·诺恩。”黑影已经能进行实体化的接触,但目前还仅仅是局限于他本人。

这一切都开始和过去重合,那个他很少回忆的过去,象征着血脉残杀,吞噬的过去。

这件往事让他的好友罗夏选择投身永寂君王的麾下,更让他成为了死去已久的阿兰德的信徒。

那是一个冬夜,在那颗他成长的星球上。当时正值壮年的奥斯塔没想过他会回去,这一般是因为战争而失去战斗能力的士兵的归宿。

自然他回到这颗熟悉的星球并不是为了度假——这里出现了虫巢的活动迹象。

奥斯塔明白这对于巢都星球意味着什么:成为虫巢的补给,一顿大餐;或者是成为一块焦炭,成为帝国延续的牺牲的一小部分。

他和罗夏当时都是战团中的小队长,一起结伴带领着战士顺着底层巢都前进。

在踏入巢都底层的一瞬间,一群类人形生物向他们发动了进攻。

那是虫巢的先锋,在帝国战斗中被命名为【潜伏者一型】。出现这种生物也意味着这仅仅是虫群入侵的前兆。

在战士们接收的简单异形生物学中:潜伏者拥有强于普通人三倍的灵能,并能暗中感染人类,使之转化为他们的傀儡和巢穴。它们将人类视为繁殖后代的营养品,一般通常将被捕获的人腹部撕开,啃食内脏后,将卵产在人类的腹部。由于灵能的影响,这些可怜的家伙通常会活三至五天,并会被刻意放出巢穴,《异形目录》通常将这些可怜人视为敌人,称为【寄生体】。待到幼虫孵化完成,就是他们的死期。幼虫利用尖锐的喙啄穿卵壳,随后会杀死【寄生体】,并保留有寄生体的记忆和知识储量,并且灵能相比于【潜伏者一型】更为强大,被成为【潜伏者二型】。之后这些幼虫在经过短暂的三个标准日发育期后成熟,并在此之后,会和当地居民进行□□。在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基因整合后,在第四代和母体回交的一代会具有人类的外形,成为【潜伏者三型】,这个阶段缺少甲壳防护,甚至和普通人相比都更为孱弱,但是它们拥有了智慧生物的思考能力。在此之后,三型个体再次□□,有极大概率出现适应当地环境的个体,并且灵能更为强大,约合半个一阶超脱者的灵能总量,它们被称为【潜伏者四型】。

很不巧,在解决完伏击的【潜伏者一型】后,一股诡异的大范围灵能脉冲袭击了过来。

这颗星球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可能性。

战斗减员很严重,现在这支前往巢都底层调查的小队只剩下了他和罗夏。那可不是什么白昼庇佑,是罗夏向暗王祈祷了。

那也引发了他和罗夏的第一次争执。

你忘了我们的誓言,罗夏?!那是永寂的君王。祂会注视你——你的灵魂在死后会被至暗吞噬……

罗夏只是嗤笑,没有辩驳。

第二次是罗夏接受了暗王的赐予,将底层虫群消灭殆尽之后。

还未等到他继续问,罗夏就抬手打断了他: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奥斯塔。在我们陷入绝境时,白昼没有注意我们,但永夜回应了每一个人。高高在上的神灵不会注意棋子的死活,祂用苦难和永恒不变的厮杀维持着统治。但暗王不同,祂会给予每一个向祂祈求的人陷入永恒的沉眠。奥斯塔,你不在乎他们……我在意,我在意我的故土,我的家人,我的星球。

之后罗夏消失了,而他报告了这件事。

为了防止虫群入侵,为了保护其他幸存的星球,他被命令执行这颗星球的灭绝令。

这是最高效的方案,最划算的牺牲。他们不可能为了一颗星球而选择用足以打造三个战团的资源给每个居民做检查。

作为一个战士,他服从了命令。

作为一个儿子,他犯下了大错。

他按下了舰炮按钮,这颗星球已经没有了保存的价值。等待这颗星球的,是死亡的命运。

这是他第一次杀死他熟悉的人,之后他杀死了养母,杀死了和他同行的战友,杀死了数不胜数的无辜者。

他成为了白昼之狼,舍弃了奥斯塔·诺恩的身份。

为了更多人的利益,他强迫那些不知情者做出牺牲。

……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这个牺牲的人轮到了他和战友。

上位者过于忽视了星际联合体的重要性,亚空间之眼那处遗迹必须得得到记录。

“奥斯塔,你凭什么认为你比那些掌控灵能的超脱者们更能预判局势?”黑影转换话题,仍未放弃。它饱含恶意的问:“因为你的自大?”

因为我对与那个古老政体的信任,我坚信那些理论和科技会改变现在。奥斯塔内心述说着他对那个政体的认可,他很清楚黑影能读到他的心声。

“你之前可是白昼的忠犬,你为了祂的统治,选择了忽视你听见的无数苦痛造成的哀嚎。但这一次,你又凭什么选择?为了你的自大,或者说是执念。奥斯塔,你可真是个会自欺欺人的家伙。”

……我不会改变我认可的事,这是所有人的选择。

黑影嘲讽地“哈”了一声,消失不见。

这意味着有更加强大的存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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