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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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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刺史不晓得,半个时辰前某个家伙还恶狠狠地说着要向杜宣缘讨债。

这会儿他听见程归的话,还以为这家伙是多么舍己为人。

——长在并州,得知并州危急,不顾生命危险,特来协助杜宣缘,这不妥妥忠义无双的苗子吗。

并州刺史长叹一声,道:“你一个女儿家,还是不要掺和这些事情。”

“女儿家?”程归轻嗤一声,“刺史大人,这乱子严格说来,可是我这个女儿家挑起的。”

并州刺史一噎。

他也不知道程归怎么能如此坦然地说出这样的话,又因这话生出些恼怒,道:“我管不到你,你且去吧,冤死在乱局中不要来怨恨我。”

程归笑了一声,她一贯不领人情。

她没心没肺地钓着并州刺史:“刺史大人,你想知道都督究竟在何处吗?”

.

定北军营中,众将领围坐一处。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有和善、敬仰,亦有猜忌、质疑。

杜宣缘面对这一道道复杂视线的凝视,泰然自若地与他们对答。

定州刺史听懂杜宣缘的暗示后,再经定州守军军首一番试探,再不消说什么废话,直接给她带到定北军营中。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入了军营她总是插翅难逃。

军营里早有引杜宣缘来破局的心思,这会儿便有几分“舌战群儒”的味道。

先时依旧是试探杜宣缘的态度。

杜宣缘故作遮掩,扯皮几回后方扭扭捏捏透露些“举大事”的态度。

而后他们又讨论几番顾虑,确认杜宣缘的意思后,才将拉她入伙的心思表露出来——虽说这样将杜宣缘暗中带到营中的行为已是司马昭之心,可明确的表态还是至关重要的。

杜宣缘沉吟片刻,随即半推半就的表示愿与他们共“举大事”。

有些人的喜上眉梢肉眼可见。

也有人神情严肃,相互对视一眼。

紧接着其中一人拍案而起,状似不服,冲着杜宣缘厉声质询。

气氛骤然一僵。

然而杜宣缘面不改色,就着他质询的地方一一驳斥。

初时杜宣缘还有几分客气,后边你来我往,在对方咄咄逼人下,她的气势反而愈盛,渐渐竟呈压倒之势。

而后杜宣缘反客为主,开始诘问在场的其他人。

几个来回后,不忿不满者皆被杜宣缘问得哑口无言。

就在他们对杜宣缘束手无策之时,外边忽然闯入一名传信的小兵,显然是有要事相报。

不等人开口询问,他便急切地禀报:“并州刺史令人押送来一名女子,据说是黄老将军之孙,去岁检举告发老将军通敌之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齐齐起身。

更是有不少人径直看向杜宣缘。

底下人不清楚,这些定北军将领里可有不少人知道。

那个唤作程归的女子,在陈涛扣押下黄老将军后,便一直追随在杜宣缘身边,后边不知所踪,也不知是被杜宣缘抛下,还是随她一道入皇城去。

方才争辩时,还有人拿这件事攻击杜宣缘。

不过被杜宣缘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

结果现在程归居然被并州刺史送到定北军营里来。

想来并州刺史既惧怕定北军的围城,又舍不得自己头上“刺史”的官职,才抓来程归送到军中,想以此求饶。

不少人心下嗤笑。

笑并州刺史这老东西拎不清。

时至今日,他们是不可能叫定北军退这一步,别说一个程归,就是皇帝老子下罪己诏,他们也不会放弃这大好的起兵时机。

现在无非就是谁做这个领头羊的争论罢了。

不过正好送来一个程归,便以此打压试探一番杜宣缘。

这般想着,几个狼狈为奸的将领便径直向外走,面上怒气冲冲,道:“且让咱们瞧瞧是什么样的白眼狼,能做出这等欺师灭祖的事情!”

不管心下作何想,这由头总没找错。

他们一行人出帐不需要走几步,自有人将程归押到他们面前。

对没接触过程归的人而言,这个女子与他们想象的模样可谓大相径庭。

她与这些人印象中本该柔弱怯懦的女子形象截然相反,也无作为一个告密者、阶下囚该有的惶恐。

相反,她仰头直视着周围这一圈人。

像一株荒芜北地里长出的野草,在风沙中扬着叶片,丝毫不曾掩盖自己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肆意生长的野心。

若是这样的目光在一个男子身上,她面前的这些人或许忌惮,或许赏识。

可她只是一名女子。

于是回视她的目光也无比平静,甚至有几道目光是带着嘲弄,像是打量一个商品一样估量着她的价值。

而面对这样的目光,程归没有任何恼怒的反应。

她很清楚自己的急切与愤怒,在他们眼中只是小动物的垂死挣扎,不过是供他们取乐罢了。

有的人显然并不想看她的平静。

他道:“程归?你既然是黄氏女,又怎么能姓程?”

程归笑道:“我娘生娘养,不跟娘姓就只能跟老天爷姓了。”

那人不满:“你既然是黄家的血脉,合该以家族为重,只要你肯认祖归宗,黄家自然会照拂于你,这样一个大户人家,足以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你却贪图眼前小利,勾结逆臣,将你的立身之本毁去,而今却被人捆缚至此,可曾后悔。”

不料程归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她是因自己先前愚蠢的行为幡然醒悟,明白自己究竟错失了什么后得上失心疯,才会如此狂悖大笑。

可程归笑声渐歇后,她面上的冷漠便突兀出来。

她的视线在每一张皱眉不满的面孔上逡巡,最终落在平静的杜宣缘身上。

下一刻,程归嗤笑道:“你口中的庞然大物,不还是被我点燃引信,眨眼便焚毁了吗?”

她笑着说:“这样一户朱门权贵,我也能叫它一夕颠覆。”

众人皆觉得她不可理喻。

程归却收敛了笑容,冷冷看着他们,道:“就算我是黄家女又如何?左不过是学些三从四德,待到了年纪许配给哪个人家,用姻亲巩固黄家的权势,若有朝一日两家分崩离析,谁会管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死活?”

他们或许会顾及姻亲女儿的周全,但关键时候绝不会因为是女儿的夫家就手下留情。

但即便被戳破,他们却不觉得羞耻,甚至觉得程归这一番话全然是自私自利的无妄之言,家族将她生养长大,女子就应该以出嫁的方式回报家族。

女子既不能出将入相,终究不过是附庸罢了。

程归漠然地看着他们面上的嗤之以鼻。

她垂头敛下眼中嘲讽,淡淡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各位不也是在往高处走吗?”

这句话反倒一石惊起千层浪来。

不管实际上是什么心理,所有人都因为这句话显露出愤慨,仿佛程归侮辱了他们高人雅士的气节。

无数指责汹涌而来。

便有人嚷嚷道:“她是个死不悔改的孽障,不如斩首示众,以立我等为黄老将军讨回公道的决心。”

喊打喊杀声愈盛。

程归正要开口自保时,却听一声“肃静”。

声音不大,然而这般与众论相悖的声音还是叫所有人齐齐一静。

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杜宣缘。

程归也好奇地望向她,在等待着她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杜宣缘平静地说:“黄氏一族皆在皇城大狱,黄要善已为人所害,她是黄老将军唯一的孙女,怎可轻动?”

程归闻言,嘴角压也压不住。

“为人所害”,不就是被她们俩联手杀的吗?

被杜宣缘暗暗瞪了一眼,程归在收敛自己戏谑的神情。

这时有人面带嘲讽:“恐怕是陈都督尚存异心,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吧。”

杜宣缘在程归好奇的目光中,当着她的面睁眼说瞎话:“她不过是遭人利用的棋子,幕后黑手已经成为各位刀下亡魂,她现在毫无依仗,只留一个黄氏女的空名,足以为我等所用。”

在场众人里,恐怕只有程归一人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

陈涛不过是杜宣缘精心谋划下的替罪羔羊罢了。

不过在其他人看来,杜宣缘只是做了一个定北都督该做的事情,陈涛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他也是获利最大的人。

现在听杜宣缘一席话,他们也觉得很有道理。

一些心里有各自算盘的人自然算得通这笔账,纷纷颔首表示认同。

杜宣缘暗暗观察,发现这些人里还真有个别诚心为黄家出头的,这会儿依旧对程归怒目而视。

也有些人在暗暗观察着杜宣缘的神情。

他们在发现杜宣缘看向自己时,立马撤开视线。

这一番话,便叫杜宣缘看清哪些人是“自己人”,哪些人是绊脚石。

程归便被暂时关押在军营里。

一连几日,除了送饭的士卒,程归再没见过任何人。

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根不知从哪儿卸下的铁丝,目光虚虚地投向窗外。

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程归抬头,瞧见杜宣缘从外边走来,她的面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笑意。

“都督好本事,这么快又在叛军中站稳脚跟。”

杜宣缘挥手遣散周围的看守,待他们走远后方道:“只要知道他们想要什么,这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程归一愣。

她意识到杜宣缘这是在“教”自己。

她又听见杜宣缘问自己:“你为什么要来定北军营。”

程归撇开视线,语气里带上些冷硬:“你不在并州城,那就在定北军营里,还有什么好猜的。”

“你找我做什么?”杜宣缘心知肚明。

“来向你讨债呀。”

杜宣缘道:“我临行前已经向皇帝请旨,不过你的主簿之位史无前例,他许诺我若能平定北方叛乱,便许你一个官职。”

“许我一个……”程归笑出声来,“平定北乱这样大的功劳,才能换得一个小小的官职。”

杜宣缘并未作答,只平静地看着她。

程归不知道杜宣缘所说是真是假,她循着自己的心意,自嘲般说道:“我原以为,皇城是个神仙地,去了以后才知道,那地方和北地没什么区别。照样是一群天王老子打得昏天黑地,全不顾底下平头百姓的死活。”

“这朝廷给我的官职,我要来有何用?”

程归抬头,静静凝视着杜宣缘。

杜宣缘却道:“不是要来,是抢来。这个官职没用,咱们却不能没有。”

“咱们”。

程归茫然地看向她。

看向面前这个相貌平平,外表温柔无害的“青年”。

她不明白,对方凭什么和她说出“咱们”这样的词儿?

一个可以立足朝政、而今背负着皇帝殷殷信赖的人,跟一个一无所有、背弃所有礼义廉耻汲汲营营着的人说“咱们”。

程归止不住嗤笑出声。

“咱们,抢来有什么用?”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杜宣缘,将头两个字咬得很重。

杜宣缘伏身,轻轻抚摸着她那头炸起的杂毛。

“抢来证明女子可为官,女子……”她垂眸,“可为帝。”

程归狠狠一震。

她没想到,这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念头,居然会从一个“男子”口中吐出。

程归当然知道,杜宣缘的意思绝不是想要推举她做女帝。

那么面前这位定北都督究竟想拱卫哪位女子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又是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呢?

她定定地看着杜宣缘。

怎么也看不透这个特殊的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同样在场的系统比程归还紧张。

这是什么意思?

宿主突然提“女帝”干嘛?

难道她已经找到换回身体的办法了?

它小心翼翼地试探:“宿主你要踹了皇帝自己登基啊?”

杜宣缘对它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杜宣缘’即位,这是皇帝欠她的。”

系统听完长舒一口气。

没想到宿主还是个舍己为人的热心肠,这不是变相辅佐“男主”登基的贤内助吗,它的眼光果然没错!

不过系统再一琢磨,立刻意识到不对。

要是最后陈仲因顶着杜宣缘的壳子,在杜宣缘辅助下成功登基,那它精心的策划不就一根筋变两头堵,里外都成不了吗?

意识到这点的系统再也坐不住。

它立刻潜回自己的秘密空间,对自己那个“坐山观虎斗”的计划进行修修改改。

着急忙慌的系统没能注意到杜宣缘那颇具深意的笑。

不过就算系统注意到了,也不会多想。

在它看来宿主天天都这么阴阴地笑,不知道一天到晚在算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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