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在鬼怪文里奋斗成地府土地公 > 第88章 初代魔种

第88章 初代魔种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救救救。”

纪筝抬起脚尖,尽量用脚跟走路。

无他,摩擦力能加多大就加多大。走慢一点是一点。

谁知道小姑娘把她拖进山洞深处,是怎么个“救”法。指不定把她大卸八块,狸猫换太子。

纪筝甩甩头,扫去杂念,趁着行走,四处观察,积极思考。

越往山洞深处走,她越觉熟悉。

倒挂钟乳石的形貌,与她和那伽刚穿来的山洞,十分相似。

但这个山洞,有小女孩开路,比初来的山洞,要幽深曲折得多。纪筝极佳的记忆力,记路这里的路,都倍感吃力。

深处狭窄地形,猫腰都算好的,有四段窄路,只通人过。纪筝窄骨架都是爬过去的。

走到尽头。有微光。

爬出去后。

豁然开朗,阡陌交通。一处村落,宛若世外桃源。

小女孩拉住纪筝,往村落里扯。

纪筝秉持脚跟走路,拖字大法,并试图东拉西扯,来转移小姑娘的注意力。

“这里,好像《桃花源记》描绘的地方。”

小姑娘回道:“这里是隋源。”

“和你说的也差不多。”

“他们都是逃避战乱来的,最后被封死在这里。”

他们?

难道小姑娘化为魔种之前,不是逃难人中的一份子吗?

纪筝默默记下,这里比起石首村,风景更秀美幽宁。只是家家户户都是空屋。

凡是开门的房屋,里头久无住人的痕迹。不仅竹木床上尽是灰尘,就连角落的水缸都干涸许久,底层积灰。米缸盖上被虫子蛀出了破洞,还有饿死的死老鼠尸体趴在盖上。发黑的菜砧板上,有两大条不明发霉物体,纪筝特地走近看了看。勉强辨认,可能它们曾经是青椒和辣椒。

“姐姐,我们玩一会再出去吧。”

小姑娘带纪筝到屋前的空地上,兴高采烈地提议。

纪筝真是怕天然魔种的“玩”法,主动提议,“我们来玩跳房子,还有叶子戏……”

“我知道好多游戏。”

纪筝在心里为自己点蜡。玩也是死,不玩也是死。不如心态好点,至少游戏类型、游戏规则她来定。

小姑娘意外地好说话,“诶,好耶!”

纪筝遂从衣襟里摸出绢布、黄纸,还剪了自己的衣袖,拼拼凑凑作出“叶子戏”的牌来,手把手教小姑娘规则。

打|牌,让人执着。

对魔种幼崽,也不例外。

小姑娘很快入迷,拉着纪筝和她变出的纸人,叶子戏玩得不亦乐乎。纪筝不知过去多久,哈欠连天。

每次她透点口风,要下牌桌,小姑娘就露出凶相来,弄得纪筝不敢造次。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纪筝抓了把头发,“坐了这么久,不如动动身子,玩新游戏。”

“对了,你不能赖皮。刚你输给我的,都得兑现。”纪筝这波是有些试探边界了。

小女孩:“好,我会放你朋友出去的。”

“但你的朋友,以后只能有我一个。”

纪筝问她借能画出颜色的石头,巧妙地回避了这个“承诺”。

小姑娘找来石头。纪筝就蹲下,在地上画空格子,整出跳房子游戏的原形。

说完规则后,小姑娘很快就理解了,和纪筝有来有回地玩起来。

这回跳完,纪筝更困了。

是小女孩尽兴的时候。纪筝才坐下来,靠着墙壁休息。这回她学聪明了,小姑娘还想玩新游戏。纪筝就提议对对子,你能动嘴巴不动身体。小女孩不会,自然缠着纪筝要教诗教联对。

小女孩黏上姐姐,挽着臂弯,靠在纪筝身上。她的手冰冷,浑身都冷得像冰块,但味道却很清冽好闻。像梨花泡在泉水里漂浮,渐渐沁出来的香气。

纪筝:“你好香。”

小姑娘不好意思,“我天天打水洗澡。”

还真是接地气,纪筝忍俊不禁。

其实,纪筝是有些敏感的人。

她感觉到,小姑娘虽然爱贴面杀吓人,但是脾气并不坏。

除了执着于“被救”,没有对她特别不讲理过。

亲近之后,还非常听纪筝的话。

这就是野蛮生长的初代魔种吗?纯天然、无污染,好乖好骗。

纪筝惊醒,她在想什么。竟然敢轻看把那伽和小储君一下撂倒的女孩。

属实是轻狂了。

可她真的太疲惫了。连轴转总是要休息的。

而且,小女孩靠着她,她越来越困了。

“姐姐,你要不要救我啊?”

纪筝一个鲤鱼打挺,惊醒了,肃容道:“救。”

长痛不如短痛,直接问吧,再陪玩她也玩不动了。

“要怎么救你呢?”

“睡觉,做梦就知道啦。”

“什么……”

纪筝想拿出酆都冥灯,但冥灯畏惧魔种,迟迟不肯现身。她想出其不意,召出青鬼来制造梦魇,企图在魔种面前,蒙混过关。终究没有阻挡住潮水般的困意。在绝对实力差距面前,什么手段、先后招,都是玩笑。

……

纪筝在一处院子前。

她看见了小女孩,有些诧异,“你也在这?”

“在啊。这是我的能力。带你一起入梦。”小女孩眨眨眼,温柔抓住她的手臂,“不好吗?”

幼崽的友谊格外简单,她已经把纪筝当半个自己人了。

两人携手就在院外看着。

“我们看什么呢?”纪筝刚问完,听见这处屋子里,传来稚嫩的童音。

“娘亲,我想吃肉。”

回应她的是“啪”的一巴掌。

妇人用力盖上锅盖,将红烧肉的香气掩住。回手甩出的巴掌,将五六岁的小女孩打得侧过脸去。

妇人:“丽丽,想吃肉是吧?”

她怒气冲冲出了厨房,拿着个针线筐回来。她揪住女孩的嘴唇,一针一线,将女孩的嘴唇缝上了。

女孩呜呜呜直哭,手脚本能地反抗,却换来妇人更用力地下针、抬手、抽线!

胡乱几下,女孩的嘴缝好了,血迹淋淋,说不出话,用泪眼看着妇人。又看看那锅。

妇人快意地笑了,“这样就吃不了肉了。”转身将红烧肉捞出来,送往另一个房间,那里坐着她的小儿子,正背着三字经,“心头崽,书看得怎么样了?有你最爱的红烧肉。”

“好好读,读出息了,你爹从外头赚完大钱,就回来了。”

厨房角落,女孩儿疼得抠嘴唇,但她太小,根本不会拆线。疼了会儿,肚子咕咕叫,眼巴巴看着大快朵颐的弟弟。

纪筝下意识的,凭空画了道止血符。

动作太快,连魔种都没反应过来。

但止血符如石沉大海,并未起作用。

魔种脸上的笑意一僵,语气很软很轻。“这只是梦。姐姐,你救不了她的。”

纪筝什么话都没说。

邻居发现了,丽丽嘴上的缝线,大惊失色。找来剪刀,在火焰上燎过一回,才敢下剪子。将缝线沿着针孔,一节节细细挑断了。

抽线的时候,丽丽直哭。

邻居给她擦眼泪,“可别了,仔细伤口哭烂了。”偷偷给她塞了些吃的,让她当场吃完了,才放她家去。并三令五申,“可别告诉你娘亲,这事儿就这么过了。”

莫管他人家务事,方是自保安宁法。

那样心狠的娘,干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邻居心软,但不想惹火烧身。她家不富贵,再多口人吃饭,也支撑不起了。

丽丽点点头,忽然踮起脚尖,捧着邻居的脸,亲了一口。

湿润的血混着黄色的脓水,在邻居脸上留下小小的一圈印记。

邻居长叹,眼泪落下来,“造孽哟。”

丽丽家去了。

丽丽娘看见她的缝线拆了,冷哼,“小小年纪勾三搭四的,不知又唬哪个洋葱头去了。”扔了个碗,扒拉点剩饭,还有儿子挑食不爱吃的苦青菜,推搡丽丽去门口和狗一同吃。

丽丽不说话,丽丽很能忍。

或许,她也不知道,什么是忍。

娘亲就是打人的,缝嘴的,会掐手心的肉,把头卡在凳子缝里打,拿烫锅铲打,拿没熄灭的柴火棍抽,拿雪花冰她肿起来的手。手就好像雪地里的萝卜。

丽丽总是想办法躲。后来躲不开了,也就不躲了。

她不知道怎么大小解,娘亲一打她,她控制不住。

丽丽想,娘亲手劲真大呀。

她看不到,自己望向弟弟的眼神,总会荡漾出羡慕的光。

立春前后,过新年前夕,厨房又传来了久违的肉香。

丽丽咽了咽口水,“娘亲,我想吃红烧肉。”

她嗒嗒跑到锅边,直勾勾看着锅里的红烧肉,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看着就甜,能拉出丝来。

“又馋红烧肉了?”

妇人正起另一锅油炸果子。锅里的热油沸腾了。

她拉过丽丽,掰开下巴,“娘喂你!”

一勺滚烫的热油,倒进了丽丽嘴里。

尖锐的疼痛刺破大脑,她疼得原地直跳,捂住喉咙和一路而下的食管。哭……

越哭越疼,讲不出话。

烧掉了、融化了。

好像那些雪,太阳出来的时候,就化没了。雪花流的是水,她流的是血……或许是肉。

丽丽痛晕了。

这个立春,丽丽走了,救不回来了。

邻居报了官。官差将妇人抓走了。因着她家里还有幼儿要抚养,终究是轻判了,判了五年。幼儿暂交亲戚照拂。

纪筝看到这,面上的肌肉从抽动不已,化为了平静。

那一勺热油浇进的不是丽丽嘴里,而是浇进了她这个看客的喉管里。

纪筝:“官府救了她。”

“嗯?”魔种摇摇头,“没有哦。”

天然魔种的语气,似乎没变,依旧柔软;又似乎带上了毫无平仄变化的漠然。

五年后,妇人被放出牢狱。

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女儿的坟上。将幼女的坟墓刨了。

邻居村民看见了,拉扯不住。邻居哭叫,“燕大家的,人要凭良心!”

丽丽的枯骨被踩踏,抛洒成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