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奥提斯姆独自出现在星球日报旁边的咖啡厅里。

他对于这种人人都在为超人打call的局面下还有正常营业的店感到惊讶，但是更惊讶的是超人居然会约他出来。

那二十多条信息里，蝙蝠侠五句话交代清楚了他查到的线索，并表示自己还要去敲敲那几个教会资深成员的门，看看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某种狂热宗教事件。剩下的就是超人借蝙蝠侠的手机表达自己想和奥提斯姆这位仿佛能解决这件事的神秘修理工聊聊。

蝙蝠侠并没有向超人过多透露过奥提斯姆的情报，但是氪星人凭借自己的直觉以及与蜘蛛侠相处确认奥提斯姆至少是个好人。

“我觉得能带着那么乐于助人的孩子的人不是坏人。”超人就这么看着蝙蝠侠，信心满满。

所以他才会以克拉克.肯特的身份约奥提斯姆出来见面，毕竟超人一露面，整条街都会堵，更何况旁边就是自己工作的地方，再加上现在所有同事都在制作关于超人的新闻，他实在是不想在自己公司楼下被闪光灯和人群包围。

超人看着窗外依然在循环播放自己形象的大屏幕，很庆幸露易丝出外勤了，他实在是想象不出露易丝为超人失去理智的样子。

奥提斯姆走进咖啡厅，自动忽略了周围极具超人风格的装修风格，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的超人，于是半分迟疑都没有，直接走向他。

超人被奥提斯姆坚决的步伐吓到，他原本计划先和进来的奥提斯姆打招呼，再委婉地解释自己和超人的关系，虽然蝙蝠侠告诫过他小心奥提斯姆，但是也没想到奥提斯姆能一下子发现自己。

事实上，之前分开的时候超人本来想追踪一下奥提斯姆他们到底会去哪，结果没想到对方一踏出大门，所有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就在大都会消失，甚至在地球上都找不到他的痕迹了。

奥提斯姆这次是自己来的，他并没有带上系统，虽然系统拥有自由选择的实体让他失去了一个方便的搜索引擎，但与管理局可能通过系统来监听员工相比不值一提。虽说他们之前还算是同考场的情谊，而现在系统除了是个方便的工具还是管理局的监视器。

另一位助手迈尔斯还在休息，奥提斯姆也不是为了一点小事就打扰小孩子的人。

奥提斯姆径直走到超人面前，拉开椅子就坐了上去。

超人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刚开了个头就被奥提斯姆打断。

“长话短说，先生，你找我来做什么？”奥提斯姆之前就看过超人的资料，根据资料，对方算得上是好说话的了，考虑到他是这次的主要角色，奥提斯姆暂时没采取太极端的手段。

虽然现在的情况八成是不需要自我介绍了，但是超人还得推了推用来伪装的眼镜，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克拉克.肯特，不过您应该已经知道了。”

对于奥提斯姆来说，超人的伪装可比蝙蝠侠简单太多了，在哥谭的时候，奥提斯姆是靠蝙蝠侠自曝，而超人那个可以影响生物立场的眼镜对奥提斯姆没有一点影响，几乎等于在那张目前人气最高的脸上加上一副眼镜，奥提斯姆自认为自己的眼睛没出什么问题。

面对超人的自我介绍，奥提斯姆没有一点反应，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出门前系统还说要试一下他在电视上看到的新菜谱，在不知道系统会不会掉毛的情况下，奥提斯姆对于用猫爪做出来的菜持保留意见。

“所以……先生，你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吗？”奥提斯姆自动省略了那个可能会引起混乱的称呼，“交朋友就免了，我们都知道时间紧迫。”

第一个话题就这么被否决了，于是超人自动顺延到下一个，顺便一提，除了交朋友，其他的都是由蝙蝠侠做过参考，试图最大程度从奥提斯姆这里得到情报。

“B和我说你是个修理工，这是你的秘密身份吗？”

“这就是我的工作。”奥提斯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这还是系统根据蝙蝠侠查到的那个修理公司紧急设计印刷出来的。

超人有些惊讶奥提斯姆居然能掏出名片，而且名片上的号码和蝙蝠侠那里留的是一个。

“我去莱克斯集团就是为了修空调。”见他不信，奥提斯姆甩出证据，“蝙蝠侠也能作证。”

“我能问一下，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次的幕后黑手呢？”

虽然蝙蝠侠的记忆被改动，但是他依然意识到哥谭当初的混乱并不普通，而处理这件事的奥提斯姆也绝对不是在做修理工作。

奥提斯姆面无表情，“你为什么好奇这个？”语气冷酷无情，但其实已经在思考怎么用不违反协议的方式让这位超级英雄别影响自己工作。

“难道是和蝙蝠侠一样的不杀主义？”奥提斯姆偏头看着街道上还在播放超人高光时刻的电子屏。

在系统将这里的背景告诉他时，奥提斯姆才意识到自己的障碍不仅有这些从漏洞跑出来的家伙，还有超级英雄。

除非敌人的目的高调到直接踏平这个宇宙，不然他们的外貌就与普通人类无异，在杀死之前看不出任何差别。

对于一些超级英雄来说，这就和杀死人类一样。

在哥谭的时候，如果不是奥提斯姆运气好能避开蝙蝠侠，第一个任务完成的可不会这么轻松，他只能在被扔到阿卡姆和让蝙蝠侠失去追击自己的能力之间选一个

“你需要知道的是这是多方推动的结果，他或者他们选择这样做，那就只剩下一个下场了。”奥提斯姆看着慢慢皱起眉头的超人一字一句地说。

“试想一下最糟糕的结果吧，假如没有人介入这件事，估计明天你就会被推举为大都会市长，三天后成为地球总统，一个星期后成为这片宇宙的总统。”

“所以不管你是什么态度，我都会处理这件事。”奥提斯姆耸耸肩，“对于打断你成为宇宙总统这件事，我也不会感到抱歉。”

奥提斯姆的语气算不上客气，虽然管理局给他的工作是维持宇宙秩序，但工作手册上一点也没有关于工作态度的内容。

而就算是蝙蝠侠给奥提斯姆的评价都有“不友善”这一条，他们

没等到超人的反应，奥提斯姆就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他没有与超人交流的必要，毕竟一般人威胁不到这位超级英雄，这次的敌人又很明显不会对超人出手，所以在超人变成宇宙总统前处理完这件事就可以了。

然而就在他踏出咖啡厅瞬间，巨大的推背感直接将他从门口推到了马路上，早就已经因为交通瘫痪而堵塞的马路上也有一辆货车极速驶来。

一切发生的都太巧了，不管是突然发力的路人还是出现在这里的车。

原本想救奥提斯姆的超人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但与被束缚的感觉不同，他感觉是自己的大脑在制止他做出任何行动。

马上就要被货车撞上的奥提斯姆唯一的想法就是“被针对了。”

看来对方并不满意奥提斯姆对待超人的方式，打算用点手段处理他这个“黑粉”，但奥提斯姆现在担心的只有被超人看到自己死的很惨之后怎么解释，在他眼前修复身体肯定不合适。

就在车头距离奥提斯姆只有一厘米时，迈尔斯出现了，他利用蛛丝快速靠近，捞起奥提斯姆就远离了危险。

超人也及时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在失控的货车引起更大混乱前用自己的超级速度换上服装然后解决了问题。

“最后还是在这里引起骚乱了。”挡下货车的超人看着迅速聚集起来的人群叹了口气，“看来只能下次再和他说话了。”

“来的蛮及时嘛，蜘蛛侠。”此刻的奥提斯姆正被迈尔斯抓着在大都会的高楼大厦间移动，“差点我就又要转入地下工作了。”

“您可以叫我迈尔斯的。”迈尔斯也没想到，系统只是让他过来支援奥提斯姆就遇上这么惊险的画面。

奥提斯姆并没有对他的话作出回应，根据刚刚的意外，他已经明白对方一定是知道超人的真实身份，只是出于一些原因才没戳穿，而且极有可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一想到超人身边可能有个跟踪狂，奥提斯姆就全身不舒服，这说明他可能暴露了，但对方引起的意外似乎只想把他这个不尊重超人的黑粉干掉而已。

奥体斯姆觉得自己开始头疼了，索性不再考虑这个问题，他问迈尔斯关于另一个线索系统查的怎么样了。

迈尔斯不负责情报工作，这些事情他知道太多也没好处，所以奥提斯姆算是问错人了。

“我查到那个所谓的粉丝俱乐部并没有具体的组织形势。”一只乌鸦在半空中跟上迈尔斯，一开口就是系统的声音，虽然还带着些呱呱呱的聒噪。

奥提斯姆是没心情评价系统的超级变变变了，示意迈尔斯把自己放在最近的楼顶后就开始交流起了情报。

“看来这次从漏洞里爬过来的家伙知道超人的真实身份，但出于一些原因他并没有揭穿。”奥提斯姆说，“如果不是他只喜欢超人而对克拉克.肯特无感的话，那他应该是个很有原则的粉丝。”

话是这么说，但刚刚的死亡威胁却是实打实的，奥提斯姆已经决定不管对方有没有造成严重后果都要干掉他了。

成年人阴沉的脸色并没有影响到迈尔斯，他试图抚摸系统的羽毛，却发现乌鸦油光发亮的黑羽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顺滑，他放在系统身上的手就像是就像是陷进了一大块史莱姆，黏腻还争脱不开。

而奥提斯姆看着表情逐渐从好奇变成惊恐的迈尔斯，庆幸还好自己对系统不感兴趣，不至于像天真的迈尔斯一样露出这种幻灭的表情。

系统则抖了抖羽毛，把迈尔斯的手从身体里弹出去。

“蝙蝠侠还没联系你，不过我找到另一条线索了。”系统呱呱叫，“我找到超人粉丝俱乐部的秘密网站了。”

虽然粉丝俱乐部和超人教会相比还算正常 ，但他们只是将线下的“传教”转到了线上，这个俱乐部还有个公开的网站，在一众被超人塞满的媒体里反而不那么显眼。

系统根据几个老用户的痕迹，找到了内部网站，并发现原来大都会百分之八十点媒体的控制键就在这里，由几位元老成员不间断地发布一些高清精修超人照片，而最近的照片正是超人在咖啡馆外面拦下失控的货车。

“所以那家伙真的每天跟在超人屁股后面拍照吗？”奥提斯姆不理解也不尊重。

系统见多识广，他表示自己之前也算是到过很多宇宙，不是所有种族都有那么强的保护隐私的意识。

“除去一些官方掌管个人信息和借由照片来施加魔法的宇宙，这么几张照片一般不会被在意。”

而在这里，倘若大都会的居民没有被控制，一定也能发现这数不清的高清图片里有三分之一是偷拍角度，一定会建议这位大都会的守护神去寻求法律援助的。

所以蝙蝠侠就不会遇到这种问题。

奥提斯姆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位同是超级英雄但评价相去甚远的哥谭义警，哥谭的本地论坛上别说是高清照片了，就连蝙蝠侠的物种都没搞清楚，一大部分人至今仍以为他是个蝙蝠怪物。

如果不是迪克“主动”找上门，奥提斯姆敢保证直到自己完成任务都不会和蝙蝠侠碰面。

“蜘蛛侠，你刚刚有没有观察到超人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迈尔斯本来还在活动自己的手确定没被系统吃掉，被突然点名后立刻反应过来。

“那时的超人似乎表情很艰难？就像是想动却动不了。”迈尔斯认真回忆。

“好的，最坏的情况已经出现了。”奥提斯姆打断迈尔斯的话，“下一个问题，你能打赢超人吗？”

迈尔斯果断摇头，在和超人一同行动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位超级英雄不是一般的强大，自己是肯定打不过的。

奥提斯姆看出了他的为难，指了指身后，“没事，如果真的打起来，你能和蝙蝠侠拖住他就行。”

迈尔斯顺着奥提斯姆的手指看去，已经换上制服的蝙蝠侠就站在楼梯口，不过大都会现在阳光明媚，他那身漆黑的猫耳紧身制服比迈尔斯更引人注目。

奥提斯姆很明显并不打算和他打招呼，迈尔斯则是准备向他招手，可手还没抬起来，蜘蛛感应就开始疯狂尖叫。

系统也立刻大喊，“蝙蝠侠被控制了！快——”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枚蝙蝠镖精准命中，系统直接化为了一滩黑色的史莱姆。

迈尔斯见蝙蝠侠一言不发就动手，立刻甩出注蛛丝想要控制住他的动作，可蛛丝在碰到蝙蝠侠的一瞬间就燃起细微的火花。

虽然不明显，但是蝙蝠侠在看到迈尔斯时就已经靠各种手段收集了他的情报，并通过超人的描述和分析蛛丝的成分，紧急在自己的战衣上加了一层——静电。

电流不算太大，直接接触会给人一种被针扎的感觉，就像打火机里的电击器一样。

迈尔斯见蛛丝没办法牵制他，于是果断挡在他面前，虽然迈尔斯力量占优势，但是经验还是太缺乏，再加上蝙蝠侠的装备优势，迈尔斯被蝙蝠镖放出的电流放影响了动作，一时没拦住冲向奥提斯姆的蝙蝠侠。

观看了这场一边倒的战斗只花了三分钟，奥提斯姆被反击无果后被蝙蝠侠一拳击中下颚，整个人差点失去意识还要被拖到护栏边威胁也只过去了三分钟。

被控制的蝙蝠侠抓着奥提斯姆的衣领使他的上半身完全悬空在栏杆外，奥提斯姆一点挣扎的想法都没有，比起下一秒会被扔下去摔成肉酱，他更担心会不会被蝙蝠侠发现自己脸上的伤在慢慢恢复，连刚刚被打掉的那两颗牙也已经冒了出来。

“别来捣乱，修理工。”蝙蝠侠低沉的声音响起。

“借着蝙蝠侠的嘴来和我谈判？真是见不得光的老鼠。”奥提斯姆透过蝙蝠侠讽刺道。

“这可不是谈判。”蝙蝠侠的手松了一下，“你现在的处境没资格谈判。”

系统还没有动静，迈尔斯却已经急坏了，看着摇摇欲坠的奥提斯姆，他已经设想了十几种救援方法。可奥提斯姆还在激怒对方，迈尔斯可不想被逼急的“蝙蝠侠”就这么杀死奥提斯姆。

奥提斯姆看到了焦急的迈尔斯，但他依然继续说道，“你真的能杀死我吗？你猜松手之后来救我的会是谁？”

“难道还要控制超人吗？你要让全大都会的人看到超人连一个人都救不下？难道你也只是把他当个玩具吗？”

“不！你根本不懂！”蝙蝠侠语气激烈，“他是我的偶像，如果不是为了除掉你这个碍事的人，我绝对不会玷污偶像的形象！”

虽然是被控制，但情绪如此激烈的蝙蝠侠属实少见，奥提斯姆甚至想当场拍下来，等以后蝙蝠侠再来探自己的底时放出来给他听。

“我现在就要杀了你，只要没你们这些碍事的修理工，那么全世界全宇宙的人很快就会明白超人的伟大！”蝙蝠侠猛地松开手使奥提斯姆向后坠落。

就在蝙蝠侠拦住准备去救奥提斯姆的迈尔斯时，系统化身成的乌鸦突然出现朝着蝙蝠侠扑来，蝙蝠侠伸手去抓却被迈尔斯拉住。

系统在撞上蝙蝠侠的脸后迅速变成史莱姆将蝙蝠侠的头包裹住。

而蝙蝠侠在剧烈的挣扎后归于平静，不再试图攻击迈尔斯和黏在自己脸上的系统。

“断开控制了。”系统确认蝙蝠侠身上的漏洞反应消失后才自己脱离下来恢复成了乌鸦的样子。

“等等，那奥提斯姆先生——”感谢迈尔斯在这种时候还能记得被扔下楼去的奥提斯姆。

迈尔斯跑到栏杆旁探头出去看下面的情况，原本已经准备好看到糊了一地的奥提斯姆的迈尔斯还没做好自己成为蜘蛛侠之后面对的第一场死亡，却发现超人正带着奥提斯姆飞上来。

奥提斯姆完全不相信这种穿过漏洞的高维偷渡客会真的有什么偶像崇拜，话说的那么好听，但他们只是把低维宇宙的生物当做蚂蚁而已。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面对的这家伙居然真的是粉丝的时候，他并没有对自己先入为主的错误想法感到愧疚，相反，他甚至有点想笑。

于是激怒对方，为系统创造机会去追踪蝙蝠侠身上的信号这个计划就变得顺理成章。

至于超人，如果没有被控制，那么只要奥提斯姆不去刻意隐藏，那他的声音完全会被超人听到——包括刚刚蝙蝠侠的“暴言”。

奥提斯姆已经发现超人脸色复杂看向还没反应过来的蝙蝠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虽然他还掩饰着脸上的伤口，但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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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终于可以更新了，放完假回学校之后实在是太忙，实习、应聘、考证、论文所有事堆在一起，学校还强制要求十个月，连准备考试的时间都没有，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