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提斯姆认为蝙蝠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不然现在也不会把自己和那群劫匪一起打包带走。

他现在正挤在蝙蝠车的副驾驶上，虽然身上的绳子还没解开，但是能坐上副驾驶而不是车顶，至少说明蝙蝠侠把他当自己人了吧？

“所以高兴点？”系统试图让奥提斯姆别那么沮丧。

奥提斯姆觉得，不管蝙蝠侠发现了什么，对于自己来说一定是麻烦。

但是主动去问又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他只好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蝙蝠侠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虽然这个所谓的组织从头到尾都在隐瞒，但“修理工”和“清洁工”的一些行为还是让蝙蝠侠发现了端倪。

而奥提斯姆在看到蝙蝠侠把劫匪扔到警察局却依然没放自己下车后开始慌，并不停地让系统帮自己解开副驾驶的车门，打算直接跳车。

系统在尝试过后又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问道，“现在这个速度你要是跳了，估计会直接在蝙蝠侠面前自曝。”

作为蝙蝠侠的座驾，蝙蝠车在行驶中的速度绝对算不上慢，奥提斯姆要是真跳车，估计等蝙蝠侠折回去找他时，他的脸皮都要磨没了，却会给蝙蝠侠留下采集dna的机会。

要知道，坐上蝙蝠车的机会少之又少，更不要说副驾驶，就连迪克都没几次能坐上蝙蝠车的机会，因为蝙蝠侠从不带他飙车。

“把我放在这个路口就可以了。”奥提斯姆努力保持镇静，他希望蝙蝠侠只是忘记车上还有个他。

但蝙蝠侠没有理他，直到奥提斯姆发现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和论坛里的一些前辈提供的照片重合。

系统最先反应过来，“这不是去蝙蝠洞的路吗？”

“快把门给我打开，我要跳车！”

蝙蝠侠还是没给他这个机会，他有种奥提斯姆早就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猜测，但是还是决定要表现出一些合作的诚意。

直到蝙蝠车停好，蝙蝠侠才把奥提斯姆身上的绳子解开。

把合作伙伴带到蝙蝠洞里，奥提斯姆如果知道蝙蝠侠对待大部分外星来客的态度，绝对会发现自己其实已经非常幸运了。

但现在的奥提斯姆只有对自己接下来处境的担忧。

“你们不能对这里的人动手？”

蝙蝠侠冷不丁地发问，打断了奥提斯姆的出逃计划。

奥提斯姆没有否认，但也没有回答，因为保密协议在运作，他无法对这个话题发表任何观点。

没有得到回答的蝙蝠侠并不在意，他继续说道，“而且就像现在，我想你不是不想说或者不知道，而是不能说。”

蝙蝠侠自然听不到奥提斯姆被消音的话，在他看来奥提斯姆只是在隐瞒自己的身份，但话语间的停顿让蝙蝠侠对这个组织有了别的猜想。

“或许有人往他们这些成员的大脑里植入了纳米炸弹，在加上一些洗脑，让他们无法说出相应的信息。”

蝙蝠侠的猜测完全就是换了种说法的事实，奥提斯姆暂且还无法突破保密协议，不过违反规定的惩罚可不会比脑袋开花更好。

奥提斯姆依然保持沉默，在蝙蝠侠看来，这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承认，但实际上，奥提斯姆的大脑正在被红色的警报骚扰。

蝙蝠侠的推理一定程度上触动了保密协议，就算奥提斯姆全程什么也没有透露，这个处分还是算在他头上。

“我再也不要和聪明人打交道了！”奥提斯姆无能狂怒，他决定自己的头快要爆炸了，与其满脑子都是警报声，还不如直接让纳米炸弹把他的头炸掉。

就在蝙蝠侠准备坦白身份，而奥提斯姆努力构思要交给管理局的事故报告时，迪克从电梯下来了。

“布鲁斯，阿福说如果你再逃避今晚的牛奶，那就停止你的小甜饼……”并没有穿着制服的迪克刚才电梯出来就看到奥提斯姆这个不速之客。

蝙蝠侠根本没说过自己会把人带回来，迪克甚至不知道他又出去了一趟。

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一句“晚上好”能解决的了。

但是迪克还是先说一句“晚上好？”

本来打算坦白身份的蝙蝠侠也不再说话，他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那张占据哥谭媒体头条的脸。

“我是布鲁斯.韦恩——或许你已经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如果奥提斯姆能说话，他一定会否认。

他的系统暂且还没有拿到探查宇宙背景的权限，而论坛有关内容还被封锁，至少需要签订某个协议才能解锁。

奥提斯姆不知道这个协议是什么意思，时隔多日，他又一次唾弃起这份工作。系统翻遍工作指南却闭口不言，所以蝙蝠侠自曝身份，对于他们来说可以说是十分意外了。

“啊这……”奥提斯姆暂时对他的坦诚相待有些接受不能，他都不知道要怎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事实。

布鲁斯瞬间明白奥提斯姆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而且他的真实身份给奥提斯姆的冲击实在太大，大到三分钟过去，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现在的奥提斯姆不只是惊讶，他还很疑惑。

“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奥提斯姆发出了从没体验过来自别人的信任的发言，“明明之前还不让我在哥谭乱来，我以为他把我拉回来是为了解剖我。”

系统看透了一切，但是听着奥提斯姆的的自我怀疑发言，连大脑也没有的系统突然就有点可怜他。

“你难道从没被人信任过吗？”

“大概？”奥提斯姆眼前突然闪现走马灯时的景象，在他仅剩的记忆里，就算是他原本的宇宙也没有“信任”，只有来自官方的数据评价，唯一一个说自己信任奥提斯姆的人……

“上一个说信任我的人，连骨灰都找不到了。”奥提斯姆面无表情。

好吧，奥提斯姆终结了话题，系统干脆也沉默下来，看看蝙蝠侠——布鲁斯韦恩还有什么要说的。

布鲁斯注意到了气氛的微妙，但还是将一封包装高端的邀请函拿了出来，奥提斯姆粗鲁看了一眼，除去那些假大空的客套话，他只记住了信纸顶部的猫头鹰花纹。

“如你所见，猫头鹰法庭曾向我发来邀请。”布鲁斯说，“不过我拒绝了。”

“这种把自己当做城市法则的组织确实需要拒绝。”奥提斯姆发表看法，“虽然你的哥谭某种程度上确实是由高阶层在做决定。”

虽然韦恩也是制定规则中的一员，但不得不说，他在试图让哥谭变得更好，而猫头鹰法庭在得不到这个助力时，态度必定不会太好。

“所以我遭到了暗杀。”布鲁斯说他开始遇到各种意外，甚至还有专门的杀手来找他，当然，每次都被蝙蝠侠化解，以至于法庭开始怀疑韦恩和蝙蝠侠有什么合作关系。

“提醒你一句，有一部分媒体认为他们是一对。”系统翻开热度最高的一本杂志，里面赫然是哥谭义警与首富之间的猜测，“还好你现在的脸很大众，不然被拍到的话可能被迫卷入他们的恋情。”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漏洞”知不知道这件事，倘若仿生人那边也掌握着蝙蝠侠的情报，那奥提斯姆所要提防的就不只是“蝙蝠侠和罗宾意外死亡”了。

和受管理局限制的奥提斯姆不同，从漏洞爬进来的仿生人可不在乎，如果他们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说不定会直接公之于众。

“猫头鹰法庭知不知道你的秘密身份？”奥提斯姆问。

“目前看来，他们并不知道。”蝙蝠侠回答，“因为他们针对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依然是两种方案。”

猫头鹰法庭对于拒绝邀请的布鲁斯是半威胁半劝诱的态度，虽然会用些见不到光的手段，但本质上还是希望韦恩为他们所用。

而对于蝙蝠侠则是抓住一切机会置他于死地，不管是煽动其他反派还是直接派杀手，他们都希望这位哥谭的义警能早点消失，还能让他们把罗宾培养成优秀的“利爪”。

利爪就是那些猫头鹰法庭的杀手，据布鲁斯所说，利爪是他们用某种特殊的东西培养出的人形武器，忠于法庭且冷酷无情。

奥提斯姆一想起当时的场景就感觉自己脖子上冷冰冰的，显然死亡的阴影没有完全褪去。

“所以你有什么计划吗？”奥提斯姆期望蝙蝠侠能提出一些靠谱的计划虽然他的计划肯定都很可靠，但是让蝙蝠侠陷入危险对于管理局的工作真的很不友好。

然而，在不清楚对方具体分布的情况下即使是蝙蝠侠也没办法想出高效准确的计划。

于是关于这件事的讨论结束于阿尔弗雷德见下去喊人吃晚饭的迪克迟迟不归而亲自来蝙蝠洞。

就算见到蝙蝠洞多了一个陌生面孔，阿尔弗雷德也发挥了大英特工的专业素养，他礼貌地与奥提斯姆打招呼，并且邀请他共进晚餐。

见识过奥提斯姆的同事差点把罐头扔进微波炉的迪克瞬间热切起来“你一定要尝尝阿福的手艺，不过你的朋友是没有机会了……”

虽然迪克并不知道所谓的同事其实都是奥提斯姆第一个人，但这样说真的起不到任何安慰的效果。

奥提斯姆倒是第一次和这么温和的老人家说话，动作反而有些局促，从落地哥谭，他就在各种恶意中摸爬滚打，就算是和蝙蝠侠交流也是作为被提防的对象。

“非常感谢你。”紧张归紧张，奥提斯姆的礼仪毋庸置疑，蝙蝠侠都要怀疑在他成为“清洁工”前其实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韦恩家的餐桌是安静的，因为阿尔弗雷德不希望他们把义警工作中的事带到餐桌上，所以奥提斯姆难得的吃了一顿美味且安静的晚餐，并且旁观了一场蝙蝠侠与管家之间的牛奶大战。

蝙蝠侠对合伙人还是蛮大方的，奥提斯姆甚至有幸住进韦恩庄园的客房，还能穿上一身舒适度睡衣。

“这是老爷的备用睡衣，可能有些不太合身，希望您不要介意。”阿尔弗雷德对这位只有代号的陌生人十分友善。

这身衣服对奥提斯姆来说确实很大，作为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的身材是毋庸置疑的，身高更是男性平均水平以上，而奥提斯姆堪堪够个及格线，一身神力还是捏出来的，尝试过后他还是把这身衣服叠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我查了，这件衣服的价格以这里的货币体系来说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了。”

“看在我现在算得上是事业生活双重打击的份上，请不要在工资和身材上打击我了。”

奥提斯姆心情算不上很好，现在的情况是把重要人物牵扯进了任务中心，自己被保密协议亮红灯，以及——

“老天，这里的床真舒服。”奥提斯姆扑在韦恩庄园的床上，“我从来没躺过这么舒服的床。”

以及过于消磨意志的舒适环境。

奥提斯姆知道这算是变相的监视，但是这里的客房很舒服，管家先生做的饭也很美味，除了蝙蝠侠依然在工作外，这里对于奥提斯姆来说实在是太完美了。

“事实上。”翻遍了工作指南到系统正试图组织语言来告诉奥提斯姆一些更加完善的项目，从来到这里到现在，奥提斯姆早就把工作指南抛到脑后，几次用到还是系统紧急翻阅，就连已经被转化为高效率处理器的系统都搞不清楚奥提斯姆是真的看不惯管理局还是单纯的想重开。

“交上那几十份申请以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呃……”系统很犹豫，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告诉奥提斯姆这个残酷的现实，“我们其实不用交申请的，因为在完成第一个任务后管理局才会和我们签订正式的雇佣协议，我们想要的都包含在这个协议里面。”包括内部论坛的高级访问权限。

奥提斯姆的重点不在那几十份申请上，他只是没想到自己都死过一次和收到警告的第一份苦差事竟然还是临时工的工作。

“包括调整所有人都记忆？”奥提斯姆问。

“包括。”

奥提斯姆要晕过去了，自己费了好大劲才给蝙蝠侠编了一个信得过的故事，然后就要那记忆删掉。

“把那几十份申请换成我的辞职信。”奥提斯姆的眼神已经死了，“这班是一天也上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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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么早就要吞设定了，奥提斯姆某种程度上也是在骂我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亲妈。

不过我真的很想看到卸掉管理局默认伪装，转正后“阳光开朗”的奥提斯姆。

以及大都会有啥除了卢瑟外的本土反派啊，感觉要从超人的动画开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