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送走蝙蝠侠的奥提斯姆松了一口气，但又马不停蹄地离开现场，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勾起了他不那么美好的回忆，所以他选择迅速跑路。
但刚刚的袭击让他发现一件事，这种类型的仿生人可没办法安全通过漏洞来这里，与人类形态相差太大会增加被管理局检测到的风险，可能都轮不到自己出手。
思考着这点，奥提斯姆又让系统发了两份申请上去。
“把消除记忆和使用武器的权限申请再发几份上去。”三十个工作日，奥提斯姆对此不抱希望，但是多发几份又没什么损失，给上面找点麻烦也正合他心意。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系统说，“但你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能连接全哥谭的监控吗？”
“找找那群仿生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我怀疑那堆怪物是本土产物。”
奥提斯姆怀疑仿生人已经搭上了这边的线，他们拥有技术，随便露出来一点对于一些势力来说就是莫大的帮助。
人力、物力和场地，奥提斯姆对哥谭的了解完全来自本地的搜索引擎，目前来看能提供足够资源的人就那么几个，但是他们也在仿生人的清理名单里，只是名次稍微靠后而已，而仿生人虽然有着人类的外表，但还是机械脑袋，完全没有合作的可能。
“有没有更可靠的情报来源啊？”方向全对但没办法得到更多信息的奥提斯姆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你就不能搞到一点后台信息吗？”
“那等我交上十来个申请再说。”系统觉得自己已经不复存在的大脑也疼了起来，他现在还没有权限调取宇宙的信息，不然也没必要看内部论坛和本地搜索引擎了。
“你说找蝙蝠侠合作的机会有多大？”奥提斯姆仿佛自暴自弃一般。“反正我们已经成功骗过他了，稍微透露一点情报应该没问题吧？”
系统正在搞那几十份申请，他觉得这提议虽然风险很大，但至少靠谱。
“找个当地的超级英雄确实会轻松很多……”
不止他们这么想，蝙蝠侠也有同样的打算。
主要原因还是他无法放任这些外来者在哥谭乱来，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对方的技术防线实在是太牢固了，就连迪克放在奥提斯姆身上的追踪器都在未知因素的影响下失效了，他也无法通过监控和网络找到敌人的踪迹，这些情况让他很不安。
奥提斯姆虽然将找蝙蝠侠谈合作这件事放进了计划，但他们还是先去探查了一下系统找到的地点。
根据被反黑过来的监控，那些仿生人是从一个下水道口出现的，就在那条小巷附近。
奥提斯姆发挥了一些“管道修理工”的便利，从一旁的便利店借来了一根撬棍，把井盖给撬开了，还不忘放上警示牌。
“恶，我们就不能自己找点资金吗？”奥提斯姆蹚着漫过脚踝的污水在下水道里前进，头顶的探照灯都是下来之后从一旁捡的。
“我觉得，在哥谭这种地方，来钱的门路有很多嘛。”奥提斯姆说，“比如有人来打劫我，我正当防卫之后搜刮他们的钱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系统赞同道，转而问道“但你觉得有人会来打劫你吗？”
一想到自己一出去还会带上下水道的臭味，奥提斯姆也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在下水道了搜寻了不知多久，系统将整个哥谭的下水道地图放在他眼前，还标记了仿生人的信号，但光靠两条腿真的走不了多远，在他又累又饿准备找找最近的出口时，一股巨大的拉力传来。
奥提斯姆的左胳膊被某种东西咬住了，结合一些哥谭旅游指南，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遇到杀手鳄了。
据他所知，杀手鳄还算是个人类，虽然吃不吃人还不确定，但应该可以交流，前提是他得先从这只暴怒的鳄鱼嘴里逃生。
系统屏蔽了这具身体的痛觉，奥提斯姆头上的探照灯也被甩到了一边，他拎起那根便利店员友情赞助的撬棍朝那个隐匿在水中的巨大身影一砸——
杀手鳄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倒霉，先是昨天被一伙长手长脚的怪物揍了一顿，现在又有一个脑袋有问题的家伙打扰自己的休息。
杀手鳄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个不速之客一点颜色瞧瞧，
咬住他的手臂之后就准备把他撕成碎片，谁知却被一个撬棍砸中了脑袋。
“冷静，先生。”奥提斯姆手里摆弄着不再发亮探照灯，居高临下地和倒在水里的杀手鳄说，“我只是想找人而已。”
见探照灯是彻底报废了，奥提斯姆也不再坚持，把它扔到一旁就继续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一群怪模怪样的东西？”
“怪模怪样？难不成你和那些东西一伙的？”
奥提斯姆听他这么说，立马知道自己找对人了，几番解释才从杀手鳄这里得到了消息。
“他们突然从那条废弃的管路冲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我一顿。”杀手鳄说，他尝试反击，但那些怪手紧紧钳住了他，一副要置他于死地的架势，但不知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
奥提斯姆知道，如果不是罗宾马上就要跟着自己跑出他们的目标范围，杀手鳄可能真的要变成第一个被清扫的反派了。
虽然杀手鳄是个罪犯，但奥提斯姆还没正义到把他就地正法，还是按照本地的法律蹲个阿卡姆吧。当然，是等蝙蝠侠送他去。
得到情报的奥提斯姆迅速划定了具体的区域，将最可能放置生产线的地点画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他再也忍受不了下水道的气味，当即爬上了最近的出口。
当哥谭的路灯照着奥提斯姆的眼睛上时，他差点因为太刺眼从梯子上掉下去。
“我呆了多久。”
“一天一夜吧。”系统说，“要不你还是去公园的水池里洗洗吧，我怕你被当做疯子叉回阿卡姆。”
奥提斯姆将撬棍当成拐杖支撑着身体，他表示同意，自己再不找地方洗把脸可能真的要变成有史以来第一个被自己臭死的修理工了。
就在他准备让系统帮自己导航一下最近的公园时，蝙蝠侠落在了他一旁的路灯上。
其实蝙蝠侠本来想落到奥提斯姆面前的，但他亲眼看到奥提斯姆从下水道爬上来，靠近之后还有一股无法忽视的味道，所以他决定还是保持一下蝙蝠侠的神秘感，站在路灯上就可以了。
“蝙蝠侠在看着你。”系统提醒奥提斯姆。
但奥提斯姆只觉得是系统突然想说一些经典台词，压根没放在心上，直到路灯上的蝙蝠侠轻咳一声，才引起奥提斯姆的注意。
“你在哥谭的下水道呆了三十二个小时。”蝙蝠侠说，“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杀手鳄也挨揍了。”奥提斯姆回答，并且指了指一旁的井盖，“而且他现在就在下面。”
蝙蝠侠这才注意到奥提斯姆指向下水道的那条胳膊正在流血。
“你受伤了？”蝙蝠侠皱眉，然后变魔术似的掏出止血喷雾和绷带扔给奥提斯姆。
奥提斯姆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借着路灯的光，他这才看清自己的的左胳膊上有几个血淋淋的洞，就普通人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已经是会痛到昏厥的程度了。
但奥提斯姆没什么反应，撕掉已经变成碎布条的袖子后随便拿止血喷雾喷了两下就裹上了绷带。系统提醒他表现的自然些，他才装模作样地倒吸了几口冷气。
奥提斯姆在犹豫怎么开口说合作的事，他是真的不想再靠着导航和论坛在哥谭乱逛了，这种穿过整个下水道系统的事他不想再做第二遍，但如果贸然请求合作说不定会遭到蝙蝠侠的排斥？
蝙蝠侠也在犹豫，他大可以直接动手审问情报，但对方救过罗宾，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他下手可能会稍微轻一点。
“我想我们可以——”
“我们可以合作。”
奥提斯姆抢先开口，犹豫就会败北，所以他决定不想那么多直接说。
“虽然我足以对付他们，但……这里毕竟是你的城市。”奥提斯姆谨慎措辞，坚决不能表露出一点自己打算在哥谭搞一波大的想法。“而且，你也看到我现在的情况了，要是能再有一点点支持就再好不过了。”
奥提斯姆说的很明白，他有技术，但是人生地不熟且没有资金。
蝙蝠侠自然知道他在快餐店的捉襟见肘，于是留下一个地址和一把钥匙之后就离开了，顺便带走下面还没来得及逃跑的杀人鳄。
“你真的说了？！”要说不一点也惊讶是假的，系统完全没想到奥提斯姆竟然真的会和蝙蝠侠交涉。
“我也很慌啊。”奥提斯姆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但是住的地方这不就来了吗？我真的等不及把身上这股下水道的味道洗掉了。”
蝙蝠侠将一间安全屋借给奥提斯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
既然他可以屏蔽追踪器，那蝙蝠侠就想测试一下他的屏蔽能做到什么程度。
安全屋的监控倒是可以正常显示画面，但画面内容却没什么变化，就像有人把每张房间的照片贴在摄像头前一样，甚至各个角度都有。
只有各处的运动传感器说明确实有人在屋子里活动。
迪克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并且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奥提斯姆住进安全屋的第一天晚上就穿着罗宾制服翻进了安全屋。
奥提斯姆对于这个落脚点还算是满意，作为属于蝙蝠侠的可能是最不常用的安全屋，这里实在算不上有生活气息，好在水电都正常供应，冰箱里甚至还有一些在保质期内的罐头。
虽然罐头食品并不符合奥提斯姆原来的口味，但作为前两天连快餐都吃不起的人，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就在他在痛痛快快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和那罐意大利肉丸罐头“搏斗”时，窗户外面传来的细微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不建议你把罐头直接放进微波炉。”罗宾刚翻进去，就看到如此骇人的一幕，为了安全屋不被炸掉，他及时提出建议。
但是考虑到面前人的一条胳膊还绑着绷带，罗宾还是热心地替他把罐头打开。
于是，安全屋里的场景就变成了奥提斯姆和罗宾分别坐在桌子的两侧，中间摆着一盘意大利肉丸面。
“蝙蝠侠让你来的？”奥提斯姆又拿了一个盘子，将面分成两份，还将比较多都那一份推到迪克面前。
“是我自己过来的。”迪克也不客气，说过谢谢之后就开始吃，“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是——修理工。”奥提斯姆试着念出自己的名字，毫不意外地被消了音，只好换了个称呼。
“这是代号吗？”迪克没有意识到奥提斯姆中途改口，继续问道，“那你的同事就叫警官？”
“倒也不是。”奥提斯姆说，“你们应该没机会再见到他了。”
“哦？他离开哥谭了吗？”迪克竖起耳朵，他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从“修理工”这里套取情报，蝙蝠侠有种对面已经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猜测，但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迪克来接近“修理工”。
“因为我还在。”奥提斯姆叉起一颗肉丸，“我们不会同时派那么多人。”毫无人性的管理局只让他们一人一统来解决整个宇宙的漏洞，害的他现在还要分饰两角。
接下来的时间，奥提斯姆将自己对工作的怨念全部转换成不会被屏蔽的字眼当做情报透露给了罗宾，罗宾也在意识到这里真的不被蝙蝠侠监管后放飞自我，吵了架来，没有夜巡的时候来甚至家庭作业都会带过来写。
至于修理工是否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暂时不确定，所以每次迪克来还是好好地穿着罗宾制服。
奥提斯姆将标记好的地图交给蝙蝠侠后，蝙蝠侠就投入了进一步缩小范围并寻找幕后黑手的工作，奥提斯姆表示自从他离开学校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没有任何工作，只是单纯地躺着床上发呆，不用担心宇宙下一秒会不会爆炸……
“事实上，可能会。”系统突然打断他的神游，“蝙蝠侠被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