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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浪淘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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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片哗然。看来这位令人惊艳的女武生还没开始的职业生涯就要结束了。

梵伽在菩提树下打坐。角逐赛6人的名单已出,听到袍袆和法墨的名字,他的眼睛徐徐睁开。他虽厌恶这女流之辈,但更不愿意看到嗜血狂徒虐杀女子。看庵砂部面对袍袆比武的作为,他知道如果法墨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也不会有人阻止。佛家见死不救等同于杀生,他决定这次让自己的这场比试速战速决,以拯救可能会命丧黄泉的法墨。但若法墨撑不到那个时候,那也只能听天命了。

袍袆的精神状态已经越来越疯魔,在后几轮比武中甚至使用了完全没有必要的方式,只为了增加对手的痛苦和死亡的几率。但到目前为止,被他战败的考生都还活着,他对此感到很不满,本想着在角逐赛中与梵伽再站一次,却不料被这个女流之辈挡道了。他一下一下地磨着长枪的刀刃。那刀刃上早已沾满血污,但袍袆不管不顾,只是喘着粗气,死死盯着仇法墨,眼中盛满了欲杀之而后快的渴望。

“来了!”汪莲兴奋地向前探起身子,示意仕女给自己倒上一杯辛辣的胡酒。好酒不怕陈。由于袍袆晕倒,法墨又必须在第二轮比武,庵砂部没办法操作比武的时间表让两人安排在一起,他还担心法墨撑不到角逐赛。士别三日,没想到她的武功已经如此精进。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这场好戏了。

比武开始。

法墨朝袍袆抱拳弯腰,袍袆只颤抖了一下歪斜的身体——显然他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允许他做出杀戮以外的动作了。银面评审的后脚刚退离场地,袍袆便已经来到了法墨的身前。他浑浊的眼睛第一次捕捉到了眼前的女武生的面容。

法墨面容清淡不施粉黛,白色的窄袖纱袍上绣着梅花的暗纹,佩带饰以黑色的牡丹,看上去像北方民族所崇拜的那名居住在常年低温的雪山上掌管寒冬的神女。只是不知为何,袍袆却闻到了阵阵的血腥气。他只以为是自己杀得发狂,出现了幻觉,但实际上是因为法墨身上曾沾满了弑君暴徒的血。

袍袆歪嘴一笑,丢弃了长枪,一只手向法墨袭来。一把抓住了法墨的脖子。法墨那张清淡的脸总算有了些血色。

法墨的脸在令人窒息的掐握下迅速涨红。胜负似乎已分,众人均失望地返回了自己的位置。

在另一个比武台上,梵伽在施展拳脚的空当儿回身就看到刚开始就被捏着脖子悬在半空中的法墨,他遗憾地摇了摇头。

汪莲咽下一口胡酒,他知道地尘扬的功夫是顶尖水平,仇法墨也绝对不是三脚猫的功夫。他不似众人那样被比武台左右情绪,只是静静地欣赏着仇法墨此时的样子,那美丽的脸蛋因为缺氧而扭曲,在他看来不失为一道美妙的光景。

法墨感受着对方的蛮力,心里对这个人的功力有了个大致的判断。

她知道自己很难打得过此人。袍袆常年使用长枪,身手矫健,若使用长枪,自己还可以找到胜算。此时袍袆不选择使用长枪,速度更是翻了一倍。

仇法墨的打法与梵伽大相径庭,这与每个人修行的武功有关。梵伽出自少林,少林虽拳脚棍棒出彩,但其实其防御的硬功才是顶级的,少林硬功的上乘僧人可以做到不动如山,心如止水,只需慢慢消耗敌人,再四两拨千斤地结束战斗。这功夫不是所有少林僧人都能修来,只有心中十分虔诚,能坐禅不吃不喝一周的人才能拿到修行少林硬功的敲门砖。而仇法墨师从庵砂部的地尘扬,在司晨山上不仅修炼武功,也修炼眼力。地尘扬的功夫讲究判断对手、一击必胜。上策为一击必胜,即蛰伏如豹,有时也要故意暴露自身以观察对手,找到破绽后调用全部的力量出其不意一击杀其要害;若不能一击取胜,中策便是从四面八方施展密而虚的伪攻,直至找出破绽杀其要害;若中策也不行,那么下策便是逃。这或许会被人诟病为小人功夫,但正是地尘扬做到庵砂部顶尖刺客和侍卫的决胜法宝。自己之前的打法都沿用了地尘扬功夫的上策,一直靠速度取胜,在这场比试中可能是行不通。再加上她的力量和耐力远远不如袍袆,中策也不一定能取胜,只能边密集地攻击边想办法。

好在自己的神志比袍袆清醒,而且最不济也可以发动全部的气力使用驭兽。但不巧的是,第一次与雌虎墨临交谈之后她再也没能成功召唤出过墨临,只有像刚刚那样遇到仇人,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她能感知到墨临的存在。

此时此刻,她即使故意让自己一开局就处于性命攸关的状态下,却还是无法感受到墨临。她对于墨临的释放条件,已经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法墨对袍袆试探完毕,她甩着花刀攻击着袍袆的双臂,又一个猛子飞身抬脚踢向袍袆的眼睛。通过分析袍袆前几轮比试,她知道袍袆对疼痛并不敏感,所以攻击他的手臂关节显然不会起什么作用。但就像靠本能驱使杀戮的食肉动物一般,袍袆动态视力格外出色,所以也格外依赖视觉。法墨只能选择在看似毫无章法的伪攻下加几招瞄准眼睛的猛攻。

袍袆也知道这一招不会置这个武功高强的女人于死地,便轻易地松开了法墨的脖子,格挡住了眼睛。但下一秒他便以迅雷之势抓住了法墨的腿,用力地向空中一甩,将法墨的身体砸向地面。

法墨旋转身体,腿像水里的鱼一样灵活地从袍袆的手中逃脱,但身体因为惯性仍然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地摔在比武台的沙地上。她挽起的头发散落,沾满了沙粒。接触地面的皮肤被摩擦出了血。她不敢大意,立刻一个猛子跳到树上,又从树杈间窜出向袍袆发动攻击。

在隔壁比武场的梵伽一反常态,只念了一次经,给了对手一个痛快的速战速决,没人注意到在这场比试中,这僧人的呼吸方式和招式与之前大不相同。他默默回到了第三场地旁的菩提树下,看似在打坐,实则密切关注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此时袍袆与法墨看似在胶着——袍袆的猛烈攻击被法墨灵巧地逃脱,而法墨的密攻会被袍袆轻易地挡下。但他观察到,法墨的呼吸已经逐渐紊乱了。

法墨尝试了各种办法攻击袍袆,但她如手术刀般精准的刀法都被他轻易挡下,而且有几次被他抓住了手臂。这期间她曾经试着用被袍袆造成的疼痛唤醒墨临,但仍然毫无反应。再精准的刀法,再巧妙的招数,都没有办法敌过力量的悬殊。若袍袆选择使用长枪,她或许还可以利用长枪的劣势让袍袆受到兵器的反噬。但眼下情况是越来越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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