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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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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慢悠悠晃荡至街头尽尾,然而今天天色阴沉,额外闷。

秦破道回到京城的动静立马被各家眼线传回去这个消息,秦破道心里清楚但没管,一路心无杂念直奔公主府去。

公主府上的仆人识趣,没人阻拦。

清晨,猜到林守还在床上歇息,秦破道便蹑手蹑脚进了房间。

熟悉的气味,奢华又不失温暖的寝室,高度疲惫的身心终于能好好休息。

林守睡眠质量其实不算好,她从秦破道进门就清醒了,但听秦破道久久没动静。

于是,林守微微睁开眼睛。

“我回来了。”

“嗯。”

秦破道蹲着挪步,挪过去床头位置,离林守不足一尺距离。

“我很想你。”

林守从被褥腾出手,替秦破道挑走头上的树枝。

“知道。”

秦破道将头枕在床上,合上了多日未曾好好休息的眼睛,四周充满了林守的香味,令秦破道额外安心。

“春初,殿前遇美人,实乃见之不忘。经数月不见,念之如狂。”

“驸马,平常你也这般油腔滑调?”

“叫我小名,驸马,这词听得多显生疏。”

林守轻敲秦破道脑袋:“胡言,上来躺会。”

刹那间,秦破道来了精神:“真的?”

“假的。”

秦破道干净利落脱掉所有外衣,从床尾跨过去到床里面平躺下来。

两人齐齐盯着天花板,秦破道摸摸鼻子,一动不动。

一时间,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暂时不会再离京,午时我便去宫里述职。前段日子,多亏守儿及时运送的物资,不然百姓该要多受苦受难了。”

林守则头回应:“尽绵薄之力罢了,安晏,你可有受苦?”

秦破道跟着侧头看向林守:“苦,新婚别离数月,安能不苦?”

“……”

林守叹口气,拎起个闲置的枕头丢在两人中间,转过身子不理睬秦破道,继续闭目养神。秦破道吃了个闭门羹只能老老实实睡觉,万一被赶下来,简直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两人呼吸渐渐平缓,房内重归宁静。

屋外,雨水滴落在青砖上,传来阵阵嘀嗒,嘀嗒声,泛起一圈一圈涟漪。

时间过去,雨势不见变小。

砰砰。

砰砰。

“公主,现已隅中,是否要进来伺候公主起床?”

熟睡中的秦破道被吵醒,皱眉,穿过被褥握住林守的小手,撒娇:“守儿,再睡一……”,呼声竟再起。

林守慢慢抽出手掌,随意套了件外衣,让谷雨白露一同到书房再伺候她着装。

书房,林守打开一本商经要略。

“公主,宁府传来消息,说一切安好,让公主毋要担忧。”

林守沉思一会,吩咐:“让厨房备一碗补血养胃的羹来,等驸马醒了送过去。现在起,谁也不能进书房,包括驸马。”

“是。”

两人退下了,林守拿起书本里面的钥匙,扭转花瓶,出现了一个暗门,打开后林守穿过秘密通道出府。

林守的侍卫单膝跪地在出口处候着,林守坐上轿车后,“走。”,一行人很快出现在荒郊野岭处,无人。

林守没有下马车,从里面传话。

人,很快离去。

轿子,原路返回,平静顺畅。

实际上,周围隐蔽的地方全埋伏了人。

几个暗卫身上皆沾满鲜血站在树的高处眺望检查,确认无漏网之鱼,立马给鸽子绑上纸条向主上汇报信息。

而秦破道坐在大厅里好似不知道发生什么,悠然自得吃着林守备的羹汤,慢条斯理,旁边只留一道淡淡的灰烬。

哐。

书房门被打开,林守见秦破道优哉游哉坐在大厅,稍迟疑,仍抬起裙摆过去。

“安晏,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秦破道牵住林守的手,用丝巾给她抹去袖口的水珠,漫不经心搭话:“饿了,起来找些吃。”,林守看了一眼桌子。

哗啦…啦啦……

雨势加重,天色无比暗沉。

“看来,天公不作美。”

秦破道摩擦林守纤细的手掌,并与林守对视,轻笑:“一时半会是没法子进宫了,守儿,陪我下棋吧。”

“好。”

林守随即唤来女仆拿木盘玉棋。

短短一炷香时间,两人对弈毫不相让,棋子布满了棋盘。

最后,秦破道将棋下在林守大后方,势如破竹,争夺一丝胜利机会。

“你被围了,认输吗?”

林守提黑子放置刚刚白子左下处,气定神闲。

“有气则生,无气则亡。”

“安晏,是你输了。”

秦破道欣慰一笑,随手倒杯热茶递给林守,同时转述南方此时的情况。

然而当论及皇商一事,秦破道停了下来。

“宁府为何不争取做皇商,按实力、出资,宁府该当配得上。”

“沾亲带故,若争取皇商,难免惹上非议。何况,做善事并非为名利,我们有的仅仅是善,所以为心中的大义,这不算什么。”

“为国为民,倒是我狭隘了。”

雨势仍没见变小,此时,秦利站撑伞站客厅外,犹如一棵挺拔坚韧的青松。

“公子,该进宫了。”

临走前,秦破道隐蔽地塞给林守一封信。

那信,赫然写着洛阳商业秘事。

林守看完后烧了信,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再度进去书房。

同是在书房内,林朝最尊贵的象征-御书房,轻云薄雾,皇帝极其放荡且舒坦地坐在龙椅享受美人伺候,不亦乐乎。

曲公公领秦破道进了御书房,皇上的兴致被突兀打断,他脸上稍显愠色。

“微臣,参见陛下。”

皇帝含住宫选侍递的葡萄,“美人儿,回寝宫里等我。”,秦破道等宫选侍走后简单汇报灾难事务、南下善后之事。

“朕问你,南方一事因何而起?”

秦破道利落跪在地上认罪。

“臣无能,请陛下责罚。”

“喔?”

秦破道解释:“臣应元尚书指示,前去灾区调查灾情与调配人手安稳灾区人心,可……”

皇帝再吃了一颗葡萄:“直接说,吞吞吐吐的。”

秦破道叩头,故作惊慌:“陛下,可否允许臣彻查此次南下官员身份,以免日后危及陛下!”

皇帝凝望地上的秦破道,面无表情,一个把玩葡萄,一个趴地上硬是不起身。

一炷香燃灭。

“告诉朕,这话从何谈起?”

“微臣一路乔装打扮直奔灾区,丝毫不敢耽搁,按道理臣的行踪不可知,除了当初分别时在场的官员。可……臣到灾区前遭受三波埋伏,到达后根据蛛丝马迹捣鼓一个寨,这个寨里面的人全是巡检司的人扮的土匪,首领被抓后服毒身亡无法获取信息。”

“危害国安,妨碍江山社稷安稳,其心当诛!”

秦破道拼命眨眼睛,让抬头时恰好流下眼泪,“臣,只有一个护卫,差点死在那里以至于无法找到真相,有愧对陛下、元尚书的期望!臣,再次求陛下责罚!”

皇帝过来扶起秦破道,握住她肩膀。

“你何罪之有,朕允了你所说之事。”

“好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秦破道叩谢皇帝后,皇帝便赶了她出去。

宫人步履匆匆,神情麻木,许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秦破道没多在意。

等秦破道回到监察部内,人声鼎沸。

“秦大人!”

“秦大人!”

“秦大人!”

待在监察部暂时无事的人员夹道欢迎秦破道回来,显然,他们已经知道秦破道做的丰功伟绩。

黄亦则是第一个冲到秦破道面前检查她身体有没有受伤,秦破道按住黄亦,朗声:“诸位,我请客去青玉楼一聚,不去的人可去我府上领五贯钱,自行买些吃食。”

一呼百应,众人纷纷表示自己手头无事,跟上秦破道去青玉楼,只有极少部分人去了府上拿钱或者不知所踪。

秦破道早就招呼秦利提前备好菜肴,待一行人来到包房刚落座,掌柜就率领一群店小二上菜。

“秦大人,按您的吩咐,每桌三荤五素皆已上齐。”

“好。”

菜肴冒腾热气,新鲜极了。

黄亦扒拉面前的白饭却一口未进,秦破道无奈地夹了块肉放黄亦的碗里:“不吃饭怎么长身体以后外派我带上你。”

顿时,黄亦感觉自己充满活力,两眼放光。

“嗯!”

秦破道轻笑,随手摸了一把黄亦略显毛糙的头发:“接你嫂嫂上来,她应该到了。”

黄亦被这称呼呛了口饭,起身好一顿咳嗽,踉踉跄跄地下去迎接林守。

“臣,拜见三公主。”

林守虚托黄亦的手臂,示意他不必如此见外,顺势侧头让谷雨白露两人去开间包房,她们两人自行解决吃,林守便跟着黄亦一起来到秦破道所在的包间。

“咳!”

监察部的人下意识全部站起来,他们正疑惑之时,黄亦推开了包间门。

惊得众人纷纷站起。

“臣等拜见三公主!”

“免礼。”

秦破道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拍拍身旁空的座位:“守儿,来这里。”

等林守坐好后,监察部众人才敢重新坐下来,许是林守的到来,一时间竟无比尴尬,陷入诡异安静的气氛。

黄亦看不过眼,皱眉轻踢了身旁的人一脚,那人瞬间明白,站起来举起酒杯向林守敬酒。

“臣听闻公主博览群书,今日一见,果然温文儒雅,久仰久仰。”

林守落落大方回敬一杯,众人就也不好再拘谨,索性放开性子。

此时,秦破道挽起袖子为林守剥虾,并用着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以后守儿有事找你们,所有人必须鼎力相助,听到没有?”

“听到!”

众人心照不宣。

“守儿,你笑起来真好看。”

羞得林守喂了一个虾塞进秦破道嘴里,试图堵住她的嘴。

这般明面地将自己带入圈子,林守在桌底回握秦破道的手,心里面被她密不透风的温暖包围住。

“安晏这般,与当初的印象颇为不同。”

秦破道玩味一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倒是为林守一一介绍在座的人身份、能力,毫无保留。

秦破道把人全介绍完,“嗯……”,她挠几下林守手心想引起注意:“我府上算是办案之地,危险,有事先去找秦利,切勿擅闯。”

“好。”

一整场宴席,秦破道除了偶尔主持节奏,大部分时间都是跟林守喋喋不休,单方面那种,而林守安静聆听着她讲废话。

宴席散后,在青玉楼下的街道口,三人鹤立鸡群。

秦破道左边站着林守,右边边站着黄亦,像极了一家三口,如果忽视三个人都有些稚嫩的脸庞的话。

秦破道接过秦利递来的包裹挂上黄亦的肩膀,替他整理稍微凌乱的领口,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

“好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婆婆长时间不见你,该离家出走了。”

黄亦低头不语,秦破道看出了黄亦的别扭,好奇心起来便弯腰看他脸试图想看出些什么,黄亦憋不住很久,就自己主动张口。

“我想要搬进公主府,护卫你的安全!”

秦破道抽搐嘴角,猛地直起身子后退一步,忍不住扶额闭眼,心想:真欠收拾…

秦利满脸震惊,心想:语出惊人的小子……

秦利不得不劝阻黄亦别再这般言语:“黄亦啊,这简直不合乎礼制,你这话传出去公子该当如何?公主又该当如何?”

“我不管!”

秦破道见黄亦不识趣,板起脸冷声训斥:“胡闹!给我滚回家去,你是想要军法处置吗?!”

“滚就滚!”

话已至此,少年红了眼圈,委屈地只跟林守一个人作揖,离去时身体一抽一抽。林守注视黄亦走远的身影:“许是他有隐情。”

秦破道捧起林守的手将自己下巴搁置其中,蹭了蹭,想要夺回林守的注意力。

“不过小孩依赖性罢了…他……惯会得寸进尺。”

林守顺势摸了一下秦破道较为英气的脸庞,温热的触感从手里传到心里。

如秦破道所愿,林守的注意力成功被拉了回来,但还不待林守说些什么。白露就突然靠近,她对林守贴身耳语说完之后,她很快就退下消失在大街。

秦破道轻轻放下林守的手:“守儿有事忙吗?”

“无碍,我们打道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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