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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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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着把假/币厂放进烂账里,就为了让我像只苍蝇一样满天下给你跑腿?”天已经在刘贵枝的记忆中黑了又亮亮了又黑走过了两轮,刘贵枝依旧在骂骂咧咧,“地藏,你真不愧是阎王,只会干损阴德的事儿,你真该让吴春雨捅死!你个没~!@#?%……&*的东西!”

石头珠子彼时已经只剩一只嘴了,哭哭啼啼十分委屈,像是早已准备好了辩解的说辞,反倒理直气壮,“可你不也没用心找吗?我怎么满天下遛你了?你要真是一心一意为了这件事跑断腿,我还能忍心骗你吗?你一共也就去过一趟禹城镇……至于来京城,你敢说你是为了蓬莱阁的案子,为了假/币厂的案子吗?”

刘贵枝一时哑然,想地藏如今活在她的记忆里,和她肚中的蛔虫无甚区别,自己再想瞒他,已是难上加难——她虽不愿意承认,但归根结底,当初让她下定决心来京城的,的确是高震霆的那场“意外”。

看她这模样,地藏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又说了一遍对不起,“君子论迹不论心。说一千道一万,走到今天这一步,终究是我不对。吴春雨因我和你母亲走得近,素来对我有敌意,此番栽在他手里,只能怪我自己不小心。不过我也求你能理解我,我心中有信仰,有坚持,不是轻易能撼动的。”

刘贵枝不理解:“信仰?什么信仰?找个破假/币厂算个屁的信仰?”

“找假/币厂不是,可守护家园是。”石头珠子只剩一张嘴,一字一句,竟也说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你也许只当我是在说玩笑话,那是因为你没有亲眼见到长山假/币厂那时的境遇,那山,是真的被他们掏了个空,那地,也是真的被他们挖出了一个洞。”

刘贵枝一愣,“洞?”

“是——一个,已经可以看见地府的洞。”

刘贵枝五官皱成一个核桃,“啊??”

*

“你的意思……当年朝廷为了挖我这金矿,不小心把地给挖漏了,骚扰到了地府?”刘贵枝眼睛瞪得浑圆,至今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些什么,回想起世界尽头的秘密,心头随即一凉,“照你这么说,人间就在地府的头顶——这世间还真如盘子一般一个叠一个喽?”

看出刘贵枝并不是真的相信,甚至很可能因为自己前莲花教教主的身份,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找世界的尽头找魔障了,地藏不快,却也不想多辩白,有自己的坚持,“世间万物存在皆有它的道理,这是我一直以来信奉的真理,任何打破平衡,破坏这真理的东西,都会遭报应的。你不信莲花教存在的意义,可地府呢?为何我一来地府,地府也在找世界的尽头?这不恰恰能说明,莲花教从前的所作所为并非全然是笑话?”

他语气无比认真,“从前人间是我的家,我是人间的人,便该守护人间的尽头,我没找到世界的尽头就死了,是我的无能。如今我又做神又做鬼,那这天上地下就都是我家,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被人毁了。”

刘贵枝不解,“毁了?一个洞而已,何谈毁了?”

“一个洞,而已?”石头珠子左右摆动,像在摇头,“你可知这天地间的规矩?人本就不该知道地府的存在,这世间但凡有一个人知道了地府的存在,那都是一种失衡,对地府来说,这就是灾难!而长山的那座金矿里,算上矿工盐工,足足有上百个人!”

盐工……

刘贵枝倒吸一口凉气,眯起眼神色大乱,突然明白了过来,忍不住结巴,“地藏,所以你……所以范小舟……你……”

地藏平静,“是,范小舟的记忆就是被我烧掉的,因为他就是从前长山盐场的工人,他见过那洞,他的记忆里放着人间通往地府的方法,他不能再活了。袁幸运手里的地藏佛像也的确是我,我用见冯瘸子的方式见过他,也是我,是我将那三十份口供的消息告诉给了袁幸运。皆因范小舟不光把地洞的事情存在记忆里,还把地洞画在了纸上,蓝图就夹在永慈寺的那三十份口供里,我必须诱导袁幸运把那东西偷出来烧掉。我骗你去找假/币厂,也是为了借你之手尽可能多的寻得当年在长山见过那地洞的知情人,然后——想办法消灭他们。一切一切可能透露地洞消息的东西,我都不能让它存活在这片大地上。事情按理来说应该可以进行得很顺利,直到高震霆出现。”

石头珠子上的一张嘴,短短一盏茶间犹如脱缰野马,停也不带停一下,直到遇到“高震霆”三个字——一如那夜穿着黑色斗笠的他在永慈寺后室真正的高震霆。

刘贵枝呆,“什么意思?”

“记忆不能一瞬间被烧干净,年纪越长的人,记忆消亡就需要越长的时间,范小舟虽是后来在忘川河堤上灰飞烟灭的,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其实早在他死亡当晚就点燃了他的记忆。范小舟死亡当晚,我得知他变成了有记忆的鬼,便穿了一件黑色的斗笠,在永慈寺烧掉了他——我,就是高震霆那天在后室遇到的那个黑斗笠人。”

刘贵枝大惊,一瞬间只想自己是个聋子,大声打断了那声音,“地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石头珠子却只是微微一笑,好像没有感受到她的情绪,自顾自道,“高震霆,他也不知是什么来路,见到我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把我放走了,最后在茶铺逃走前,他都没跟你挑明我的身份。若说感谢,现在我这处境也无用了,你若是查不下去蓬莱阁的案子了,我倒也赞成你把精力放在找高震霆身上,毕竟他曾在永慈寺和范小舟周旋过许多年,能预测到你早晚有一天会知道我的秘密,预测到我迟早要出事,预测到你未来一定会去找他,我想他一定不简单,或知道你母亲的事,甚至是地洞的秘密。

当然,如果你此番能通过魏家找到张庭的一些蛛丝马迹,那是最好的,高震霆这些年在永慈寺的经历,以及他这般努力地从永慈寺里逃出来——这些事儿,多少都和张庭有关系,张庭从北境跑了回来,高震霆现在又已经从永慈寺里跑了出来——这两人流落在外,只怕迟早有一天会碰上。”

“地藏……”刘贵枝听着又气又急,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道,“你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危险。你好好地当你的阎王不好吗?何必把自己弄到现在这种地步?!”

地藏却是释怀,一声叹息,“哎……你现在不明白,觉得我是疯子,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只可惜我如今早已不是莲花教的教主,那些年出于尊重,我从不会过问你母亲的事,她有什么请求,我只顺着做就是了;如今她不在了,我也已死了许多年,教中大小事务早已与我无关,你母亲到底在教中藏了些什么东西,我已无从可知,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了……所以这个嘛,就当是我送你的道歉礼吧……不管是能帮你找高震霆,还是能帮你破获魏家和蓬莱阁的案子,都算是我一点点小小的弥补吧……”

“这个”?哪个?什么东西?

刘贵枝猛地瞪大双眼,顿感不妙,还没坐起身,就觉脚下一阵地动,远处一阵邪风吹过,长街尽头传来一阵僵硬的“嘎吱”声,那些模糊的房子竟顺着木头檐角的走势自顾自生长了起来,一座又一座,两个眨眼过后,眼前的长街已望不到尽头,模样好似和真实的世界难分你我。

“这什么?”刘贵枝目瞪口呆。

“记忆。是我当阎王这些年,有幸收集起来的所有死人的记忆,大概有上万个吧,把它们融进你的记忆,每个人记忆里都有一点关于这世界的细节,凑在一起,应该……能勉强给你拼出一个多年前真实的京城。你就当,是穿越时空了吧。”

刘贵枝不由得一愣,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就听头顶“啪”得一声脆响,她脸上猛一下火辣辣的剧痛,周围场景随即开始扭曲,万物陷入一片花白。

*

又是新的一天,太阳升起,眼前画面一瞬间清晰,来往路人逐渐长出精准的面容,耳畔朦胧中,不时参杂着生动的叫卖声,香气随风飘进鼻子里,是墨水的味道。

“喂!刘贵枝!跟你说话呢!”

视线虚晃两下,柴有味的大脸正凑在自己眼前,“你这两天怎么老走神啊?”

他两手背在身后,神色看上去莫名有些心虚。

刘贵枝反应不及,下意识向后退去,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抬头一看,红漆绿瓦,已是现实中的衙门。

回忆时间到,一切好似一场梦。

将将从地上爬起来,刘贵枝一手挥手拒绝了身边不知是谁的要扶她起来的好意,另一只手麻利攀上了眼前的桌子,桌子上一张宣纸,纸上描了一半的,是一个女子。

“我画不好,你们可别说我昂……虽然,小时候,我倒是跟着我爹学过一些。”柴有味懒理刘贵枝,重新提笔蘸墨,说着有些神气,随即又是话锋一转,“但画的都是山水,几乎没画过人,非要我画人,我就每次都不画五官。”

“为何?”身后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一回头,竟是小衙役。

柴有味:“因为难啊,五官,要画得有神,那没个十年功底都不行的。”

不知这俩人又在说些什么废话,刘贵枝扶着腰缓缓坐回到椅子上,这才觉右脸依旧不爽利,大概摸了摸,她不免质疑,“柴有味,你个死猪是不是打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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