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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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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唱完,柴有味寻着人群追出去老远,渐渐看不到人影,但看他离开人群前这段路走得有多辛苦,刘贵枝心中多少就有数了——这人八成是追不上的。

她和瞎子一个脚底拌蒜一个视线模糊,料想上去也是帮倒忙,戏班十天才来一次菜市口,倒不如就此机会先“抓住”班主,多少问些有用的。

彼时“黑鹰”被人从竹竿上降了下来,一脸汗水混着黑墨水流成了泥汤。

戏班伙计正举着铜盆奔走在人群中听响收钱,前排看客给了钱的还想再看,堵着后面的人不让上前,不想给钱的只想迎着后排涌上来的人群往外挤,一时乱做一团,刘贵枝不觉想起永慈寺的闭寺大典,有些担忧,还是在原地等了小一盏茶的功夫,这才等到上前和班主说话的机会。

“昂……”班主依着游车,看今日收成不少,乐得开心,心情舒畅,自然也愿意多聊几句,边说边从伙计手里接过钱筒,看着瞎子的笑脸,语气和善,“那孩子啊,是我们的常客了,看到他头顶那虎头帽就知道是他,那孩子自己也叫虎。”

瞎子意外:“您知道她叫什么?”

“嗨……”班主露出足够了解客人的自信,“前膛街赵大人家的公子,赵鹿虎,又鹿又虎,都知道。做咱们这行儿,就是取悦客人,取悦的第一步是什么?自然是得先了解客人,不光他,还有后膛街徐大人家的两个丫头,小肠街刘大人……”

班主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刘贵枝的耳朵却只停留在“赵大人”的字眼上,虽然“赵”十分常见,但她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旁,眼见班主颇有些滔滔不绝的架势,瞎子只好又笑着打断,显然也捕捉到了这一点,“赵大人?哪一位赵大人?”

“刑部侍郎,赵忠赵大人。”

正中担心。

刘贵枝脑子里“嗡”得一声响,终是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班主的肩膀,“你确定你没记错?刑部侍郎赵忠赵大人?”

班主不明所以,被冷不丁吓了一跳,下意识回答的字句反倒简短了起来,“是啊,虎头帽,赵鹿虎,赵大人的独子,赵大人从前是咱们福润坊衙门的判官,街里街坊都认识。”

刘贵枝:“那那戴帷帽的女人呢?赵鹿虎的继母?”

班主吞下一口口水,虽然也担心妄议朝廷重臣的后果不好,但见刘贵枝快要瞪出来的一双眼,还是决定先着眼于眼前的事儿,“昂,昂……好像是,续弦,几年前新娶的,赵大人原本的妻子几年前去世了。”

“那赵忠纳妾吗?”

班主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听着这直白的话语,更觉冷汗猛流,“既是发妻死后才续的弦,那肯定就是没……没纳过妾呗……”

“所以也就是说,方才那女子,就是赵忠唯一的妻子?”

“是……是吧。”

刘贵枝愣,她清楚记得柴有味那时明明说起过,成霜当年嫁入京城正是跟了这位赵忠,而赵忠又只有一位妻子,从未纳妾,那方才带着赵鹿虎的范入柳又是怎么回事儿?

快速一想,只有一种解释——“她可是回回来都戴着帷帽?”

想从前在永慈寺范小舟的遭遇,说不定是这帷帽下换过人,刘贵枝于是又补充道,“你可觉得她有过变化?”

“嗯……”班主轻咳一声,勉强思索,“反正……我没见过她的脸,但是听她说话的声音一直没变过。”

刘贵枝身型一晃,脑中一团乱麻,舌头也跟着打了结,呆站在原地半天没说出话。

瞎子见状这才马上又上前道,“那那孩子可是经常由这一主一仆带着来看戏班的表演?”

“每次都是,来看……从前那只鸽子。”班主诚恳,面对瞎子,松下一口气,“但那孩子明显是不接受这位继母,每次来都会闹情绪,就是今天不知道又点了什么炮,闹得这么大。”

“千回?”

“是。”

“住在那条巷子里?”瞎子手指钱家方向。

“是。”

“姓钱?钱汇?”

“是。”

“那您可见过她的娘?”

“见过,就是她娘送她来学戏法的,我们每次都在这儿演,她娘就是看了我们的戏法,才想把丫头送来学戏。”

瞎子:“那您见到钱夫人的时候,可觉得她有什么古怪?”

班主皱眉,知道瞎子在说钱家闹鬼的传闻:“嗯……古怪倒是没多古怪,就是太厉害。”

一旁刘贵枝恢复意识,忍不住插嘴:“太厉害?什么叫太厉害?”

班主叹气:“人太厉害,嘴太厉害。我原本是不想收千回进戏班的,那孩子年纪有点太小了,来的第一天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哭,但她偏偏长得特别,全身雪白,安排进戏班,倒是能吸引不少爱看新鲜的看客,我就收下了,每回带着戏班走到京城,她就会来学戏,我包她一顿吃,她学了戏就演,晚上再回家去,结果这样没多久,她娘发现来看千回的看客多了起来,竟转头管我要起了钱。”

刘贵枝:“那你给了吗?”

班主垂眉:“给了。那会儿靠着千回,戏班的确挣了不少钱,她娘用不让她再来威胁我,我没办法,就每月分她点钱。”

瞎子若有所思点点头,片刻后又问:“所以……钱汇的白,真的不是你们给染的?”

班主一愣,有些不快,“不是……她是天生的,白到发光,我走方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人,她当真生得如一只白鸽。”

瞎子:“那她后来去了哪里您可知道?”

闻言,班主终是有些来气,不耐烦冷笑道,“我也想知道呢!突然就没了,害我到处找人……”

说罢,他仰头望天,顺着这话开始回忆,遗憾不已,“那只“鸽子”啊……当真方方面面都像只鸽子,平日里人话说得不多,安安静静,却总是昂首挺胸地坐立行走,对什么东西都新鲜,转着脑袋东看西看,插上那对翅膀,还能做出上下摇晃的动作,好像真的要飞走一般,我有时都觉得那竹竿多余,当真该松了绳子放她走……”

“你们别说,你们还真别说……”班主说着挥手,正要感概,一低头,眼前却已是空空如也,不见二人人影。

“嘿!没礼貌。”

*

京城福润坊地处核心,小巷盘根错节,少一须臾经过某个巷口,多一须臾拐过某个转角都是错过。

刘贵枝和瞎子急着将消息带给柴有味,与沉浸在自说自话中的班主挥手道别后,也顾不上对方有没有看见便离开了。

然而走出两条巷子却寻柴有味不见,二人又只好先回燕子楼等人,不想左等右等,天都黑了,也不见柴有味人影。刘贵枝有些坐不住,在门口背手来来回回走了许多趟,最后干脆席地坐在了门口。

“衙门可能又出事了吧。”经过这些日的锤炼,瞎子对柴有味忙成陀螺已是习以为常,想柴有味也不是傻子,找不到人肯定会回衙门去找人手帮忙,再找不着也不会硬找,此时还未归,只可能是因为在衙门被什么事绊住了。

刘贵枝虽也明白其中道理,却还是隐隐感觉不对,心中莫名惴惴不安,许久没有说话,这种不安,今日已持续了一整日,此刻但见燕子楼前冷清的大街,更是达到了巅峰。

瞎子察觉她的异样,卷着衣摆蹲到她身旁,“怎么了?”

刘贵枝指着空旷的大街,“以往这个点,都是衙门巡逻的时间,从前就是魏家出再大的乱子,衙门的人也从来没缺席过晚上的巡逻,今天都这个点了,街上一直没人巡逻,甚至连着几处街口连管理宵禁的门亭都是空的,整座福润坊没有一个衙役在外游走。”

瞎子顺着刘贵枝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一并回忆起来,从菜市口向回走的一路上,门亭的确都是空的。

与此同时,眼前猛地一闪,两个眨眼过后,头顶响起一声惊雷,街口突然刮起一阵风,卷着地上的杂草四处飞扬。

山雨欲来风满楼。

见瞎子此刻也无可反驳,刘贵枝终是彻底坐不住,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不行,得去衙门看一眼。”

*

到衙门时已是放肆的电闪雷鸣,雨虽然还没下起来,但怎么看也躲不过。

刘贵枝猜得没有错,衙门果然出了事。

大门外,哪怕隔着院墙也能看见,院子里正是灯火通明,火光被院墙聚拢,再一并打到天上,红彤彤黄澄澄连成一片,映在阵阵电闪雷鸣下,好像要爆炸。

里面的人似乎正在陷在骚乱之中,有人大呼有人低吟,混做一团分不出是爱是恨,刘贵枝只见穿着铠甲的兵卫从门里排到门外,有的在举着火把站岗,有的在里里外外地来回搬箱子,箱子里装满了文书奏折,在门口的空地上被挂锁,接着被连箱带锁的抬上板车,光是这样放满了箱子的板车便已经排到了巷口。

也正是为了腾地方,最前面一辆方被拍了马屁股,那大黑马仰天一声长鸣,跑起来都和寻常的马儿不同,蹄子踏在地上,带着撞碎一切的决心。

饶是从前没少在京中盘桓,刘贵枝也是第一次见此阵仗,与其说是担忧人,她因对柴有味足够放心,此刻更多的只是担心事。

看出那队兵卫不是好惹的,刘贵枝识相与瞎子溜着车边,从巷口一路钻到大门口,那里一个身穿绿袍的男人正在和排成了长队的衙役们交谈着什么。

就在他身后,一个刚好排到队首的红衣衙役正举着令牌向他示意。

绿衣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对方,确定是熟人,却还是多嘴问了一句,“衙门中人?”

“车马司。”也不知是做给谁看的,红衣衙役倒也回答得老实。

绿衣男人于是礼貌低头一笑,抬手一招呼,高台上跳下两名兵卫,一左一右将一头雾水的红衣衙役架了起来,一路拖上石阶,扔进了院子,整个过程,不过一个眨眼。

马车后,刘贵枝与瞎子看到这猝不及防的一幕皆是吓了一跳,还来不及琢磨发生了什么,绿衣男人随即又抻着脖子指着后面几个人大喊:“登记!登记完排队,交了令牌回家!”

刘贵枝也是这时才看清,原来男人在挨个收缴衙役的令牌,衙役们排队上交牌子,结束后从另一侧巷口离开,就这样稀稀拉拉连成了一条线。

“什么情况?”看到这儿,墙根处,刘贵枝又往后缩了缩,蹲在地上,小心露出半只眼,盯着远处绿衣男人的动线,手心竟捏出一把汗。

“三司,明堂的人。”瞎子却好像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已有答案,“你不在这些年,只有明堂的人还穿绿衣服。”

说着他声音一沉,“衙门里可能有哪位大人被抓了,他们要来查封他参与过的案件,把文书带回去慢慢研究。”

“那他们……”

“应该不会有事。”瞎子只听半句便能知道刘贵枝想问什么,“老柴是这一个月才来的新人,不会有什么牵连,若我没猜错,老柴应该正在那队伍中,等他交完令牌走出来,我们就能……”

“刘贵枝?”

话还没说完,声音从头顶传来,刘贵枝一抬头,竟是吴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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