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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文顺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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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顺学府】

仰头望着那匾额,刘贵枝出了好一会儿的神,直到瞎子将她拍醒。

回过头,街对面就是安家旧宅的后门,再向左走过一个街口,就是钱宅所在的那条小巷。

柴有味这两天都不在家,刘贵枝想了好多办法才打听到钱掌柜的消息。钱掌柜全名钱吉书,四十六,从前是蓬莱阁的厨子,两年前因为伤病不能久站,便辞去了蓬莱阁的差事,一直在家休养,现在看,应该只是名为休养,实为“改行”,好在他在京中的住处却始终没有变过,很好找。

钱宅的衙役已经撤去了大半,只剩下门口的两名守卫,正在核对走访结果,一来一回地说着话。

“这两天还是一直没人回过钱宅?”

“没有,多半又是个怪人,一把年纪不娶媳妇不生孩子,谁知道呢……”

“不娶媳妇不生孩子?燕子楼那个人不是说他死前说让帮忙救救她的妻女吗?”

“那也得有妻有女吧。”

“什么意思?”

“钱吉书在这儿可住了有小十年了,这巷子里的人,全都说没见过他有什么妻女。”

远处瞎刘正听到这一段,对视一眼,有些意外。

对话中的另一方亦是大惊,“没见过?”

“是啊,没见过,我每户都问了,都说钱吉书住在这儿十年了,从来只有他一个人进出,且他这人本就很怪,平日里几乎不和人说话,好几个邻里都是因为我上门说明后才知道他是一家酒楼的厨子,才知道他姓钱,以前不知道的时候,看他独来独往不爱说话的样子,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逃犯呢……”

言者大概是一个人太闲了,念叨起来就没完,“也真是见了鬼了,甚至还有几户都说自己连这间宅子的主人都没见过,而且一家人上下言辞一致,从老人到小孩,都以为这宅子是空的,我向他们提起钱吉书的模样,他们都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会不会是因为钱吉书平时总是早出晚归,大伙儿醒着的时候他都在酒楼忙活,家里又没有其他人在,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连饭食也在酒楼解决了,回家不用开火,也不会有炊烟,看着就好像真的没有人在住一样?”

“那也不应该啊……整整十年,钱宅又是丁字号,就在巷子的最中间,无论钱吉书向左向右走都要经过别的人家,怎么可能一次都不被人看到,再说,为什么除了这两家的其他人家就说见过,怎么就偏偏他两家没见过?”

“别是燕子楼那个当时吸了太多烟出现幻觉胡说八道呢吧……”

声音由远及近,又越来越小,两个衙役并不觉得这对话有什么可保密的,闲聊一般从瞎刘眼前经过,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转角。

巷子里,再没衙门的人影。

*

长长的巷子,从东到西大概有不下十户人家,刘贵枝叉腰吸气,准备从最东的一家问起,瞎子站在石阶下,听她在石阶上敲响门环,不久,木门应声而开,门里站着一个妇人,手里捧着巨大的筛子,应该是正在筛谷。

“有事儿吗?”妇人一手抱着竹筛,一手把着木门,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关上门,并不欢迎两人。

“您好,打扰了。”刘贵枝笑不出来,却还是尽可能礼貌地打了招呼:“我们是京兆衙门的,想向您打听点事儿,不知道方不方便?”

“说了没见过!”

砰得一声木门关紧,刘贵枝缓缓闭眼,对身后瞎子勾勾手指。

东边第二户,木门敲开,瞎子笑得比阳光灿烂,“您好,我们是善信堂的弟子,义务修行,想问问您家中可有需要修砖添瓦?不要钱的。”

“请进。”

*

“那一家啊,我劝小师父别管他们了。”新方法初见成效,开门的是个年轻妇人,不仅没摔门,还恭敬把二个人请到了院内,倒了两杯茶,语气极为认真。

“这是为何?”瞎子闻妇人未有急着回答便又特别解释道:“施主可能不了解,我道家讲究的就是广施恩惠,不得区别对待,厚此薄彼,这是师父的教诲。”

妇人咬着嘴唇犹豫片刻,抬手凑近一些,神神秘秘:“那……那种作恶多端的大恶人,你们也会施恩吗?”

“作恶多端的大恶人?对面那一家?”

“是。”妇人愈发讳莫如深:“小师父既是好心,我便也不瞒你,单给小师父透个底,那些衙役就是来抓那家男人的,昨天浩浩荡荡一群人,把那宅子都搜空了。”

瞎子故作惊讶:“为何?”

“那家男人,把自己的媳妇儿和孩子关在笼子里当狗养,一关就是三年,不让出门不让见太阳,没事就是又打又骂,那些衙役多半就是听到风声来救人的。”

“啊?”

“真的。”妇人义正严辞,“结果你猜怎么着,那男人不知从哪事先得到了消息,赶在官府上门前把妻子两人给砍死了,砍完还剁成了肉块,我亲眼看见的!”

“啊?”

*

“她真的这么说?”老汉一手拎着木梯,一手端着坚果稳健的走到前院,把梯子递给墙上的刘贵枝,把坚果塞到瞎子手里:“杜家娘子会这么想也是正常,因为那家的男人的确太过古怪了,杜家娘子又是出了名的胆子小,听风就是雨。”

“这话是何意思?”

“那男人其实并非没有家人,他刚搬来住的时候其实就带着一对妻小,当时他们一家三口除了不和人来往倒是也没什么不对劲,只是后来,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大家才发现那对妻小……”老汉稍作停顿,抬眼看一眼瞎子:“被脏东西附身了。”

“啊?”

“那女人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开了阴阳眼,总说能看见鬼,有一回大白天的,就在这巷子里来回跑,还挨家敲门,一开门就看她衣不蔽体地哭,喊着说有鬼就在后面追她呢,让我救救她,可巷子里其实什么都没有,结果她刚说完话就又开始跑,好像真的有东西时时刻刻在后面追着她跑一样,大家一开始都嫌她脑子有毛病,后来次数多了,大伙儿不免就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飘子,一个个都开始觉得晦气。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那发疯的女人连带着家里的小孩子突然就不见了。”

“不见了?”

“是啊,得有好一阵子了吧,再没见过,一面都没有,巷子里有几家妇人平时就爱凑在一起说闲话,她们可能也是觉得那女人可怜,都猜她是被丈夫给关了起来,锁在了家里的大笼子,不让她出来发疯,说的也有点道理吧,要我是那家男主人我早就没脸呆下去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男人八成也是有此顾虑,所以就想了个办法让她们不再出来祸害大家,不过把人关在家里总归是不太现实,毕竟大伙儿谁都没再听见他们那家宅子里有活人的动静,那几个长舌妇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依我看应该就是送回娘家了吧……”

*

“是真的。”

瞎子已经撑了,打着饱嗝儿却还是坚持接下了老太太好心递来的点心。

“那家人本就不爱和人交往,邪门的很,我劝你们也是少管的好。”老太太手下勤快的打着毛衣,嘴里也不停:“从前他们和我说过,我当时还不肯信,后来没过几天就吃了亏。”

“吃亏?吃什么亏?”

“唉。”老太太长长叹气,难得放下了手里的毛线,娓娓道来:“有一回那女人也敲开了我家的门,没像老牛头说的那么夸张,什么衣不蔽体,疯疯癫癫哭哭啼啼的都没有,女人就是客客气气的请我帮个忙,我一想她一个弱女子能奈我何,就跟着去了,结果一到她家,她竟是径直拉着我去看死人牌位。”

高坐在房顶上,刘贵枝听不下去了,悬着一双脚从上面发问:“那她一开始找您的时候没说要您帮什么忙吗?”?“说了,她说她眼睛突然犯花,看不清东西了,让我帮着看几个字,结果去了才知道,看字是没错,可看的却是死人牌位上的字,给我吓坏了。”

“什么牌位?”

“好像是她孩子的。”

“好像?那上面没写名字吗?”

“要不说吓人就吓在这儿呢,那牌位上,竟然是完全空白的,一个字也没有,我跟她说上面没字,她却非说有字,一个劲拉着我让我念给她听,我吓坏了,这才相信大家伙儿说的,她就是脑子有病,赶紧挣脱跑了出来。”

“您真的看清楚了?会不会是当时太暗了,您也没看清?”

“暗是暗,但那灵位前明晃晃点了两根蜡烛的,不可能是我眼花,那上面就是没有字,后来我听那女人话中的意思,好像那牌位本来就是没字的,但她那天早上一点蜡烛,牌位上突然就显出了她孩子的名字,她也害怕,以为是自己眼花,这才来找我,让我帮她看,可,谁会在家供一个没有名字的空牌位啊,而且,她儿子根本没死,就好好活着呢,这不是见鬼是什么?我早就该听大伙儿的……”

“儿子!?”

“是啊,他们家是个男孩儿。”

刘贵枝倒吸一口凉气,勉强在房顶上坐住,“那后来呢?钱家夫人可有再敲过您的门?”

“敲过啊。”老太太看起来是真的害怕,手里的毛线球一个不注意滚到了地上,拉出好长一段毛线,她赶紧低头去捡,边捡边念叨:“我再没敢开过这扇门,还好加入了他们,那段日子也算过去了……”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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