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财神奶,你这个官怎么来的? > 第62章 皇家丑闻

第62章 皇家丑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你到底怎么搞的!就这么一点小事儿都办不好,现在家里已经够乱了!你们能不能别再添乱了啊!”

女孩十八九岁的模样,声音又尖又细,一度划破府中沉闷阴郁的空气,已经发了很久的火。

站在她对面的,是管家老杜及另两个不知名的下人,三人大气不敢出,覆手低头,对方说什么就听什么,一点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小芬,你看,你也说了,府里出了这么多事,大家都有个忙不过来的时候,你也该理解理解,对吧。”老杜一脸苦涩,微微抬头却始终不敢正眼看那女孩。

女孩嘟着嘴一脸不悦,还在不依不饶:“好啊,那夫人要是知道了,我可不帮你们隐瞒,谁洗的谁负责!”

她边说边从竹篓里拎出袖珍棉衣,上面花花绿绿被染的不成样子,看过才知道,原是衣服被洗坏了,看尺寸,应该是孩子的衣服。

“昂,照顾平儿的丫鬟。”柴有味点头。

*

耳房里,刘贵枝正盘腿坐在地上研究棺椁,自方才柴有味说起悼客的事,她便变得有些沉闷异常,柴瞎二人了解她,知她多半是想到了些不寻常的事,放她安静独处。

耳房外,这二人便一左一右抱手,守着刘贵枝功夫里,顺便远远看看院子里的热闹。

“私生女?!”

瞎子正在好奇此女为何如此嚣张,竟敢对着管家老杜发脾气,得到的回答却让他一嗓子嚎了出来。

柴有味闻声吓得慌乱上手,捂住了瞎子的嘴巴,“嘘——!乐子你不懂啊!”

可就是这样,声音还是吸引来了对面廊亭上的温良,她刚刚想办法解决了小芬的不满,驱散了院子里的人,朝这边走来。

“见笑了。”板正握着手里的铁剑,温良干脆一低头,草笠随之一沉,边缘差点打在瞎子脸上。

瞎子笑眯眯向后一退,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让温姑娘见笑了才是,不该信这种小道之言的。”

他说着侧目看柴有味,后者一脸无辜。

温良却好似不以为然,善解人意,又像是借着月色,难得故意露出些俗气,生硬道,“也不怪他们都在传,哪个府上的丫鬟敢这么与管家说话?”

瞎子倒吸一口凉气,是不是真意外不知道,反正惊诧的表情,饶是认识他多年的柴有味,都觉新鲜。

“怎么会这样?”

“我……”温良苦笑,好像早已接受了一切,又好像接受得很勉强:“我当然也不愿意相信先生会有外室,只是这个传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况且……先生对这个小芬,的确有些不一样,我也能感觉到。”

“嗯……”她有些犹豫,“小芬是在大概三年前来的府上,当时府里并不缺下人,根本没有找新人的必要,先生却突然就领着她回来了,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历,下人不敢问,师母问没问过我不知道,不过老太太却很愿意她住进来。”

瞎子又是一愣,听出最后一句意有所指。

不知是不是错觉,温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小芬进府的第一天,老夫人还没见过她的时候,便亲自站在院子里迎接她,就在那座影壁前。”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小院通向大门的路上,转角处的确隐约有半个影壁的形状。

“其实现在想想,老夫人和老爷压根就没说过小芬是下人,都是我们见她没有正经身份,理所当然把她视作丫鬟。可事实却是,她从一进府就跟着老夫人和先生上桌吃饭,睡也是睡在平儿房中,从没来过耳房的通铺,前两年老爷给平儿请了识字先生,也是理所当然的让小芬跟着一起学,小芬跟在平儿身边,的确更像是姐妹两个放在一起养,而不是一主一仆。甚至这一次先生出事,老夫人也特意放她进灵堂守灵,当真好像女儿送父亲最后一程一般。”

说着,她回头看向灵堂,最中间的位置,刘贵枝小小一个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瞎子觉得温良的情绪有些奇怪,却也会意,家中下人多半也是因为私生女的传言,才对这个小芬有所忍让。

只是此刻他听温良好似背书一般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难免担心,还是关心道,“温大人看起来不像是会关心这种事的人。”

温良一愣,眼中闪过错愕,竟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瞥一眼柴有味,有些不知所措,“很……很奇怪吗?我……以为你们会愿意听的。”

瞎子意外,“这也要按照我们的意愿说吗?”

温良挠头,憨笑一声,“总归……做大侠也要健谈吧。”

瞎子哑然,被真诚触动,一瞬间倒觉得是自己太无趣,无奈笑了,见温良已有些局促,没再说话。

身旁柴有味亦知现在不是插嘴的时候,三个人就这么安静站了一会儿,直到身后一声“咣当”,回头看去,刘贵枝不知何时竟将地上的棺材盖搬起了一个角,搬完才知自己吃不消,正在龇牙咧嘴,“快……快帮我一下,要砸脚了。”

*

随着一声闷响,巨石板严丝合缝落在石椁上,一旁的地上,躺着原本应在石椁里的木头棺材。

没过多久,瞎子额头冒汗,忍不住催促,柴有味知他心思,和一并站在棺外的温良,加上临时被叫来的管家老杜,四人一人一角,便如事发当日的四个苦力,又把盖子撬了起来。

石板仿佛重有千斤,四人皆是不遗余力,咬着牙两脚蹬地,直到石板松动,这才轻松一些,很快,厚重的拱形石板应声沿着石椁两边的轨道一点点露出缝隙。

“姑娘?姑娘?”撤了手,瞎子急着蹲下身摸索着石椁上的镂刻,“姑娘,能听见吗?能喘气吗?能看见吗?”

里面没有回应。

瞎子连忙站到另一边又问了一遍,“姑娘?”

依旧没有回应,瞎子慌忙用手比划,示意众人快使劲儿。

由推变拉,需要更多的力气,四人于是一同深吸一口气,轻喊:“三二一!”,拱形石板终是缓缓动了起来,与此同时,就在瞎子的眼皮子底下,刘贵枝把头探了出来。

“停!”

冷不丁一声喊,四个人连忙停下了动作,蹲下一看,刘贵枝的脑袋,正卡在一个刁钻的位置。

石椁盖是拱形的设计,从顶端到椁体和椁盖的相接处,还有好一段距离,此刻巨大的石板正一半悬在外面,一半扣在石椁上,那段距离产生的空隙刚好因此露了出来,刘贵枝两手扒在椁沿之上,恰好把下巴放在两只手的手背上,歪头面无表情与四人惊恐的眼神对视。

那东西,怎么说呢?

瞎子皱眉,一时呆滞——就好像一根空心的柱子,柱子被人从上到下劈成了一半,那长方形的横切面正好和椁口相接,而刘贵枝,此时她头顶是足够高的圆拱,身前是石椁最小的立面,正眼看过去,就像在正方形上接了个半圆。

顺着这段空隙,刘贵枝如一条泥鳅,“跐溜”便钻了出来,随即又借着供桌的遮挡,闪进了灵堂后方密密麻麻的白绫里,转头再从四人的方向看去,原本躺在里面的刘贵枝已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另外一边翻了出去,留给四人的,只有空无一物的石椁。若不是她特意发声引起注意,四个人一门心思搬石椁,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

看到此处,瞎子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心中有想法蠢蠢欲动,到嘴边却又觉得行不通,再看刘贵枝,她却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自白绫中钻出,又蹲在地上围着石椁仔细找了一圈,什么都没说。

四人皆是对她没来头的动作感到奇怪,温良尤其上心,想起柴有味总说刘贵枝很厉害,她更加不敢上前打扰,却又忍不住一并蹲上前去打量刘贵枝打量过的地方,然而扫了一个遍,石椁上除了那些镂空雕刻,是的确没有任何称得上是机关的东西。

“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直到确认毫无收获,她终还是开了口。

刘贵枝从地上站起身,抱手站了一会儿,面无表情摇了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想到。”

说罢,她转身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个挥手的背影,“太晚了,回家。”

柴有味茫然,看看剩下的瞎子,再看刘贵枝潇洒的背影,还是选择转身跟上了刘贵枝的脚步。

反倒是瞎子,他眉头轻皱,趁二人还未走远,弯身亲自蹲在了石椁旁。角落里一处仙鹤的镂刻,正是刘贵枝盯着看了最久的位置。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可伸手轻轻蹭一下,手指上却有灰色的粉末,细腻如沙,厚厚一层,足足染满了整个指腹。

拿到鼻下一闻,有粘土的味道。

这分明是有点什么,连提早跟着刘贵枝离开的柴有味都感觉出来。

然而那一天,她却回去就睡下了,到最后也没说一个字。

*

那日之后,刘贵枝再没提过魏家的事,任凭柴有味如何旁敲侧击,如何引蛇出洞,如何抛砖引玉,都没有用。她就好像从没参与过魏家的事,不管柴有味如何故意大声和瞎子谈起魏家新发生的事,甚至搬出蓬莱阁,她都一副耳旁刮过风的模样,只顾低头忙手里的事,至于她手里到底能有什么事……

一晃七天过去,直到时间跑到五月,天气炎热,柴有味才窥得一二——简单来说,就是她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突然说要做生意。

“我要开饭馆,开成酒楼那种。”

“噗……”柴有味听到这消息时,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你?”

他细细打量刘贵枝的臭脸,确定这生意哪怕做成慈善也得黄。

刘贵枝却是不以为意,摊手指指外面正在施粥的瞎子,以及瞎子身后长长的队伍——那就是慈善,做得别提多红火了。

柴有味歪嘴一笑,难得在刘贵枝面前自信一回,“大姐,你要真做慈善,你还开什么酒楼啊?你懂做生意吗?我先考考你……首先一个,成本,什么叫成本?”

“不懂了吧,那成本就不只是钱的事儿,你做饭,要不要厨子?厨子,要不要休息?厨子,你雇几个才能够开得起酒楼?他们每个人做同一道菜,做出来咸淡都不一样,淡了的能加盐,咸了的就得丢,你就算有几个臭钱,你自己都不爱吃东西,你能禁得住……”

不出所料,如同念咒。

街角的柳树已经绿得入味了,时不时会有蝉鸣,刘贵枝总觉得那声音有一种怪力,能将人的脑子吸走,尤其在这种身边人过于讨厌的时刻,她听着那声音,好似吃了毒蘑菇,神儿很快就飘走了。

画面飘飘摇摇,门口来吃粥的乞丐正在闲聊。

“连房顶都烧塌了,你们看见了吗?”

“是啊,还好里面没人,不然可要遭大罪了,还是大夜里,正是睡的香,发现了都晚了。”

“都传是那个疯子,憋了太多年没处犯病,逃出来就干了一票大的。”

“疯子?什么疯子?不说是天干走水吗?”

“哈!你居然真信,这都是那些官府编来骗你的好嘛?你不知道吗?蓬莱阁那位置那么特殊,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走水?”

——聊得竟是十天前蓬莱阁走水的事儿,刘贵枝稍微醒神。

“什么位置?”

“景康王府边上啊!”

关键字眼引第三人加入,“喔……那的确是个怪物。”

“怎么说?”

“皇家丑闻!”第三人皱起鼻子,假意用气说话,声音却大得很,“里面那个,东安长公主的儿子,圣人的外甥,原本是世子,如今是疯子。我就记得他以前整日里拎着两壶酒,四处游荡,不是在街头闹事被绑进衙门,就是烂泥般瘫在人家门口,大祸害,听说是失心疯。”

“啊?怎么会这样?”

“害,媳妇儿死了,就疯了。”

闻者一阵唏嘘,“那后来呢?”

“当然是关起来了,那……圣人是何等明理?管他什么皇亲国戚,惹到咱们老百姓,那就是恶人。”言者又发出一声“嘶”的声音,“不过这些年我常在那门口蹲着,我眼见着那门口的守卫越来越少,现在你们再去看,那门口根本没人管,院墙都烂得差不多了。所以这回……搞不好他就能趁着夜色跑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放火烧人家房子。”

“不会吧……叫什么啊?这事儿我怎么没听过?”

“啧,十多年前的事儿了,你才来几年。他……我记得东安长公主的驸马姓秋,他应该也姓秋吧,他媳妇儿你肯定知道,安家的人。”

说话间,三人端着碗已重新排到了瞎子面前,瞎子又给三人盛了粥,却不想有柳絮飘来,他努努鼻子,三个喷嚏刚好分别打在三个碗上,引三个乞丐滋哇乱叫了好一会儿。

刘贵枝因此醒过神,一旁柴有味原本还在说酒楼的事,此刻却不知怎么又把话题扭到了魏家上,“行,你要真的想好了做生意也行,魏家的事儿不管就不管吧,反正人都抓着了,人也死了。”

刘贵枝一愣,眨眨眼,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什么死了?”

“小芬啊,偷尸体的人就是她,衙门押了人,结果她一头撞在柱子上死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