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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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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铺事件过后,袁幸运的尸体被运回了禹城镇衙门。高震霆的秘密已然泄露,袁幸运失去了最后一点价值,最终还是没能走出禹城镇,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故乡。

刘贵枝奔波寻了一个月的人,如今也终于是安静躺在了面前。

好在的是,袁幸运死后还有记忆,灵魂化成了人形。

*

因为还在和瞎子闹别扭,地藏带众鬼盘问袁幸运的时候刘贵枝未现身,反正只要是假/币厂的事情,她有信心地藏绝不会对自己有所隐瞒,她此时去不去见袁幸运也无甚所谓——果不其然,一天还没过去,地藏便私下将她“请”到了忘川。

“袁幸运当年干的的确是制盐的活儿,应该是假/币厂用来伪造身份的那一批人——边缘人物。”于河堤上遥望对岸,地藏覆手而立,看起来比往日要严肃不少,“他甚至都不知道假/币厂的存在,直到后来盐场撤出长山,他被衙门喊去问话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参与的生意可能不单是私盐这么简单。”

听着这略有些失望的话茬,刘贵枝擅自猜测,“这么说,就是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地藏闻言不快,狠瞪了她一眼,不愿意承认,“当然不是全无收获。”

“袁幸运提到当时盐场曾有过一个固定的供货对象,是京城的一家酒楼,名为蓬莱阁,专做蓬莱菜的。”

刘贵枝:“如果是盐场的生意,有个固定的供货酒楼,没什么奇怪的。”

地藏:“有个固定的供货对象的确没什么奇怪的,可只有一个就太奇怪了。”

刘贵枝:“什么意思?”?

地藏:“虽然盐场只是表面生意,可当初长山盐场之所以可以用来掩盖假/币厂,就是因为这盐场其实是有官府的盐引的,而据袁幸运所说,盐场为了让这盐引能一直维持下去,一年要依例生产至少上千斤精盐,这么多年都送到一个酒楼,这蓬莱阁的菜得咸成什么样?”

刘贵枝恍然,这才明白地藏多半是要让自己跑一趟京城,随即反驳,“那可不一定,蓬莱菜向来就是咸,那说不定……”

“刘、贵、枝。”

没等她说完,地藏又是死瞪着一双眼凑过来,一字一顿打断了她的话,意在警告,模样竟罕见的有些可怕。

自打上次火烧地藏殿,刘贵枝自觉对地藏殿有所亏欠,近日来已不大会顶撞地藏,此刻又见他情绪似是有异,还是下意识闭上了嘴。

地藏这才收回眼神,道,“少废话,我已经托了关系,让人在流囹的勾魂册上找到了范小舟的名字,蓬莱阁的菜到底咸不咸,袁幸运不知道,范小舟总该知道。”

他接着话锋一转,“只不过流囹自尽前为防有邪祟趁乱作祟,把他名下的鬼魂都锁进了一个葫芦里,这葫芦现下下落不明,范小舟应该也在里面。”

刘贵枝糊涂,抬头查看地藏表情,“所以呢?”

地藏眯眼,“所以……我听说……范大成……生前有过一个故妻,名叫童七姐?”

刘贵枝:“你觉得葫芦在童七姐手里?”

地藏不置可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用来破案的那个什么成霜的牛皮本,当时就是被范大成寄给童七姐的吧?这么重要的东西,以范大成生前的状况,他也没有旁人可托付了。”

刘贵枝脑中映出童七姐冷漠的一张脸,不自觉打了个冷颤,有些犹豫。

地藏转而又问,“你难道就没觉得奇怪过吗?范家四年前发生大火,埋在房梁下的除了范大成还有童七姐,范大成因成为勾魂使而’复生’,完好无损重回人间,那童七姐,又是为何能活下来?”

刘贵枝一愣,“你是觉得童七姐很可能也……”

地藏闭眼,算是肯定了刘贵枝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具体是神是鬼还说不好,不过只要不是凡人,那葫芦,她就能看得住。”

刘贵枝惊,脑中再次浮现出童七姐的模样,第一次对前路感到有些不安。地藏只怕是不能理解这种心情——她刘贵枝,对谁都能二皮脸,唯独童七姐,她总觉见了想跑,而到底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她自己都不清楚。

“哈……就当逼自己最后一把吧。”大概是鲜少在刘贵枝脸上看到怯弱的情绪,地藏长叹一声,知道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踩着祥云转身向河堤下的方向移动,颇有些苦口婆心,“想想干完这一票,你就能走了。”

——又是这样的口气。

刘贵枝和地藏认识这么多年,地藏是什么性格她很清楚,他很少安慰谁,更很少鼓励谁,这一个月来这样的话他却对着自己说了不下十次,每听到一次,刘贵枝都会多一分担心。

按往常,她一定会多问一句,可这段时间听了太多遍不耐烦的“没事”,她已然识趣,此刻只是沉默了片刻,点点头算是接下他给自己的任务,问回了袁幸运的事,“所以,袁幸运除了这些还说了什么吗?比如那三十份口供他是从哪打听来的?还有当年范小舟假死的事……”

话还没说完,正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蹦下河堤的刘贵枝一头撞上地藏结实的后背,这才发现他回过了头来,“急着辞官的话,就先把眼前的事儿干好,别到处好奇。”

话说完,祥云猛地加速,一转眼就带着地藏飘远了,刘贵枝刚想追上去,云又带着地藏猛地杀回来。

他紧盯着刘贵枝的双眼,好像早就猜到她想问什么,“没有,真没事,别再问了。”

*

刘贵枝对童七姐有种莫名的畏惧,又或者说是莫名的心虚,为防遭遇闭门羹,她决定先给童七姐写一封信,万一事情在信里就解决了,不用见面是最好。

【见字如面……】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对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刘贵枝都快把头发薅秃了,依旧没憋出第五个字。

刘贵枝从前不爱读书,懂事的年纪里她一直忙着和母亲做对,葛青云让她练字,她就故意把字写得很恶心,间接导致她如今的字就是丑得没法看。后来知道葛青云一门心思想让自己从文弃武,刘贵枝干脆连书也不读了,每日去了学堂就是睡觉,被先生追着满院跑——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她那会儿但凡听两节课,也不至于现在连给人写信都不会。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上辈子活得太特别了,需要提笔的时候几乎没有,小的时候有吴春雨帮,大了和吴春雨闹掰了,又嫁了个很能读书的相公,每封信虽然笔迹都不太一样,却绝对都写的漂亮,况且……

此刻正在衙门的吏司,门外传来吵闹声,刘贵枝思绪被打断,没有继续想下去。就在门口的石阶上,瞎子已经守着自己这屋,背对着自己坐在地上摘了半个时辰的韭菜。

看着那背影,刘贵枝莫名来气。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韭菜都能剁成馅了,他还在这儿摘摘摘,分明就是知道自己在写信,故意坐在这儿等自己求他帮忙,她偏不。

想到这儿,刘贵枝没有再忍,将手里的纸团成团扔在地上,故意大踏步迈出房门,越过瞎子向院子走去。

院子里,吴春雨正带着阳关道坐在树下乘凉,三步外的位置,柴有味照例跪在二人脚下,毕恭毕敬低头等待着“审判”。

吴春雨今日也不知发的什么疯,范小舟的案子已经过去许多天了,当时自己与柴有味在红屋查到线索也早就得到了印证,他却突然提出要复查细节。

柴有味为此战战兢兢跪了一个早晨,此时眼见着已快日上三竿,刘贵枝终是有些不忍心,借着与瞎子怄气的功夫,冲进了院子里。

“吵吵一上午了,你也差不多了吧吴春雨?这是衙门,你这些话再没完没了的说,全衙门上下都该知道成家的秘密了。”

吴春雨手里还端着茶,看刘贵枝一头鸡窝,开心地笑了,阳关道替自己说了一上午的话,他这厢嗓子正有些痒,“咳咳”两声,自藤椅上转过身,“怎么?还没写出来?没写出来你就朝我发脾气?”

刘贵枝面无表情,“你到底滚不滚?不滚我就要喊人了。”

吴春雨又是一声冷笑,放下茶杯坐起了身,竟是满脸堆笑,看得人想吐,“滚,滚还不行吗?马上就滚。”

说着,他给了阳关道一个眼神。

阳关道覆手转身低头,说话像块木头,“柴掌故,你说童七姐当时给过你一个玉佩做测试,那那玉可还在你手中?”

柴有味慌忙在身上一阵摸索,额头浸出豆大的汗珠,“在,在,就在我身上,大人明鉴,下官绝无意收受贿赂。”

说着,他将一个系着红绳的东西递了上去。

哪怕只有一瞥,刘贵枝却还是被那红绳打成的结勾住了目光,连忙走上前赶在阳关道前夺下了玉佩。

玉佩上的红绳系成了一个如意结,如意结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只是这特别的左搭右再搭右的手法……

刘贵枝心下一惊,连忙在自己也一阵翻找,找出了许多日前她自地藏处收来的那封“母亲来信”中的如意结——当真一摸一样。

一抬头,吴春雨意味深长地笑了,又拿起茶杯对在嘴边,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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