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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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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自己的指纹之后,宿沅没有更改密码。

Glacier将画室打扫过后,宿沅就将自己的画具一股脑搬了进去。

最后摆放颜料的时候,他听到脚步声,看到桑驰郁走到了门边。

即使屋子里开着空调,但宿沅还是出了汗,额发湿润,沾染了水汽的五官变得更加深刻,尤其是嘴唇呈现出更鲜明的颜色。

他坐在自己的王国里,专注做事时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不经意抬头,宿沅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桑驰郁,他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地弯起嘴角,就看到Alpha身子一僵,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匆忙得像是在逃离什么,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微的莫名。

-

此后的几天,宿沅适应了在新的画室里工作,他在考虑如果长期住下去,自己买的复式可以租出去了。

这天下午,他才出了画室,便接到了来自导师Lance的电话。

甫一接通,电话那头的Lance就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纸张,凑到屏幕前,在确认宿沅在视线中后笑起来:“好久不见,Matt,你的气色很不错。”

宿沅叫了声老师,一边用湿巾擦拭着自己的手,一边调整屏幕的倾斜度。

“老实说,”Lance感慨道,“一开始你和我说你要结婚了,我吓了一跳,以为是谁抢走了你的手机搞什么恶作剧。”

“太突然了吗?”

Lance摇摇头:“不是,因为我从认识你开始,就觉得你大概不会与人结为伴侣。”

宿沅愣了愣,下意识问:“为什么?”

“还记得你在约尔克时,我在第一年结束时同你说的话吗?我说,你可能需要一位缪斯。”

关于那场对话,宿沅也还记得。

那是在第一年的进修结束后,他早早就修够了学分,然后便到处寻地方写生,约尔克的大街小巷被他逛了个遍。

回国前,他去向Lance道别,这位阅历丰富的导师对他说,即使他的画很出色,但缺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那时的宿沅好奇地问。

“情绪,或者说情感。我在你的画里能看到出色的绘画技巧,能看到用心的构图,也能看到你的用色天赋,但是孩子,你的画里少了情绪,即使用最鲜艳浓重的色系,我也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看着宿沅陷入沉思,Lance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于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别太难过,或许,你可能需要一位缪斯,或者一个契机,帮你补上这些缺少的东西。”

到了第二年伊始,Lance惊讶地发现宿沅的画中真的多了一些情感的构成。

他询问宿沅,后者说他的确找到了一个人,他觉得那个人很适合入画。

Lance欣慰于他的改变,宿沅是他喜欢的学生,他在技巧上有着超乎常人的感悟力,但对于情感和灵感的捕捉却是迟钝的,连喜欢的画家都是历史上备受诟病的天才疯子罗伯特,这让他时不时感到担忧。

罗伯特年少成名,在二十三岁时就被誉为绘画史上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但这位天才认为最优秀的画家应该追求最完美的绘画技巧,而不是用情绪和心血去绘画。

他认为过剩的情感会削弱画家的生命力,损耗他们的心力,只要技巧足够精妙,就能表现出人们所想要的东西。

为了证明这一点,罗伯特毅然决然地做了备受争议的脑前叶手术。

随着科技和医学的发展,当时的脑前叶手术已经经历了被禁用到解除禁用的过程,不像诞生时那样会给患者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因此那时候也有很多饱受精神疾病折磨的人去做这样的手术。

罗伯特的手术成功了,他成为了他想要成为的无情感画家。

在他的后半生,他创作了大量的画作,那些画作无疑都代表着最高画技的创作。

但与罗伯特所期望的不同,画界对他后半生的作品评价不高,大众也不那么买账,许多人表示他的画没有灵魂,是没有温度的艺术品,完全不如他早期的作品。

在挥霍了所有积蓄之后,罗伯特在潦倒中因病去世,一代天才就此陨落。

也因为他的案例,以及社会的不断争论,脑前叶手术在解禁几年后再次被禁用,直到现在也仍然处在封禁状态。

因此当Lance发现宿沅很喜欢罗伯特的画时,曾主动跟他交谈过。

让他松了口气的是,宿沅并非认同罗伯特的理论,他只是喜欢画中高超的表达技法,这并不代表他会走上和罗伯特一样的道路。

可是很快,在发现宿沅的画有了更强的生命力后,又过了几个月,Lance发觉宿沅的习作风格变得消沉起来。

有一幅作品让Lance记忆犹新,是宿沅后来在母国展出的《在人间》。画中场景的扭曲变形和颜料的泼洒,是大胆的创作,其中蕴含的犹豫与迷茫,能让观画者也仿佛在昏暗的雨日,在混乱的人间失陷。

这当然也是一种情感的体现,但其中情绪只浓烈,Lance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了他身上。

曾经有收藏家问起这幅画时表示惋惜,私下里告知Lance这是他这位学生作品中自己最喜欢的一幅,但不知道被什么人买走了。

再后来,这种风格也消失了。宿沅从约尔克大学毕业时,他拥有比入学时精湛许多的画技,他在纯艺圈也有了名气,但画中的情感依旧是缺失的。

懂画的人往往能感觉出这一点,所以宿沅的名气一直没有得到快速的提升,这与他享有的天赋是不相匹配的。

他好像又陷入了和罗伯特相近的情形。

当然这些担忧与思索,Lance并没有同宿沅聊起过。

每个人有自己要走的创作之路,干涉太多并不是太好。

所以此时此刻,Lance只是调侃道:“我甚至怀疑你找到了新的灵感缪斯,然后和他结婚了,不过听上去也不错……”

他说着,宿沅的思绪却有些跑偏,他更加清晰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原来从很早的时候,B9号玫瑰的缺陷就已经展示在自己身上了。只是那时候,他和身边的人都以为只是天生的性格冷淡。

等他重新拉回注意力,Lance在问他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宿沅如实回答道:“他是我在大一结束后的暑假遇到的那个人。”

Lance的笑容凝固了。

他惊讶地挑眉,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是没有说。

平心而论,他一直为宿沅找到了新的缪斯而感到高兴。

但即使没有更多的信息,他能猜到,那个曾打开了宿沅情感世界的人一定留下了一些沉重的东西,而后他们便分开了。

如果宿沅的结婚伴侣就是那个人的话,也意味着这么多年,那个人带给宿沅的东西依旧是别人无法取代的。

无可取代的灵感和羁绊对于艺术家来说,是天赐,但不一定是好事。

因为这种感情也需要格外纯粹,只是往往过犹不及。

Lance压下心中的担忧,反而不再追问关于桑驰郁的事了。

他说:“其实这次给你打电话,除了确认你的婚期,确保我人到不了,礼物一定能准时到之外,还想看看你最近的画作。”

宿沅将近期作品的扫描件发给了Lance,后者一张张翻看,心里道:果然。

宿沅的画里重新有了情感表达,这一点他并不感到意外。

他注意到其中一幅画是一张人像,看上去是位男子。

因为逆光呈现的缘故,画中的人脸是模糊的,但用粉状颜料修饰的耳钉格外引人注目,璀璨得像一颗钻石,对耳钉的上色精细又具有充沛的表达。

画的主人公眼前垂落的碎发凌乱中又裹挟着风的力量,充满不羁和肆意的气息,用在发尾的颜料随性中透着隐含的情绪与情感,这些细微之处被Lance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就是你的缪斯吗?”Lance问道。

宿沅说是。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Lance轻轻颔首,若有所思。

电话挂断不久,宿沅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门打开,穿着灰色家居服的Alpha正站在外面。他刚洗了澡,头发是半湿的,越发显得漆黑,衬得五官更加深邃。

桑驰郁看着他,问:“家里人将祭祖仪式暂时安排在后天,那天你有空吗?”

Alpha说话时靠得很近,宿沅很早的时候就觉得,无论以什么样的表情说话,桑驰郁的神态都是具有蛊惑性的东西,能够让人移不开视线,像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加之宿沅的低敏感体质,桑驰郁没有在腺体上贴信息素抑制贴。

那股沉而冷的雪松气息此时显得浓郁,信息素的气味钻进鼻子里,宿沅的思绪像是一条棉线般被拉长了,变得迟钝了几分,呼吸有片刻的停滞,微微放大的瞳孔倒映着Alpha颀长的身影。

桑驰郁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后颈的腺体在轻微发热,他试图压制想要更近一步的冲动。

“叮咚——主人,到了喝药的时间了,Glacier为您取来了药。”

小机器人的声音打破了微妙的氛围,宿沅微微变化的琥珀色瞳孔恢复了,他低下头,慢慢地接过药剂,对Glacier说了声谢谢。

等他抬起头时说道:“我后天有空的。”

“嗯,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桑驰郁并没有离开,视线落在他手上的药剂上。

他沉默了两秒,低声问道:“不是对Alpha信息素低敏感吗,为什么还要服用这个?”

宿沅平静地道:“但是一切并不是保险的。”

桑驰郁看了他几秒,微微侧身,视线不经意地划过宿沅白皙的锁骨,稍作停顿又移开了。

“晚安。”

“晚安。”

门重新关上,宿沅和着温水服了药,然后用卢飞教授提供的仪器测量了信息素的浓度,跟之前一样,都是在正常范围内的。

算下来,他可能会有的下次易感期还很远。

宿沅的目光注视着被Glacier丢弃在垃圾桶中的药剂包装。

他昨天咨询了卢飞教授,即使体质如此,但宿沅还是觉得不是最保险的。

Alpha在力量上具有绝对优势,他们即使失控也是有一定自主意识和反抗能力的,因此抗信息素药剂对于Omega的意义更重大。

而药剂对身体没有伤害,但要按周期服用终究是麻烦。

所以很多Omega选择了尽早结婚,婚姻不仅意味着他们合法拥有Alpha的保护,无论是临时标记还是终身标记都能够帮助他们避免许多麻烦事。

宿沅后来回想起休息室外的事,当他找过去时,一开始柯子尘还很诧异,疑惑地说:“你问桑纪年的信息素做什么?”

“我想确认一件事。”

“你等等,我去问问啊,我也不清楚那家伙是什么信息素,只知道是A1级的……”

随后柯子尘告知宿沅,桑纪年的信息素是红酒味。

宿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桑纪年或许是带着企图敲响了房门。

世界上没有绝对保险的事,宿沅不想冒险,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疏忽让桑驰郁的婚姻受到非议,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昨天晚上他独自去了趟药店,第一次服用了抗信息素药剂。

橙子味的,味道其实还不错。

宿沅走到床边的柜子处,从里面取出了那个陶泥企鹅,用手指摸了摸它笨笨的翅膀,注视了一阵,才又放回了原处。

*

祭祖当天,宿沅起床,拉开窗帘,一点也不意外地发现下雨了。

桑家专门找人挑的日子,阴雨天,宜祭祖。

雨水适合盛纳人的哀伤和思念。

他洗漱完,换上祭服。

祭服是提前就送来的,黑色的新中式,上衣斜领的边缘绣着样式古老的花纹,下面的长裤也是黑色的。

等宿沅穿好打开门,桑驰郁已经在走廊尽头等着了。

Alpha的眉眼本就锐气冷硬,穿上祭服更添了几分肃穆之感。

他没有多说什么,抬起手帮宿沅正了正胸口的白花,然后牵住他的手下了楼,徐传赶忙上前撑起伞,桑驰郁接过,带着宿沅坐上了车。

车子朝前行驶,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宿沅侧过头,看着雨水在车窗玻璃上留下蜿蜒痕迹,像绵长思绪。

路上行人匆匆,不知归处。

“冷吗?”

听到问话,他转过头,说不冷。

桑驰郁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声音沉闷道:“你的手有点冰。”

说完,宿沅的手又被握紧了些。

他注视着Alpha的侧脸,雨日薄弱的光影中,桑驰郁的五官蒙上了一层阴郁气息。

之后也是无话。

车子行驶到桑氏陵园的时候,远远的,宿沅看到了站在陵园门口的桑家人簇在一起,齐齐地打着伞。

宿沅以前见到过桑之霖,他正在跟桑纪年说话,一位身着祭服的女人很快走上前,桑纪年转身离开,女人则挽住了桑之霖的手臂,后者拍了拍她的手背。

那应该就是桑之霖现在的夫人骆雨了。

车子缓缓停下,徐传从驾驶座打开后车门,桑驰郁弯腰而下,他转过身朝宿沅伸出手,高大的身影俯下来,遮挡住大片日光。

宿沅用余光注意到桑之霖他们应该是看到了自己,但并没有人上前,他握住桑驰郁的手下车,跟他到了家人面前。

桑驰郁不悲不喜地喊了声“爸爸。”

桑之霖嗯了一声,宿沅叫了声“伯父”,他却没应,目光在宿沅身上打量了一番。

他的目光带有一种刻意的居高临下,宿沅感觉到了,他的神情未变,眸光冷淡又疏离。

很快,桑之霖说:“走吧。”

桑家家业极大,儿孙辈的分支很多,对应的先祖也不少。

宿沅跟着桑驰郁一一点香敬到墓碑前,最后走到了一处刻碑前。

桑之霖突然开口发话:“这个仪式就免了吧。”

桑驰郁像是没有听到,对旁边的小童说:“把刻刀拿给我吧。”

“你——”桑之霖面露愠色。

骆雨连忙上前,小声安抚道:“之霖,别冲动,老人们都在,不要闹得太难看。”

今日来的家族老人确实多,桑之霖将骆雨的话听了进去,强行压下了心中的不快。

他只低声咬牙道:“但是那名字只有第一任伴侣能刻!”

话刚一出口,他就察觉到有些失言,骆雨的脸色倒是如常,反而轻笑了下安慰道:“没关系,我都不在意刻名字的事,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

桑之霖自知失言,也不再多说。

小童取了两把刻刀,交到了桑驰郁和宿沅手上。

“需要在上面刻下你我的名字。”

宿沅闻言,朝刻碑上看了过去。最下面一行的左边刻的是桑之霖的名字,右边则是桑之霖的第一任夫人,桑驰郁母亲的名字,她叫惠灵兰。

桑驰郁先一步蹲下身,在刻碑上一刀刀刻字。雨水淋在他的鼻梁上,又顺着下颚滑落下去。雨水细密地下着,他紧抿着唇,刻得那样专注,让“宿沅”二字一点点呈现在刻碑上。

Omega的心忽的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一种如潮水般的情绪在胸口充盈。

桑驰郁刻好名字之后,宿沅也蹲下身,在刻碑上一笔一划地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和桑驰郁的名字沉默地挨在一起,雨水打湿了刻痕,却让痕迹变得更深。

仿佛他们的命运从这一刻相连,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至少此刻是并肩同行的。

一直到祭祀仪式结束,桑之霖都没有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有些桑家的人前来交谈,或热情或生疏,宿沅都不甚在意,全程与桑驰郁站在一起。

祭祀的事到了傍晚才结束,从陵园离开时,桑驰郁让徐传先走,他来开车。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去祭拜你妈妈吗?”

桑驰郁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宿沅,半晌问道:“你怎么知道?”

宿沅看着他,轻声道:“我刚才有注意陵园里的布置,没有看到你妈妈的墓碑。”

“嗯,她不葬在这里。”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郊外。

两人撑伞拾级而上,最终停在了一座墓碑前。

墓碑上刻着惠灵兰三个字,黑白照片上的女子是年轻时的模样,明眸善睐,笑得很明媚。

桑驰郁将手中的白菊放到了墓碑前,注视着碑上的照片。

静默了许久,他忽然开口道:“她生前生了重病,当时就和我说,不想葬在桑氏陵园,想让我另寻一处地方给她安葬,照片要用二十岁时候的,说想要用年轻的样子继续看世间万物。”

雨丝绵绵地落下,在伞面上织就沉闷的曲调。

宿沅转过头,望着Alpha的侧脸,他不自主地握住了桑驰郁的手。

两个人在雨中站了许久。

回到车上时,桑驰郁坐在了后座上,他说想再待一会。

光线暗沉沉的,Alpha的面庞显得忧郁又寂寥,发丝也被雨水淋湿了,像一艘没有归属的船。

“主人明天的行程是去参加祭祖,这是第一次参加祭祖,Glacier会记录下来。”

前一晚,在休息前,Glacier和宿沅确认了他次日的安排。

当时的宿沅趴在床上,头枕着手臂昏昏欲睡,听到这里转过头,睁开惺忪的眼问:“你知道祭祖是什么吗?”

“Glacier知道,祭祖是祭祀祖先,”小机器人的显示屏呈现出蓝色,“所以主人可能会感到悲伤。”

“悲伤吗……悲伤是什么滋味的,我不知道。”宿沅喃喃道。柔和晦暗的灯光寂静地覆盖在Omega身上,他仿若雕塑家笔下的纳格索斯。

“唔,悲伤,悲伤是人类的情感,人悲伤的时候会哭,会流眼泪。但是主人,悲伤具体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宿沅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即使知道理论层面的解释,他还是无法清晰地感受到什么是悲伤,人类的情感是无法靠文字就能理解的东西。

但此时此刻,他感觉到了从桑驰郁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像稠密的丝线,也像淅沥的秋雨一样的,让他的胸口处闷闷的。

宿沅忽然想起来,这种感觉他是体会过的,在桑驰郁不告而别的那个雨天。

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那种情绪叫作什么,但时隔几年,重逢之后,他意识到和桑驰郁分开的这几年,自己似乎还在想念着对方。那种情绪只是变淡了,却从未消失。

现在他隐约知道了,它应该叫作悲伤。

而现在让他感到悲伤的,是桑驰郁正在经历的东西。

腰上忽然一紧,紧接着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

桑驰郁从低落的情绪中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宿沅抱住了自己,他身体不由僵硬起来。

“为什么……抱我?”他哑声问道。

宿沅想着安慰人应该做的事,他笨拙地拍了拍桑驰郁的后背。

“因为你看上去有些难过。”他小声回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脑前叶手术的情况具体可以查阅相关资料,我大概简述一下,如有错漏处还请谅解。

这是二十世纪被用来治疗精神病的一种方法,就很简单粗暴,直接切除掉大脑中与人类精神活动相关的脑前叶,从而让人摆脱精神病,这个手术的发明者还拿了诺贝尔奖,但是这个手术其实不人道,而且手术后的人很可能就只是活着,但是没有情绪,甚至也可能变得极端,暴躁等等,当然也有做完之后没什么太大反应的。总之这个手术现在应该还是禁用状态。

我在文中提到的禁用后被解禁又禁用,以及随着科技发展可以没有副作用什么的,是对现实情况的改动,或者说创作需要,跟实际并不一致,为避免误解特意说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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