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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决堤,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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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摇曳的枝叶落下斑驳阴影,月色如华。

岑婳借着稀薄的月光,一寸又一寸地扫视。

在哪里在哪里?

“咳咳咳!”

凉风席席,岑婳捂紧身上大氅,果不其然地咳了几声。

她一边在地上摸索,一边纳闷,不应该啊,这帕子,能飞这么远?

“咔嚓!”

忽的

左前方传来一声细微的动静,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岑婳内心猛地一颤,眼皮直跳。

缓慢抬头,睁眼看去——

下一瞬,岑婳把玉砸了出去,连滚带爬,涕泪交加。

她刚才什么什么也没看见,对,她瞎了。

“小姐,您没事吧?”

一道温润低醇的嗓音从后方飘来,在她耳畔滴溜溜地打着转。

月色苍白,夏夜终究还是有些寒冷。

岑婳身后,一袭白衣,墨发如瀑,矜白的手指挑着一只大红灯笼。

岑婳颤颤巍巍,“公子,您找错人了。我是好人。”

鬼杀好人,不得超生,它不敢的。

那只“鬼”不气反笑,声音低沉,连席席凉风都和煦了几分。

“小姐,可是……在找这方帕子?”

岑婳:“??”

月色下,她僵硬地点头。

“鬼”似是很高兴,走近了几步,“那小生便未曾寻错人,小姐,帕子可得收好了。”

转眼间,那“鬼”已移至眼前,帕子就在她视线内,“祎”字大喇喇地敞开。

岑婳快碎了。

她迟迟不接,“鬼”不知所以然,看了她好几眼,似是想通了什么,退了几步。

“小姐,小生不是鬼怪,是人。”

在半个时辰内,岑婳成功回来,两个丫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只是……

两个丫头看着自家小姐,神神叨叨,一幅被鬼上身的模样,纳闷不已。

岑婳爬上床,拉过自己的小锦被,盖过脸。

两眼一闭,她要睡了。

妖魔鬼怪,速速退去!

月色下,微风醺人,树影婆娑,大红灯笼被挂在一侧。

五隐拾起脚下的玉,着眼打量。

“公子,这是何物?”

一直不准出现的钟炘适时开口。

那玉刚才被摔在地上,有了丝丝裂痕。

五隐戳戳玉上的裂痕,“那位姑娘落下的玉。”

钟炘:……别戳了!

五隐拂拂衣袖,把玉塞进怀中,“不早了,就寝吧。”

“是。”

“天灾人祸哟,这日子没法过了!”

“谁说不是呢,上万人啊,一水冲没了。”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老天爷的警示,当今这位子上的。”

“嗳嗳嗳,这话可不兴说,你不想要脑袋了?”

柳州那处的柳江,昨日夜里决堤。大坝一倒,滔滔江水犹如万千奔腾的烈马,直击柳州。

柳州原是南方大州,水陆兼具,商政两方交杂,大商大贾聚集地。

柳江水势磅礴,在滋润柳州的同时更是柳州的一个隐患。江绵坝更是举全国之力建造,募集能工巨匠,宫中名匠曾放下豪言:“这坝坚固若磐石,五十年内无所大错。”

如今不过三年而已,坝如大厦倾倒,江水肆虐,生生夺去上万人性命。

水患无情,不知是谁先发觉漫天水势,呼救声高起不歇,慌乱四起。

火烛翻倒,一条火龙。一片火光,冲天水势,水火相撞,孩童的啼哭声顺着烟雾袭天。

求神求鬼,逃脱不得,求人求己,百般折磨。

柳州昨夜已成炼狱,伤亡无数。

岑婳起身时,屋中无一人。

“东槿?西茯?”

她随手拿下木架上的外衣,随意披在肩头,往屋外走去。

门帘挑开,一个满颊雀斑的丫鬟走了进来,来者正是岑婧身旁的一等丫鬟——琳云。

琳云福身,“二小姐,可洗漱?”

“嗯,东槿她们呢?”

岑婳见是她来服侍,越发觉得奇怪。

“回二小姐,西茯和东槿妹妹犯了事,现下正在领罪。明日便能回来了。”

拿外衣的手一松,岑婳愣了一下,衣服在肩头摇摇欲坠。

犯事?

除了昨晚那事,那两人便没什么出格之处。

岑婳皱眉,有些内疚,“是因为昨晚我爬墙的事吗?”

琳云不语,只是摆手,让早已候在一旁的洗漱丫鬟摆好东西。

“二小姐,洗漱吧,用过早膳后您该用药了。”

岑婳看着盆中平静的水面,云雾迷蒙。她轻轻拨了拨水面,指尖微湿。

“嗯。”

岑府慈安堂内,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厮。

岑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细长的指甲时不时贴着杯壁,发出清脆而细微的声响。

慈安堂是老夫人院中的正厅,佛香缭绕,肃然又宁静。

老夫人身旁的是陪了她几十年的曹嬷嬷,府中管家都得给她几分面子。

曹嬷嬷双目冷冽,扫过一地的丫鬟小厮,一脸愠色。

“昨夜是谁守夜,自家小姐翻了墙头都无人知晓,还不快交代清楚。”

几个小厮颤身,半分头都未曾抬起。

“回老夫人,小的知错!昨夜是小的几个守夜,当真未瞧见二小姐啊!”

曹嬷嬷微微侧身,垂首在老夫人耳侧小声道:“老夫人,二小姐那院中,有一处是和隔壁那府共一面墙的。先前老爷说要给那院子改改,但未曾出过什么事而后便耽搁下来了。”

岑老夫人言语淡淡,“他朝中之事繁忙,前些年又是多事之秋,难免有所疏忽。”

话锋一转,她眼尾皱痕更显,怒目而视。

“东槿,西茯!你们二人是打小便跟在祎儿身旁,翻墙这等事也由得她胡闹?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谁又担得起?”

跪在前方的二人,头埋得更低了。

“老夫人,是奴婢们糊涂,心甘情愿受罚。”

不到一刻,几人便被拖了下去,东槿二人罚跪三个时辰,其余人减去一个月的月钱,罚跪三个时辰。

“砰!”

青白色的瓷杯四分五裂,碎在厅中央。

曹嬷嬷朝一旁使着眼色,示意丫鬟赶紧收拾。

“老夫人,气大伤身。”

岑老夫人气得气息不稳,喘了几口气才道:“我知晓,这丫头何时这般不理事。先前虽也娇纵,可也未曾做出这般粗俗之事。”

曹嬷嬷心中明白老夫人只是口头上嫌弃二小姐,心里头可是疼爱得紧呢。

“老夫人,二小姐如今还在病中,昨日还听闻睡中不安稳。一切会好的。”

老夫人站起身,盘过手中佛珠,粒粒滑润,满面忧愁,“但愿吧!今日街上谣言四起,说是柳州大洪,整城被冲垮。派过去的人可曾收到岑沈氏的消息?”

曹嬷嬷摇头,“不曾。老夫人,依着行程,夫人应是还在柳州城中。”

话外之意,便是凶多吉少。

老夫人走出慈安堂,瞧着湛蓝的天,艳阳高照,讽刺一哂,“朝中狼鼠一片,又有谁当真管过百姓死活。当年号称'五十年寿'的江绵坝,三年不到便决堤,当真可笑。”

曹嬷嬷并未多言,低头默声。

“多派些人手,府中当家主母不能少,沈疏影以往纵使如何,人命关天,无需追究了。”

“是。”

老夫人握着佛串的手一顿,又加上一句,“这事先别往二丫头面上递,她身子不好,知晓了定又要伤神一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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