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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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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感受到熟悉的眩晕之后缓缓睁开眼,第一时间低下头触摸腕间湛蓝的帕拉吉宝石。

回来了。赛罗抿了抿唇,他用略带怀念的目光扫视家中的陈设,无意识的戳戳床头摆放的皮古蒙玩偶的圆滚滚肚皮。

那场大难几乎摧毁了光之国本土几乎80%的建筑,他和老爹的房子也不例外。

但他们现在的家也不错。

那时候匆忙继任的警备队队长一职的泰迦为了重建工作忙的脚不沾地,而自己和老爹有一个算一个的都在治疗仓里昏迷,等到再度醒来的时候就被黑眼圈几乎要掉到下巴上的弟弟诚恳告知反正机会难得我们趁机重新规划了一下建筑系统,不好意思表哥你家旧址现在已经变成奥特小学了。

“??”

还带着呼吸面罩的赛罗一个激动就想起身,然后被手忙脚乱的泰迦按下去。

“哎呀表哥你不要激动,”他看起来更诚恳了,“但是没关系,你家的新址我已经批下去了,现在正在重建中。”

“就在我新家隔壁噢!是不是因祸得福?”

到现在赛罗还是不知道当年泰迦那小子是不是故意把自己家批成了小学属地。

“赛罗?不是说要你五叔做的饭吗?”老爹中气十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我已经热好了,出来吃饭!”

“噢!马上就来!”

总教官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答应一声。虽说现在的他早就成年,甚至已经接替了长辈们的位置,成为又一代引领晨星之人,可是在听到老爹的声音的时候还是会条件反射式犯怂。

不过老爹年轻的时候脾气是不是要更爆一点?总教官一边推门一边胆大包天的在心里念叨,总感觉自己时空里现在正在度假的老头脾气要平和许多。

赛文已经在桌边落座,看到屋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三催四请才慢吞吞出来的青少年时挑了挑眉,却也没多说什么。

“怎么了?这么看我?”

赛罗用食指揉了揉鼻尖,嬉皮笑脸的拍拍老爹坚硬的手臂肌肉,自觉绕到桌子对面坐下。

“没什么,”少年眯起眼灯笑的一片明朗,“只是觉得老爹你今天看起来超能打的。”

【2】

好不容易从老爹狐疑的目光和臭小子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直说吧看在你今天嘴挺甜的份上我视情况放你一马的唠叨中脱身,赛罗搓了把脸,目光清明。

“好了,去干正事吧。”

这就是情怯。赛罗很清楚。

越是靠近那颗美丽的不可思议的边境行星,他就越是退缩,但他始终是那个一往无前的固执臭小孩。

所以依然十六岁的诸星真坐在这里,握住七十岁的伊贺栗令人的手。

他还记得这具身体曾经充满活力,虽然不算结实,但用起来也算顺心。病床上的老人身形消瘦,蓝白色的病服包裹着他干瘪的躯体,像是一株濒死的藤。

“令人,我……”诸星真怯懦的张口,一时忘记了交谈的方法。他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令人,也从来都不想见到。

长生种对于时间的感知与人类不同,上一次的自己甚至不知道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流星就已经坠落,他们甚至没能告别。

但时间赋予人类的不仅有苍老,还有平和与智慧。

于是伊贺栗令人微微收紧了手指,目光柔软,“阿真,你能来送我,我很高兴。”

诸星真抿紧了嘴唇,他抓紧了老人无力的手掌,身体前倾。

“可是我不想你走。”他说,少年的身体蜷缩在医院的塑料圆凳,低头时肩胛骨几乎要透过薄薄的皮肉,倔强的一如当年。

“你愿意和我同化吗?令人?”他的眼神热切,“我听戴拿说起过,奥特战士可以和自己的人间体完全一体化,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共享我们的一切了。”

老人了然的目光仿佛能够洞悉一切,“那么代价呢?阿真?这样做的话你会受到什么影响?你又会付出什么代价呢?”

诸星真摇头,依然紧紧抓着令人的手腕,目光直率。

“我不在乎,”他说,“我不在乎那时候我们到底是赛罗还是令人,反正我早就说过,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同样是你的。”

“可是我在乎。”伊贺栗令人轻声说。老人用另一只手搭上了少年的手背,“可是我在乎。”

“阿真,我已经老啦,而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和那没关系!”我已经不想在这之后的数千年里品尝分别的滋味了!

“是有关系的,赛罗。”令人的态度依然很平和,“托你的福,我这一生过的十分顺遂而幸福,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放不下的,那就是你和小茧。”令人轻轻的叹气,“小茧还有你可以帮我照看,可是你呢?”

“赛罗,可你怎么办呢?”

平静面对自己临终时刻的男人终于还是落了泪,“永远学不会妥协和分别的你该怎么办呢?”

诸星真猛地抬头,让令人走还走的不放心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伸手擦去人类眼角的泪水。

“没事的,”来自未来的总教官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一切都会没事的。”我正要去改变一切,所以一切都会没事的。

“令人,安心吧,再怎么说我也活过了一万……五千九百多岁了,你的担心毫无道理嘛。”

令人并没有答话,他仍是忧虑而沉重的凝视着赛罗,总教官恍惚间甚至觉得人类看穿了自己,认出了这是一缕来自未来的执念。

老人似乎是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探身拉开了病床边的柜子。

“我本来不打算把这个给你。”令人说。

他的手指还带着不可抑制的轻微颤抖,冰凉的金属链划过少年颈部的皮肤,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那是一条流星吊坠。

赛罗讶异的摸着脖子上新添的项链,在自己的时间里,他并没有接收到这最后的馈赠。

“我本不打算把这个给你。”令人叹气,“我本不该给你留什么用来怀念的事物,但是我实在放心不下。”

老人第一次用那双瘦弱不堪却柔软温暖的手掌捧住诸星真的脸,“所以你以后乱来之前都要记得,我就在这个吊坠里,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是一起的。”

“如果太乱来的话,我会哭的。”

【3】

熟悉的眩晕感袭来,赛罗下意识的扶住机械门的门框,皱着眉头等待这次的记忆回笼。

“唔——”他闷哼出声,虽说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大脑在一瞬间被过量信息灌入的感觉,但还是并不好受。

“嘶——”战士揉着太阳穴睁开了眼,这次的世界依然算是眷顾他,改变并不是廉价的,一件事的发生必定会产生连锁反应,用地球人的理论来讲,就是蝴蝶效应。

而他无法控制这种改变是好还是坏。

比如去见令人这次,记忆里的自己从地球返回M78的路程中被宇宙人埋伏,本就心情不好的自己选择更为激进的打法,拼着重伤的代价全歼了对手。

他走出机械门,从计时器空间里摸出了拜托希卡利特殊处理过的流星吊坠,笑得有点落寞,但也还算满足。

“总之一道旧伤换来令人留给我的项链,赚大了。”

【4】

“表哥你最近在干什么啊?”泰迦好不容易暂时处理完了积压的文件,兴致勃勃的去找自己表哥闲聊,却再一次面对赛罗紧锁的大门。

他忍无可忍,干脆翘班跑去竞技场门口堵一下班就溜个没影的总教官。

警备队队长虎视眈眈,凑近看不出心虚但是莫名显得疲惫的总教官,泰迦咪起眼灯。

“你没有背着我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吧,总教官大人。”

“我能干什么危险的事情,你批过我的外出申请吗队长大人?”赛罗表面泰然自若,“在光之国本土我能干什么危险的事啊。”完了完了是我最近疲惫的太明显了吗?

“哼,”泰迦冷哼,“那可不一定,总教官大人的操作千奇百怪都没有重过样,我可是见识的够多了。”

“行了行了,”赛罗举手投降,“之前干过的那些事我不是都有好好的反省过了吗?”

“你要是真的有反省过就好了。”泰迦哼哼唧唧,“总之你最好是什么都没干。”

“都说了让你去抽时间好好的休假,你还以为你是年轻奥啊?”警备队队长熟练的握住总教官的手腕给他传输光粒子。

赛罗笑着捏了捏表弟的角角,“好吧,就听你的一次。”

“?”泰迦震惊的抬头,也不顾表哥不安分的手还停留在他的大角上,“表哥你说真的?你真的肯去休假了?”

总教官又捏捏表弟手感极好的角角,“怎么?队长大人不打算给我批假吗?”

“这下我真的要怀疑你有阴谋了。”泰迦说,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动作极快的点开表哥光屏,三下五除二帮他提交脸休假申请,然后又熟练的打开自己的光屏火速给他审批通过。

“虽然说给你批了假,但是表哥你出光之国之前要给我说一声,我把泽塔调回来陪你一起。”

“喂喂,我也没有那么废吧。”赛罗哭笑不得。

“你在误会什么?”泰迦一本正经,“泽塔才不是来保护你的,他是来让你在胡来的时候愧疚的。”

赛罗一时语塞。

“真有你的。”

泰迦得意洋洋。

“被你逼得。”

好不容易打发掉越来越难应付的表弟,赛罗悄悄擦了一把冷汗,泽塔当时支援捷德是一个长期任务,他并不清楚小陆具体失踪在哪一个时期,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进入回忆,试图找到正确的时机。

可能是最近进入的次数太多,才会疲惫到让泰迦看出来些许端倪。总教官甩了甩头,不过快了,我马上就可以定位那个节点了。

虽说有些对不起一直想让自己好好休息的泰迦,但是没关系,很快我就可以修正这一切,那时候,泰迦也会高兴的吧。

警备队队长在送别表哥的瞬间就沉下了脸,赛罗的状态他太熟悉了,他永远忘不了他表哥疯狂研究繁星驱动试图大规模逆转时间的那段日子,现在赛罗身上又隐隐有了那时候偏执的气质。

“他绝对正在胡来。”泰迦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冷飕飕的句子来,警备队队长揉了揉太阳穴,有条不紊给在光屏上下达一条条指令。

“先把泽塔叫回来,他有助于稳定赛罗的状态,然后去查希卡利的项目进度。”泰迦搓了搓手指,看着副手领命而去。

我知道的,阻止他的唯一方法就是搞清楚他究竟在干什么,表哥,希望我这次还能够来得及拉住你。

【5】

“师兄!!!!!”泽塔朝着捷德伸出手,却明知道自己够不到自己的同伴,他们的距离那么近又那么远。绝望是什么?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指尖。

这次可能真的不行了,他的脑内从未如此清晰的闪过这个念头,是我不够强大,如果我能更加,更加可靠一些,师兄会不会就不会因为救我反而被混沌之门吞没?

“泽塔!躲开!”泽塔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到底是谁的声音,身体就已经自发的行动了起来,一道炫目的银色光芒自他的头顶飞驰而过,狠狠地撞上了即将闭合的门扉。

那是师父的帕拉吉之矢!泽塔的眼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再度发力,这一次,他终于牢牢地抓住了捷德的手腕。

“趁现在!”赛罗大吼。

“是!师父!”泽塔右臂的肌肉绷紧,青筋暴凸,成功在大门闭合之前拉回了已经丧失了意识的捷德。

“救、救回来了。”泽塔愣愣的抱着捷德的身体,太过强烈的悲喜冲击着他的情感管理系统,他呆呆的抬头望着他不知为何突然出现的师父。

“师父,我把师兄救下来了。”

“啊,”赛罗俯下身子,难得温柔的摸了摸泽塔的脑袋,“做的不错,泽塔。”

“呜呜呜呜呜我把师兄救回来了呜呜呜呜师父呜呜呜呜呜呜——”泽塔一手揽着捷德的脖子,一手抓着师父沾满尘灰的湛蓝披风,大滴大滴的光粒子从他的钻石眼灯中滚落,他似乎要把这段日子的张皇无措无力恐惧通通化成眼泪从体内排出。

“是是是,”赛罗态度柔和,“能打败你们的,还差两万年才能出生。”

他的师父永远能给他无限的安全感,不管之前他和捷德是如何被银河帝国的残党几乎逼入绝境,甚至只能断尾逃生,只要赛罗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就觉得不管什么自己都可以战胜。

“?”捷德的眼灯由暗转明,他迷迷糊糊的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液体。

“下雨了吗?”

总教官被他逗乐了,战士大笑出声,任由泽塔扯着他的披风一角,在钻石小狗越来越大声的哭嚎里带着笑意点点捷德的额头。

“宇宙里可没有雨啊,小陆。”

他大概有几千年没能笑得这么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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