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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奇幻童话二十二:被霍霍的天真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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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吃点食物吧?”

“我已辟谷,还不至于沦落到会饿死,师弟,你出去!”

洛玉溪抿了抿嘴,他抱着野果背过身,担忧的神情一敛,嘴角动了动,有嬉笑浮动。

程彻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他身体被废,灵力恐怕已难以运转,他现在……就像是被拔了牙的病猫,很是凄惨。

可这就是玉溪要的结果,日后如果有机会,他还想用锁链穿透程彻的琵琶骨,像娘禁锢爹爹一般,将程彻锁在一个隐蔽的屋檐中,欣赏他的痛苦,饶有兴致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可惜……

少年神色露出几分沮丧,他抱着果子离开了洞口,临走前,秀气的少年回过头,在无人可见的杂草旁幸灾乐祸道:“师兄,我就在外头,你有事喊我,可不要……再昏过去了呀。”

-

阴暗的山洞内,程彻盘腿而坐,表情冷硬,嘴唇干裂,他一次又一次提力,试图运转体内的微末气息。

可手腕完全提不起力,每一次,他绷紧心神,花费半晌积蓄起来的气功都在堪堪成功之际全部溃散,如当头一棒,重重敲击着他的大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青年咬住嘴唇,紧紧闭上双眼,不死心的继续蓄力,谁知体内所感知到的灵力越来越淡,到最后已经无法留存。

程彻提气运功愈发艰难,在数次功亏一篑后,秉节持重的青年面如死灰,他闷咳一声,再次活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

洞内静地可怕,死一般的冷寂压迫着程彻,他连血都难以擦拭,只是在黑暗中失神地低头望向自己垂落的两手。

从前他修为未损,身负灵力,夜可视物。

如今,入目没有焦距,满目漆黑,身体遍布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

他唇边的笑容发苦:“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洞内并无回应,像是泡在了寒水中,他冷得很。

昏黑中,坚毅的青年无力的闭上眼睛,他失魂落魄的靠在石墙上,一边独自舔舐伤口,一边默默淌下眼泪。

*

洛玉溪一下午都坐在待在洞外的石头上调息,眼见天愈发黑沉,而洞内却不见一丝动静,少年抱起身边荷叶包裹的几颗青果子,进了洞穴。

他已具有较为清楚的夜视能力,抬眼望去,便见程彻安安静静的倚靠在角落的石墙边,低着头,像是睡着了。

“师兄,你现在好点了吗?醒一醒,先喝些水吃点东西吧。”

少年走近了程彻,他站在他跟前,可等了半晌,程彻一点反应都无。

洛玉溪轻轻蹙眉,他蹲下身,手点了点程彻肩膀的伤口处,见他闷不做声,又晃了晃他。

青年脑袋随着玉溪的动作微微摇晃,又垂下头。

玉溪微凉的手碰到他的身体,却发觉这人全身发热,面色绯红,不知什么时候又昏迷了过去。

玉溪有些烦躁,他想喂程彻喝一点水,奈何每次去喂,那水都会顺着程彻的嘴边流下来。

少年下意识用手接住了青年唇边的水,但转眼又不太高兴的收回了手。

青年身上的高热不减,面色潮红,他的呼吸却愈发轻微了。

他体内还有狐毒作祟,看这幅样子,应该是撑不过今夜了,要不要吸了他?

少年冷眼旁观地静默瞧着,可这一次,杀他的想法并没有在花林中那般坚决。

杀人攻心,或许是因为玉溪已经将他弄残了,从某种方面来说,玉溪已经杀了这个仙门弟子一次。

心中升起一丝心绪,玉溪便遏制了心中的杀意。

“师兄,算你运气好。”

他从戴在大拇指的银戒中取出了程彻给的那颗极为稀缺的金丹。

不愧是最难炼制的极品丹,通体金色,一点杂质也没有,一拿出便散发着沁脾的灵蕴,这么好的东西,于将死之人而言,具有起死回生之效;于康健的修士而言,亦可强筋健骨,提升修为。

少年席地而坐,虽一路风尘仆仆并未梳洗过,但少年人姿容毓秀,难掩一双琉璃般灵慧的美目。

他一同靠着石墙,沉默的盯着手中那枚金丹,本打算还回去的念头又动摇起来。

心中又开始权衡当前的处境与利弊。

只要他桃木之心隐藏严密,身世不被发现,那他回宗,会将一切责任推卸给妖林和那些已故的仙门人。

便半真半假道队伍几个师兄们为了一己之私偷偷入妖林涉险,才害的众人遇难,就算他独自存活死里逃生回了仙宗,但只要清理干净一切,亦是能将无辜清白的自己从这场变故中摘干净。

至于这么好的金丹…仅一时之差,少年便反了悔,还是打算将金丹放回银戒据为己有。

洞外打起了响雷,狂风骤起,听着像是马上便要下大雨了。

月黑风高夜,雨水能冲去所有血迹与其它痕迹的,玉溪心想。

“额……哈”身侧忽地传来声响,打破了一人的冷寂。

身边无用之人体内的狐毒好似再难抑制,虽然他已是命不久矣,但气儿还有呢。

程彻身体里像是由内而外涌现一股股热浪,间断性的微微痉挛缩起身体发抖,在洛玉溪诧异的视线吓,他身体一倾,竟然软趴趴的自己朝玉溪靠了过来。

“……”少年已经做好了见死不救的准备,但是程彻一靠过来,他便怔住了。

他身上好烫,像是个冒火的炉子。

少年体温微凉,不动声色的低眸扫了身边倒在他身上的青年一眼。

人是昏死的,但可疑的是,他脐啊啊啊下三寸衣袍却鼓起来。

玉溪有几分茫然不解,他瞧着那位置,初时还以为是他丹田下处藏了东西。

刚要伸手去探查,程彻口中溢出低低的模糊声,滚热的呼吸正巧吹拂在他的耳侧,酥酥麻麻的,电光火石之间,少年立即缩回了手。

瘫软在玉溪身上的人身形比他结实健壮好些,这人相貌平庸,没有突出之处,玉溪从前只知他宽肩窄臀,个子不错而已。

可此时,这清心少欲的程彻,一边张着唇喘息,一边立起了欲啊啊啊啊根。

玉溪眸光闪烁,他直愣愣的瞅着程彻那处,表情先是露出了鄙夷和厌恶。

程彻原先除了修为高深些,和个个道貌岸然的仙门人没什么区别,就这般浅薄的定力?

少年皱着眉头盯着那处翘起来,想着要不要拔剑切了它,谁知这破损袍服圆鼓鼓的地方跳动一下,几分轮廓若隐若现,玉溪身体微僵,猛地抬眸,正巧对上一双已经半睁开的漆黑双目。

那黑眸半掩,眼中既是迷茫,又满是情啊啊啊啊啊啊欲。

“玉溪,你离我远些,不要再靠着我了,师兄怕伤了你……”

“?”少年表情凝滞。

*

程彻成为废人,但在即将昏迷之际,他提前将身上剩余的十几粒有些作用的丹药全吃了。

全部丹药虽然都未有他赠予玉溪师弟的那枚极品丹有一半功效,但在狐毒发作之际,他就算被折磨的昏厥,也能保住自己不至于爆体而亡。

能坚持活下来,睁眼后还能够见到玉溪师弟,于如今这样的程彻而言,是他仅存的慰藉了。

程彻倚靠在墙边,他体内的狐毒已经消退,当他默默抬头,只见少年背对着他,立在洞口。

洞外疾风骤雨,鬼哭狼嚎。

“师弟,外头风雨大,进、进来吧?”

少年默不作声,纹丝不动。

程彻垂眸,低下了头。

玉溪还是个不谙世事干净懵懂的少年……喉咙哽咽,程彻心中一遍一遍的责怪自己,垂下的手想用力握紧,可无论他再如何用力,双手都无法蜷缩。

手腕上被割伤的口子很深,已经见骨,凝血的伤痕再次渗出血来,这双厚厚茧子的手掌,布满了陈旧剑痕。

他麻木苦涩地闭眼。他灵根一般,往日能够跻身十二阶巅峰,皆是因为一双执剑的手比旁人付出了百倍前辈的勤勉和刻苦钻研,其余的……一概没有……

如今,他成了废人,在唯一喜爱的师弟面前,他们之间坦荡的师兄弟情谊也不存在了。

“师弟,你冷……”

话音未落,便见突然一道紫衣残影几乎眨眼间便从外闪现入了洞口。

“玉溪!小心!”程彻瞳孔紧缩,他磕磕绊绊的往前奔去。

废物程彻跑了两步,摔倒在了地上。

“兄长?”

随之而来的,程彻听到了玉溪师弟喜出望外的声音。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那样的欣喜,急急忙忙的抬起头,便正好望见少年背对着他,激动的抱住了蓦然出现的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带着浑然天成的清贵,相貌俊美如玉,身后跟着一把悬浮在空中有灵气的玄剑,男子是剑尊洛玄朔。

“小玉溪?”剑尊扯出一丝笑意,收回莫测的玄影步,一双俊目扫过洞内摔倒在地的重伤弟子,又望向面前脏兮兮的少年,嗓音温和几分:“真是你。”

“是我,兄长你出关了,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

少年好像是终于见到了主心骨一般,他这一路来的坚毅与咬牙坚持都在这一刻化作了子虚乌有,少年紧紧圈住洛玄朔的腰身,脊背随着啜泣而微微发颤,他一边哭一边禀告。

“我们遇到阴险的妖物,那妖物用数不清的藤蔓偷袭了莫师兄一行人,他们都陨落了……”

“小玉溪,别怕,兄长正是为此事而来。”洛玄朔周身的修为比一年前更精纯许多,为人更为从容。

他昨日才出关,就是为了内门弟子中毒和丧生之事领队而来,这一路来,他心情差极。

兹事体大,内门弟子被害,死伤数名,这已经严重影响到剑宗的声誉和根基。

临行前,掌门师尊交代过,要他将方圆三百里内的所有妖魔鬼怪全部荡平。

刚出关便要开杀戒了,洛玄朔已将那小小的狐山附近三百里设下天罗地网,先派弟子现行扫荡,这一次围剿,他怕是又要耗损一些心神和灵力了。

不过,倒是得到了一个意外之喜。

这他家族的洛氏子弟洛玉溪还幸存。

他低头打眼查看,发觉少年虽全身血迹斑斑,有好几处外伤,但论起严重内伤,倒是一个没有。

嗯?一年时日,这少年已经提升到练气七阶了?这灵力倒是修炼得很是明净纯粹。

不错。

洛玄朔除此以外,并未看出其它东西,少年身上亦是没有沾染上阴邪的妖气。

他收回了观量的小术法,低头,便见怀里的少年失声痛哭,眼眶红的如兔子一般。

剑尊抿唇一笑,虽然一年前这个少年与他并不算真的亲熟,但那又何妨,他很自然的摸了摸玉溪的头,目光刚好对上了洞内从地上蹲起的男弟子目光。

程彻本就明白自己一无所有,从前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但修为尽失后,他看见了自己刻在骨子里的自卑感。

他想起玉溪曾说,他是玉溪最亲近的人。

现在……他望着玉溪师弟泪眼朦胧的抱着剑尊大人,一直没有回头的侧影。

“弟子程彻拜见剑尊大人。”程彻没有再动,而是垂着手,屈膝半跪着。

剑尊抬手,洞内便如白昼一般亮,随即他微微皱起眉宇,让地上的程彻起身。

洛玄朔说话时倒是很谦逊客气:“你就是赵长老口中有望进入水月境的程彻?我经常从他口中提起你,听说你能力不低,不过……你这伤?”

洛玄朔说话顿了一下,明显是已经察看出,这程彻非一般的伤,而是伤了丹田,筋脉被废,难以再执剑了。

剑尊怀中的少年终于回了头,而程彻却目光一颤,立即垂下了头。

这时的程彻,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他一瞬间变得胆怯如鼠。

他只有故作镇定地叙述道:“是弟子能力不济,因为除狐妖急于求成,导致一系列变故,又临时乱了阵脚,在妖林中未能救下那些殒命的师兄弟,我如今这般,也是弟子……罪有应得。”

洛玉溪抿唇,望着那手都难抬起来,跪在地上将所有罪状拦在自己身上的程彻,忽地咽了咽口水。

他说出那句“罪有应得”,心情定是难过到极点,糟糕到极点吧。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除了程彻以外,玉溪想看见更多人这般悲惨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无三观

纯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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