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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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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凛瞟了眼黑压压的队伍人头,面带微笑地签下名字,把海报递给面前的乐迷。

“生活愉快。”

对方没理他,急匆匆拿着海报朝江泉走去,热情地送上鲜花礼物。

许凛嘴角快笑僵,转向下一个人。

是个姑娘,带着乐队周边口罩,即使浓妆也掩盖不住眼下的乌青。

许凛被她吓到,心里犯嘀咕。

女孩看上去有种鬼魂的感觉,眼神几乎是空白的。

“可以在我的口罩上签名吗?”女孩笑着说。

“好啊。”许凛抬起手,轻柔地在她鼻梁下方写下签名。

许凛动着笔,口罩下的嘴唇动起来:“我上班的地方离你很近,真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你。”

“感谢喜欢。”许凛说。

“可以隔着口罩亲你吗?”

“这个……”

不等许凛转头请示,祝丞风淡淡开口,语气礼貌:“不可以太亲密的接触。”

女孩空洞的目光投向他,歪头一笑,走了。

略过剩下两人,摇摇晃晃地向出口走去。

签售没有中场休息,签完立刻合影,这次要合影的人太多,甚至没有时间回后台喘口气,已经到了跨年的时间。

祝丞风独自上台唱了一段最火的曲目。

没有鼓和贝斯,更添几分真情味道。

“于是又三年,新的旧明天。”

合唱着,台下有人笑着抹眼泪。

“新年快乐,祝你们不再日复一日,新的一年新的惊喜,有缘再见。”

祝丞风握着麦克风说完,阔步走入后台。

第一件事就是摸许凛额头。

“刚吃了药,都退了。”许凛说。

“那就好。”

“风哥。”许凛偷偷看了眼其他人,小声说话,给祝丞风脆弱的面子留足空间。

“生气了?因为我没告诉你?下次一定嘛。”

“又这一套。”祝丞风生硬地躲开几寸,“去量个体温,反复发烧有可能不只是着凉。”

“都听你的。”

许凛哄道,但对方脸色不见回温。

有时候许凛也摸不清这神经病到底在想什么,

小时候缺爱吧。

想骂人。

祝丞风不知道他已经被许凛在心里骂了八遍,迅速收拾好要带的东西,载着许凛直奔附近的三甲医院。

——

一小时后,许凛站在医院门口的喷泉旁,捏着一打检查单,对祝丞风笑笑。

“还笑。”

经过一系列严密的检查,老医生得出结论:就是虚。

“回去补补,省的下次演出又生病。”祝丞风说。

“发烧又不影响演出,真的没感觉。”

许凛正色起来,试图讲道理:“如果你觉得作为朋友你有照顾我的义务,下次我一定通知你,好不好?”

“反正我虚,以后有的是机会。”

“没那么幼稚。”祝丞风拉开车门钻进去,“早点回家休息吧。”

屁,刚才脸拉得比驴还长。

怪就怪许凛看人太真切,其实祝丞风已经把不悦的情绪藏得很深。

许凛系上安全带,在引擎声中安详地闭上眼。

睡觉是人生幸事之一,因为睡着了脑子就空了,不用思考某人为什么不高兴。

开了许久后实在睡清醒了,许凛打开手机漫无目的地刷。

他不玩游戏不刷视频,来现代这么久,不明白其他人天天低头刷刷刷地看些什么。

为了合群,只好模仿。

许凛漫无目的地打开一个叫网盘的软件,里面跟相册差不多。

忽然,他拇指一顿,眼神定格在一张半透明大图上。

画质模糊,现代场景,中年人站在河边与桃花合影。

但那是师父的脸。

算起来许凛有三年没见过这张脸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共情了祝母病床前的祝丞风。

不敢点开。

可能因果缘分真的存在,不然原身的父亲怎么会和前世的人长着相同的脸。

师父古板,这也要骂那也要骂,满嘴掉书袋。许凛听得耳朵起茧,经常跑出去玩,自以为行侠仗义地找地痞打架。

某个平常的晚上,许凛偷偷摸摸回到道观,迎接他的是一口棺材。

别人说是摔了一跤,老爷子拍拍衣袖爬起来:“没事儿,睡一觉就好。”

再也没醒过来。

“我爸怎么死的?”许凛问。

“你没跟我细说过,就说摔死的。”祝丞风回答,“怎么了?”

“看到他照片了。”

许凛拇指轻点,耳机里响起声音,他才发现那是一段视频。

穿来现代前,许凛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如此清晰地记录一段画面。

好像死人在手机里活回来一样。

他看着旧日熟悉的长辈生动地说话微笑,不由得心悸,指尖僵了僵。

久违的思念。

沉甸甸压在心头,有些喘不过气,许凛不得不张开嘴辅助呼吸。

车七拐八拐绕进停车场,用了很久,许凛也思念了很久。

下车后,祝丞风把药袋子塞进他手里,里面是各种维生素ABCD……

“自己拿着。”

“遵命。”

刚才递东西时碰到指尖,祝丞风问:“手怎么这么冰?”

心绪沉重,忧思忧虑,气血不通。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许凛决定逗祝丞风玩玩。

心情好了,手自然暖了。

许凛单手伸进祝丞风大衣口袋,没骨头似的靠过去。

“风哥,好冷。”

“等等……”祝丞风果然躲的飞快。

可惜没甩开许凛这块牛皮糖。

“你自己没口袋吗?”

“没有你的暖和。”许凛赖在祝丞风肩头。

这个反应还不够。

一甩手把他甩飞出去,应该就爽了。

祝丞风如他所愿地抬了胳膊,但力度不大:“不暖和下次揣俩暖宝宝,松开!”

“好晕啊,走不动了。”

许凛心情回温,赖皮地浅笑着。

“发烧不告诉你吧,你不高兴,现在需要你照顾了又让我松手。”

祝丞风耳根通红,瞪着他的眼神惊恐中带着几分怀疑。

“……真难受?”

许凛:“你好关心我,真好。”

“我去你——松手。”祝丞风艰难憋回去一句脏话,用力甩开了许凛。

许凛被甩得踉跄两步,站定后轻松地舒口气。

爽了,心情非常好。

祝丞风感觉胸口堵着一团气,憋屈得上不去下不来,江泉和医生的叮嘱回荡在耳边。

不能告诉许凛性取向,因为他知道了会有负担,病人很可怜的。

祝丞风回头看去。

所谓病人满面春光地歪头,眨了眨眼。

到底谁可怜。

祝丞风怀疑就算现在当场和许凛表白,许凛也会毫无负担地继续往他身上扑。

“许凛。”

“在。”

祝丞风深吸一口气:“以后别离我这么近,我喜欢男的。”

他以为许凛起码会反思半分钟,尴尬地挑眉毛,然后答应他的诉求。

但许凛笑了:“你?”

祝丞风嘴角一僵。

“你一不穿裙子二不戴花,拒绝我不用这么自损的理由吧。”

许凛对同性恋的认知还停留在旧社会,涂脂抹粉疯疯癫癫的男人,至于古时皇帝与男宠,他认为那只是权贵的癖好,不是爱。

“……”

祝丞风忽然有点绝望,他抹了把脸,边按电梯边认命地点点头。

不争了,没意义。

许凛已经从一个同性恋变成歧视同性恋的顺直了。

许凛迷茫地看着祝丞风的反应,试探:“你不会……真的是吧?”

“我不是,你才是。”

祝丞风黑着脸闪进电梯,一直到洗漱睡觉,再没说过一句话。

他和乐队另外两人宣布了这个消息,可以正常和许凛做兄弟,不用考虑别的。

开免打扰,充电,放在床头,闭眼睛。

深夜,祝丞风被窗外呼啸的风声吵醒,枯叶沙沙作响。

他扯下眼罩,嗅到了纱窗吹进来的草木味道。

要下雨了。

祝丞风起床关上所有窗户,最后敲响次卧房门。

“许凛,醒醒,关窗户。”

回应他的只有门板缝隙间的高速风声。

“许凛?”

祝丞风推开门,床上空无一人,窗帘被风高高吹起。

又跑了。

被子维持着被掀开一半的形状,显然是突然想起什么,掀开被子就跑了。

一天天的,白天睡觉晚上探险。

祝丞风蹙眉拨电话,两通打完才终于有人接听。

“风哥?晚上好。”

“去哪了?”

“楼下喂猫,马上就回去。”

许凛话音刚落,一阵劲风呼啸而过,将他的长发吹斜,发梢扎得睁不开眼。

陵园内,黑夜笼罩整齐层叠的石碑,寂静,空荡,唯有远处公路偶尔闪过的车灯,空气潮湿冰冷,风吹过能打透所有衣物。

许凛盘腿坐在地上,面朝一方墓碑,是原身父亲的墓。

不过许凛更愿意相信这是师父投的胎。

所以半夜在手机里看到陵园信息,莫名其妙地打车寻了过来。

打车挺贵的,单程要一百多,这是许凛赖上祝丞风以后第一次大量花自己的钱。

许凛一直坐着,跟活人相对而坐似的,偶尔说两句话,偶尔拿起落灰的贡品看看有没有过期。

很可惜,都过期了。

电话里,祝丞风说:“要下雨了,快点。”

“是吗?”

许凛抬起手掌,掌心落下几颗冰凉的雨水。

妈的好像真是。

“带雨伞没有?”祝丞风问。

“没——”

许凛后面的声音全部淹没在滂沱雨声中。

雨势瞬间变大,许凛猝不及防被雨滴暴打,愣在原地。

有种陆地溺水的奇妙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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