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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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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年轻,

而他没有良心。

87.

冷,黑夜,火。

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脚下似乎是一条长廊,两侧是冰凉的墙壁。前进的方向模糊不清,后退的道路亦是不知深浅。似乎只能向前。

侦探茫然的环顾四周,小心翼翼触摸着前进的路,犹如瞎子摸象。

这是哪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谁?

无数个问题涌上心头,侦探却没有时间思考。有人在他背后推了一把,于是他踉踉跄跄的前进。

不知方向,不知去处,他只是迈开了步子。

他越走越快,漆黑的空间里清脆的脚步声回响,接着,他跑了起来。

侦探大力摆着双臂,有晶莹液滴从额角滑落。他用尽全力奔跑,只为寻找黑暗的边际。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过了过久,长廊终于到头。

他小心触碰着前方,喘息声在寂静黑暗中格外压抑。

他的手触碰到了什么,冰凉。

下一秒,眼前忽然白光乍闪。

侦探眼睛刺痛,浑浑噩噩的大脑似被这光惊到,逐渐清醒。渐渐的,影片般的记忆快速翻动,一页页重现人的生平。从儿时翻阅书籍到大时寻证破案,从懵懂无知的陪伴到明目张胆的偏爱。那虽不长却波澜壮阔的十七年,是少年的一生。

刺眼的光消退,只留下冷清的白。

侦探睁眼,正前方摆着面长镜。

周遭一片空白,迷雾遮挡视线,所见之景皆模糊,只有镜中少年清朗如月。

他留着一头黑色短发,额前刘海弯曲,后颈头发翘起,更显青春活力。一向清亮透彻的蔚蓝色瞳孔望着镜中身着深蓝色西服,内套白色衬衫的自己,露出几分迷茫。

他记起来,自己是谁了。

工藤新一。

是一名侦探。

迷雾四散,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怅惘。

无数条丝线从天而降,紧紧绕住侦探的四肢,领他动弹不得。不受控制的左手抬起,四根指头弯曲,食指指向前方:“真相只有一个……”

在这无人知晓的空间,丝线所控制的侦探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直到声音饱满,情绪自然。紧接着,镜中的少年露出自信笃定的笑容,意气风发,眸底却一片死寂。

他不受控的流露情感,说出编造的话语。他的一颗真心破破烂烂,真情还是假意都无人在意。镜中人与其他人产生羁绊,忽视了曾经的宝藏,他的灵魂依旧,然而色彩黯淡。

不,这不是他。

侦探挣扎的试图摆脱束缚,不顾丝线的束缚,不顾渗血的裂痕。嘶吼声回荡,似震撼到丝线,他终于抬起手。

当侦探与镜中的工藤新一双手相合时,镜子忽的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晶莹的碎片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印照出无数个身影。

父母,朋友,恋人。

那些深刻记忆中的人影浮现面前,或依恋,或敬仰,或喜乐,或悲喜,或遗憾。构成人生的结点浮动空中,微笑着看着侦探。

侦探伸出手的那一刻,若隐若现的人穿过他的身体,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等!”

挽留无用,四周再次变为黑夜。

到最后,只有一个散发着微弱白光的人影停留在侦探面前。她张开双臂,拥侦探入怀,轻柔的,如视珍宝的,摸了摸少年的头。

正当侦探想要回抱时,点点光辉,照亮黑夜,却也化为尘,散落空中。

“新一……”

少女温柔而无奈的,最后呼了声,成为了黑夜。

丝线无声无息的再次缠绕,侦探楞在原地,没有反抗,记忆如潮水涌动。

他是工藤新一,一名侦探。

“平和年代的福尔摩斯”是人们对他的认可。

案件的真相是他的追求。

暗藏的污浊,角落的血迹,染不上少年的赤诚亦毁不了他的本心。闲言碎语,污垢肮脏,无处不在的网包裹着侦探,想要将他操控,然而他本应自由。

是火。

熊熊烈火乍得燃起,成就一片火海。

炽热气流铺天盖地而来,窒息感不断涌上。

侦探静静看着火烧断丝线,漠然注视身上舞动的火。

*

好热!

江户川柯南猛的惊醒,他大口大口喘气,豆大般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双手止不住的颤动,火蔓延身上的疼痛如真,心中的怅惘和死寂挥之不去。

他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但忘记了梦的内容,只记得无处可逃的绝望。

“客人,你醒了。”

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响起,一道淡然冷静的声音传来。

江户川柯南按捺心悸,强迫自己提起精神打量四周。

房间内部空间极大,装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

盔甲闪亮的武士守护着室内悬挂的各种古老的事物,看上去不像假的骷髅眼眶冒着森绿色火焰立于窗边。

最远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副眯着眼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型喜剧面具,相对的另一面墙上则是一副同样规格的悲剧面具,在一悲一喜两幅巨大的面具之间,一座巨大无比的精致的铁纸烛台宏伟而古雅。

高挑的天花板垂下吊灯,两侧墙壁雕刻复杂壁画。从古老的雕塑到现代绘画,从挂毯到瓷器,整个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散发着中世纪的气息。

——如果不是江户川柯南手上还带着暗藏玄机的手表,他几乎以为自己被一棍子打到上世纪。

除了这些不合时代的装饰,更令人震撼的是,这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壁炉。

壁炉足足有12英尺宽,常年的烟熏加上岁月的打磨,让整座壁炉散发着古铜色的光泽。

刚刚发出声响的人坐着温莎椅,两腿交叠,一本厚厚的书铺在腿上,一只手正翻着页。

银白色的头发漫上火焰,染上暖色。血红色的瞳眸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又低下看书。

江户川柯南心狠狠一跳。

他忽的从沙发跳起,人都没站稳手就摸向手表和腰带。梦魇带来的死寂很快被恐惧和兴奋覆盖,心脏砰砰砰的快从嗓子里蹦出来。

被打晕前的记忆重新浮现脑中,思绪逐渐清晰。面前这人只是一眼脑子里警报那根弦就呜哩哇啦的响起来。

面前这人真要算起来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可江户川柯南对他的身份已经心知肚明。

他哑着嗓子开口:“按照流程,我是不是还要问一句‘你是谁’,清酒。”

银发红瞳的人,除了清酒柯南想不出第二个人。那个这段时间自己一直烦恼的人,终于出现了。

清酒——忠于组织的疯子。

北川熙笑了声:“这可真是个好问题。清酒也好,松本津治也罢,哪一个都是我,哪一个也都不是我。名字不过是称呼人的代号,我究竟是谁,恐怕我自己都不知道。”

“倒是客人你,江户川柯南还是工藤新一,你又是谁呢?”

他慢悠悠的翻了一页书。

对于自己的身份被面前人点出,江户川柯南早就做好心理准备。

至于他是谁,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

正如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布鲁斯·韦恩就是布鲁斯·韦恩,无论他顶着什么样的身份,自始至终,他都是工藤新一——那个高中生侦探。

“我就是我。倒是某些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的家伙,才要为自己担忧吧。”

江户川柯南眼神犀利,话语极带攻击力。

北川熙没被带刺的话扎到,他又把书翻了一页,不冷不热回了句:

“客人说笑了。”

“麻袋套过来就是你们组织的待客之道?”

“来者皆是客,招待客人的方式怎么就不是待客之道?”

北川熙对于麻袋套人这一点还是满赞同的。恭恭敬敬的请人可是请不来,还不如麻袋方便利落。

他补充道:“还有这是我们的待客之道,可不是组织的。”

这话就差明晃晃的把他和组织不是一伙的说出来的。

江户川柯南握着手表的手猛然一用力,快速分析着这句话的含金量。

怎么回事?清酒和组织闹掰了?按照组织的风格如果发现了他的身份应该只会给他一枪,更不用提现在让他有手有脚好好的站在这里,但是他得到的消息可是清酒对组织忠心耿耿。

他敏锐的抓住重点:“你们是谁?”

北川熙终于抬起头,火光照耀下他的神情模糊不清,只听到温声道:

“都是一群心怀梦想的人,有很多你的熟人。”

他的熟人?

江户川柯南皱了眉。

“并且不是‘你们’,马上就是‘我们’了。”

“你做梦。”

江户川柯南斩钉截铁道。

北川熙哑然失笑。

“你先别拒绝,先听我说说。”

江户川柯南再次果断拒绝。他小心翼翼挪动位置,试图找一个能一击必中的地方。

“啧。”北川熙的笑容淡了,声音刹那间冷下来,“小侦探是觉得我在给你选择的机会?”

冷汗从江户川柯南头上冒出,他不敢移开眼,故作镇定回答:“你这是强买强卖? ”

他倒是一副壮着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

北川熙被逗笑了:“哪能啊。”

原本凝固的空气开始流动,强烈的压迫感逐渐收敛,北川熙笑眯眯的盯着江户川柯南,态度亲和的不像是对待敌人。

江户川柯南一时被这人的态度给搞懵了。

一会儿看起来要杀了他一会儿看起来要和他坐一起吃个饭是个什么意思?灰原哀说的此人精神有问题他算是亲自体会到了。

善变的人语气又是一转,平平淡淡和聊家常似的:

“废话我不想多说,既然来到这里你也别想出去了。也别做什么小动作,你打不过我。”

江户川柯南没动。

北川熙叹了气。他合上书,放到一旁的柜子上,拉开抽屉不知道拿出一个什么,也没仔细看朝着江户川柯南随意一扔。

江户川柯南吃痛的松开手,表盘上呲出一道白痕。他定眼一看,才发现扔过来的是一张扑克牌。

再一看,扑克牌深陷墙内半截。

但凡扑克牌瞄准的是他的头,他现在就应该祈祷自己命大了。

不是,这扑克牌什么材质的啊!

江户川柯南僵硬的转过身,重新坐回沙发上。试探点到为止就好,知道对方抓自己有用后他也不急得作死了。

啪的下小火苗燃起,北川熙把打火机放回兜里,手里拿着烟往嘴里递。

“年轻人,收敛点脾气,说话之前先想一想。”

江户川柯南嘴角抽了下,对他这种语重心长的口吻感到深深不适。他满脸凝重:

“你究竟想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邀你入伙。”

江户川柯南一颗心直坠谷底。

一个杀人无数作恶多端的人,现在邀请他入伙。现在是自己不答应会被一枪崩了,答应了会直接牢底坐穿。

挺刑的。

侦探的眼中闪着光,这光是雾霭遮不住,黑暗染不上的。

“我是不会加入你的。”

他一字一顿说着,抱着视死如归的信念。

“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做违背自己的事情。”

工藤新一永远都不会堕入黑暗,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越过底线,那他也不是工藤新一了。

话毕,江户川柯南闭上眼,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

房间里响起一阵笑。

江户川柯南睁眼看去,只见那个极度危险的人正抱着肚子缩在椅子里,笑着不能自控。

“这世界破烂不堪,不管你怎么努力的试图给它补上,总有人毫不在意的给它撕开口子。世界本就不堪,世人本非良善,你又何必守着可笑的底线,限制住自己的一生?”

北川熙语调古怪,像是压抑着嘲讽,又像是满不在乎的疯笑。

他一边笑一边抬起自己的手,上面细小的划痕数不胜数,拇指和食指的夹缝衔接处有厚重的茧子。

“瞧瞧,我原本只想好好过我的日子,是这世界硬逼着我扔掉笔杆子拿起枪,我能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

北川熙越说越激动,握着扶手的另一只手青筋爆出,他话里话外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如同在这个世界上一秒钟都活不下去。

他说他原本只想当个作家,他说他原本也看不惯不公,他说他只想和自己的爱人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他说纷争的战火突如其来,他说人的恶意不可不防,他说人的一生轻而易举就能毁掉。

他肆意的咒骂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急躁,火燃烧的更旺。

高中生侦探只是静静听着,极赋有感染力的诉说没能影响他一分一毫。等到北川熙的表演暂一段落,他才开口:

“世界本就如此。”蔚蓝的眼眸冷静理智,语气平淡,“将自己的一切归根于世界,未免有些太过……”

可笑。

出自某些考虑,剩下的话没有说尽,可这话的意思在场两人都清楚。

十七岁的高中生侦探心怀正义,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站在光明的一侧就拒绝了黑暗。然而他的职业却让他从未漠视人间邪恶,哪怕是一棍子被人敲晕再次醒来后已经变成小时样子的他也从未怨天尤人。

短短十七年,工藤新一看在眼里听到耳里亲身经历过的不公平不正义的事情只多不少。因为正义感而被人谋害,因为揭示案件真想而被怀恨在心,因为一身傲骨不肯低头而被针对报复……

他跌入过泥潭,至今仍摸爬打滚找不到出路,但是他的本心从未改变。

令人作恶的不仅是环境,更是本性。

这句话如果由其他人说出来可能会显得矫揉造作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由江户川柯南说出就极具信服力,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炉火还在静静的燃烧。

主人体贴的把自己的摆在客人和壁炉之间,如此可挡住火光,不让客人觉得刺眼,同时被光照着的,他自己便隐身在巨大阴影之中。

沙哑疯狂的笑声突的停下,只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余音。

北川熙压着嗓子里的笑,咏叹开口:

“天下再没人爱我了,即使我就此死去,也没人会同情我;当然,他们不会爱不会同情,我自己都找不到我有什么值得同情之处了。”

话毕,他又转回普通语调:“死亡是如此简单,轻轻一开枪,我就能远离纷扰。然而偏偏我们所选的是改变。”

他朝江户川柯南扔过去一份文件夹,平静道:“我邀请你加入的是FLOWER,一个维护国际和平的组织,合法合规,找不出一点漏洞。”

文件打开后前几页是FLOWER的信息,后几页是部分成员的名单。

名单扫了一行江户川柯南就愣了,他闭眼又睁开,不信邪的又看了下,这回瞪大眼不存在看错的可能性。心下算了算重名的概率有多大,江户川柯南终究是不可置信的望向北川熙。

“在沥青路上勤勤恳恳的浇水就可以培育出百合花的说法,只有诗人和圣徒才坚信。”

北川熙耸肩,“而很不巧这两种身份我都尝试过,后来我发现想要种出鲜花最好的办法就是营造出适合鲜花生长环境。”

“FLOWER,黑暗之中的希望之花。”

名单第一行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工藤优作。

“聊聊?”

“聊聊。”

“我认为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着。”

琴酒面无表情看着围在他面前的四人。

和北川熙分开后他原本想回房间休息,谁料塔尔塔洛斯和卡俄斯已经守着把他带到会议室。刚把门闭上阿勒克图就严肃的说要聊聊。

聊?

聊个屁。

琴酒现在只想回房间好好睡个觉。

“别这样,琴酒先生。”塔尔塔洛斯堵门,有些怵面前这人。别的不说,单论武力他就不是琴酒的对手。

他双手合十,“就耽误你一会儿时间,绝对就一会儿。”

琴酒审视一圈周围,不知道这些人找他到底想干什么。

“和先生有关。”

阿勒克图补了句。

琴酒心烦的揉了揉眉,让他们把话说清楚。

塔尔塔洛斯扭扭捏捏半天没说出口,把卡俄斯推了出去。卡俄斯深吸口气气也不喘的一口气说完:

“最近先生的做事风格大变我们觉得他精神出了些小问题所以想找个心理医生给他看看但是怕先生把我们打死所以请琴酒先生先跟先生说一声询问一下先生的意见。”

琴酒没听完前的态度是这样的:。

琴酒听完之后的反应是这样的:……?

他目光奇异的扫了众人一圈,表情愈发诡异,内心满是难以言尽。他听到了什么?他们要给清酒找个心理医生?

哈哈,真逗。

工藤新一多年以后被问为什么会踏入北川熙这个坑时,满眼疲惫。

别问,问就是:当时我还年轻,而他没有良心。

沥青路上勤勤恳恳的浇水就可以培育出百合花的说法,只有诗人和圣徒才坚信。

——《月亮与六便士》

第99章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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