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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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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冬又回到刚来安庆侯府时候的状态,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她烧祠堂这事没有做丝毫隐瞒,安庆侯府众人对这件事的态度都出奇的沉默,因为大家都一致认为皇帝的赐婚真的就像在逼越冬去死一样。

越冬除了头发被烧糊了些,倒是没有受伤,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没了麒麟和冷衣,她就像是失去了眼睛和耳朵。

这就是安庆侯府最初会给她的待遇。

她不会知道这间屋子以外发生的任何事情。

越冬冲那个被安排来守着她的女侍卫道:“去问问你家侯爷,安庆侯府想被烧几次?”

那女侍卫眼睛发直,默默移向离越冬很远的烛台,她们要日夜不分的守着她,不会再给她这样的机会。

“你们真的防得住吗?”越冬问,他们都没想到她会烧祠堂、敢烧祠堂,整个安庆侯府就没有她不敢动的地方。

至于现在她们不错眼地盯着她,难道还能盯到把她嫁出去的时候吗?到时候把她捆上花轿不成?

她想做什么总会有机会做成。

女侍卫叫了个人去回禀越冬的话,许侯爷才从皇宫里出来,又苦着一张脸来见越冬。

原来之前许逢予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他在这一刻无比想念那个胆大包天的儿子。

“你还想怎样?”许侯爷问,“除了父女关系和嫁人这两件事,其他的都好说。”

越冬说:“不嫁,不是你女儿。”

这可就没法聊了。

越冬道:“你知道张照临是谁吧?”

许侯爷脸色骤变,惊疑不定地看着越冬,过了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涩得发苦:“你知道?”

越冬直觉许侯爷的反应不太对,张照临是公主和齐大郎之子这件事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难道许逢予没有告诉他爹他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两人一阵沉默,许侯爷很快反应过来越冬知道的情况和他目前所知道的情况有所出入。

这是件要掉脑袋的事情,而且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和皇帝说。

揭开真相他怕他扛不住,将错就错又令人寝食难安。

是以皇帝提起这桩婚事的时候,他根本不敢说不。

也不能说不。

而皇帝要杀越冬这件事,从他提起婚事的时候,埋伏这件事就已经不存在,他的杀意也一起不存在了。

安庆侯府遇上了更大的危机。

要命的那种。

现在越冬用这个危机反过来威胁他。

许侯爷脑子乱成一团乱麻,有心和越冬分析这件事,但是他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提,越冬也不可能会体谅他的难处。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会害死安庆侯府?”许侯爷道。

“知道啊。”越冬说,“可是你们不正在把我害死吗?”

“没有人要害你。”许侯爷说。

越冬问:“张照临前几个未婚妻是被克死的还是害死的?”

许侯爷当然答不上来,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我才初到上京,皇后就给我赏赐下了毒的药材,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我?是因为皇帝提起过要把安庆侯府的姑娘许配给张照临吗?”越冬边想边问,许侯爷的脸色很难不变幻。

“张照临的婚事和皇后有什么关系?一个外甥兼侄子而已,人家娶谁跟她关系不大吧。”

许侯爷低声斥责:“住口。”

“哈。”越冬冷笑,“原来如此。”

“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安安分分嫁过去,你能活,安庆侯府也能活。”许侯爷语带警告。

“为什么不说呢?反正第一个死的肯定不是我。”越冬还能笑着说话。

许侯爷败下阵来,“你到底要怎样?”

越冬道:“我不要嫁给张照临。”

“这不可能。”许侯爷想也不想就道。

越冬说:“那道圣旨上写的是安庆侯府的姑娘,如果我不是,我自然就不用嫁给他。”

许侯爷继续犯难:“不是你就要是月观,你也知道月观和张照临的关系,如果她能嫁,当初就不会有接你到上京来的事情。”

越冬无情道:“这就是你的事了。”

“你等我想一想。”许侯爷退了半步。

越冬说:“不等。”

许侯爷道:“好歹做了一年的家人,这点情分都没有吗?”

越冬嗤之以鼻:“你现在想起来和我讲情分了,早干什么去了?”

许侯爷换个方向语重心长地道:“你既然已经猜到了一些,就应该知道这并不全然是坏事。”

“对你们来说不全然是坏事,但对于我来说就是全然的坏事。”越冬道。

许侯爷用双手捂住脸,几欲抓狂:“我怎么就和你说不通了呢?”

越冬始终冷静:“许侯爷,你知道为什么除了你,侯夫人和老夫人都从没想过来劝我一句呢?”

许侯爷微微一颤,没有出声。

“你只考虑利益,而她们把我当人。”越冬道,至少在婚姻这件事上,侯府两位女主人都没有单纯地将越冬看做用来维护侯府安危的物品。

但也仅此而已了。

比起她来说她们更加无法置安庆侯府的安危于不顾,便只好沉默不言。

许侯爷不能不退,又让了半步,“现在这个时候,我去同陛下说你不是我的女儿,他不会相信。”

越冬道:“那就用他相信的方式让他看到真相。”

许侯爷问:“什么方式?”

越冬笑而不语,许侯爷脊背发凉,似警告似规劝:“你不要胡来。”

“过几日皇帝就要给留在上京那些宗室子弟们指婚了吧?没记错的话安庆侯府受到了邀请,要入宫赴宴。”越冬道。

许侯爷听她主动提起这件事,拒绝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他看着越冬,都到这一步了,他是劝也劝了,关也关了,却完全没有半点用处。

也许他们注定没有父女缘分,这都是他强求的结果。

“我给你这个机会。”许侯爷心中叹息一声,他看向越冬的眼神十分郑重,她都挣扎了这么久,依旧没有放弃不做他女儿这件事,可见这的确是他的错。

“就此次宫宴,你若失败,便不可再提往事,还要乖乖作为安庆侯府千金嫁给张照临。”

越冬看着许侯爷,他一松口她反而拿不准他的想法。

宫宴这种事情变数太大,尤其她才闹了这么一场,皇帝一定会防着她,许侯爷也会防着她。

但是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没有再后退的必要。

“只有一件事。”许侯爷又强调道,“张照临的身份,不准告诉任何人。”

“行。”越冬点头道,“只要你言而有信,我绝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许侯爷抖抖袖子走出了门,柔和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却像是一层枷锁将他严密的封住,叫他难以喘息。

越冬抱着膝盖和女侍卫相互瞪眼。

很好,有这么个人盯着,她是别想睡了。

原来她并没有习惯有人与她在同一间屋子里这样的事情。

她只是习惯了冷衣和麒麟。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尤其是冷衣,叫她去寻杨笏,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去?能不能坚持到杨笏那里。

杨笏在高千枝的宅子里接收到越冬送给他的大礼。

奄奄一息的冷衣。

因为皇帝要给他们这些宗室子指婚,他也被召回了上京城里,只是没进宫里去住,他也没去余王府,而是独自住在了皇帝赏给他的这座宅子里。

安庆侯府那场大火起得急扑得快,他听见风声的时候,火已经灭了,得知起火之处在祠堂之后,他就觉得这事情和越冬脱不了关系。

越冬居然被指婚给了张照临。

冷衣这样仓惶狼狈的逃出来,只怕赐婚这件事极大的出乎越冬意料,不然不能不提前安置好了冷衣。

而冷衣这副模样……

决计不会是被安庆侯府的侍卫所伤。

“发生了什么事?”杨笏问冷衣。

冷衣用参片吊着一口气,听见他的问题,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

杨笏又道:“罢了,你先休息。”

人活着到了他这里,若是被他问话问死了,越冬该找他算账了。

“皇帝密林埋伏,欲杀越冬。”冷衣缓过气来就回答道。

杨笏惊讶非常:“你说什么?”

好端端的皇帝怎么想起来去杀越冬了?都要杀她了,又为何要给她和张照临赐婚?

哦,对了。

张照临克妻的名声非同凡响。

莫非皇帝打算借张照临的命格克死越冬?

虽然离谱但貌似有些道理,杨笏暗暗想,他看了会儿冷衣,忽而冷笑道:“她倒是不客气。”

“明明和梁稚月更交好,现在有麻烦了却只知道往我这里推。”

都把皇帝给惹毛了,现在又把冷衣给送到他这里来,越冬要真有什么事,皇帝要迁怒也会先迁怒收留冷衣的他,而不是和越冬交好的梁稚月。

他就说冷衣怎么这样一副模样来寻他,原来根由在这里。

冷衣捏着手里的东西,忽然不想给杨笏了。

他以为她想来吗?

若非那个小姑娘用自己的性命逼她,她死也要死在她面前才行。

杨笏问:“有没有东西给我?”

冷衣闭上眼睛装晕,现在才想起来问,晚了。

杨笏腹诽,果然谁的仆人像谁,冷衣也和越冬一个性子,那是半句也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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