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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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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宅大门紧闭,几个车夫模样的人藏在墙角盯梢,不时以眼神传递信息。

太阳已经向西斜了,过不了多久就要跌落山头。温度稍许下降,草木香随风涌进鼻腔,在肺里轮转,又带着不同人的体味儿散入空气。

里面仍没有一点动静,等的人有些不耐烦,领头的愤愤将嘴里衔着的草梗啐到脚边。

“继续盯着,人一出来,就把马车拉过去。”

嘱咐了一句,悄然没入巷口,不见踪影。

“是。”

留下不敢违抗命令的几个属下苦守,丝毫不能懈怠。

夕阳将人影拉长,铺在石板街上,闪着橘红色的光。

倦鸟掠过枝头,啾啾鸣叫,雏鸟从窝里挤出脑袋,叽叽喳喳呼应着。

花丛簇拥一张石桌,四五人围坐桌前,酒足饭饱,杯盏狼藉。

“诶?陶小姐,当真不考虑一下……等小羽背完书再走啊?”耽迟有意无意提起此事。

“你……”陶灼心里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仅仅与严秉儒在同一张桌上吃饭,就浑身不自在,“晚上……我还要赴微儿姐姐的约呢。”

“唉——”耽迟莫名叹了一声,平静地往嘴里送了口茶,放下茶盅,“也罢,时候不早了,只怕有人等不及了。”

沉寂许久的两扇木门被拉开,严秉儒亲自把二人送到门外,有说有笑,不肯轻易作别。

马车适时地停在门外,车夫身着短褐,抬手拉低了斗笠。

生怕耽迟反悔一样,陶灼率先钻进马车,耽迟不敢多停,只得礼貌辞行,瞥了车夫一眼,未动声色。

离了严家,陶灼一刻也装不下去了,收起惺惺作态的淑女模样,把碎发随意地往额上一撩,仰起脸来,任由从车帷透进来的风轻抚双颊,有说不出的惬意。

耽迟褪下白色罩衫,懒散地靠在对面。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他又不死心似的问:“陶小姐,你确定现在同我回去?”

“不然呢?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喜欢讨好严老头嘛?”陶灼回以白眼。

大概是在严秉儒面前拘束得久了,陶灼自从上了车就如同一只跳脱的小兔子,话也多起来。

“喂,你知道嘛?小时候爹爹第一次带我来严伯伯家,当时家里有一只好大的黄狗,我怕得不肯进门,严大哥就在院子里笑我,被严姐姐举着扫帚连人带狗一起打……”

陶灼兴致勃勃地讲起儿时的事情,耽迟却完全没在听,任她如何手舞足蹈,也只是拄着手肘兀自出神。

聒噪半晌,陶灼不见他回应,自觉没趣,不禁抱怨起来:“奇怪,怎么天都黑了还没到啊?”

说着,伸手准备去掀帷子,猛然腰间一紧,来不及做出反应,整个人被带出马车,她的手还维持着半举的动作。马车轰然炸裂,伴随马儿一声悲鸣,血光四溅,惨烈之状陶灼此前从未见过。

耽迟揽着她的腰落于马车后三丈外,不待站稳,倏地卷起一阵狂风,迎着初升的月亮,显出一个手提巨刃的壮硕黑影。

“业火刀陆鸣?”耽迟皱了皱眉。

陶灼脑中一片空白,恐惧传来之前,被耽迟一掌推出老远。

那把笨重的刀在陆鸣手里格外灵巧,刀刃擦过月色,掀起脚下的尘土,来势汹汹,避闪不及。

陶灼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哪里见过这阵仗,眼睁睁看着没有闪躲之意的耽迟,头皮一凉,天地刹那寂静,她几乎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寒芒逼近,却见耽迟纵身横翻,仓促避过,然而大刀的主人并不想错过近身击杀的机会,刀柄一转,斜辉劈落,直逼面门。

耽迟忽的向后一仰,堪堪错过锋芒,只听“咔嚓”一声,半张纯白的面具从中间整齐开裂,“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与此同时,两颗石子重重打在陆鸣的左肩,陆鸣受到冲击,身子一斜,连连后退。

陶灼已经说不清是惊是喜,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人在如此迅猛的攻击下竟然毫发无伤。她终于借着月色第一次看清了耽迟的模样,尽管不合时宜,但她满脸通红,抑制不住心中悸动——

“天呐!这要不是遮住了脸,得祸害多少良家少女啊!”

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耽迟往这边扫了一眼,就是这一时大意,一把边缘锋利的暗器飞旋而过,缠上修长的脖颈,耽迟急急一侧身,颈间渗出一颗殷红的血珠。

扬了扬唇角,反倒为对方惋惜似的:“只差一点点呢。”

“你在耍我们么?”

暗器是从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手中丢出来的,妖艳的妆容遮掩了眼角的细纹,她被耽迟玩味的语气挑起怒火,身形一闪,停在耽迟面前,浓郁的香气刺激着神经,搅动胃里一阵翻腾。冰凉的手指勾起耽迟的下颌,女子把脸凑得更近,像在欣赏一件至宝。

“啧啧啧,姐姐真是舍不得杀你。等你死了,姐姐会把你冰封在冷泉下,日日与你作伴。”

耽迟抢在被扼住咽喉之前握紧她的手腕,女子一惊,却听耽迟以更加暧昧的口吻回言:“谢谢姐姐,不过,姐姐还是让我入土为安吧,或者……烧一把灰扬了也行。”

女子愈发恼了,却不敢轻举妄动。

正在僵持,脚下尘土腾空,窸窣的铁锁强行将二人拆散,尖锐的笑声穿透耳膜,令人眩晕。

两片草叶朝着声音的方向飞出,利刃一般。笑声戛然而止,矮小的人儿身缠锁链骨碌碌滚到同伴身旁去。

银光照破了夜,一股强劲的压迫感凭空扑来,却是向着陶灼的方向。

陶灼已然挪不开半步,心脏漏跳,她连呼吸都停滞,微张的瞳孔映照月色,茫然失神。

铁锁横出,女子踏着锁链手持短匕出现在陶灼背后。

两面夹击,三人配合得恰到好处。耽迟心知这是圈套,他若不入圈套,也无可厚非,只可怜了陶灼……

游离的意识被耳畔温热的呼吸拉回,那个将她揽进怀里的人替她挡下了所有攻击,同时脱手的几片叶子将背后的女子击退。

陶灼怕极了,那样骇人的力量,结结实实打在身上,该有多疼。

“他会不会死?”离开那个让她安心的肩膀之前,陶灼这样想。

耽迟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将她护在身后。

“这人是铁打的么?”

“怎么伤不了他?”

对面的人显然有些慌乱,提起戒备。

从转身的那一刻起,陶灼明显感觉到他与以往不同了,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身上散发出一种肆意抹杀一切生命的可怕气息,此时的耽迟让她感到陌生又恐惧。

寒潭般的眸子深不见底,他心中早在盘算:这种场合,必是五绝齐出,陆鸣、燕吱、胡啸……

“还差两个,”他的嘴角仍有笑意,带着不可一世的轻蔑意味,“一起上吧。”

三人面面相觑,犹疑间,霍然多出两道人影来。

“莫慌,他现在手无寸铁,还带个拖油瓶,我们五人合力,看他能活到几时,”贺唳自以为有十足的把握,晃了晃手中的两把弯刀,压低声音,“何况……鹣总管还在后头。”

耽迟抽出斜插在发间的银簪,墨泼的长发顷刻散落,碎发随风抚过面颊,使得那张脸更加雌雄难辨。

“哈哈哈!”袁啼大笑,“能把赤月大人逼到这个份儿上,怕也只有咱们了,这辈子值了!”

话音一落,他们就像商量好了一样,五道人影凭空消失,昏暗的夜幕下,骤然腾起的杀气铺天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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