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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花魁大人立稳卖惨人设 > 第6章 第六章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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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灼不敢闹得过火,两人虽有婚约,却没多少实际往来,掰着指头数一数,他们见面的次数,都不如焦远图赖在连绮姑娘房里的时日多。

焦远图长这么大,还没受过此等屈辱,心里窝火,眼眶通红,拳头攥得咯咯响。

陶灼顾不得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在怒火爆发之前,对着焦远图挤眉弄眼,使劲儿朝门的方向撇嘴。

焦远图怒目圆睁,皱眉琢磨半天,好歹是明白了,以为陶灼不敢真拉他去见焦老爷子,可话已出口,小姑娘家要强,怕伤了面子,因此示意他快些离开。

尽管心中不爽,但想到婚约在先,逛青楼被逮个正着,去哪说也是自己没理,当前就依她所示,犯不上弄到老爹那儿,使焦陶两家伤了和气。于是焦远图二话不说,抓起衣服,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蹿出门外,飞一般奔下楼,溜向长街。

陶灼自然不肯错过时机,不依不饶地追了出去:“焦远图——你给我站住!”

萃杉拢着头发紧随其后。

目睹这场青楼捉“夫”的戏码,耽迟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心说:可真有你的!脚下也不耽搁,喊一声“站住!”随着那两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跨出门槛。

聪明的连绮姑娘似乎看出了什么,笑得前仰后合。

追来的护卫面面相觑。

“耽迟公子在搞什么?”

“不知道。”

“都散了吧,耽迟公子逗小姑娘玩儿呢。”连绮姑娘靠着二楼的栏杆,笑意未收,转身进房里去。

“散了散了。”

护卫各自走开,看热闹的嫖客们也都坐回原来的位置。

只是一瞬,红招楼恢复喧闹,甘醇的酒香混杂着浓郁的胭脂味儿。一楼的乐声旋绕在朱漆雕栏上,袅袅盘升,顺着门缝钻进温软的暖被,在清醒人的耳畔回响……

凝望几人的背影没入人群,渐去渐远,妈妈长叹一声,终是无奈:“咳呀!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妈妈莫忧,随他去吧,耽迟哥哥向来有分寸。”香禾上前搀扶,伴着妈妈转进里长长的回廊,一肥一瘦的两道的人影铺在地上晃呀晃。

骄阳炙烤着街口的古树,耐不住热情的叶子蔫头耷拉脑地垂着。藏在叶底的知了不停地唱,悠远嘹亮,竟比红招楼的姑娘还要卖力,可惜无人欣赏它们声嘶力竭地“诉平生”。

一树街繁华依旧,临街的店铺生意红火,行人来往,步履匆匆。恍然间,一个跑得面红耳赤的男子闯入视野,与周围祥和的氛围极不搭调。

焦远图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回身观望,不见背后有人追上来,才敢松口气,擦擦额头的汗珠:“死丫头,早晚跟你算账!”

“哟!焦二公子是打算跟谁算账啊?”

清冽的声音入耳,仿佛冷雨猛然打在身上,那语气分明不带敌意,却让人听来忍不住打个寒噤。

焦远图循着声音看去,古树下的井口处,红衣遮面的男子斜倚着井沿纳凉,嘴角衔一抹玩味的笑,饶有兴趣地把玩着两片树叶,也不抬眼看他。

“耽迟公子?”

整日在红招楼鬼混的焦远图怎么可能不认得大名鼎鼎的花魁呢,虽然从未与这花魁近距离打过照面。只是在此相遇,自己衣衫凌乱,狼狈不堪,焦远图瞬间石化,呆立许久,不知所措。

“耽、耽迟公子,你怎么在这儿啊?”焦远图变得谦恭,整理衣衫,换上一脸谄媚的笑。

“路过。”耽迟答得随意,仍不抬眼。

焦远图走近几步,想要借机讨好,毕竟这位神秘男花魁的名声在嫖客之间流传得近乎神话,谁若有幸与他攀谈几句,都算得荣耀。

“焦远图——你别跑!”

一声惊叫拨乱了他的算盘,焦远图犹如被天雷击中,身子一僵,牙缝袭入一股凉气,只得仓促一揖:“耽迟公子,咱们改日再叙。”言语未罢,一溜烟钻进人堆儿,难寻踪影。

陶灼一手扶腰,大口喘着粗气。她生性顽皮,举止算不上端庄,但也不曾这样在街上失尽仪态。

萃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干脆直不起腰来:“小姐……别追了,后面……没有红招楼的护卫,应该……可以了吧。”

陶灼回眸,目光在那条又宽又长的街上寻找:“耽迟公子呢,不是被抓回去了吧?”

“啊?不能吧?”

二人踌躇间,一个红色身影跌入视线,混杂在人群中,正往这边赶来。

“在那里!在那里!”萃杉两眼放光,抬手指了指。

心中的大石头安安稳稳落了地,总算没有白忙活。陶灼举步欲迎,脚底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嘶——”

“小姐!”萃杉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在她即将跌倒的瞬间将她搀稳。

陶灼抬脚,才发现左脚的脚底已经磨破了,沾满尘土的白袜沁出一片鲜红的血。

“小姐,你……”一丝担忧爬上萃杉的脸,眼看主子受伤,恨不能以身相代,“要不要坐下歇会儿?”

毫无办法,陶灼翘着脚,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懊悔之前怎么不先把靴子拿回来。

耽迟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暗笑陶灼傻气:“还能走么?要不要……在下背你一程?”

陶灼只顾脚伤,答非所问:“你现在自由了,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吧。”

耽迟一怔,心说这丫头怕是脑子少根弦吧,如此天真又荒唐的法子漏洞百出,明显是在戏耍她。而她好像并未识破,仍然拼尽全力,哪怕受伤,也无半句怨言。

玩心消了大半,有种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在心底涌动,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是这个游戏突然不好玩了。

“你受伤了,我先送你回家。”耽迟难得收了笑意,认真起来。

“不用了,我还能走,”陶灼试探着往前迈步子,可脚一碰到地面,锥心刺骨的疼痛就袭卷全身,她佝偻着背,不敢把脚实着落下,只踮着脚尖,“你看,我可以的!”

还想说什么,耽迟却不给她机会,拦腰将她横抱起来:“那也要找个医馆包扎一下,不然你脚废了,陶员外追究起来,在下可赔不起。”

“你脚才废了呢!”陶灼不甘心地嘀咕。

耽迟“不留神”绊了一跤,“哎哟”一声,松手的瞬间又将她稳稳接住。

陶灼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子,惊魂未定。

耽迟笑起来:“可不许诅咒我啊。”

“你……”陶灼微嗔,抬眸看向那张被面具遮挡一半的脸,精致的下颌线,比女子还要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高耸的鼻梁被面具覆盖,仅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眼,在熏风里漾起微波。长而浓密的睫毛宛如岸边的野草,猖狂肆意地生长着。

半晌不听她出声,耽迟垂眸瞟她一眼,只见陶灼做贼似的迅速转移了视线,生怕与他目光相接。大抵猜出她的小心思,也不拆穿,勾了勾唇角继续往医馆去。

陶灼红了脸,小心翼翼向上偷瞄,不觉出神,忘记自己的手还紧紧环着他,只觉得那个肩膀很瘦,瘦得好像只剩下骨头,背却笔直,步伐稳健,一身红衣招摇又傲气。

萃杉寸步不离,埋头咕哝:“还算有点儿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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