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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狐死首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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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筑立于水边,楼下的水池里养了几尾红色锦鲤,灵动活泼。

凌和月醒来便看见段云沉坐在自己身边,他打了个哈欠,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扯到了腿上的伤,有些痛,嘴角扯了扯。“还痛吗?”段云沉坐到床尾,把凌和月的腿搬到自己的腿上,固定腿的木板已经被取下了,他就在伤处周围给凌和月揉了揉。

“其实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有一点点痛。”凌和月捏着手指示意了一下,“只有一点点。”段云沉低头笑笑,不太明显,心里想的却是,应该把姜元纬两条腿都打断的。“段云沉。”凌和月拉了拉他的袖子,充满期盼地问:“一会儿能带我出去散散心吗,我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月了,闷都快闷出蘑菇了。”

“好啊。”段云沉欣然答应,“吃完饭去吧,今天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拔丝地瓜,甜的。”

午后,避开了太阳最烈的时候,段云沉背着凌和月来到了一处草地,前些日子他在酒楼喝酒的时候就想带凌和月来这里,夏花烂漫,草地柔软,段云沉特意铺了一张锦缎在草地上才把凌和月放下来。

终于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凌和月躺在草地上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四肢百骸都通透了,他坐起来,和段云沉并肩坐着,回忆起了往前的日子。

“从前一年到头都待在朝溪楼我也没觉得多闷,可如今在一个地方待了不到一个月我就受不了了,到底人是习惯了好日子便回不去了。”和程家府邸比起来,朝溪楼是个很小的地方,可凌和月在那里待了十多年,不是监牢,胜似监牢。和那种日子相比,现在这样安宁的生活,着实是好日子。

“这哪里就算好日子了。”段云沉拔下地上的野花,放在凌和月手心里,小小一朵紫色的野花,虽不知道名字但是很好看,“以后,等我处理完了京城的事情,我就带你去很远的地方,我们去看高山看海,去认识新的人。”凌和月心里微微一动,转而又想到京城的事,有些忧心。

“云沉。”段云沉听他这样叫自己就难掩开心,“怎么了?”

“京城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上次你都被抓到昭狱去了,你会有危险吗?”凌和月不想参与段云沉的事,可他也止不住担忧,天下大事,瞬息万变,段云沉身在局中该如何脱身,“那是为了让皇帝打消疑虑,故意被抓的,放心吧,我参与的并不多,我要做的唯有守住京城而已,剩下的事情,都是苏灯在操心。”

“守住京城?”凌和月偏头看他,“京城会有危险吗?”“会。不日就会有一场大战,来自世家和皇族的战争,这场战在暗地里打了十年了,也该打到明面上来了。”“一定要打仗吗?会死很多人吧....”

段云沉又拔了一朵花放在凌和月手心里,静静地说:“避无可避,打赢这场战争是为了避免打一场更大的战争,不止是守护京城,也是为了守护你,还有更多无辜的人。”

以战止战,这个道理凌和月并非不懂,只是如今有了牵挂,到底没办法像旁观别人的棋局一样泰然自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段云沉明白他的心思,讨好似的伸手刮蹭了一下凌和月的脸颊,“好了,我知道你又是担心我乱来,放心吧,我都是听命于别人的,可不会瞎来,况且京城这场仗,胜算很大。”

“听命于人?”凌和月好奇地看着段云沉,“听命于谁,皇帝?”“不是他。不过现下还不能告诉你,容我卖个关子好了,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守秋现在只是看起来和皇帝在一个阵营,实则并不会向皇帝俯首称臣,等天下寒门开始接掌这个国家之后,守秋会回到江湖,只做一个江湖门派。”

“十年争斗,这个国家已行将就木,如若再不釜底抽薪,迟早会被极北的禹峰部落蚕食殆尽,这也是守秋参与争斗的原因,可一旦拔除了世家这棵大树,皇帝一定会想再把守秋拔除,就像从前对待苏家一般。所以与其让他动手,不如守秋自己退出京城。”

当权者的决议总是出于利益,守秋涉及太深,这并不是一个江湖组织该染指的,若不是皇帝现在势微,需要守秋的助力,此刻怕早就开始清洗京城了。

“守秋...”凌和月想起了什么,问段云沉,“这是你起的名字吗?”“是。”“为什么叫守秋?”段云沉粲然一笑,有些得意,“你还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你可以猜猜。”凌和月见他又要卖关子,瘪瘪嘴道:“那还不是因为旁人没办法当面问你这个守秋之主,你究竟说不说。”

“我说。”段云沉拿出了那一副黄金狐狸面具,花纹繁复,精致非常,“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从前边关的老头们教了我一句话,叫,狐死必首丘,狐狸死的时候总是头朝着故土的,他们常年在边关难免想家,总是念叨着这句话,我便记住了,狐狸是我,首丘即守秋,就这么简单。”

他把面具戴到凌和月脸上,黄金的光泽衬得凌和月贵气十足,黑色的瞳仁摄人心魄,即便凌和月只是呆呆地看着段云沉,也显得这眼神神秘叵测了,“好美。”段云沉脱口而出,“我从前便觉得你像男狐狸精,这面具更适合你。”

凌和月挽唇笑了,眼里流转笑意,他拿下面具丢给段云沉,嗔道:“骂谁狐狸精呢。”“这哪里是骂?明明是夸你长得好看。”段云沉收了面具,继续道:“你怎么只好奇守秋的含义,没好奇我的名字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 ”虽然凌和月知道就算他不问段云沉也会知道原因,但他还是顺着段云沉的话问了。

段云沉说:“军营的老头子捡到还是婴孩的我的时候他们几个老兵决定猜拳,谁赢了我就跟谁姓,段老头赢了,所以我姓段,后来起名的时候,他们把两个骰子丢到书本上,盖到哪个字哪个就是我的名字。”

“那你还挺幸运的,没给你取个什么张三李四的名字。”“我是幸运,我一直都很幸运。”段云沉嘻嘻笑道:“在遇到你这件事上,我已远胜世间所有人。”

凌和月心里微微一动,脸上仍然是波澜不惊,“那,那些老头们呢,还在边关吗?”“不在了。当年我入昭狱之后,他们这些老家伙还远赴京城想来给我伸冤,好在他们脚程慢,还没赶到我就被放出来了。”

凌和月有些吃惊,虽然段云沉说的轻松,但是以残躯不远万里来给段云沉伸冤,这样的情谊,这样的决心,绝非一般。

“后来,我就不让他们再回去了,他们老了,该休息了,况且我是他们一起养大的,对我来说,他们每个人都像我的父亲,若不是承了这份恩情,我也活不到现在。所以我就把他们留在守秋山下了,那里安逸又祥和,正适合养老,其实你也见过他们的,就是栖迟村的那些老头。”

“原来是他们?”原来如此,怪不得段云沉对村里那些老头那么好,还老是去串门,“是呀,为了让这些老头安享晚年,我可是废了不少功夫,把他们的家人全接过来了,一开始他们还闹着回边关,有了家人作陪之后,倒是再也没提过了。”

“后来不说回边关,一心只想催我领个媳妇回去,唠唠叨叨的,可烦人了。”段云沉眨着眼睛看凌和月,暗示意味很明显,凌和月故意装不懂打趣道:“那你领啊,你有钱有势,还不好找媳妇吗?”

段云沉勾过凌和月的下巴,笑看着他:“我只要你,你愿意吗?”凌和月挣脱开段云沉的手,恍惚了一瞬,低头惆怅道:“人常说结发夫妻,你要我当你的妻?”

男与女,夫与妻,纲常伦理,他和段云沉都是男人,他不想与谁做了妻子,这并非凌和月之所愿。

段云沉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凌和月:“那日祁家大婚,我见你注视那新娘子若有所思,你当时在想什么。”凌和月愣了愣,没想到段云沉那时注意到了他的情绪。

他如实答道:“我只是觉得嫁娶也并非都是幸事,很多时候成亲是给旁人看的,我想随心而动,从一而终,不为了向旁人证明什么而成亲,我是男人,我...不想做你的妻,我也不想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下属把我当成你的妻。”

“可这世间,也有许多男妻,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段云沉偏头看他,总觉得凌和月这番话并不只是表面的意思。

“我知道....可我现在没想过做你的男妻,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这桩事了?”凌和月只想和段云沉过日子,不想把自己变成段云沉的一部分,他想做凌和月,一辈子只做凌和月。

“好。”段云沉听完毫不犹豫答应了,凌和月抬头去看他,有些疑惑,“真的?”段云沉微微一笑,又没忍住亲了凌和月的嘴唇,声调缠绵:“当然,我答应过你,你想要什么样的相处方式,告诉我便是,既然你不喜欢夫妻关系,那我们就像这样在一起,不嫁不娶,你做凌和月,我做段云沉,我们互相喜欢,这样就足够了。”

凌和月听他这样说心里难免开心,这一点关于相处时的身份关系的疑虑也打消了。段云沉根本不在乎什么世俗伦常,他只要凌和月,他答应给凌和月平等的爱,便会尊重凌和月的选择。

凌和月感受着段云沉的呼吸铺在自己脸上,暧昧亲切,段云沉亲完还舍不得离开,他便使坏咬了一口段云沉的唇,引得段云沉哎哟一声,捂住了嘴巴,凌和月没好气说道:“老是趁我不备偷亲我,以前你倒是会假模假样问我答不答应,如今也是脸皮厚了,问都不问一句了。”

段云沉毫不知羞,又凑到凌和月面前不要脸道:“我事事顺你心意,唯独这个我可忍不了,你咬吧,我今天非亲你不可。”他说着又把凌和月压倒在草地上,凌和月被他吻得说不出话,却也没再咬段云沉,想着下次出门前吃几块大蒜,看段云沉还敢不敢肆无忌惮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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